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雲半夏四處尋白九謄無果,等彩雀醒來之後,雲半夏才知曉,原來白九謄被人抓了去,聽說是被白族的迷魂香迷暈了帶走的,雲半夏猜想着,帶走白九謄的人大約是白族的人。
可是,白族的人爲什麼要用迷魂香帶走白九謄?這中間到底是什麼原因?
但是,她覺得這次白族的人帶走白九謄,其中一定不簡單。
白九謄現在已經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對方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把人帶走,太過分了。
當下,雲半夏決定去白族找尋白九謄,去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靦。
雲半夏並不知曉白族在哪裡,不過,幸虧有彩雀在,它的嗅覺非常靈敏,帶着雲半夏一路往白族而去。
她剛尋了半天,便感覺身後一直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聰明的雲半夏,立即左轉右轉的走進了一個巷子中揍。
跟着她的人,也緊跟着她進了巷子。
可是,當那幾個人進了巷子之後,卻發現四周無人,一下子全慌了。
“壞了,郡主不見了!”伊心焦急的道。
雲半夏突然在巷子外出現,雙手環胸的站在巷子口,微笑的睨視眼前四人,她的肩頭彩雀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站着。
眼前四人均着百姓裝扮,頭上戴着帽子,個個身上揹着一個包袱。
“你們……是在找我嗎?”
硃砂第一個回頭,一眼瞟見雲半夏,嚇得趕緊轉過頭去,雙手拉着旁邊的兩人,不讓他們回頭,小聲的衝旁邊提醒。
“身後是郡主!”
站在他們身後的雲半夏,只依口形便已經知曉硃砂說的話,更加確定了眼前的人。
四人各自互相打着手勢,急急的向前走,深怕被雲半夏認出來。
“硃砂,伊心,阿丙,你們三個膽子不小,居然敢偷偷的跟着我。”
聽到雲半夏喚着自己的名字,其中三個不得不轉過身來。
高個男子是阿丙,兩名婦女裝扮的是硃砂和伊心。
“郡……郡主!”硃砂和伊心兩個尷尬的衝雲半夏行禮。
阿丙的表情比較淡定:“屬下是保護硃砂和伊心的。”
這話一出,立即遭到硃砂和伊心兩人四道目光的鄙視,阿丙摸了摸鼻子,依然淡定的站立。
這三個是硃砂、伊心和阿丙,那其中還有一道男子的身形。
雲半夏眯眼看着那名男子,眉頭皺緊:“你又是誰?”看着身形似乎熟悉,但是,一下子又認不出來。
被雲半夏指明的男子也緩緩的轉過身來,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國字臉,臉上掛着看似正直的微笑。
“雲妹妹,是我!”
看到帽子下的臉,雲半夏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胡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聽他們說要來找你,我便跟着一起來了。”
摸了一把冷汗,雲半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可是,你是胡氏兵器坊的少爺,胡氏兵器坊還需要你打理,你就這樣拋棄胡氏兵器坊,你爹不會失望嗎?”
“其實,是爹擔心你,特地讓我來尋你的。”
“……”雲半夏此時只能用無言以對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主人,這些人,是想跟着你去千里尋夫嗎?”彩雀坐在雲半夏的肩頭,悠閒的用爪子撓了撓脖子。
千里尋夫?這隻破鳥,會兩句成語便胡亂用。
“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不需要任何人跟着,也不需要人保護!”雲半夏衝衆人斥責。
突然不知從哪裡竄來一顆石頭,就要砸中雲半夏,阿丙飛快的飛出一腳,將石頭踢開,他恭敬的站在雲半夏身側:“郡主,您是需要保護的!”
“……”
於是,雲半夏在眼前四人軟磨硬泡下,才終於答應讓他們跟着,不過,尋人的路上,多幾個人也熱鬧些,更何況,有阿丙這個高手在,安全問題當真不用愁,晚上睡在樹林裡,也不會擔心被野狼吞了去。
本來只有雲半夏一人一鳥的旅行,結果,一下子多了四個人,彩雀自然是不高興的,它在雲半夏的頭頂盤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雲半夏也不理會它,讓它頓覺自己一下子失了寵。
在彩雀的帶領下,衆人乘馬車行了三天,又徒步翻山越嶺走了兩天,終於在下午時分,到達了白族的邊境。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三叉路口,可是,到了那兩叉路口的前面,彩雀便不知該往哪裡走了。
彩雀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面前的兩條路前徘徊不已。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了?”雲半夏皺眉問向彩雀。
雲半夏總是自言自語般的對彩雀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其他人已經習以爲常。
“主人,我突然聞不出來往哪裡走了。”彩雀挫敗的坐在雲半夏肩頭。
“聞不出來?”雲半夏皺眉:“怎麼會聞不出來?你不是已經帶着我們走到這裡了嗎?”
“但的確聞不出來了呀!”
如果說彩雀聞不出來的話,這裡……應該已經到了白族的邊境,外人是無法輕易抵達白族內部的。
雲半夏想了一下之後,仔細的觀察附近,果然看到了一個隱藏在樹叢中的指路牌。
看到那牌子,胡非馬上說道:“看樣子,是走右邊的那條路,我們就走右邊那條吧。”
右邊那條?
其他三人馬上跟着胡非一起往前走,雲半夏突然喚住了他們。
“等一下!”
被雲半夏突然喚住,四人同時停住腳步。
“怎麼了?”
雲半夏微笑的提醒面前四人。
“白大哥曾經告訴我,在白族的入口處,有一塊路牌,被稱作指錯路!”
“指錯路?”阿丙不解:“什麼意思?”
“指錯路,就是說,這個路牌所指的方向,是錯的,假如人走過去的話,就會吸入路上的毒氣,很快就會致命!”雲半夏依着記憶中白九謄曾經告訴過她的話告訴大家。
說到致命兩個字,四人一致退後一步,再也不敢往前走。
胡非輕咳了一聲,帶着衆人往另一條路走:“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這條路好了!”
“等一下,那一條路,也不對!”雲半夏及時的喚住了他們。
“什麼?!”胡非的腳剛踏到路上,趕緊又縮了回來。
雲半夏指了指右邊的草叢:“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邊應該有一條小路的!”
說完,雲半夏便在前面帶路。
衆人半信半疑的穿過草叢往前走,走了大約半刻鐘後,彩雀驚喜的道:“又有姑爺的味道了。”
雲半夏鬆了口氣。
看來……這一次沒有走錯了,她就要重新見到白九謄了。
終於,衆人來到了白族總壇的所在地,遠遠的看去,一座華麗似皇宮般的建築就隱藏在半山腰的樹林之中,到處雲霧繚繞,整個白族總壇夢幻如仙境一般。
山峰上依稀可見白茫茫的積雪。
要到達白族總壇,必須要穿過霧氣,幸虧白九謄之前給了他幾粒防霧氣中毒的藥丸,幾人均服下,沒有服解藥的彩雀,昏厥在雲半夏的懷裡,然後幾人一同穿梭在如雲似霧的路上。
當幾人走到白族總壇的大門外時,已經是黃昏,太陽在天際邊只剩下半個頭,紅彤彤一片,如燒紅的烙鐵一般,正緩緩的沉下地平線。
白族總壇很大,遠遠的望不到邊,遠遠的看去,比皇宮佔地還龐大,比皇宮看起來還雄偉,莊嚴肅穆的教人不敢直視。
她終於……來到了白九謄生活的地方,突然感覺這裡充滿了新奇,不知道他從小到大居住的房間裡,都有什麼呢?
想到這裡,她更想快些見到他了。
但是,他們幾人來到了白族的城門之外,四名銀甲守衛手持銀戟攔住了他們。
“這裡是白族重地,你們是什麼人?拿出通關令牌來。”
通關令牌?
壞了,當初她忘了找白九謄要通關令牌了。
“我要找你們少主!麻煩通報,就說是雲半夏來找!”雲半夏微笑的自報姓名。
四名銀戟守衛對視了一眼,同時用銀戟對準了雲半夏,四人異口同聲的道:“尊主有令,不允許雲半夏踏進白族一步!”
什麼?雲半夏眯眼。
現在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白九謄會被迷暈了帶回白族了。
“你們少主……是不是十天前回來的?”雲半夏試探的問了一句。
“是又怎樣?”
“郡主,您退後,這幾個人,交給屬下來解決!”阿丙憤怒的走上前,將雲半夏推到身後。
“等一下,阿丙,先不要輕舉妄動!”雲半夏衝阿丙搖了搖頭:“這裡畢竟是白族,暫時不要惹事。”
白族不同於普通的皇宮,附近都這麼多的路障等,亂闖進去,只怕會丟了性命。
“可是!!”阿丙心裡着急。
“還是聽雲妹妹的吧!”胡非提醒他。
聽到胡非也這樣說,阿丙只得閉緊了嘴巴。
正在雲半夏愁眉不展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五人同時轉身。
身後從山上下來的路上,走來了一個人,依着那身形,雲半夏一下子認出來對方是誰。
雲半夏遠遠的衝對方招手。
“四長老!”
原來是上山採藥的四長老剛剛歸來。
聽到雲半夏的聲音,四長老詫異了一下,以爲自己看錯了,待走近了,四長老這才終於看清了雲半夏的臉。
“雲丫頭!”四長老一眼認出了雲半夏。
“是呀,四長老,十年不見,您過得好嗎?”雲半夏高興的與四長老寒喧着。
“好呀,就是一直缺了個試藥的。”四長老的雙眼上下打量着雲半夏。
聽到四長老這句話,就讓雲半夏想到十年前。
那時候的四長老,總是不懷好意的盯着她,總是想隨時往她嘴裡丟顆藥的表情,往事歷歷在目,卻已是十年過去了。
“四長老真會開玩笑。”
“不過,你怎麼來了?”四長老瞟了瞟她身後:“還突然帶了這麼多人過來。”
胡非、阿丙還有硃砂和伊心四人一字成排,有禮的衝四長老俯了俯身。
“四長老聰明絕頂,一定知道我爲什麼來的,對吧?”雲半夏笑眯眯的眨了眨眼。
斜了她一眼。
“你回來,一定是因爲少主的事,對不對?”
雲半夏的頭如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
“就知道四長老最聰明瞭,果然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少給我灌迷魂湯,尊主已經下令,白族中人不管是任何人見到你,一律不準帶你入總壇!”
這句話如一盆涼水澆到雲半夏頭頂,讓她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她不死心的抱住四長老的手臂。
“四長老,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讓我進去的,對不對?”
“我帶你進去的話,就是跟尊主作對,你嫌我這把老骨頭還被折騰的不夠嗎?”四長老憤憤的斥責,一張臉總是板着,看着令人恐懼,胡非等人均不敢上前幫雲半夏說話。
“四長老,如果你要是不帶我進去的話,你今天也別想進去了!”雲半夏的雙手死纏着四長老的手臂。
看似威嚴、駭人的四長老,面對雲半夏潑皮無賴的行爲,一下子敗下陣來。
“唉呀呀,怕了你了,我帶你進去行了吧?”
“不止我一個,還有……”雲半夏笑眯眯的指了指身後的四人,身後那四人再一次齊齊的向四長老俯身行禮。
“好,一起就一起。”
雲半夏懷裡的彩雀此時方回過神來,醒來之後,從雲半夏的懷裡探出了頭,正好與四長老的目光對個正着。
“咦,這隻麻雀長的挺奇怪的!”四長老衝彩雀稱讚道。
本來還氣息微弱、渾身無力的彩雀,聽到四長老這話,一下子炸毛的從雲半夏懷裡跳了起來。
雲半夏下意識的皺眉眯眼。
“我是鳳凰,是鳳凰!”
又來了!它就不能換句新鮮的。
雲半夏翻了翻白眼。
“你嚇到四長老了!”看到四長老似被彩雀跳起來炸毛動作嚇到的表情,雲半夏把彩雀抓了回來,摟在懷裡,讓它不要再亂動:“不好意思,它不喜歡被人喚作麻雀。”
“原來是這樣!”四長老的目光貪婪的望着彩雀:“這隻麻雀看起來挺稀奇的,不知道它的身體剖開來是什麼樣子的。”
本來還打算跳起來再反駁一番的,後面一句話,嚇得彩雀在雲半夏懷裡瑟瑟發抖。
雲半夏哭笑不得。
“四長老,您嚇到它了!”
這小麻雀,也太容易被嚇到了。
“哈哈,真是稀奇的小東西,要是它死了,你千萬不要忘了把它給我送來!”四長老念念不忘的瞅着彩雀。
“老不死的老東西!”彩雀悲憤的衝四長老罵道。
雲半夏假裝沒聽到,要是被四長老知道,今天他們入白族的事肯定要黃。
“四長老,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當然,來吧!”
四長老大方的令着雲半夏等人來到白族門前。
“四長老,他們不能進去!”持戟守衛又上前來阻攔。
四長老臉一板,雙手輕輕一推,守衛被他的內力震退了兩步:“本長老帶人入城,你們也敢阻攔?有什麼事,本長老一人承擔!”
緊接着,四長老衝雲半夏等人招了招手,那些守衛眼睜睜的看着雲半夏等人入了城門。
待四長老他們剛拐了彎,一名守衛立即囑咐身邊的人。
“你們在這裡好好守着,我去稟報尊主!”
“好!”
雲半夏等人進了白族總壇後,訝異於白族總壇的設計,總感覺……像是一個八卦的形狀,而且……胡府的某些地方也有些雷同,更奇怪的是,在這裡,四處可見一種灰色大約十米高的石柱子,柱子上刻着些雲半夏看不懂的文字。
因爲好奇,雲半夏便衝四長老問:“四長老,這些柱子,都是什麼東西?”
“是定壇柱,分別爲乾、坤、震、艮、離、坎、兌、巽八柱,這根叫兌柱,再往前走,就是醫殿了!”
雲半夏仔細的瞧了瞧,果然在柱子上面看到了“兌”字。
到了醫殿門前,雲半夏突然停了下來。
“四長老,能不能先問一個問題?”
“他現在很好!”
她還沒問他呢,他就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了。
“我現在想見他,不知道他在哪一座宮殿裡面?”雲半夏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的問。
走在前頭的四長老,突然停下腳步,面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你現在見到他的話……恐怕……會失望的。”
失望?
“怎麼?他跟他父親妥協要跟我分開了是嗎?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聽他自己跟我說,也不枉我大老遠跑一趟。”雲半夏一字一頓的道。
看到雲半夏這麼堅持,四長老自知勸不了她。
“那好吧,我告訴你他在哪裡,之後你自己來醫殿找我!”
“好。”雲半夏面露喜色。
“奴婢也要跟您一起去!”伊心和硃砂兩個不願意與雲半夏分開。
“好了,不要鬧了,我見了他之後就回來,說不定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雲半夏安慰着兩人。
最後,伊心和硃砂兩個只得留在醫殿等雲半夏回來。
雲半夏沿着四長老給的字條上面所畫的道路,往白九謄所在的地方尋去。
一路上她的心情忐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見到他,她一定要找他問明白。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夫妻,夫妻就是要共患難,不管他遇到了什麼困難,她都一定會幫他。
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沿着路線已經走得越來越近。
剛要走到路線上標的宮殿門前,突然她在對面的曲橋上聽到了白九謄的笑聲。
“子風,你居然把我畫成了這個樣子,你家少主我有長得這麼醜嗎?”
曲橋上,一襲白衣的白九謄手裡拿着一張畫,指着畫評頭論足。
她辛辛苦苦找他,他居然在這裡悠閒自得,還笑得這麼開心。
雲半夏不服氣的繞到曲橋上。
“姓白的,我終於找到你了!”雲半夏迎上白九謄的雙眼,眼前是預料之外的冷漠目光。
白九謄盯了她半晌,輕“哦”了一聲。
“我當是誰,原來是雲姑娘!”
雲姑娘?
冷漠的目光,不鹹不淡的語調,陌生的稱呼,讓雲半夏瞬間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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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會解釋到底怎麼回事……以前總是亂七八糟的破事一堆,這卷就單講感情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