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來了。”絮兒說着話間便已經推開了房門,連襲玉微楞,趕忙撇着魏靖衡,在連母的眼裡,她的女兒不管如何大膽,該是不會做出這等與男子私會之事的。
魏靖衡知道連襲玉的意思,小心的將她放好,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樣就不疼了。”說完,這纔不緊不慢的從另一側的窗戶出去了。
絮兒撥開珠簾進來便只看到魏靖衡與連襲玉的親暱,微微咬着嘴脣,最後卻自嘲一笑,待魏靖衡離開了這才走到了裡面
“姑娘,夫人過來了。”
絮兒話音才落,連母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連襲玉房中。
“先用膳吧,睡了這麼久也未曾吃些東西。”連母笑道。
連襲玉縱使心有不安,卻還是接受着連母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
“娘,不知廣化寺的那個瘋和尚可還在?”連襲玉裝作不經意般問道,不過連襲玉話音才落,連母手裡的湯勺便掉落在地,清脆的一聲,便已經成了碎片。
連母掩飾住眼裡忽然溢出的眼淚,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瓷片
“娘讓丫環過來伺候,最近也不知怎麼的,手總是抖的厲害。”連母笑着,聲音裡卻已經帶着一分乾澀了。
連襲玉安靜的靠在牀邊,看着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的連母,心中已經瞭然,連母怕是已經確定了自己不是連襲玉這件事了。
絮兒倒是有些擔憂的看着連襲玉,連襲玉卻只是搖頭
“無事,下去歇着吧,夜色已經深了。”聽着外面傳來的打更的聲音,連襲玉平靜道。
見連襲玉不想再多說,絮兒也只是福身退下了。
夜色靜謐,連襲玉卻一夜無眠。
終於等到天亮,元寶早早的便趕過來了,卻還領來了一個連襲玉許久不見的人。
“玉姐姐!”楊斐看到躺在牀上的連襲玉,匆匆跑過來,眼裡滿是自責
“早知道我就不跟爹爹回去了,要是有我在,看那個王八犢子敢傷你。”楊斐看着連襲玉道。
連襲玉看着她身上的紅色嫁衣,眉梢微揚
“你逃婚了?”
楊斐聽着連襲玉的話,身子一僵
“那個我就是想你和元寶了,沒想到半路聽到你受傷了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你可不能趕我走了。”
“蹭吃蹭喝還有理了?”元寶不屑的看着楊斐,自然,楊斐又光榮的賞了他一個爆栗子。
元寶耷拉着耳朵可憐兮兮的看着連襲玉,連襲玉卻只是輕笑着看着二人
“元寶,你先帶楊斐下去休息吧,這事兒等過了這兩日再說。”她這兩天實在無暇來處理楊斐的事情,楊斐也樂得如此,將背上的包袱放下,拖着元寶便跑了。
絮兒打開楊斐的包袱,卻驚訝的發現裡面竟然都是些靈芝人蔘之類的珍貴藥材,回頭看着連襲玉,連襲玉卻只是輕笑着,她的傷哪裡需要這些東西。
“先替她收着吧。”連襲玉坐起身來,也不知那大夫用的什麼藥,身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了。
絮兒頷首,還未走出房間連襲玉便叫住了她
“葵兒如何了?”劉奎中毒之事她自是也沒忘。
絮兒面色微微沉了下來
“我們的人抓到了馬軒,但是他的毒針又刺傷了好幾個人,卻始終不肯說出解藥在哪兒。”
“人關在哪兒?”連襲玉問道,馬軒自然還想着會有人來救他,卻不知馬佩兒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只是派人留下搜尋着,自己卻沒有再管。
“在府外,因爲現在四王妃的人還在大肆的搜尋馬軒,所以奴婢沒敢讓他們將人帶回連府來。”
連襲玉心裡計算着日子,葵兒自中毒那日起到今日,正好是第三天,看來她今日必須出去一趟。
“去準備轎子,我親自去審。”
絮兒還想勸阻,可是一想到現在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劉奎,便也嚥下了口中的話,只應了聲是便離開了。
絮兒才走,冬竹便大囔着跑了進來
“姑娘,外頭有一個叫臨安的人求見,說是京城那邊有話帶給您。”冬竹看着連襲玉道,京城那邊兒的話她可是格外注意的緊。
連襲玉聽到臨安
二字,心下想到的卻是魏靖衡,不過爲何不是魏靖衡親自過來。
“讓他進來回話。”
“可是夫人說、、”冬竹爲難道,畢竟讓陌生男子進入女子香閨,這種事是會被外人詬病的。
“若是他不進來便由我出去。”連襲玉繼續道。
冬竹哪裡敢讓連襲玉現在出門,急忙便跑了出去,沒多久便將臨安領來了,臨安現在滿身的風塵僕僕,纔到了揚州便直奔連府而來,他知道,依魏靖衡的脾氣,若是連襲玉不走,他是絕對不會走的。
“連姑娘!”臨安一進來便直接跪在了連襲玉面前。
連襲玉皺眉揮手讓房間裡的人都退下
“什麼事直接說吧。”
臨安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開口了,他不能眼睜睜看着魏靖衡被上面的人活活折磨死,便是不折磨魏靖衡轉而折磨連襲玉,那魏靖衡只怕更加心疼。
“請連姑娘一定要讓將軍儘快趕回京城。”臨安看着連襲玉請求道。
連襲玉看着臨安的面色便知事有不對
“爲何?”
“將軍雖請旨剿匪,但是揚州的事情一出,必然會在朝堂上掀起風波,若是遲遲不回去,只怕會給朝中那些想扳倒將軍的人以把柄。”臨安的額頭已經沁出細汗,雖然是十月的天氣,可是他現在手心卻已經溼了,對連襲玉說謊他也心慌。
“說實話,據我所知,能以這樣的事情就扳倒魏靖衡的人,朝堂中應該沒人能這麼輕易做到。”連襲玉看着臨安,眼裡已生出銳利,他有事在瞞着自己。
“姑娘,您就聽屬下這一次的吧,不然將軍會有大麻煩。”臨安將頭磕在地上,魏靖衡若是再遲遲不歸,上頭的人定要生了大怒氣。
“不願告訴我麼?”連襲玉淡淡說着,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而這個輪廓裡面的字她能預感到就是‘危險’二字。
“連姑娘、”臨安依舊低着頭,此事他決不能告訴任何人。
“關乎他的生死嗎?”連襲玉看着臨安問道,她多希望臨安只是否認,可是臨安卻擡起了頭重重的頷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