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喝的醉醺醺被人扶着進了洞房,一頭紮在了牀上再也不動了。
葉瑤琴只得放下矜持,讓屋裡的丫鬟去煮醒酒湯。
李甲迷迷糊糊聽見有個溫柔的女聲在說話,“相公,您醒醒。先把醒酒湯喝了再睡。”
一股脂粉香氣撲面而來。
李甲半眯着眼睛,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子靠了過來。
是誰?
李甲半睜着眼睛,她是春香院裡的姑娘,還是他屋裡的丫鬟,爲何生的這般嬌媚?
他正想着,忽地看見頭頂大紅的喜帳,他猛地醒過來。
原來這是在洞房。
葉瑤琴見他醒了,扶着他坐起來,將醒酒湯端過來,“先喝了湯再睡。”她極力回想着教習嬤嬤之前教過她的那些東西,這種時候對着男人一定要溫柔,哪怕鐵石也會化成繞指柔。
果然,李甲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接過醒酒湯喝了下去。
想到以後他還要靠着鎮國公府尋出路。於是他的動作也輕柔了起來,喝過醒酒湯後,他就勢將葉瑤琴壓倒在牀上。
“相公!”葉瑤琴羞得滿面通紅,就算她是迫不得已才嫁給了李甲,可從她的內心來說,她還是滿意這門婚事的。
“燈……”葉瑤琴支支吾吾指着紅燭。
李甲久經風塵場,哪在意這些,撲上去便去拉扯她的衣裳。
葉瑤琴額前的流海斜到了一邊,露出了她的額頭。
李甲正半眯着眼睛情不自禁,猛地瞧見葉瑤琴的額頭上留着一道清晰的疤痕,長長的,直到眉骨。
一瞬間,李甲就像燙了似的跳起來,“這……這是什麼?”他指着她的額頭。
葉瑤琴正閉着眼睛,忽覺李甲離開她的身子,不由詫異的睜開眼睛。
“你額頭上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李甲有種被騙的感覺,美嬌娘竟突然變成了醜八怪,他的心裡難以接受。要知道他以後是要走仕途的,葉瑤琴是他的正妻,要經常出面替他打理府中事務,頂着如此可怕的一張臉……他簡直不敢想象以後將要受到的那些嘲諷與譏笑。
葉瑤琴猛地一捂腦門,這纔想起她頭上留下的那道傷疤。
“這傷……”她眼珠一轉,扯謊道:“祖父不允我們的婚事……所以那日我便一頭撞上了百寶閣,寶瓶碎了,正落到我的頭上……”
李甲一愣,女子的相貌何其重要,沒想到她竟爲了能嫁給他做到如此地步。斤上臺圾。
一念閃過,李甲的心裡竟冒出了一絲憐惜。
“不知能否醫得好。”李甲看向她頭上的傷疤。
葉瑤琴生怕被李甲看出傷疤陳舊,急忙將流海垂下,遮擋住了。她低着頭,眼睛裡滿是水霧,看上去楚楚可人,李甲仍帶着酒醉,所以漸漸的又生出些旖旎的氣氛來了。
大紅錦緞被他們壓在身下,糾纏不休。
葉瑤琴只覺呼吸困難,身上的衣裳不知什麼時候全都被李甲扯了去。
“李郎……”她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
李甲情緒高漲,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葉瑤琴的胸口上。
在那裡,有着一個清晰的齒痕。
巨大的齒痕,昭示着曾經有一張大嘴,幾乎吞下了那裡……
李甲只覺心裡一陣噁心。
他完全不能想像這是什麼留下的痕跡,能咬在那裡……
喉嚨深處。一陣難以壓抑的熱流涌了上來,李甲雙手撐住身體,對着葉瑤琴狂吐不止……
夏夜靜謐,院子裡時不時傳來夜蟲的鳴叫。
南王府,清月居。
葉芷蔚洗漱已畢,坐在牀邊擦着微溼的頭髮。
風暮寒還在院裡與青衣等人說話,雖然她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不過想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因爲在她進入淨房之前他們就在那裡說話了。
“世子妃。”米嬤嬤端着木瓜湯笑意盈盈的走進來,“南王妃今天特意差人送了幾個木瓜來,這湯正是對您的身子,快些趁熱喝了。”
葉芷蔚癟了嘴,“再喝下去我就要胖成球了!”
每天這些湯湯水水的不斷,她的身子確實長起來了,不過令她沮喪的是,長的不是高矮,而是她胸前的那東西。
米嬤嬤笑得更歡,“怕什麼,世子爺喜歡着呢。”
葉芷蔚心中的小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一口氣將湯喝了,葉芷蔚壓低聲音道:“最近崔先生可有吩咐小廚房爲世子煎藥?”
米嬤嬤搖頭,“一直未曾見到。”
葉芷蔚記得崔先生之前囑咐她要每日讓世子服用鎮定類的藥劑方子,可是自打她嫁進來後便從沒有見風暮寒喝過。
她幾次想問,卻又覺着不妥,所以一直裝做不知道的樣子。
“什麼方子?”風暮寒的聲音突然傳來,嚇了葉芷蔚一跳。
米嬤嬤立即低下頭,取了湯碗退了下去。
風暮寒掃了一眼離去的米嬤嬤,“怎麼?母妃又讓人煮湯給你喝了?”
見葉芷蔚鎖眉不展,他探手將她攬在懷裡,大手隔着衣裳捏了捏她的胸口。
葉芷蔚擡手拍掉他那隻不規矩的手,瞪了他一眼。
“好像是胖了些。”風暮寒的聲音帶着一絲危險的暗啞。
葉芷蔚敏銳的覺察到了危險的靠近,閃身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岔開話題,“不知今天英王尋你何事?”
李甲大婚原本與英王毫無關係,他竟能親自前去,必是另有所圖。
風暮寒靠在牀頭,伸手拉起一縷她的溼發,卷在指尖玩弄着。
“虎牢關有戰勢,皇上欲派他前往。”
葉芷蔚擦頭髮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虎牢關那地方她怎麼可能忘記,太子通敵,纔有了前世那致命的一箭,險些讓他們再次錯過彼此。
“難道又是太子……”葉芷蔚壓低聲音。
風暮寒薄脣緊抿,露出鋒利刀刃般的冷笑。
“皇上可有下旨?”她怕的是此事又要將他拉入其中。
風暮寒搖頭,“皇上露出口風,似有意派英王前去,他心中不安,故而來尋本世子拿主意。”
英王身後如今有左丞相府支撐,勢力日漸強大,太子定會有所防範。
“你說……皇上會不會派你出征?”她向他身邊靠了靠,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令她感到安心。
風暮寒將她的那縷溼發貼近脣邊,她的發間散發出好聞的皁豆香氣,清清爽爽。
“爲夫正值新婚,又有嬌妻在側,怎麼捨得遠征。”他突然傾身向前,準確的吻上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