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四散奔逃,特別是距皇帝最近的那名舞姬,驚慌中栽倒在地上,剛纔從衣裳裡取出來的那件東西掉到地上,被她壓在身下。熱門小說
三皇子看也不看。急急的一揮手,喝道:“有刺客!還不速速拿下!”
隱藏在內侍中的衆侍衛一涌而上,席間衆人全都被嚇傻了眼,他們剛纔全都專心致志的在看舞姬們表演。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行刺。誰是刺客……
他們呆呆的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葉芷蔚的琴聲嘎然而止,周圍響起一聲聲呼喝。
“救駕!”
“抓刺客!”
皇帝身邊的宮中侍衛還沒來得及上前護駕。忽地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風般瞬移過來,擋在皇帝御座前,雲袖一揮。便將衝在最前面試圖誅殺舞姬的侍衛打飛出去。
侍衛口吐鮮血,手中的長刀也飛出去,落在席間,正插在一名朝臣的胸口。
“啊!”這一下,席上衆人也全都炸開了鍋。
就連坐在這裡都會有生命危險,那還不快跑等什麼啊!
三皇子一見風暮寒竟公然上前保護那舞姬,義憤填膺道:“亂臣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風暮寒卻是站在御座前動也不動,背向着皇帝,將所有膽敢靠過來的侍衛一一誅殺。
他手裡並沒有持劍,也沒有使用武器,只憑這身武功與真氣,站在那裡不禁讓人恍然生出種錯覺,彷彿他現在就站於萬馬軍隊,縱是面對敵軍如潮,卻無半點懼色。熱門
風暮寒出手如電,三皇子的侍衛根本無法靠前,而且那些被打飛出去的兵刃總是不長眼的落在席上。
偶有大小官員不幸中刀,或被扎到了腦袋,或是被在喉嚨上另開了個氣孔……席間哭喊聲一片。
“風暮寒,沒想到你竟敢行刺皇上!”三皇子冷笑,從身邊的侍衛手裡拿過劍來,準備親自上前。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輕笑。
輕蔑的,如同一微輕風颳過他的耳畔。
“刺客?三殿下說的是誰?”風暮寒不屑道。
三皇子詫異的瞪大眼睛,只見那名跌倒的舞姬哆哆嗦嗦的跪起身來,在她的身下,壓着一束潔白的百合花。
他眨了眨眼睛,沒錯,那就是一束花,並不是他所想的行刺用的武器。
“抓住她們!”三皇子指向那幾個舞姬,怒道:“她們身上定藏着行刺的兵刃。”
風暮寒劍眉輕挑,正視着他。
皇帝身邊的侍衛這時已然將那幾個舞姬拖到一旁搜身,風暮寒也不去阻止。
皇帝坐在那裡,眼底光芒漸漸冰冷,眉頭也皺了起來。
過了一會,有人回稟:“啓稟皇上,她們身上並無兵刃。”
三皇子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下。
風暮寒一手負於身後,月牙白錦袍上的五爪金龍堪比身後御座上的皇帝還耀眼,狹長的眼尾帶着一絲銳利的鋒芒,腰間龍形玉佩下的紅色流蘇隨着他周身的真氣運轉微微顫動。
“三殿下。”風暮寒的聲音幽幽傳來,不帶一絲感情,“得罪了。”
三皇子愣在那裡,手裡還握着他的劍,全身都僵在那裡。
怎麼回事?剛纔那些舞姬的身上竟然沒有藏着兵刃……這樣一來,那他剛纔的護駕之舉就會完全變了含義。
“來人!”風暮寒高喝一聲,“將刺客拿下!”
錦衣衛從殿下涌進來,如同一片紅色的潮水。
“呼啦”一下就將三皇子跟他身邊的侍衛包圍起來。
三皇子終於感到了不妙,他轉臉看向四周,只見席上倒着數具官員的屍體,還有不少女眷全都嚇的暈了過去。
琴師的位置上,早已空空如也。
剛纔在風暮寒站出來打飛第一個侍衛時,吳瀧便跳起來一把拉起了葉芷蔚,護着她退向後面。
等到大殿內出現官員被飛來的刀劍所傷時,吳瀧與葉芷蔚那時已然撤到了大殿的門口。
當時,外面埋伏着數百名錦衣衛,只不過沒有收到風暮寒的信號,所以沒有現身出來。
“父皇!”三皇子飛快的丟了手裡的長劍,幾步搶上前來,跪在地上道:“兒臣時才只是救駕心切,並沒有想傷父皇之意!”
“剛纔這些人的刀子可全都是向着皇上招呼過來的,在場衆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你還想如何辯解?”風暮寒的聲音顯得慵懶而散漫,尾音拉的很長,似乎沒什麼殺傷力。
不過這在三皇子聽來,卻越發的心涼。
他偷眼去看皇帝,卻發現皇帝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朕只問你一句話。”皇帝咳了半天,冷冷開口道,“剛纔那些人可是你的手下?”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是。”
“爲何他們會手持利刃,隱藏在大殿內。”
先不說宮中除了侍衛外,其他人身上絕對不能攜帶利器,單憑這一條風暮寒便能給他扣上一個刺客的帽子。
“兒臣……兒臣有下情回稟!”三皇子咬了咬牙,這種時候他很難再解釋得清楚。
皇帝忽地一笑,那聲音就像是從胸膛裡發出來的,空洞的可怕。
三皇子只覺自己的呼吸也隨之一滯。
“夠了,朕不想再聽了。”皇帝接連不斷的咳,“朕還沒有死,所以你便再也等不急了嗎!”
“不是的,父皇……”三皇子這時只能孤注一擲,快速從懷裡將李甲從攝政王府偷來的那封信拿了出來。
“父皇請看,兒臣因爲提前知曉了攝政王的陰謀,故此才於暗中做了安排……”他想將信遞到皇帝面前,可是錦衣衛圍在他的周圍,他根本無法靠前。
皇帝一動不動的坐着,瞥了一眼三皇子手上的那封信,“信上如何說?”他問。
“攝政王準備在宮宴上讓舞姬行刺!”
“這些舞姬身上可有利器?”
“……這……”三皇子一時啞了,但他還想解釋什麼。
“夠了!”皇帝突然怒喝一聲,一把將手邊的酒盞摔在地上,“把這個逆子給朕拿下!”
錦衣衛涌上來。
三皇子心中一驚,他若真的被抓了,就算是有人審查此案,但那些人也全都是風暮寒的手下,哪裡還會有他的好。
想到這裡,他猛地抓起原本丟在地上的佩劍,就算真的要倒黴,他也要先拉風暮寒墊背。池臺系劃。
他想也不想,佩劍掠過錦衣衛重重阻礙,竟向風暮寒刺去。
風暮寒左手伸出,只憑食指與中指便將他的劍尖夾住。
就在這時,距他們不遠處的出雲公主突然睜大了眼睛,因爲她清楚的看到,在風暮寒的左掌中有着一塊她所熟悉的黑色印記----那是屬於莫子國的詛咒刻印。
不過她的驚訝只持續了一瞬,眼前忽地閃過一道白光。
三皇子的劍尖被風暮寒徒手摺斷,飛射出的劍尖直奔出雲公主的咽喉而來……
第454章 飛劍傷出雲,他贏不了爲夫 加更,溫柔的Tomie,兩巧克力
一道白光向着出雲的咽喉飛來。
幸好出雲有武功在身,這時若換成其他女子絕對是一擊斃命。
她猛地扭轉腰身,身子向後側避開。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那白光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方向一轉……她只覺得一側的臉頰上面一涼……
“啊!”出雲身邊的宮女嚇的叫出聲來。
出雲摔倒在地上。池叉助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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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暮寒鳳眸微眯。對三皇子道,“你竟敢傷了莫子國的公主,休怪本王手下無情。”掌風隨之而來,正中三皇子胸口。
三皇子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被他打出去,砸在一旁的席面上,桌案上的杯盤俱都被他壓碎。
錦衣衛隨即一擁而上。壓肩頭便將他捉了。
皇帝坐在御座上看得真真切切,在三皇子飛出去時,他的眼尾一跳,但臉上的冷冰神色卻是沒有改變分毫。
“公主!公主!”宮女撲過去,想將出雲扶起來。
可是當她看清出雲的臉時,嚇的尖叫一聲,鬆開了手,出雲的身子險些重新跌回地面。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出雲公主一側的臉頰上開了個血窟窿。隱隱可見白森森的牙齒。
這一下可是讓衆人受驚非常,要知道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特別是出雲的身份特別,本就是別國來使,受了這麼重的傷,只怕是莫子國那邊不好交待。
皇帝摸出手帕捂住嘴,不住的咳。
“快請太醫!”風暮寒冷靜的吩咐道,錦衣衛很快便控制住了場面,將在場受到波及而受傷的官員全都集中到一塊,包括那些意外被飛出的刀劍刺死的人,分別安放在大殿內。
皇帝額頭的青筋不住亂跳,這哪裡還是什麼宮宴。自己的三子居然私下帶了這麼多侍衛隱藏在宮中,而且還口口聲聲稱攝政王行刺,死傷了那麼多的官員不說,現在就連出雲公主也傷了。
“皇上。”風暮寒轉身向皇上拱手施禮,“皇上還應注意龍體,莫要傷了身子。”
皇帝咳了半天,抖手指着被錦衣衛拿下的三皇子道,“把他給朕關到大牢去!”
風暮寒揮手示意,幾名錦衣衛立即半拖半拽的將三皇子拉向殿外。
三皇子胸口氣血翻涌,但他的腦子裡卻清醒的很,他要是進了大牢,只怕連死都會成爲奢望,落在風暮寒的手裡,絕對沒有他的好。
他剛動了些心思。忽覺背後幾處大穴被人猛然擊中,他渾身無力,就連話也說不出來,更別說掙扎逃走,就連咬舌自盡也是斷不可能的。
見三皇子被錦衣衛帶走了,皇帝便起身,讓內侍總官扶着回了寢宮,現在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其他事了,只能全權交於風暮寒去處理。
太醫院的人趕來了,內侍們幫忙捧着藥箱,救治那些受傷的官員們。
每個人的心裡都清楚,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三皇子是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朝中現在只剩下了三位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跟六皇子英王。
以後的皇位之爭好似再也沒了什麼懸念,因爲就目前來看,只有英王的勢力最強大,四皇與五皇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這邊人們全都在暗自揣測三位皇子時,那邊太醫看見出雲公主,只驚得目瞪口呆。
出雲公主身邊的宮女見太醫呆愣在那裡,急道:“快些救人啊!”
太醫這纔回過神來,取出傷藥,可是看着出雲臉上的傷口,深可及骨,傷藥撒在上面,就像遇到流水似的,全都被血沖走了,根本就沒有用。
而且隨着出雲的呼吸,臉頰側面的窟窿裡不時發出“哧哧”的聲音。
太醫覺得有些異樣,於是小心翼翼道:“公主請張口。”
出雲滿嘴是血,微微一張便疼的鑽心,太醫只好道了聲“得罪”讓宮女伸手扳住她的下頜,往嘴裡一看,只覺頭皮都快炸開了。
剛纔飛過來的那半截劍頭顯然帶着極大的內力,不但將出雲的臉頰破開了個窟窿,而且還擊碎了一側的牙齒,將她的舌頭也割下半截來。
碎肉斷齒在她的嘴裡混在一塊,讓人毛骨悚然。
“只怕是……”太醫尷尬的轉向風暮寒,“請恕下官無能,公主這傷……下官無能爲力。”
風暮寒淡淡的瞥了一眼出雲,“先止血。”
太醫嘴角抽了抽,只好再去備傷藥,又讓內侍準備了清水混着傷藥清理傷口。
出雲吃痛拼命掙扎,一旁宮女哭得滿臉是淚,就在這時,莫子國的使者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見此情況險些暈過去。
“公主爲何傷成這樣!”使節怒道。
“本是個意外。”風暮寒幽幽道,“目前已將兇手關押在大牢中,相信很快就會給貴國個交待。”
使節氣的渾身發抖,他既是憤怒,也是恐懼,出雲公主傷成這樣,他身爲使節,待回到莫子國時,只怕這條小命是保不住了。
待他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便向風暮寒提出要求將兇手交由莫子國處置的請求。
現在他唯求能將兇手帶回去,求得女帝的寬恕。
風暮寒並沒有馬上做出迴應,而是先安排人擡了出雲公主回驛館。
葉芷蔚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大殿內,站在一邊看着內侍將出雲公主自她身邊擡出去。
出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當她看見葉芷蔚時,眼中突然爆出異樣的閃光,她伸出手去,似乎想要去抓葉芷蔚。
吳瀧不動聲色向前半步,將葉芷蔚擋在身後。
內侍擡着擔架出了大殿,出雲的手還伸在半空,一直到出了葉芷蔚的視線還沒有放下。
葉芷蔚正望着出雲離開的方向出神,忽聽身後傳來風暮寒的聲音:“本王先派人送你去香雲殿休息,待處理完這邊事務再去接你。”
葉芷蔚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又不會亂跑。”
風暮寒摸了摸她的頭,返身叫來幾個錦衣衛,又深深看了吳瀧一眼,道:“還要勞煩吳侍郎跑一趟。”
吳瀧燦然一笑,“好說。”
葉芷蔚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了看吳瀧,又打量着風暮寒,湊過去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今兒你怎麼這麼大方?”
風暮寒脣角緊抿,一字一頓:“他贏不了爲夫。”
葉芷蔚意外的挑起秀眉。
“因爲你的心在爲夫這裡……他偷不走。”剛纔還緊抿着,薄如利刃般的脣角,此時正因淺淺的笑意而柔軟的展開,映襯着他那妖冷絕倫的容顏,直叫葉芷蔚看得癡了眼。
第455章 奇怪的詩句,亦真亦幻 加更,楊_溫馨 一輛南瓜馬車
皇宮,香雲殿。
早有宮女準備好歇息處,葉芷蔚進了大殿便有宮女上前來服侍,幫她卸下頭上的髮飾,又扶了她去羅漢牀上休息。
吳瀧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殿內四尋巡視了一番。
葉芷蔚知道他的心思,於是笑道:“這裡都是自己人。”
宮女過來上茶,葉芷蔚也不跟他客氣,自己歪在迎枕上舒坦的眯着眼睛。
吳瀧喝着茶。眼睛卻時不時看向窗外,不管怎麼說,身在宮中。有些事不得不防。
“對了。”葉芷蔚突然道,“上次你在南宮府上救了煙兒的遠房表妹韓楚楚,她還差人到攝政王府來,打聽是誰救了她呢。”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吳瀧的手下意識的摸向懷中,在那裡還藏着她的那支金簪。
“南宮將軍也聽說了此事,還準備登門道謝呢。”葉芷蔚道。
吳瀧一笑,“在下心軟,最見不得那些粉玉似的佳人受苦,你可轉告南宮老將軍。此事無需介懷。”
兩人正說着話,忽見外面川明帶人進了大殿,拱手道:“屬下奉王爺之命前來,王妃有事儘管吩咐。”
吳瀧知道川明乃是風暮寒的心腹手下,於是起身告辭。
葉芷蔚也沒留他,只是在他將要離開時嘴裡嘀咕着,“對了,那日我的金簪不見了,不知你有沒有見到……”
吳瀧加快腳步,好像並沒有聽到她的話。
葉芷蔚看着他的背影,心裡已明白了幾分。
雖然身處香雲殿中,但時不時會有人將消息通過川明傳進來。
“出雲公主傷的極重。血已然止住,不過那傷極難癒合。”進來報事的人道,“而且因爲她傷了舌頭,太醫說日後就算長好了也無法再開口說話……”
葉芷蔚聽着心中不住咂舌。
沒想到風暮寒下手還真是犀利,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其中的端倪,要不是她提前知曉此事,只怕也會以爲那是三皇子倒黴,意外傷及出雲。
“王爺現在何處?”葉芷蔚問。
“皇上召見,王爺隨內侍劉公公去了寢宮。”
葉芷蔚點了點頭,皇上召見只怕一時半會回不來,於是她讓宮女捲起窗戶上的簾子,看着外面園中的景緻打發時間。
川明帶人守在殿外,宮女見她安靜的靠在那裡,以爲她睡着了。於是紛紛退下。
葉芷蔚一動不動的坐着,睡意漸漸爬上眼角。
“叮……”
隱約中,她聽見清脆的風鈴響動。
現在還沒到夏天,廊下一般是不會懸掛風鈴等物的。
她睜開眼睛四處尋找聲音來源。
“叮噹……”
又是一聲。
她揚起臉,這才發現在窗外的廊下,懸着一隻銀色的風鈴,風鈴下還垂着一塊碧綠的玉片。
她慢慢下了羅漢牀,來到窗前,探頭向廊下的風鈴望去。
風吹動玉片,玉片轉得飛快,她隱約見到上面似乎有些字跡。
她在窗前站了一會,風停了,玉片也停止了轉動,她這纔看見上面寫着一行小字:從去無相返,莫念故人還。
她只覺得腦子裡“嗡”地一下。
這兩句……便是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她在宮裡燈會上見到過的……那隻神奇消失的兔子燈的上面便是寫着這樣兩句。
她猛地向前一步,似乎想看得更仔細些,這一次,絕對不是她的幻覺。
就在這時,從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薇兒?”
她嚇了一跳,猛地一轉身,只見風暮寒站在她的身後,劍眉微鎖,正審視着她。
“這麼冷的天,你站在窗前做甚?”
“你快來看這個!”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將他拽到窗前來,“你看……”她擡手指向廊下。
“什麼?”風暮寒詫異的看着她。
“那……那裡……”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廊下,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風鈴。
一陣冷風吹過,她打了個冷戰。
風暮寒展開雲袖罩在她身上,將她拉回到身邊,“發生了什麼事,爲何你這麼慌張?”
葉芷蔚嘴脣翕動幾下,她簡直不知該如何說明此事,“我是不是瘋了?”她突然冒出這麼句話來。
風暮寒苦笑,“瘋的人是爲夫,你清醒的很。”
葉芷蔚急的揮拳頭打了一下他,“我說的可是正事!”
風暮寒一動不動捱了她一記粉拳,“你說吧,爲夫聽着。”
葉芷蔚定了定心神,便將剛纔發生的怪事說了一遍。
風暮寒靜靜的看着她,“上面寫的什麼?”
“從去無相返,莫念故人還。”
“你說,此前曾在宮裡的花燈上見過一次?”那天的事他記得很清楚,葉芷蔚當時跟他說那裡有盞兔子燈,可是他什麼也沒看見,“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葉芷蔚想了想,緩緩搖了搖頭。
“算了,別去想了,真的是你看錯了。”風暮寒鳳眸顯得分外清透,他淡淡道,攬着她的肩頭帶她離開了窗口,“這宮裡面,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廊下都是不允許懸掛風鈴的。”
“爲什麼?”葉芷蔚奇怪的看着他。
“宮裡事務繁雜,有很多忌諱,風鈴可招來魂魄,特別是後宮中人,尤其懼怕此物,生在宮裡的,又有幾人的手裡是乾淨的。”
葉芷蔚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她覺得剛纔自己絕對不可能看錯。
她偷偷回過頭去,望向那扇窗戶。
可是風暮寒卻故意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朝着自己,“時候不早了,我來接你出宮。”
葉芷蔚只好放棄再繼續探究這件事,道:“三皇子的事要如何解決?”
“皇上身子已經不行了,看來他是想打算另立新君了。”風暮寒幽幽道,一邊取來她的狐裘披肩,替她披在身上。
“皇上想另立太子!你可知道他打算立誰爲新帝?”小狐狸的耳朵一下子就支了起來,這可是件大事,眼下宮裡只有三位皇子,四皇子與五皇子她都不熟,英王她卻是知道的,前世若不是因爲他大權在握,野心膨脹,也不會害得她命喪雪山。
“你且安心,不管皇上選誰,爲夫都有法子。”
風暮寒帶她離了香雲殿,上了宮裡的軟轎,往宮外而去。池叉島巴。
一路上,他始終將左手攏在衣袖中,手掌緊縮成拳,他不能告訴她,就在剛纔他才進入香雲殿的時候,他左掌心的那塊黑色印記,突然間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