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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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博俊決意已定,無人能撼動,殷虹拗不過他,痛斥了他一番後答應了這事,說等言敬禹回來後,安排他進啓銘。

湛明瀾回啓銘總部,依舊擔任市場部總經理,連辦公室都未變,坐在熟悉的環境裡,彷彿有種錯覺,她一直沒有離開過。

生活回覆到正常的程序。

一週後,言敬禹從法國回來。他回到公司後,親自到湛明瀾的辦公室見了她,伸手和她握了握,十足的領導架勢:“歡迎你回來,這一年你在J市的工作表現很好,希望回來後繼續保持好狀態。”

已然完全將她當成他的職員,而非其他。這在湛明瀾的意料之中,於是她也公式化地回覆:“我會的,不辜負您的期望。”

對湛博俊要進啓銘的事情,言敬禹沒有反對,只說了一句:“先去銷售部磨練一下,等取得成績後再安排其他職位。”

這樣的安排也不失偏頗,當年湛明瀾進啓銘後也是先去銷售部門磨練。銷售部門是零門檻,直接面對客戶,壓力大,事情繁雜而棘手,但是最能提高個人能力素質的地方,包括社交能力,表達,書寫,自信心和毅力,最重要的是可以迅速提高一個人的受挫力。

湛博俊對此沒有異議,儘管在進公司之前,湛明瀾又找他談話了一次,他依舊堅持自己的選擇不動搖。

月末,湛博俊正式進了啓銘,在人事部負責人的帶領下到了銷售部門,將他交給了二組的leader。雖然之前言敬禹吩咐過,對湛博俊不要搞特殊化,一切按新人的標準來,但湛博俊金貴的身份始終擺在那裡,抹不去,職員對他有逢迎,上級對他的要求也沒有對一般人那麼苛刻。

慶幸的是湛博俊沒有仗着特殊身份而放低自己的要求,相反他很努力,一天待在公司裡的時間超過九小時,積極學習銷售技巧,熟悉產品的功能功效,挖掘潛在客戶,像馬達一樣一刻不停歇。

湛明瀾見他這麼努力,心裡稍感欣慰。

她的工作依舊要每週固定地向言敬禹彙報一次,言敬禹也和以前一樣,對她要求甚嚴,認真地勘正各種細節。

這天,她捧着文件,剛要叩門進去,發現門是虛掩的,透過門縫看見言敬禹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我記得。”他聲音低而放鬆,帶着一些漫不經心,“這個週末帶你去吃飯,順便去商場,你自己挑禮物。”

湛明瀾的腳步一頓。

“放心,我不食言,這次會陪你過生日……工作和應酬方面,我會推掉。”他繼續說,聲音放柔了些許,“好了,聽話一點。”

湛明瀾已經猜到他在和誰通話了。

她站在門外深深吸了口氣,等到裡面的言敬禹通話結束,才推門進去。

他已經坐在皮椅上,低頭翻看一份資料,見她進來,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彙報了。

湛明瀾有條不紊地彙報完工作,等待言敬禹的勘正,未料這次言敬禹沒有挑毛病,反而說:“不錯,你整理得很周全。”說着擡眸看着她,片刻後問:“回來後,還適應這裡工作節奏嗎?”

“挺適應的。”湛明瀾說着收拾好資料,撥了撥垂下來的頭髮,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先告退了,有事您再找我。”

“好。”

湛明瀾轉身走出辦公室,言敬禹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扇門上,許久後才挪開。

週末,湛明瀾赴封慎的約,他訂了城中一家環境別緻的異域餐廳,主打的是泰國料理。

服務員引領他們進了包廂,封慎親自爲她拉開椅子,她落座後笑着說了聲謝謝。

“你不用那麼客氣。”他說着也坐下,將菜單遞給她,“看看想吃什麼。”

湛明瀾點頭,漫不經心地翻着菜單,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再將菜單還給封慎,封慎只加了兩道菜就說好了。

菜餚陸續上來,每盤擺設都很精緻,口味也上佳,湛明瀾吃了不少,封慎倒是吃得不多,轉着手裡的杯子,淡淡地品酒。

閒聊中,封慎提到了家裡的奶奶,湛明瀾立刻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奶奶,記憶裡,她的奶奶和藹可愛,胖胖矮矮的,做得一手好菜,她很愛吃她老人家蒸的桂花年糕,那甜糯的味道讓人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她每次都要吃很多,但奶奶怕她吃撐,總會及時奪過她的碗,眼神憐惜又寵溺,說:“瀾瀾,不能再吃了,再吃要吃壞肚子的。”

湛明瀾將桂花年糕的事情告訴封慎,封慎聽後微笑道:“那時候的你,一定很有趣。”

湛明瀾搖頭:“纔不是,我小時候很瘦,怎麼也吃不胖,身上的骨頭都可以磕人,隔壁鄰居的孩子都叫我說瘦猴子,一點也不有趣。那會我還害怕照鏡子,看到鏡子裡瘦巴巴的自己就討厭。你也知道,小孩子總是白白胖胖有些肉纔可愛,太瘦了惹人厭的。”

“我小時候也很瘦,後來喜歡上運動了,才逐漸長肉。”封慎說。

“你現在看起來也一點都不胖。”湛明瀾看着封慎,腦海裡突然浮現那日在什騰娛樂匯,他們貼在一起親吻,她的手不經意地觸碰到他的身體,感覺到他襯衣下的肌肉很是厲害,心想也許他是藏肉型的?

“其實身材勻稱就好。”封慎說着看了一眼湛明瀾,“你要是再胖一些,會更好看。”

“其實我現在已經很放鬆了。”湛明瀾笑,“工作的時候桌子上放很多零食,晚上也不忌宵夜。”

封慎點頭,然後很自然地夾了一塊魚放在湛明瀾碗裡。

中途,湛明瀾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她經過華麗的走廊,漫不經心地欣賞兩側的壁畫,突然停頓了腳步。一個服務員端着三層的點心架走進盡頭的包廂,敞開門的時候,她看見了言敬禹,他正低頭點菸,細白的煙霧籠罩住他的臉龐,坐在他對面的是很久未見的華筠。

華筠柔柔的長髮披散在後背,背影纖細而柔美,輕輕放下刀叉,對送進來的三層點心架很是驚喜,待服務員將點心架放在圓桌正中央,她雀躍道:“我要先吃這個蜜桃酥,我最喜歡了。”說着拿下一顆,嚐了口,繼續道,“好好吃哦……敬禹哥哥,等會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言敬禹豎起煙,聲音有些懶:“最近上的盡是爛片,哪有可看的。”邊說邊擡眼皮,眼睛對上了路過門口的湛明瀾。

湛明瀾沒有躲避,平靜地看了他一會,然後挪開視線,快步走了過去。

她在洗手間裡待了很久,手指衝在水龍頭下,直到指端麻木爲止,才意識到自己在浪費水,緩緩關好。照了照鏡子,從晚宴小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一管口紅,打開旋轉,剛貼上脣,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隨意塗了兩下便收好了。

回到包廂,她坐下沙發,繼續面對封慎,腦子卻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封慎指了指安置空調的位置,“是不是覺得很熱?”

湛明瀾搖頭,伸手拿過桌子上的涼茶,喝了一口,沒有放下杯子,反而用手指緊緊扣住,說道:“我以前和你說的,一個朋友失戀的故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封慎答。

“其實那個所謂的朋友,就是我。”湛明瀾說,“當時我覺得很丟臉,所以拿朋友當幌子。”

封慎後仰了一下身子,做出傾聽的姿態。

“我從小就喜歡我大哥,他是我爸媽的養子,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所以你不用太吃驚。”湛明瀾自嘲地笑了一下,“小女孩嘛,總是有些戀兄情節的,一個可以照顧你,關心你,自身條件又很優秀的大哥,很難讓人不心動。我這人比較直接,不會拐彎抹角,喜歡就想得到……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值得聽的故事,沒什麼波折和離奇的點,只是很普通的一樁感情,不外乎男人和女人,戀了,分了。”

……

“但是我突然發現,自己是個輸不起的人。”湛明瀾的聲音輕而薄,手扣着杯子,長久地垂下了眼簾,“我始終不甘,爲什麼所有的付出在對方眼裡一文不值?我真的那麼糟嗎?”

靜默中,封慎已經繞到了她身後,雙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她側過頭,他覆蓋下來,瞬間封住了她的脣。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的長睫毛刷在他的鼻樑上。

他吻了她一會,鬆開她的脣,一手按住她的後腰,一手橫過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來,然後坐下,動作連貫,輕巧使力,她已經坐在他的大腿上,貼在他寬闊的懷裡。

“你不比任何人差。瀾瀾,要有自信。”他低頭啄了一下她的鼻尖,輕摟着她,片刻後,細密的吻從她的鼻尖而下,星火般地在她的臉,下頦,脖頸處點燃,偶爾擡眸看她的眼睛,然後繼續沉着地吻她。

在吻的同時,他的大掌流連在她的後背,沿着那條最敏感的脊髓神經而下,引得她又癢又難受。

她有些彆扭地蜷縮在他懷裡,伸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伸出舌尖迴應了他。

他們吻了很久。她的腿彎下沁出細密的汗,因爲他的大腿太燙人了,兩人貼得如此近,密不透風的吻,讓她逐漸起了一身汗,氣息微促,鼻翼煽動,他見狀鬆開了她,給她一些喘息的縫隙,在她以爲結束的時候,他又貼了上去,再次吞沒了她的呼吸。

一次又一次,每當她覺得要結束了,大口喘氣後,他又鎮定自如地貼上來。每次親吻,他都很有耐心,不急不切,先用薄脣貼着她的脣,接着慢慢磨挲,再抵開她的脣瓣和齒,進去。很會享受。

終於結束的時候,湛明瀾氣喘吁吁,他笑了一下,將她按在自己胸膛上。拿出懷裡的一條質地軟軟的手帕,輕按了她額頭上的汗,她發現這條手帕就是當日,她腳趾流血,他用來幫她壓出血點的手帕,後來弄髒後意外他沒有將之丟掉,繼續收入懷中。

此刻,這塊手帕又軟軟地按在她額頭上,觸感有些涼,讓人感覺很舒適。

他幫她擦了額頭上的汗,又用手指揉了揉她微腫的脣。

“弄痛你了?”他反問,見她搖頭,他微頓了一下,“剛纔你說的話讓我感到不舒服。”

湛明瀾伸手覆蓋上他的手背,反問:“吃醋?”

“有點。”他沒否認,然後低頭又貼了一下她腫起來的脣。

“我不能騙你,所以就實話實說了。”湛明瀾說。

他的手從她腰背處下滑,扣住她渾圓的臀,又將她摟緊了一些,下巴在她額上摩挲:“其實你不需要這麼誠實,我不想知道你心裡有過誰。”

“你完全不好奇,也不介意?”

“不是,只是不想知道。”他的手指遊走在她的臀邊緣,隔着薄布料,存在感太強,像是直接與她肌膚相觸。

她的雙腿擱在他大腿上,頭靠在他胸口,手輕輕地擱在他肩膀上,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用服務員叩門,他說了句進來,卻沒有絲毫鬆開她的意思,服務員也見怪不怪,將甜點端上來。

他拿過桌子上的南瓜布丁,用小銀勺挖下一口,送到她脣邊,她啓脣,吃了一口說好甜。

“很甜?”他很自然地將她吃剩了的那一口吃進去,微微蹙眉,“的確過甜了。”

“封慎,你喜歡我?”她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來。

他順了順她的長髮,垂眸看她:“否則呢,我現在在做什麼?”

見她明白了,又低下頭輕啄了一下她的脖頸,壓低聲音:“瀾瀾,我的耐心可能沒有預計得那麼好。”他說着,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輕輕滑至她的胸口,隔着布料摩挲那圓圓的,飽滿的東西,低語,“你一直對我不情不願的,哄也哄不好,我只好這樣了。”

說話間,擱在她圓渾上的兩指突然一收,精準地捻起了她的敏感點,她急促地吸了口氣。

“耍流氓?”

“我不介意當一回流氓。”他合掌,徹底包裹了她的飽滿,緩緩地轉,淡淡道,“你如果覺得討厭,可以扇我一個耳光,阻止我的行爲,我保證打不還手。”

說是這麼說,但那泰然自若的架勢,篤定了她不會那麼做。

“討厭麼?”他反問,手依舊佔據着她的飽滿,沒有挪開半點。

“你是不是沒有追過女孩子……?”湛明瀾沉吟許久後開口,“沒有一個男人會一邊鎮定地耍流氓,一邊還問對方討厭不討厭……你哪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