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我這次出來查的事情。 ”白九謄笑看她懊悔的表情。
話落,雲半夏的蛾眉飛挑,查事情?
她的態度一下子三百六十度轉變。
“你是要我幫你查什麼人還是要買什麼東西?如果要買東西的話,銀子要另付!”雲半夏一副商人的姿態。
什麼時候了,她都不會忘記要賺錢,十年不見,她似乎整個人都鑽到錢眼裡去了靦。
“不是讓你幫我查什麼人,也不是讓你去幫我買什麼東西。”白九謄潑她一盆涼水。
“那要做什麼?”雲半夏皺眉,一下子失了興趣。
“當然是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情,只要你跟我一起出去就知道了。”白九謄故意賣了關子揍。
雲半夏半信半疑。
雖然她認識了白九謄已經有十年,可是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可就是這短短時間的時間內,她被白九謄設計,導致各種慘烈的結果,可謂是不計其數。
她着實沒有辦法再去相信他,他話裡的真實性更是可圈可點。
“你完全可以找別人。”她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只要你說出一個人來,我可以馬上找到那個人,讓那個人陪……!”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九謄捏着銀票的手在她的眼前那麼晃了兩下,雲半夏瞅着銀票的眼珠子幾乎快瞪了出來,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無恥的白九謄飛快的把手縮了回去,銀票收進了衣袖中,一下子不見。
“倘若別人可以的話,我已經去找別人了,只要夏妹妹你今天陪我出去,回來之後,這銀票馬上還給你。”白九謄繼續誘.惑。
銀票啊銀票。
想到那些銀票,雲半夏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不想跟他一起出去,可是想到那些銀票,她又心軟了,她怎麼可以捨棄她的那些銀票!
思前想後,雲半夏覺得這樁生意還是不賠的,於是她只得狠下心來。
“好吧,我陪你!”
“那就好。”白九謄臉上的笑容未變,似乎早就料到她一定會答應。
“你別高興的太早,要我出去可以,但是,我要帶硃砂和伊心兩個一起去。”雲半夏提出條件。
帶她們兩個一起呀。
白九謄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個條件我答應,這樣夏妹妹還要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齒縫中三個字蹦出。
“既然如此,那就準備一下,午膳之後就出發。”
“沒問題!”
午膳之後,人剛吃飽正是容易犯困的時候,雲半夏與白九謄還有硃砂和伊心一起乘着馬車出了門。
坐在馬車上的雲半夏因太過睏倦,小腦袋如搗蒜般的不停點着,好幾次差點撞到馬車的車壁,害的硃砂和伊心兩個不時的爲她擔心。
馬車不知道行駛了一會兒,突然對面一輛馬車的馬兒受到驚衝了過來,王府的車伕趕緊駕着馬車往旁邊閃開。
昏昏欲睡的雲半夏並不知這件事,尚迷迷糊糊的去會周公的路上。
“快讓開,快讓開……”
伴隨着對面馬車上人的聲音,雲半夏他們的馬車猛的向旁邊閃動,雲半夏的身體慣性的往白九謄的方向跌去。
毫無防備的雲半夏,一下子跌入白九謄懷裡,而白九謄也非常不客氣的將雲半夏抱了個滿懷。
雲半夏只感覺身體被摔出去的瞬間,大腦空白了一下,然後她的身體跌入了柔軟的懷抱中,鼻尖充斥着好聞的淡淡清香,那香味能鎮靜、安神,就如同記憶中十年前的感覺一樣。
手掌輕輕的在旁邊摩挲了一下,摸到了類似人類的大腿,混沌中的她清醒了一下。
記憶一下子回到十年前,似乎……她也是這樣在馬車中,睡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時他身上的味道一如現在這般,除了那時候感覺他的腿很大,現在感覺似乎小了那麼一點兒。
腦中當機了三秒鐘,忽地,雲半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如果她不是在做夢,那麼……她現在就躺在白九謄的懷裡。
她一下子睜開眼睛,瞟到對面硃砂和伊心臉上詫異的表情,雲半夏徹底清醒,她趕緊像被燙到了般的從白九謄懷裡彈站起來。
剛站起來,一下子撞到了馬車的車頂,“咚”的一聲十分響亮。
硃砂和伊心兩人不禁瑟縮着脖子,把臉轉向別處。
剛剛那一撞,一定很痛!
雲半夏捂着撞疼的頭頂,疼的她渾身痙.攣,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不過,這一場亂並沒有馬上停下來,與他們馬車擦身而過的馬車,突然又轉了馬頭,朝他們的馬車撞了過來。
站起身來的雲半夏,毫無重心的一下子又倒入白九謄的懷裡。
接連兩下撞擊,雲半夏被撞的頭昏腦漲,雙手下意識的摟住了白九謄的頸項,這樣靠入他的懷裡,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安全了,她無意的將身體更加貼近了他。
白九謄的雙手亦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一手護着她的頭,一手箍緊她的腰,以免她被撞到。
硃砂和伊心兩個害怕的抱成了一團,兩人互相尖叫着。
待對方馬車受驚的馬兒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那輛馬車的主人趕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擔心的來到雲半夏等人的馬車邊上。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駕車,不得訣竅,撞着了各位,不知有沒有受傷?”
是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白九謄懷中的雲半夏聽了那男子的聲音,一下子忘記了害怕,從白九謄的懷裡蹭的一下爬起來,掀開車簾,對着那名男子就是一陣怒斥。
“你是怎麼駕馬車的?知不知道在大街上這麼危險,要是撞傷人了怎麼辦?”
掀開車簾的瞬間,年輕男子愣了一下,旋即換上了恭敬的表情。
“原來是北辰王府的郡主!”
“你認識本郡主?”雲半夏眯眼。
“昨天雲氏連鎖十週年慶典的時候,在下也去了,郡主貴人多忘事,大概已經忘了在下。”年輕男子一臉爽朗的笑道。
雲半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輕男子,不過二十歲上下的樣子,國字臉,濃眉大眼,那張說不上俊美,卻也是耐看的類型,笑的時候很爽朗,也算是陽光型的男子。
“你是?”記憶中似乎看到過他,不過,她認識的人太多了,一下子想不起來。
“在下是胡府的胡非!”胡非自我介紹道。
胡非!
雲半夏雖然有些時候人物對不上號,不過,只要說出對方的名字或是對方的商行名字,她就馬上能想得出來。
在慶國內稱得上是大戶人家的胡家,只有兩戶,一個是三品的官員胡大人,還有一個就是胡家兵器坊的胡家。
這胡非看起來並沒有官府味兒,又是在十年慶典上出現的,當是胡家兵器坊胡福的長子胡非了。
“去年聽說你父親得了腿疾,今年是由你代替他掌管胡家兵器坊,不知胡老爺子現在的腿疾如何了?”
胡家兵器坊專門製造各種兵器,還有鐵具等,在慶國胡家兵器坊是行業之首,雲氏連鎖的大多數器具等,都是出自胡家兵器坊之手。
“多謝郡主還惦記家父,家父現在已經好了些,暫時可以下地行走了!”胡非客氣的笑道。
“原來如此!”
“剛纔多有得罪,附近就是胡府,郡主可有時間來府中坐坐,就當是在下向郡主賠罪了!”胡非有禮的邀請道。
她此時並不想與白九謄到處瞎溜噠,聽得胡說這樣說,她馬上來了興致。
“好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邊請!”胡非也十分爽快的在前面帶路。
待回到馬車中,雲半夏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沒有直視白九謄的眼睛,就直接宣佈:“我現在要去胡府坐坐。”
“可是……”硃砂和伊心兩個飛快的看了白九謄一眼。
後者一臉溫和的笑容不變。
“那我們就一起去坐坐吧!”
“白大哥,胡家兵器坊是我雲氏連鎖的客戶,我過去拜訪,你去做什麼?”雲半夏板着臉想趕白九謄離開。
“夏妹妹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們兩個既然是一起出來的,你去哪裡,我自然也去哪裡了,等你拜訪完之後,我們再一起去查我的事情,並無何不妥!”白九謄一臉的理所當然。
反正他的意思是賴定她就對了。
還以爲去胡府可以順便擺脫白九謄,沒想到這白九謄像502膠水一樣死粘着她不放。
“還是夏妹妹想反悔?夏妹妹難道不想要那二百萬兩銀票了嗎?”
銀票啊銀票!雲半夏的頭頂飛過無數烏鴉。
“好吧,一起去!”她被迫答應他的無理要求。
“出發!”白九謄催促車伕。
馬車終於再一次緩緩行駛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胡非在馬車外微笑的提醒道。
“郡主,可以下來了。”
硃砂和伊心兩個首先下了馬車,再把雲半夏扶了下來。
後面的白九謄獨自跳下了馬車。
剛纔沒有看到白九謄,一身白衣的白九謄突然跳下馬車,胡非愣了一下。
“這位……是?”胡非並不認識白九謄。
雲半夏皮笑肉不笑的介紹:“這位姓白,你叫他白公子就好了。”
本來雲半夏是想介紹白九謄的身份的,可是想到這樣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雲半夏還是隻輕描淡寫的介紹了一下。
胡非也是聰明人,意識到雲半夏不想介紹太多,便沒有多問。
“原來是白公子,白公子是郡主的……?”胡非下意識的猜測着,曖昧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流連。
“不不不,我們兩個什麼關係都沒有!”雲半夏急忙擺手撇清兩個人這間的關係。
白九謄卻在這個時候,突然伸手撩了一下雲半夏鬢角的碎片勾至她耳後。
他的手指不經意的觸碰她的臉頰,白嫩的小臉浮上了可疑的紅暈,但是她卻沒有阻止他。
兩人的互動看起來是那麼和諧,看得旁邊的人都覺得眼紅了。
胡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原來如此,郡主,白公子,兩位裡面請!”
剛剛白九謄那動作,在別人看來,明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雲半夏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緊跟在胡非身後。
白九謄寵溺的笑看她的背影,然後跟在她的身後。
硃砂和伊心兩個緊隨其後。
胡府院子很大,到處擺放着各種兵器等物。
胡非爲雲半夏等人介紹着。
先指了指右邊的一排長長的房子:“那裡是兵器還有各種鐵器的展覽廳。”
再指了指中間的三間高房和旁邊各三間的房屋:“中間就是客廳,左邊是書房,右邊是偏廳。”
左邊則是高高的牆壁:“那邊突然過去,有個拱門,後面就是倉庫了,穿過客廳後面的長廊,就是後院,那邊有花園可以坐下來觀賞花園景色品茶,不如我們就去花園吧!”
“也好。”雲半夏點點頭。
雲半夏等人剛剛穿過客廳,突然迎面而來一個人,看到對方之後,雲半夏同對方一樣的驚訝。
對方看到雲半夏的第一個反應,下意識的轉身想要逃離,但是,在意識到雲半夏已經看到自己,倘若他現在逃走的話,也已經遲了,所以,對方只得硬着頭皮又轉回身體面對雲半夏。
雲半夏的臉上漾開甜美的笑容。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呀,我們真是有緣,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雲半夏銀鈴般的笑聲,在呼倫燁的耳中聽來,是那麼的刺耳,又讓他覺得十分恐怖。
被雲半夏坑了兩次的呼倫燁,只當雲半夏是毒蛇猛獸,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原來是郡主,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呼倫燁的心裡暗呼不妙,但是,現在想走也是不可能的。
雲半夏可是很難纏的對手呢。
“你的人可都已經回去了?”雲半夏靈黠的美眸眨了眨。
“託郡主的福,全部都回來了。”呼倫燁僵硬的笑答。
想到被雲半夏坑去的五百萬兩銀子,到現在他還心疼不已。
“郡主和葉老闆認識?”胡非驚訝於雲半夏和呼倫燁之間竟然識得。
“我們兩個怎麼說也算是老熟人了。”雲半夏笑眯眯的道,美麗的雙眼打量着呼倫燁,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不知所措”四個字。
呼倫燁會出現在這裡,完全出乎雲半夏的預料之外,沒想到誤打誤撞來到胡府,竟然能看到他。
胡氏兵器坊在慶國遠近馳名,這呼倫燁出現在這裡能有什麼好事?不禁讓雲半夏懷疑呼倫燁來到慶國的目的。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的話,大家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如何?”胡非熱情的邀請,完全沒有感覺到怪異的氣氛。
“當然好呀,我可是求之不得。”雲半夏的笑容越來越甜美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呼倫燁,後者渾身爬滿了螞蟻般的不舒服。
“當然可以。”呼倫燁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
雲半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呼倫燁在前面走:““葉”公子,請!”雲半夏故意加重了“葉”字的語氣,很顯然,她已經猜到他並不姓葉。
呼倫燁的心慌亂了一下,一眼瞥見雲半夏身後的硃砂和伊心兩人,兩人同進垂下頭去。
“葉公子怎麼了?難不成你看中我的丫鬟了?不過,我的丫鬟可不會嫁到金國去的哦!”雲半夏笑眯眯的提醒道。
“金國?葉公子是金國人?”胡非驚訝了一下。
“怎麼?胡公子不知道葉公子是金國人嗎?”雲半夏假裝驚訝的捂着嘴巴。
“在下是見的胡老爺子,只是與胡公子打了照面,胡公子自然不知曉!”呼倫燁平靜的替自己解圍。
“原來是這樣。”胡非的臉部表情有些僵硬。
雲半夏得意的揚起眉梢。
看情形,胡非似乎對金國有牴觸之意,呼倫燁的表情也有些不大自然了。
站在一旁始終被排除在話題之外的白九謄,一直默默的盯着雲半夏那神彩飛揚的模樣。
“這位是?”呼倫燁突然把目光轉了方向,轉到了白九謄的身上。
“這位是白公子。”胡非仍然僵着臉爲他做介紹。
“白公子?”呼倫燁飛快的想到一件事,不禁上下打量白九謄,狐疑的猜測着:“難道……你就是白族少主白九謄?”
雲半夏的臉色微變,他竟然識得白九謄。
“什麼?白族少主?”胡非十分誇張的叫出了聲。
面對衆人的驚訝和打量,白九謄依然面不改色,非常優雅的低頭衝衆人點頭微笑。
“在下白九謄!”
“如果你是白九謄的話,那……”呼倫燁白着一張臉,低頭可疑的顧自呢喃着,目光飛快的又瞟了一眼雲半夏身後,忽地他嘲諷一笑:“原來如此!”
“你說什麼?”雲半夏沒有聽清他的話。
“沒什麼!”呼倫燁的臉上恢復平靜,剛剛臉上的異色如曇花一現般已消逝:“對了,九爺突然來到慶國,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是專程來看夏妹妹的。”白九謄溫和一笑的看向雲半夏,嘴角微扯,眼睛斜了一下,給她使了個眼色。
雲半夏接到他的眼神,馬上會意。
白九謄說過,他來慶國是有事情要辦,查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可是,倘若他的目的被人發現的話,可能會給他查事情的進度受阻。
既然她想知道他要查什麼事,自然要替他隱瞞了。
“對對對,白大哥因爲之前與我有約定,要來王府看我的。”雲半夏笑着接過話岔。
胡非再一次衝雲半夏和白九謄投過曖昧的目光,還說他倆什麼事都沒有。
“今年新得了一批好茶,前兩日剛好送到,我們就到前面的亭子上喝茶邊喝邊聊吧!”胡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然好!”
白九謄自然的拉過雲半夏與他走在一塊兒,雲半夏心裡不滿,不想與他走在一起。
“這是你要來這裡的,而且,我來的目的要是被發現了,你的那二百萬兩銀子也別想要了!”白九謄在她耳邊威脅。
雲半夏咬牙切齒,很想將他扔進前方的池塘中去。
他每次都抓住她的軟肋,卑鄙的威脅她,這次也一樣,可是……她卻不得不受他的脅迫,完成他指定的動作。
斜睨了他一眼,心底裡千萬個不滿,雲半夏還是與白九謄走在一起。
走在前方的呼倫燁又向身後瞟了一眼白九謄,再看了看雲半夏的身後,雲半夏身後的硃砂和伊心兩人始終沒有擡頭,也沒有吭半聲,相當安靜。
在胡府裡待了大約半個時辰,幾人有說有笑的,卻是誰也沒有吐出真心,然後雲半夏和白九謄聲稱有事,便一起從胡府中出來。
待出了胡府,雲半夏心不在焉的想着剛纔在胡府中的事情,然後突地笑了出來。
“我們離開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胡公子的臉,一下子全黑了,那個姓葉的也很尷尬呢。”雲半夏嘰嘰喳喳的說着。
越想越覺得好笑。
雲半夏對胡非有所耳聞,他與自己以賺錢爲上的父親不一樣,他很愛國,從來不與慶國之外的人做生意,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
所以雲半夏故意在胡非的面前提起呼倫燁金國人的身份,恐怕現在胡非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止呼倫燁與胡氏兵器坊的交易。
現在呼倫燁恐怕已經恨死她了吧?
雲半夏沉浸在剛纔的喜悅之中,心不在焉的往前走着,前方有一輛馬車正往這邊駛來,她也沒發現,就這樣直直的往前衝。
在馬車差點撞上她之際,硃砂和伊心兩人同時驚呼:“郡主!”
一隻手適時握住她手腕,稍稍用力一扯,她的身體被扯向前,跌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中,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整個人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時間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腰間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摟緊她,耳邊緊貼着他的胸膛,她聽到了一陣如鐘鼓般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有力的震着她的耳膜。
“你也太不小心了。”他斥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馬車的主人看到人無恙,道了一聲歉,然後繼續駛離。
突然發現自己是在他的懷裡,雲半夏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趕緊撤離他的懷抱,雙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想推開他,但是他的手臂箍的她腰很緊,她沒有辦法推開他。
“你放開我!”她惱了,美目圓睜的瞪他。
生氣的她,雙腮氣的鼓鼓的,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含怒的瞪他,嬌俏中又透着倔強,煞是可愛,嘟起的紅脣,如同誘人的紅櫻桃般引人犯罪。
他的眸底一絲火苗竄過,手臂鬆開了她,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在大街上就親下去。
實際上,他也想那麼做,不過,如果他那樣做了之後,怕是雲半夏以後再也不許他靠近她了,恐怕還會被趕出王府,這後果就太得不償失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雲半夏的臉上怒意未退,她半帶威脅的警告他:“你以後若是再趁機佔我便宜,我就去藍姑娘面前打你的小報告!”
“夏妹妹,剛剛若不是我拉了你一把,現在你已經撞車輪上了,你非但不感激我,居然還要挑撥離間,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白九謄饒有興味的居高臨下看着她。
就他的理由最多,剛開始是救她,可是,後來他明明是故意在佔她便宜。
算了,不與他爭辯。
“現在往哪裡去?”她可沒忘他們出來的理由。
“先上車再說!”車伕已經牽了馬車出來,白九謄示意雲半夏上車。
嘟着小嘴,雲半夏緊跟在白九謄的身後上車,準備擡腳踏上馬車的時候,腳腕突然一陣痠疼。
好像是被白九謄猛地拉過她跌進他懷裡的時候,不小心扭到的。
剛剛她只是覺得隱隱有一絲疼,現在看來,好像不止是一丁點疼而已。
她一隻腳還沒踏上馬車,疼痛襲來,疼的她渾身冷汗,腳縮回的時候,一時沒站穩,踉踉蹌蹌的險些跌倒。
一雙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膀。
“怎麼了?”
“腳扭到了。”雲半夏一隻手扶住他的手臂,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那麼多,扶住他總比狼狽跌倒在大街上要好的多。
白九謄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眸底閃過關切,突然將她攔腰抱起。
“啊,你做什麼?”雲半夏急拍打他的手臂。
他抱着她輕易的躍上了馬車,然後鑽進馬車內,剛進了馬車內,白九謄順手撩起她的裙襬,擡起她的腿。
馬車內不斷的傳出疼痛又舒服的叫喊和呻.吟,站在馬車外準備上車的硃砂和伊心兩個感覺到馬車四周傳來的可疑目光,尷尬的上下兩難。
四周再一次傳來的火熱目光,令硃砂和伊心兩個有想逃離馬車的衝動。
而馬車內,則是另一番景象。
雲半夏收回自己的腿,腳踩在地上試了兩下,原本扭傷的地方,現在已經不痛了。
當硃砂和伊心兩個坐進馬車後,雲半夏瞥見兩人似豬血般紅的臉:“你們兩個怎麼了?”
“沒怎麼的話,臉怎麼那麼紅?”
倆人尷尬一笑:“熱……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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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