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的旨意下到鎮國公府時,全府都沸騰了。t
之前都道是葉三小姐命不好,剋死這個又剋死那個,就連英王殿下也不敢娶她。沒想到皇上賜婚竟把她配給南王世子了。
“她爲什麼就這麼好命!”葉瑤琴憤憤道,她正坐在佛堂的椅子上,李氏在一旁的桌上抄寫經文。
“皇上賞賜了那麼多的東西到府裡,竟然還有五匹冰蠶絲!”葉瑤琴扯着手裡的帕子,“那可是隻有宮裡纔有的物件,憑什給她。”狀丸剛圾。
李氏抄寫着經文,越聽越煩躁,將紙猛地團成團,丟在地上。
“那個小賤人!有她哭的時候!”
葉瑤琴可憐巴巴的湊過去,“母親,你快想想辦法吧,她現在囂張的不得了。以後這府裡只怕都要看着她的臉色過活了。”
“你是這府裡的長女,她不好越過你去直接成親。”李氏冷哼一聲,“只要她還在這裡府,就不能翻出天去。”
“母親,你有什麼好辦法?”葉瑤琴眼睛一亮。
“過些日子是你祖父的生辰,到時我便會從這裡出去,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給你挑選一門好親事。”
“前些日子父親給我挑選了一戶人家,也是在朝中任職,只是那人長的太過寒酸,女兒才瞧不上他。”葉瑤琴不屑的揚着臉。
李氏悄悄掃了一眼葉瑤琴的額頭,自從她額頭上留下難看的傷疤後,她便將流海留得更長,將額頭完全擋住了。
看不到那傷疤,葉瑤琴的模樣還是很有幾分姿色的。
李氏暗暗嘆了口氣,現在她也只能想辦法爲自己的女兒騙取一門婚事了。只要嫁過去,縱是發現女方有瑕疵,男方也不好反悔。
母女兩人正說着話,忽然管事媽媽自門外進來,道:“夫人,李府的堂少爺正巧來京,順路過來要向您請安呢。”
李氏一時沒回過神來,“哪個堂少爺?”大戶人家的遠親一抓一大把。
“就是其父在外地爲官的李甲。李少爺啊。”管事媽媽提醒道,“前些年他還來京上看過您呢,這一轉眼差不多也有好幾年了。”
李低聽了立即站起來,喜道:“他來得正好!”
葉瑤琴好奇道:“我怎麼沒聽說過李府有這麼個堂哥?”
“那時你年紀小,自然沒機會得見。”李氏吩咐管事媽媽道,“你去跟國公爺說聲,總不好越過他。”
“祖父會同意讓你見客麼?”葉瑤琴有些擔心。
李氏冷笑,“我現在只不過是在佛堂清修,又不是監禁,你去那小賤人的思靜居,想辦法把她騙到前院的花廳裡去。”
“母親想要做什麼?”葉瑤琴不解道。
“你只管照着做就是。”李氏冷笑道,“世間女子都難逃一個情字,想來葉芷蔚這丫頭也不例外,只要讓她動了凡心,以她那張狂的性子定會想辦法取消聖上的賜婚。到時我們就等着看她倒黴就是了。”
葉瑤琴聽了大喜,樂顛顛的去了。
管事媽媽去向鎮國公說明情況,鎮國公當然也不好阻攔李府遠親上門探望李氏,於是點頭答應了。
花廳裡。
葉瑤琴拿着一方八寶雲錦的帕子對葉芷蔚道:“妹妹。你看這便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的物件。”那方帕子其實是早年皇后賞給李氏的,她好不容易纔尋了藉口拖了葉芷蔚出來。
葉芷蔚原本在院子裡待得好好的,葉瑤琴卻突然跑到她那裡去,一口一個妹妹,直叫得她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小蓮跟米嬤嬤的臉上寫滿了狐疑,有道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她們纔不相信這位大小姐會安什麼好心。
本着不怕賊偷,就怕偷惦記的原理,葉芷蔚決定還是跟着去看一看,這葉瑤琴又想耍什麼鬼主意。
葉瑤琴讓人上了香茶點心,拉着她東聊西扯,說的那些話無聊的直讓葉芷蔚哈欠連天。
她正強忍着無聊,忽見管事媽媽扶着李氏進了門。
李氏擡頭看見葉芷蔚的一瞬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不好意思。
葉芷蔚的心中立時警鈴聲大作。
李氏不是被罰進了佛堂麼,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彷彿看出葉芷蔚的疑惑,管事媽媽幫道:“李府的堂少爺正巧來京上,國公爺已經允了他過府探望。”言外之意,李氏出了佛堂是經過鎮國公同意的。
鎮國公都同意了,葉芷蔚自然不能再說什麼,於是站起身來道:“既然伯母要會客,那我們便避一避。”
她話音剛落,只聽院裡響起腳步聲,有下人道:“大夫人正在裡面等着少爺呢……”
對於葉芷蔚來說,就算是李府的遠親也是外男,她尚未出嫁,是不能直接與對方撞面的。
“妹妹莫怕,堂哥又不是外人。”葉瑤琴笑道,“既然來了,不如見上一見吧,就連我也沒有見過這位堂哥呢。”
外面人都已經堵到門口了,她這會才說這話,只怕是早就按排下了這一出。
雖然不知這母女倆又想挖什麼樣的坑,她若是不接招未免也太不尊重對方的勞動成果了,要知道挖坑可是件很費力的事。
坑大了,她們埋不上,坑小了,陷不住人。
葉芷蔚心裡不住冷笑,面上卻道:“這怎麼行,不合禮數,要是祖父知道了,定會責我。”
李氏也不敢過份強求她,生怕把這事弄僵了,她眼珠轉了轉,道:“不如你們去屏風後面坐着吧。”
葉瑤琴與葉芷蔚剛剛轉到屏風後面,就聽門口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小生見過姑母。”
這聲音極其熟悉,柔和如三月春風,帶着謙謙公子的儒雅和風度,不急不緩。
遙遠的記憶被打開,葉芷蔚好像又看見前世冬日江面上,十娘懷抱百箱站在船頭,厲聲斥責負心郎的一幕。
葉瑤琴悄悄打量着葉芷蔚臉上的神情,難掩嘴角得意的弧度。
葉芷蔚欠起身,自屏風上鏤空的縫隙向外看去。
只見李氏面前站着一個英俊少年,身着青色古香緞長袍,膚色白皙,眉眼俊朗。
葉芷蔚看到他的那張臉時,全身頓時一僵。
那人,正是李甲。
第185章 萬年渣男原是李氏遠親 加更,鑽鑽3300感謝親們支持!!
葉芷蔚從屏風後望見李甲,從開始的震驚、意外,到後來,她的心底已是不住的冷笑。$>>>_._.說_._.網>>身上衣着比不得宮裡的貴人,可是那模樣卻是絕不輸於那些官家公子。
葉芷蔚慢慢直起身子,坐回了椅子上。
她已經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李甲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自是比誰都清楚,他曾付出過真心,但最終在感情與仕途上面,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李氏與李甲又寒暄了會,便端茶送客,臨走還差了人送他去了李府。
李氏離前之前。只掃了一眼屏風。什麼也沒說就回佛堂去了。
葉瑤琴這時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喃喃道:“三妹妹,你看見了吧,我那堂哥,長的怎麼樣?”
葉芷蔚站起身,撫平衣裙上的皺褶,“還好。”
“什麼還好,他那麼優秀的人,你竟看不出來?”眼見自己欣賞的東西完全沒入對方的眼,葉瑤琴不禁心中大急。
葉芷蔚看了葉瑤琴一眼,“堂姐急什麼,有道是各人喜好不同,我覺着也就是剛能入眼而已,堂姐若沒其他事,我這就先回了。”
臨走到門口時,她還故意掩口打了個哈欠。
葉瑤琴恨恨的跺了跺腳,便到佛堂去了。
李氏問起當時葉芷蔚在屏風後的表現,葉瑤琴支支吾吾,李氏也沒太在意,她正準備計劃着手下一步棋,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緋紅。
一轉眼便到了鎮國公壽宴那日。
前來到鎮國公府賀壽的賓客來往穿梭,府門口光是停的馬車就幾乎佔滿了整個巷口。
按道理說鎮國公目前已賦閒在家,他的身份雖然敏感,但卻非朝中人主要拉攏的對象,可是因爲前陣聖上剛剛賜婚給葉三小姐,以後葉三小姐要是真嫁給南王世子,只怕這朝中各方勢力的均衡又要被打破了。
所以今日來的賓客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抱着試探的心思前來。
葉芷蔚帶着小蓮剛剛進到前廳,便聽面裡歡聲笑語,女眷們如同小鳥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今日這壽宴是二房的夫人操持人,雖說比不過以前大夫人辦得順手,可是今天賓客的來意並非吃吃喝喝,所以也就沒人在意這種事。
大夫人果然出了佛堂,穿着一身藏青錦緞對襟上衣,百折羅裙,手裡還裝模做樣的握着佛珠。
葉芷蔚隱住嘴角的不屑,李氏若是真心向佛,只怕就連鱷魚也會念佛經了。
她走進門來,只見李氏笑道:“看我們的三小姐來了。”
“這可是未來的世子妃啊。”不知誰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通常未婚的女子聽到這話,定會羞得滿臉通紅,可是這對葉芷蔚來說,完全不具有殺傷力。
想讓她臉紅?那得有能比得過南王世子的腹黑才行。
二夫人將各位夫人介紹給她認識,葉芷蔚垂着眼睛,逐一行禮,動作如行雲流水,衣衫一絲不亂。
總有那看不得別人好的,忍不住又藉着賜婚的事挖苦了她幾句,她就像沒聽見一樣,烏黑的眸子直視着對方,倒把對方先弄的不好意思了。
她跟這些長舌的婦人們確實沒什麼話好講,別看李氏與二房的夫人都陪着笑,捧着她們,她卻不需要巴結她們。
衆人又說了會話,李氏道:“離開席還早,別讓小姐們都拘着了,後面的園子開了,大夥都去逛逛吧。”
年輕的小姐們都高興起來,三五成羣的結伴去了後園。
小蓮跟在葉芷蔚身後,亦步亦趨,兩人跟在那些人身後,慢慢向後園走去。
今天開的園子是府裡的夏荷園,景緻以亭臺水榭爲主,多設以迴廊和假山湖石,衆人笑鬧着,沿九曲迴廊往院中深處走去。
隱隱的,假山後面傳來古琴之聲。
有位小姐道:“你們聽這琴音……”衆人全都停住腳步,屏息凝視靜靜傾聽。
那琴聲剛開始還若隱若現,漸漸得如流水一般,從虛無縹緲中清晰起來,迴盪在園中,像微風拂過湖面,又似悠悠小雨落在人的心田。
“不知是誰在彈琴?”有人問道。
一旁有鎮國公府服侍的丫鬟,道:“假山那邊都是些男賓,大夫人早就囑了奴婢,不叫奴婢帶你們過去那邊就好。”
琴音漸漸低了下去,衆人聽得意猶未盡。
就在這時,有人伸手一指,“你們看,那就是彈琴之人。”
衆人順她手指方向望去,但見假山背後的涼亭內坐着一人,身着素衣輕衫,膝上橫着一把古琴,慢慢吟道:“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那人將古琴放下,慢慢站起身來,望着涼亭外的一池清泓,似乎有些傷感。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只此一句,便深深的打動了在場衆人,哪個女子不想能得一位能與自己白首相攜,相伴終老的夫婿。
吟着這樣詩句的男子,定是一位重情重意的風流才子。木肝以巴。
“不知他是何人?”有人悄悄打聽着。
不過所有人都稱自己沒見過對方,更不知他是什麼人。
那人背對着衆人,素衣長袖被微風吹得輕輕揚起,盡顯瀟灑風流之態。
葉芷蔚站在人後,目光微冷。
就算他不轉過身來,她依然能認得出來他的身份。
李甲,在這裡故弄玄虛,欲獲美人心,只怕這一次,他真的要失望了。
第186章 獻壽禮,又是你們從沒見過的東東 加更,濤濤仔,紫氣東來,兩巧克力!!!
鎮國公府,正堂。
衆賓客分賓主落坐,大房葉東舟帶着李氏與女兒葉瑤琴上前賀壽,然後便是二房,最後則是葉芷蔚上前施禮。
衆賓客的目光大部分都在葉芷蔚身上打轉。
就連鎮國公的長子葉東舟都沒有得到如此多的關注。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木華雜技。
賀壽完畢,大房與二房送上各自準備的賀禮,當着衆人的面,一來是爲了彰顯他們的孝心,二來是爲了顯擺自家的家底。
大房送的是一尊金鑲玉的蟠桃獻壽像,足有半人高,雕刻精美,葉東舟道:“爲了此物,兒子還專門去了天禪寺,找了高僧開光。”
鎮國公微微頷首,讓身邊的人收了。
二房送的是一對長壽玉瓶,瓶上雕刻着妙蓮法華經。
衆人紛紛稱讚此物不俗。鎮國公子女孝順。
鎮國公沒說什麼,同樣也收了。
葉瑤琴送的是手繡的羣仙賀壽圖,而葉雪連送的則是萬年松柏圖。雖稱不得上是精品,但也屬上佳。
衆人誇讚道:“國公爺的兩位孫女真是心靈手巧。”
葉瑤琴與葉雪連笑而不語,臉上帶着謙虛之態。
葉芷蔚心中小人忍不住冷笑,只怕這根本就不是她們兩個親手繡的,特別是葉瑤琴,以她的性子。(. ’)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一繡就是好幾個月?
葉瑤琴這時看了葉芷蔚一眼,柔聲道:“我們都送了賀禮,不知三妹妹準備了什麼樣的壽禮?”
葉雪連道:“三妹妹最近可是得了不少宮裡的賞賜,可不能拿那些出來搪塞我們。熱門”
她們都知道葉芷蔚手裡唯一能比得過她們賀禮的東西,只有皇上賞的那些物件。
葉雪連故意將她的退路堵死,這時候葉芷蔚要是真拿出皇上賞的東西來充壽禮,就會遭到別人的嘲笑。
葉芷蔚淡淡一笑,“祖父壽辰,我怎麼能拿宮裡的賞賜。雖說我的壽禮比不過兩位姐姐。但卻是我這做晚輩的一片心意。”
說着她向小蓮一揚手,小蓮轉身出得門去,不一會帶來兩個手裡捧着托盤的丫鬟,托盤上各放着一隻八仙獻壽湯碗,上面罩着蓋碗。
葉芷蔚走上前來,對鎮國公施禮道:“孫女親手製了兩樣菜式,不但美味還有食療的功效。”說着丫鬟將湯碗呈上來。
鎮國公顯然非常意外,上一次他返京的接風宴時,這丫頭竟讓人送了整整一副虎骨來給他泡酒,這一次則是親手做的菜,她的每件賀禮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旁金管事上前小心翼翼揭開蓋碗,一陣濃濃的香味飄了出來。
第一個湯碗內整齊的擺放着切成月牙狀的,黑色的蛋瓣,碗的中央堆着白玉般的豆腐,水嫩嫩的,上面澆着濃香的老醋與醬汁,遠遠望去煞是好看,就像一大朵盛開的黑色葵花。
“這是……”人們全都湊過來,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黑色的蛋。
“原來是蜜意坊的松花蛋。”不知誰說了一句。
“我也聽說了,蜜意坊最近出售這種黑色的鴨蛋……”
“這顏色也太……”有些女眷不住的蹙眉,“不知味道如何?”
有吃過的人馬上炫耀起他的知識來,“我曾在南王府吃過一次,雖說只有一小碟,但確實美味!”
衆人一聽立時來了興致,有些與鎮國公關係好的人直接笑道:“國公爺不怕我們把你這菜全都吃光吧。”
鎮國公見衆人這麼給面子,面上微露得意之色,“不過是我孫女做的一份菜式而已,衆位想嚐盡管嘗便是。”
一旁丫鬟拿來勺子與小號玉碗,每隻小碗裡盛了一勺。
衆人裝模做樣的拿起勺子,放進嘴裡慢慢品嚐。
葉芷蔚注意着衆人的臉色,很快,那些人瞪圓了眼睛,似乎被嘴裡悠長的回味震住了。
有人催着鎮國公,要他揭開另一隻湯碗。
鎮國公得意的向一邊揮了揮手,金管事上前取走了蓋碗。
碗內依然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松花蛋,只不過這一次碗中央鋪的卻不是豆腐,而是鮮豔的紅絲與綠絲。
“這是什麼?”有人伸出公筷子挑起一根來問葉芷蔚。
葉芷蔚淡淡一笑,“此物只怕各位都沒吃過。”這是東西可是她費力千辛萬苦纔派人從異族的手裡購得的。
南方的碼頭上偶爾會有異族人的大船入港,她專門讓人守在那裡,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那船上有船員帶着這東西的種子。
“不知此物應如何稱呼?”
“此物喚爲辣椒。”葉芷蔚笑着解釋道:“它的味道並非我們每個人都能接受,不過若是喜歡它的人,會愛它至深,甚至可以達到每餐必不可少的程度,可若是不喜歡它的人,連嘗一口都不敢。”
“哦?世上還有這種東西?”讓葉芷蔚這麼一說,就連鎮國公也覺得好奇起來。
“此物吃在嘴裡,就像是含着一團火,雖不可多食,但卻可以散寒燥溼,常年於北方生活的人可以食用,特別是經常在寒地作戰的將士,若是有它配菜,更能溫中健胃……”
在場有些人是武將出身,特別是那些曾經在北方駐兵過的幾名將軍,更是聽得入了迷。
“不知此物在哪裡能買到?”
葉芷蔚露出遺憾的神色,“目前沒有人出售此物。”
“那葉小姐是從哪裡得來的?”
“是我去訂製松花蛋時,蜜意坊的掌櫃送了我六個……”她貌似不經意的說出這話來,可是在場衆人卻都將這話聽進了心裡去。
蜜意坊?
一間小小的點心鋪子竟會賣這種東西?只怕這鋪子背後的東家,定有很深的根基。
一時間,人們心裡生出各種算計。
有的想要弄到它獻給皇上,有的想要孝敬上峰,有的則覺得此物若是能拿來買賣,定能大賺一筆。
葉芷蔚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衆人將第二道菜也嚐了。
果然,有人讚不絕口,有人捂着嘴痛不欲生。
因着葉芷蔚之前提醒了衆人,所以並沒有人因此而爲難她,反而看着受不得此物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葉瑤琴坐在那裡,臉色難看的就跟松花蛋一個顏色,她本是想故意刁難一下葉芷蔚,沒想到竟反而成全了對方。
衆人紛紛誇讚葉芷蔚這份孝心難得,有幾位夫人甚至拉着她的手,細細問着這兩道菜要如何製作。
大夫人李氏見情形不對,向管事媽媽遞了個眼色。
管事媽媽心領神會,吩咐丫鬟端來了漱口水,又將吃完的兩隻湯碗撤了下去。
葉芷蔚心中冷笑,李氏這是欲蓋泥章,以爲人們這樣就會忘記這事了麼?只怕今天的壽宴結束後,她的蜜意坊將成爲京城生意最最興隆的點心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