“嗯……”我猶豫了一下才對曉楓開口，“你先說說什麼事兒吧。”
我是個贗品十七處科長啊，要真讓我降鬼除魔。不是讓我往火坑裡送麼！
“嗯，多謝首長！”曉楓見我吐口，顯得很興奮，又很羞澀，臉紅紅地說，“首長，明天我還給您帶那種。”她指了指我牀底下裝過她原味內衣的塑料袋。
靠……能不能不提這個？！
李曉楓的家在本市（本市是儀正，江南省羊州市的，離棋縣很遠），跟父母住一起，父母都是大學教授，還未退休。家裡就她一個女兒。
“那你有沒有男朋友？這個問題至關重要。”我插了一句。
“沒有。”曉楓認真地說，“從未有過。”
“嗯，你繼續。”我偷笑，興許是個處女哦。
本來她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不過大概半年前，她父親出了一點小狀況，年老色不衰，跟自己帶的一個女研究生搞到了一起（她還跟曉楓同齡），東窗事發，事情敗露，幸虧曉楓媽媽深明大義，沒怎麼鬧，曉楓的父親只是受到了學院處分，並未深究。
那個女研究生也沒怎麼樣。跟曉楓父母一起吃了個飯。算是和平分手吧，畢竟大家都是文化人兒，道理還是很容易講通的。
“原本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甚至連我都根本不知道這事兒--沒想到那個女研究生和我爸爸分開之後一個月，自殺了……”曉楓的眼中流露出驚悚。
“然後呢？”我看了看監房上的小天窗，確定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偷聽之後，問道。說實話，我挺害怕聽這種故事的。
“她死後一週，我媽媽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每天半夜12點的時候，她都會醒來在屋裡來回亂走，罵罵咧咧的，還會砸東西！有幾次甚至去廚房拿刀。喊着要殺了我爸爸！”
臥槽……還有這種離奇事！
“但是隻要過了午夜一點，媽媽就恢復正常，回到牀上繼續睡覺，叫醒她，問她剛纔有做過什麼事兒，她都不記得！”
“一開始我爸以爲媽媽得了夢遊症，便帶着她去金陵治療，沒治好，又去魔都，再去帝都，最後還去了一趟島國，都沒有效果，依舊每天晚上定時發病！”
“你的意思是……”我摸了摸手背上豎起來的小汗毛，“你媽媽被那個女研究生給‘衝’了？呵。你可是警茶啊！”縱司廳號。
“我當然不信這個了！但有一天家裡來了個道士，說你家有髒東西，讓貧道爲你祛除一下，我爸以爲是江湖騙子，就把他給趕走了。結果那天晚上，媽媽鬧得更兇了，那天我也在家，看到媽媽的樣子，簡直嚇人到不行，臉是灰色的，面部扭曲的非常誇張，還差點把爸爸掐死！幸虧被我給拉開了--媽媽的力氣，從來沒那麼大過！”
我又是一凜，差點尿了褲子！
“她沒有攻擊你？”我佯裝鎮定地問。
曉楓搖了搖頭：“她只攻擊我爸爸。第二天，那個道士又來了，還是說我們家有髒東西，他要幫我們驅邪，而且強調不收費用。爸爸這才答應讓他試試。道士給媽媽看了半天相，突然指着媽媽的腦門說，說今晚貧道定要將跟你這惡鬼鬥上一鬥！話音剛落，那個道士就口吐白沫，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臥槽，這麼厲害？！”我指的當然是那個“厲鬼”了！
“首長，我是學刑偵學的，平時習慣於觀察一些細節。”曉楓咬了咬嘴脣說。
我點了點頭。
“我注意到，當那個道士指着媽媽的時候，我媽的眼神，跟平時不太一樣，一側的嘴角還往上撇了一下！就像是……這樣！”曉楓模仿了一下她媽媽當時的動作，尼瑪，嚇得我差點一腳踹上去！
“嗯……繼續！”我定了定神，曉楓揉了揉眼睛，恢復了正常。
“而且，我問媽媽剛纔聽見道士說什麼了沒有，媽媽說什麼都沒聽見。所以我斷定，如果那個髒東西真的存在的話，她不止會在午夜12點到1點纔出現……而是，當它受到威脅的時候，就會立即出現！”曉楓講到這裡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後來呢？”我問。
“後來因爲真的會威脅到我爸的生命安全，經媽媽同意，我們把媽媽送到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去了。”曉楓說。
“一直到現在？”
“還沒完，”曉楓說，“送到那邊之後，家裡不就剩下我爸爸了麼？結果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你爸爸怎麼了？”我問。
“不是我爸爸，而是我家養的一條狗，叫傻根，它也瘋了！一到晚上12點就開始抓我爸爸臥室的門，抓的兩個爪子都是血！”
“臥槽……狗又不是人，趕走不就得了？”我說。
“對啊，我爸爸也這麼想，第二天就把傻根送人。結果到了晚上12點，明明門鎖得好好的，傻根卻不知道怎麼進了我家！又開始在我爸臥室門上撓--我家可是五樓啊！”
尼瑪！聽到此處，我已徹底慌亂！
“我爸也嚇壞了，幸虧他有所準備，當傻根衝進來的時候，用棒子把傻根給打死了……”
“你爸真厲害！那麼大一條狗都能……”
“是一條小泰迪而已。”
草，聽名字我以爲是一條邊境牧羊犬呢！
“本以爲，家裡沒活物了，這回總該沒事了吧，”曉楓繼續說，“沒想到那天晚上，家裡又出了奇怪的事情……一夜之間，所有傢俱上都佈滿了厚厚的灰塵，所有電器都老化壞掉，彷彿一下子經歷了十年--我爸爸也不例外！”
“你爸爸變老了十年？！”草草草！
“嗯！第二天，我爸瘋了，也進了那家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現在，是我媽媽在那裡照顧我爸爸，當然，晚上12點到1點的時候，媽媽會被工作人員關起來……首長，我要講的就是這麼多。”
“嗯……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我研究研究。”
“首長！您可一定要幫我啊！只要您幫我爸爸媽媽恢復健康，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曉楓梨花帶雨，撲過來跪在了我腳邊，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我趕緊把她給扶了起來，這可使不得。
“你剛纔不是說，你有個表姐是十七處的人麼？你問過她沒有？”我試圖把這事兒往外推。
“我們已經失去聯繫很多年了，不知道表姐現在在哪兒。”曉楓抹着眼淚說。
“你表姐叫什麼？”我又問，沒準兒會在我手機的電話號碼本里呢！
“連葉。”曉楓說。
“嗯，你彆着急，我肯定會幫你的，你先回去吧，我梳理一下案情。”我幫她擦了擦眼角。
“多謝首長！”曉楓抽了抽鼻子，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監房！
尼瑪！鐵門關上的一剎那，我就覺得菊花一緊，太特麼嚇人了！
草，都怪我見色起意，怎麼接了這麼大一活！
剛纔她說她表姐叫什麼來着？哦對，連葉，還有姓連的啊！
我摸出手機，不行，沒電了啊！趕緊追到門口，拍了拍大鐵門，曉楓跑了回來，我把手機從小窗口遞了出去：“親愛的，幫我充會電。”
“是，首長，一會兒就給您送回來。”曉楓小聲說。
“那個誰，女研究生姐姐，你別粗來嚇唬我啊，我可沒有搞你的意思，”我縮在牀角，自言自語壯膽，“我告訴你啊，我可是紫陽門的人，你要是粗來嚇唬我，我師傅絕對不會放過你！她可有很多遙控器的，專門治你們這些邪魔外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嚇唬起作用了，反正一直到曉楓回來，研究生女鬼都木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