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剛剛死裡逃生,葉芷蔚也顯得格外熱情。
小舌頭熱情的佔據了主動,還學着他以前的樣子開始了攻城掠地。
“喂……”風暮寒反倒被她弄的其喘吁吁,“再不停下來爲夫可要不客氣了!”
不客氣又怎樣,反正我還在月子裡。你又能奈我何?
葉芷蔚心中小人笑得猖狂:先讓我過個癮再說!
風暮寒一直都在隱忍,因爲他知道她的身子不適合,而且昨天她又受了驚嚇,還吸入了部分煙毒,據崔先生說很可能會傷到身子,也不知過後要調養多久才能恢復元氣……
可是一切的理智全都在她的挑逗中化爲了烏有,兩人越纏越深,風暮寒幾乎要把她整個嵌進身體裡。
葉芷蔚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熱,悄悄擡起頭來,卻被他眼睛裡的炙熱光華嚇的渾身一顫。
看了他的眼睛,要是再不明白他的想法就算她白活了。
箭已經弦上。
“風……風暮寒……”她的聲音抖得好像秋風中的樹葉。
“嗯?”他一邊應着,嘴脣卻順着她的脖頸滑向了下面。
“我不行……”她也被弄的氣息不勻,伸出手想推開他,可是眼前這人卻恍然如磐石般巋然不動,心中的小人這纔在叫起苦來:媽耶!我好像玩大發了。
風暮寒牙齒咬的咯咯響,“你這小妖精!”
葉芷蔚癟着嘴。她只不過是偶爾熱情了一次,看他在跟他自己生悶氣,所以想心疼他一下而已,怎麼就被扣上了“妖精”的罪名。
“你說吧。怎麼解決。”風暮寒趴在她的身子上面,瞪眼瞧着她。
葉芷蔚嘴角抽抽着,本想說“算了”,可是看着他好像馬上就要吃了她似的表情,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要不……要不就……”她無辜的眨着眼睛,向他揚了揚小手。
人家系無辜的……爲什麼最後受累的總是人家……
屋內雜亂無序的呼吸終於在一聲壓抑的低吼聲中化爲了平靜。
葉芷蔚臉頰緋紅,紮在他的頸窩裡連頭也不敢擡起來了。
風暮寒卻大大方方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去讓人拿飯進來,你吃些後再睡。”
葉芷蔚這會才感到又累又乏,再加上剛纔的“劇烈”運動,這會她躺在那動也不想動。
風暮寒重新到屏風後換好了衣裳,出去讓柳煙送了飯進來。
葉芷蔚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風暮寒卻不肯讓她直接這麼睡了,逼着她喝了大半碗的稀飯。又讓小蓮將莫念抱過來給她看來。
葉芷蔚的一顆心才終於放回了肚子裡,放心的睡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面仍是陽光高照,可是她卻感覺自己彷彿睡了很長時間。
“小蓮……”她想開口喊人,誰知嗓子說出話來卻是又幹又啞,她被嗆得連咳了幾下。
“王妃,您醒啦。”小蓮跟柳煙連忙進來,端了蜂蜜水給她潤嗓子。
“我睡了多久?”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睡了一覺這麼簡單。
小蓮苦着臉,“您從昨兒回來就一直睡着,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啦。”
葉芷蔚摸了摸肚子,心中暗忖:睡了這麼久,難怪會感覺肚子餓。
“王爺呢?”她問。扔吉呆號。
“宮裡剛剛來人,王爺到前院去了。”小蓮服侍她坐起來,柳煙端來熱水給她擦臉。
用飯時,小蓮直接在牀上放了矮桌,飯菜很清淡。可是每樣菜都做的很精緻,還有一盅雞湯,煲得香味濃郁,她一連喝了兩盅才停下來。
小蓮滿眼是笑,把飯菜撤了下去,緊接着便端來了一碗黑漆漆的藥碗。
葉芷蔚所有的好心情都在看到這碗黑水時消失殆盡。
“死丫頭,你等我出了月子就把你給嫁出去!”葉芷蔚咬牙切齒道。“省得小六子在莊上等的猴急猴急的!”
小蓮一臉無辜,柳煙在一旁險些笑彎了腰。
“這可是崔先生吩咐過的,要想日後不落下病根,崔先生說要連服兩個月呢。”
葉芷蔚只覺眼前一黑。
什麼?兩個月!
她剛剛吃下去的飯差點吐出來,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這時候還是暈過去的好,就能省下這頓藥了。
“聽說不肯喝藥,最少要在牀上調養半年。”風暮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葉芷蔚嗖地一下睜開眼睛,只見風暮寒身上穿着家常的素袍,一手提着明月樓的食盒。
“乖乖把藥喝了,我讓人剛買的千層酥,還熱着呢。”
想起千層酥又儒又軟的餡料,又脆又香的外皮,葉芷蔚咕嚕吞了一口唾液。
風暮寒從小蓮手裡接過藥碗,伸到她嘴邊,“喝了。”
葉芷蔚眼睛盯着明月樓的食盒,又看了看藥碗,心中的小人在美食與苦水湯中間掙扎着。
還沒等她橫下一條心,風暮寒已經把碗沿貼在了她的嘴脣上。
苦澀的藥湯直接流進了她的嘴裡。
她只得大口的把那些嚥下去,嗆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好苦好苦……
她正吐着舌頭,千層酥的香氣撲面而來。
她本想憑着骨氣不肯張嘴,可是吃貨的本能卻背叛了她,她咬了一大口。
濃郁的香氣在嘴裡擴散開來,將苦澀的味道瞬間沖淡了。
風暮寒坐在牀邊看她一連吃了三塊,狹長的眼尾微微向上揚起,隱着絲笑意。
“好吧,看在月明樓的點心上,我就先原諒你了。”葉芷蔚一本正經道。
兩個丫鬟偷笑着悄悄退了出去。
風暮寒目光不瞬的望着她,那灼灼視線就好像是燃燒着的火焰,沒一會功夫就把她的臉頰映紅了。
她低聲啐罵了句:“不正經!”
風暮寒劍眉一側揚起,“爲夫何時不正經了?”
葉芷蔚嘴角僵了僵,“那你在看什麼?”
“看自己的夫人也算不正經的話,那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可以稱之爲不正經。”風暮寒語氣幽幽,難得的跟她開起了玩笑。
“你好像心情不錯?”她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
“嗯。”風暮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錦衣衛已經查到了那些北番人的下落,五皇子就在他們手中。”
“他們爲何要救五皇子?”葉芷蔚開始以爲太子太傅不過是爲了利用五皇子,可是這一次見他居然不怕風險,將對方從錦衣衛的大牢裡救出來,她又有些不那麼確定了。
“你覺得他們爲何要救?”風暮寒反問道。
葉芷蔚眼珠轉了轉,“若是沒有報恩的成份在裡面,那麼剩下的只能關係到利益,可是現在五皇子早已成爲了棄子,所以太傅很可能想讓他成爲傀儡,也許日後打算用他來做什麼,也未嘗可知。”
風暮寒揚了揚劍眉,露出些許讚賞之色,沒想到他的小狐狸腦子依然轉的這麼快,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這話也不盡然。
“今晚我要留在宮中,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再過些日子就是新帝登基大典,你的任務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儘可能的把身體調養好,大典當日你還要露面。”
“宮裡會有危險麼?”葉芷蔚警覺道。
“還好。”其實不光是宮裡,就連外面也隨時都會有暗藏的危險,不過他不會告訴她,爲了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他已在府裡增派了五百名近衛軍,以及一百名暗衛,整個攝政王府被看守的就像鐵桶一般。
“那你小心些。”她叮囑道。
風暮寒讓人將莫念接過來,陪在葉芷蔚身邊。
一家三口就像尋常人家那般,嘻笑低語,逗弄着孩子,任窗外時光悄然退去……
第510章 新帝登基,仁德帝 加更,鑽鑽7000謝謝親們的支持
葉芷蔚一連在府裡休養了一個月,二皇子即位後,朝中大事小情全都落到了風暮寒的頭上。
攝政王府一時間門庭若市,風暮寒的書房幾乎要被踩破了門檻。
葉芷蔚重新拾起了批閱奏摺的差事,沒事幫他批閱部分摺子。風暮寒白天都在宮裡,不過不管多晚,都會想辦法回府一趟,有時沒有辦法回來,也會讓川明帶回消息。
城中治安一直很安定,除了先皇發喪當日,錦衣衛活捉了二十幾個北備的探子外,其餘事件紛紛被平息了下來。
直到新帝登基大典開始,再也沒有人敢在城裡鬧事。
不過北番卻藉機派了使者到京,稱其只承認由五皇子繼位當皇帝,並不認同這位從小到大,一直在民間長大的二皇子。
太后甚爲動怒,命人給風暮寒傳來口信,要他將北番使者驅逐出京。
北番雖然地處北方,又是小國,只是因着地勢險要。多年來他們才奈何不得,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怕了北番。
北番使者叫囂了一番,還要求他們釋放之前錦衣衛捉到的二十幾名密探,風暮寒根本沒空搭理他們。任由他們在京城鬧了幾天,突然在一夜之間,北備使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人傳言是他們惹怒了攝政王,全都被殺掉以儆效尤;還有的說他們是被強行遣送回了北番,並與北番正式開戰……反正種種說法都有,但是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內幕是什麼。
不過這樣一來,葉芷蔚倒是而更加確定了太傅等人的陰謀。
他把五皇子抓在手裡,無非是想利用他成爲自己奪得皇權的傀儡,而北番與之勾結,也想趁機撈一杯羹。
很快,各城都下發了海捕公文,通緝太子太傅與五皇子兩人,並予以高價賞金,但凡能提供線索者。均有重賞。
可是一個月內,依然沒有太傅跟五皇子的消息,葉芷蔚揣測着他們很可能已經逃出了邊境,去了北番。
風暮寒命暗衛與北邊的蒼州城聯繫,找到了如今已是叛軍首領柳無言,提示他準備配合青衣進入北番,正式開始事實他們的計劃。
二皇子登基大典,在鳴贊官的口令下,羣臣行三跪九叩大禮。
典禮開始,百官行禮過後,樂聲大作,羣臣紛紛慶賀,最後當衆頒佈詔書,以表示皇帝是乃真命天子。
葉芷蔚身穿攝政王妃朝服,站在女眷隊伍的最前面,看着大學士將詔書捧出。交禮部尚書捧詔書至階下,再交與禮部司官放在雲盤內,由鑾儀衛的人擎執黃蓋,共同由中道出太和門。鳴鞭。
二皇子正式成爲仁德帝,還宮。
文武百官分別由太和門兩旁的兩門隨詔書出午門,將詔書放在龍亭內,擡至城樓上頒佈。
仁德帝返端凝殿。
最後再由大學士等人將詔書交回。貯於大內封存。
一整套儀式下來,葉芷蔚光是站着就累的腰痠腿疼。
不過看着高高在上的仁德帝,她的心裡感慨萬千:人生真是奇妙,誰能想到一個癡迷於廚藝的廚子,最後竟然坐上了龍椅,成爲了真龍天子。
而那些成天苦苦經營,暗地謀劃不斷的皇子們,最後卻落得身首異處,四處逃竄的淒涼下場。
仁德帝很快下了大赦令,赦免了牢裡的部分犯人,又對身邊的大臣各有嘉獎,特別是如今唯一與仁德帝有血緣關係的英王,被賞了封地,尤爲引人注目。
葉芷蔚先回了香雲殿,身邊的宮女向她回稟宮裡發生的事。
“是南方的封地?”葉芷蔚詫異道。
宮女頷首,“聽說登基大典過後英王就要到自己的封地去了。”
葉芷蔚無聲嘆息,想必這是太后的主意,夏小沫……啊不,現在的仁德帝,他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
英王被賞了封地,從表面上看榮耀,可實則卻是將他永久的從京城中隔離出去。
沒有皇帝的召見,他永遠也不可能回京,否則就有謀反之嫌。
“英王作何表示?”葉芷蔚問,若是換成前世,英王定然不會放棄將要到手的一切,其實不管從哪方面來看,最適合成爲皇帝的人是英王,而不是這後來居上的二皇子。
“英王領旨謝恩,並沒有作何表示。”
一切都因爲太后而發生了改變。
看到先帝的處境後,太后也對這些皇子們產生了畏懼與不信任的心理,與其尋一個隨時可能置自己於死地的聰明人,還不如找一個容易控制,任何事都對自己言聽計從人老實人上位。
葉芷蔚其實非常理解太后的想法,她年歲已高,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她靠在貴妃榻上正在休息,忽見外面進來一名宮女,規規矩矩的跪下,稟道:“攝政王妃,麗太妃宮裡來人,請您過去。”
葉芷蔚愣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位“麗太妃”是誰。
先帝故去後,他原有的嬪妃全都升到了“太妃”的級別,因爲現在皇帝的生母,也就是以前的皇后,已經被駁去鳳位,呂氏一族也都盡數剷除,所以太后的位子便空了下來。
原來的太后榮升成了太皇太后。
其餘沒有生養的嬪妃通通被遣散回原籍,還有的只能終老於後宮,像麗太妃這樣的,可以隨兒子去封地,也算是處境最好的一種了。扔吉役弟。
“不知麗太妃有何事想要見我?”葉芷蔚奇道,如今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拒絕麗太妃的要求。
宮女叩首道:“麗太妃想在離京前,見您一面。”
這一次離宮,想必在麗太妃餘下的日子裡,將再也沒有可能回到京城,所以這一面,無異於最後的訣別。
不過她不覺得有必要與麗太妃見這最後一面,她們之間的情份,早在閔氏死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葉芷蔚正在思量推卻麗太妃的藉口,忽見劉公公帶人從殿外進來。
葉芷蔚一見他的打扮便知道他榮升了內侍總管的位置。
“咱家給攝政王妃請安了。”劉公公喜笑顏開的俯身施禮,他心裡清楚的很,要不是因爲眼前這位姑奶奶的關係,他根本沒可能在新帝面前站住腳。
葉芷蔚淡淡一笑,“恭喜劉公公高升。”
“喲,看您說的,可折煞死咱家了。”劉公公陪着笑,殷勤道:“皇上正在安慶宮,等着咱家請您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