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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她突然鬆了手,那小孩跑到一邊,將胳膊抱在胸前看着她。
反問道,“那你,你又是誰?”
她着急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玄七?”
那孩子揚起頭,朝着她說道,“壞人姐姐,和玄七哥是什麼關係?”雖說是兩個不同的人,但這句話從玉乾的嘴裡說出總覺得有那麼一絲奇怪。語罷,他像是突然鬆了禁錮的鳥,隨處在地上巴拉沙子玩耍。
“顏姑娘?”周玉清拿着藥箱急急忙忙跑來,見到玉乾這副樣子大致已經猜到了,“殿下是又發病了?”
她輕輕點頭,依舊在猜測這個孩子的身份,所以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神醫,拜託想辦法讓他安靜下來。”
“好!”周玉清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個手帕,手帕裡是一株藥草,在他面前稍稍揮動了一下,他竟真安靜地坐了下來,不再亂跑。
“這是失魂草,對於意識模糊的人最有效。”
顏宋蹲下身子,果真他像個失魂落魄的人坐在地上,眼睛毫無精氣神。這樣下去也沒辦法,讓他成爲一個失魂的人只是暫時的法子。
“現在有辦法讓他恢復嗎?”
周玉清搖頭道,“只能暫時壓制住他的病情,至於要讓他恢復,除了解開他心底的心結外,別無辦法。”
她蹲下身子,拿着帕子輕輕擦乾淨他手心的灰,雖說他有時討厭至極,但到了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倒也忘記了之前的嫌棄。他也在努力,也在努力地找尋當初的真相,說明他還不想這樣放棄自己,確實,他比她堅強許多。
她蹲在玉乾面前輕聲說着,“殿下,如若你聽得到,拜託,拜託你一定要回來。”
風塵此時趕來,看見這一場景,站在遠處不敢靠近。顏宋見周玉清也在,有諸多不便,便與他示意,走到一邊。
“顏姑娘,太子殿下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這樣下去,很快就會……”
顏宋點頭,輕嘆一口氣說道,“風塵,我們都要相信他,相信他能夠克服這一切回來。”
風塵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堅定,說道,“是,顏姑娘說的是。”
“既然這樣,十年前的事,我們現在一起開始調查。”
“可是……”風塵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但最後還是妥協了,“好,顏姑娘有什麼事,只管吩咐風塵便可。”
她沉聲道,“帶我去風華宮。”
他雖有些猶豫,但還是低眸應聲道,“是。”
“顏姑娘!”她邁出半步後,周玉清在後頭叫住她。
“神醫,之後的一段時間可能要麻煩你照顧殿下了。”
“你要去哪兒?你現在是戴罪之身,實在不該在宮裡露面。我知道你想幫他,可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能夠幫你呢?”
“我知道,但我不能坐以待斃。”她心裡分明清楚的很,但不知爲何,隨着內心的指引,她不忍心看他就這樣下去,“放心,我不會有事。記得照顧流風大哥他們!”
她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笑顏,卻在轉身的一瞬間即逝。她也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爲何屢屢拒絕他,卻要在危急時刻爲他挺身而出。她不明白這樣的情感,甚至有些嫌棄,畢竟,她曾以爲自己的心中再也不會有別人。
“如此說來,當初小皇子的失蹤與太子殿下離不開干係。”她換了一身宮女的服飾,埋着頭跟在風塵的身後。
風塵也儘量小聲說道,“是,皇后身邊的張管事是如此說的,這也就能夠理解皇后娘娘這些年來對殿下的冷漠。”
難不成,那個小皇子真的是因爲他才墜河失蹤的?那羅妃安真的會如此忍心,已經失去一個孩子,還要對另一個孩子如此狠心?而且一狠心就是十年。事情還是有蹊蹺的地方在。
風塵特意找了一條人少的路繞去,在這宮裡認識顏宋的人還是大有人在,因此還是得注意些。這風華宮本是這宮裡頭最美的宮殿,如今卻成了雜草叢生的廢墟,人人不敢靠近。
她見門口站着一個人,將頭埋了起來,走近後才發現,是八皇子玉堯。正站在此處等着玉乾一同商討事情調查的進展。
“顏姑娘?”顏宋雖低着頭,還是被他一眼認了出來。
她四處張望後發現沒人,便說道,“咱們還是先進去說。”
風塵有些爲難道,“顏姑娘,這門最近上了新鎖,怕是進不去了。”
“新鎖?”看來已經有人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即將暴露,想要隱瞞。
“這樣,我和風塵用輕功進去。”玉堯指了指這兩人高的紅牆,飛上去,她不是沒有領教過玉堯的輕功,只不過,她要怎麼進去。
她正想着,腰間突然又有一股力,將她從地上拔起,開始覺得身子輕盈,飄了起來。一個旋身後,她竟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風華宮的裡邊,這輕功實在方便許多。
“顏姑娘,殿下怎麼沒有來?”
她想着如何回答他,風塵這次倒是機敏,搶先回答道。“太子殿下近幾日公務繁忙,怕是不能與八皇子殿下一同商討了。”
玉堯也沒懷疑,就開始四處查看起來。其實風華宮算是他最熟悉的地反,四周的花草,物件都與他小時候的記憶一樣。他再次仔細查看了上次玉乾提及的暗道,的確,這暗道被花草假山隱藏住,一般人難以發現它。
“此處的密道竟連我也不知,看來這裡或許還會有更多的秘密在。”
玉堯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響,緊接着是天空,落地,又有一人突然用此法子進來了。
“阿,阿恆……”顏宋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面前這人就是幾乎一個月未曾見面過的玉恆。
玉恆的眼眸深邃,看着二人心中已有所思慮,“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玉堯解釋道,“二哥,我是來這裡調查一些東西。”
“調查?”玉恆眼神一定,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問道,“那她怎麼會在這裡?”
之前的事情,就已經讓玉恆開始懷疑顏宋好玉堯的關係,如今倒好了,這被抓了個正着,還真是無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