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九謄剛剛宣佈完畢,四周圍着的那些人一個個全傻了眼。
聞訊趕來的雲狂,看到大家圍在一塊兒,站在圈外威嚴的一聲喝:“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全部都圍在這裡?”
此時,大家纔回過神來。
衣衫不整的雲冰、雲清和皇甫贊、皇甫順均露出窘迫的表情。
“你剛剛說什麼?”皇甫贊黑着臉睨向白九謄靦。
以前他就發覺白九謄與雲半夏之間太過親密,現在白九謄居然當衆宣佈要與雲半夏成親,根本就沒有顧忌他的顏面,再怎麼說,他現在與雲半夏還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此時,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下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眺望,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雲狂的雙眼掃了四周一眼,待瞥到了雲冰、冰清、皇甫贊和皇甫順均衣衫不整時,大概察覺到了什麼事揍。
“有什麼事,到本王的書房再說,全部都跟本王過來!”雲狂的臉黑了。
雲狂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部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雲狂衝自己身邊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名下人會意的點頭,馬上將附近看好戲的下人們驅離。
衆人跟着雲狂到了書房門前,四大長老被攔在書房外不準進去,四大長老一個個想要闖進去,可是,他們接到白九謄射過來的警告目光,一個個只得乖乖的等在書房外,雲半夏觀察到了這一幕。
書房內,雲狂坐在書桌之後,所有涉及人員全部站在他的書桌之前。
雲狂的目光掃過衆人,面露威嚴:“有誰可以告訴本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書房內一片寂靜,靜到一根針掉下來都清晰可聞。
沒有開口,雲狂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響亮的拍桌聲,傳遍了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難道要本王挨個詢問你們,你們纔會老老實實回答嗎?”雲狂的聲音陡然拔高,聲音在書房內迴盪。
明珠公主皇甫纖纖來回看着衆人,一臉冷笑的走上前來,下巴高高的揚起,鼻中逸出一聲冷哼。
“都不說,我來說好了。”皇甫纖纖站在衆人之前,面對着衆人,纖纖玉指先朝皇甫贊和雲冰指去。
“首先是太子殿下和北辰王府大小姐,昨天晚上一夜風.流。”
手指再指向皇甫順和雲清:“三皇子和二小姐,昨天晚上也快活的很。”說到三皇子的時候,皇甫纖纖字字含着怒和恨,看向雲清時,眼睛裡的恨意就更濃了,聲音裡都帶着一絲顫抖。
最後,皇甫纖纖譏諷的指向白九謄和雲半夏:“說到九謄和郡主……他們兩個,公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嘴,九謄還宣佈要娶郡主爲妻!”
說完,皇甫纖纖的手指落了下來,五指在衣袖下緊緊收攏。
“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假如王爺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我可以再重新敘述一遍。”
整個過程中,皇甫纖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好像此事根本與她無關一般。
雲狂的老臉早已沉下。
皇甫纖纖所指的三件事,件件都有關他的女兒。
“公主剛剛說的是真的嗎?”雲狂生氣的雙眼在三個女兒臉上來回掃去,最後落在雲半夏的身上,目光稍稍溫和了些:“夏夏,來,過來父王這裡!”
雲狂公然護着雲半夏,讓雲冰和雲清兩姐妹都十分不滿。
“父王,五妹她在涼亭上壓着九爺親他,這可是我們都看見的。”雲冰不服的大了些聲音。
讓她疑惑的是,她明明在雲半夏的茶和酒水裡下了慢性毒藥,可是,雲半夏現在像無事人似的,好像根本沒有中毒。
更讓她懊惱的是,她居然會跟皇甫贊睡在一起,本來她正難過自己最多隻能屈居於雲半夏之下做個側妃的時候,雲半夏居然跟白九謄搞在一起,她怎能不抓住機會?
只要雲半夏與皇甫贊解除了婚約,她就可以變成正牌太子妃,而不是低賤的側妃。
太子妃可比三皇子妃要好多了。
在場的所有人,均是各懷鬼胎。
“五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說了,五妹現在才八歲,八歲的孩子能懂什麼?”雲清溫柔一笑的替雲半夏解釋。
雲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親妹妹,她沒想到雲清居然會替雲半夏解釋。
其實,雲清的心裡也是有着算計,她明白雲冰想挑撥太子與雲半夏之間的關係,是爲了讓雲半夏與太子解除婚約,她自己才能上位。
雲冰已經在她的頭上壓了她這麼多年,她怎麼能再看着她繼續風光?
“再怎麼樣,五妹現在的清白已被白公子毀掉,白公子難道不該對五妹負責嗎?”雲冰咬牙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雲清冷笑:“大姐,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曉,倘若我們幾個人不說,又會有誰知曉?大姐你這麼急着讓白公子對五妹負責,你是另有所圖吧?”
雲冰和雲清兩姐妹當衆耍心機,惹的雲狂心中不快,突然一拍桌子。
“你們兩個都給本王閉嘴!”雲狂陰沉着臉厲聲喝斥。
雲冰和雲清兩人被雲狂的那一喝嚇得連忙垂下頭去,不敢再多言。
而皇甫贊和皇甫順兩個雖然佔了便宜,臉上卻沒有佔了便宜之後的欣喜。
最懊惱的就是皇甫順,他想要的人是雲半夏,現在突然被人將他和雲清抓.奸在牀,他現在還沒有娶親,雖然雲清是庶女,可她畢竟也是北辰王之女,進了他的門,不可能給他側室之位。
還有一點,他跟雲清之間的事情,現在被明珠公主皇甫纖纖知曉,皇甫纖纖以後不可能再幫他,他奪位的墊腳石,今天早上被人抽的乾乾淨淨。
雲半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昨天晚上她設計將皇甫順送進雲清房裡,皇甫贊送進了雲冰的房裡,又特地派人早早的請來了明珠公主皇甫纖纖,只想着當衆抓.奸,既可以解決了皇甫順,又可以藉此推掉與皇甫讚的婚約。
一個人工呼吸,讓她不小心中了白九謄的圈套,現在連她也牽連其中。
此時開口,顯然不是明智的行爲,她默默的站在一旁,用目光無數次殺死白九謄。
所有人當中,最置身事外的人,就是白九謄,他手中的玉扇輕扇,嘴角微微勾起,儼然悠閒的姿態。
當感覺到雲半夏的目光時,他低頭回望住她,溫柔的眼神足以溺死人,在別人看來,他們兩個像是在含情脈脈的眉來眼去。
雲狂掃了他們兩一眼,然後衝雲冰、雲清、皇甫贊、皇甫順和皇甫纖纖道:“今天的事情,本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本王與皇上商議之後再做決定。”
“是。”
衆人答應着便離開了書房,最後餘下白九謄和雲半夏兩個人在房間內。
雲半夏瞅着雲狂欲言又止。
雲狂瞪向雲半夏。
“夏夏,你跟九謄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王,您也相信我是故意佔白大哥的便宜嗎?”雲半夏嘟着小嘴,悄悄的走近了雲狂,小手扯着雲狂的衣襬,在那裡不停的扯呀扯。
“父王這不是在問你了嗎?”雲狂板着臉。
扯回自己的衣襬,雲狂聲音略提高了些:“你到底說是不說?”
雲半夏狠狠的剜了白九謄一眼,然後簡明的說明情況:“當時白大哥突然昏過去了,以前我見過老太醫救治昏迷的人,只要用口渡氣,就可以讓人緩過來,我當時只是給白大哥渡氣而已。”
“原來是這樣。”雲狂點了點頭,後他的目光轉向白九謄:“九謄,你的身體怎樣,現在沒事了吧?”
“我剛剛沒有昏迷過,我……”白九謄突然訝異了一句,瞬間又恍然大悟似的點頭,一臉的無辜又帶着幾分失落:“沒錯,如果郡主說只是給我渡氣,那就是渡氣。”
雲半夏從雲狂再一次望向她的眼中看到了質疑的神情。
“父王,您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給白大哥渡氣了,沒做別的事情。”雲半夏咬牙解釋。
“父王自己有眼睛、有耳朵,自己能辯明真相,夏夏,你先回你的牡丹閣,九謄留下。”雲狂突然說了一句。
“父王,您要留姓白的做什麼……呃……”突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雲半夏尷尬的改正:“呃,是白大哥,父王,您要留白大哥做什麼?”
雲狂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當然是爲你收拾爛攤子,還不快出去?”
“我出去就是了。”雲半夏懂得分寸,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離開之時不忘警告白九謄一眼,警告他最好不要說錯什麼話。
整個書房內,只剩下了雲狂和白九謄兩人。
白九謄正色的與雲狂對視。
雲狂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九謄,坐吧。”
“謝王爺!”白九謄很自然的坐下來。
待他坐定,雲狂那雙犀利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開門見山的問:“九謄,你是打算做什麼?”
“王爺是指?”
“本王相信夏夏。”雲狂指出一點。
那就是說,白九謄之前所說雲狂不相信了。
不過,白九謄本來也沒打算隱瞞他自己的目的。
“郡主沒有說謊。”白九謄一派自然的承認,臉上掛着慣有的溫和笑容。
“那你是打算做什麼?”雲狂重複剛剛的問題,目光銳利。
“正如王爺剛剛聽到的,我打算取郡主爲妻。”
雲狂扶額笑了笑。
“九謄,平時你和夏夏都喜歡跟本王開玩笑,可是,婚姻可不是兒戲,你這個玩笑,有點太過了。”
“王爺,我沒有開玩笑。”白九謄認真的看着雲狂,一字一頓的吐出自己的決定。
雲狂臉上的笑容收斂,眼睛眯緊盯着白九謄。
“你真的要娶夏夏?”
白九謄點點頭。
“沒錯。”
雲狂的嘴巴張了張,感覺這件事很不可思議,他又笑了笑,平靜的揮了揮手又道:“這次是夏夏與你聯手,故意想嚇本王的吧?本王承認,確實被你們給嚇到了,現在可以說實話了。”
白九謄嘴角微勾,仍是一本正經的一字一頓:“我剛剛說的,就是實話。”
雲狂的臉瞬間風雲突變,嗖的一下站起來,暴怒的指着白九謄的臉:“本王現在命令你,告訴本王你剛剛說的是假話。”
雲狂的聲音傳遍了書房的每一個角落,也傳到了書房外,守在書房外的守衛,被雲狂的聲音給嚇得一個激靈,有欲逃走的衝動。
“王爺,您別生氣,生氣傷身。”白九謄不慌不忙的安撫他道。
別生氣?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你當真要娶夏夏?”雲狂生氣過後,氣息緩和了些。
“對。”白九謄一本正經的道:“況且,我們白族是不允許休妻、娶妾的,王爺可以放心,郡主不會受委屈。”
白九謄的脾性,他還是瞭解的,他現在可不是在問他這個問題。
“就算要娶,也要等她的四個姐姐全部嫁出去之後。”雲狂立即提出要求。
眼皮掀了掀,白九謄一針見血的指出雲狂的心思:“王爺是要把郡主留成老姑娘的嗎?”
被白九謄戳穿了心思,雲狂老臉微紅。
本來,當初他願意將雲半夏嫁給皇甫贊,就跟皇帝約好了,等雲半夏二十歲了再將她嫁出去,現在倒好,白九謄一來,就說要娶雲半夏。
他才把女兒捂了八年,還沒熱呼,就平白的讓白九謄給拐了去。
去白族呀,要是雲半夏跟着白九謄去了白族,他一年半載也見不了雲半夏一次。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本王喜歡!”雲狂咬牙承認。
“如果王爺擔心以後見不到郡主,我可以帶她一個月回來一趟。”
白他一眼:“不到二十歲,誰也別想把她從王府娶走。”雲狂斬釘截鐵的擱下一句。
“王爺,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不打!”打賭輸女兒,上次就已經把雲半夏輸了一次,這次不能再輸了。
“王爺是怕了嗎?”
雲狂惱怒:“誰說怕了,本王是不想跟你打賭。”
“如果王爺您不怕的話,那就跟我打個賭,否則……就是王爺您怕了。”
激將法是屢試不爽的招數。
一拍桌子:“賭就賭,誰怕誰。”
“王爺,您可是答應了的。”白九謄一臉溫和的笑了,笑得像只陰謀得逞的狐狸。
“不成不成,這個賭不能打。”雲狂反應過來,立即反悔。
“王爺難道說話不算數嗎?娘可是說過……王爺您是這個世界上最說一不二的人。”白九謄微笑的搬出自家老佛爺。
“……”雲狂的臉糾結成一團。
此時,雲半夏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
“我不同意!”雲半夏的吼聲響遍了整個書房。
看着闖進來的小小身影,雲狂板起了臉。
“夏夏,你這孩子,大人說話,你怎麼能在外面偷聽。”他衝雲半夏斥責道。
“我要沒有偷聽,父王你已經把我賣給這個人了!”雲半夏憤怒的指向一旁的白九謄。
雲狂不自然的咳了兩聲,一臉自信的道:“既然父王已經答應了,當然是有把握會賭贏的。”
“如果輸了呢?”雲半夏纔不相信他,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把她輸給了皇帝。
雲狂摸了摸鼻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坐在旁邊的白九謄,微笑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的提醒她:“如果王爺輸了,郡主就乖乖的……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