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寶的整個計劃,幾乎簡單粗暴,就是讓所有人僞裝成黑衣刺客,直接去劫獄。無須動腦的這個計劃,被他說得天花亂墜,倒像是陳寶寶做事的風格,只不過,這一次可是由劉衛親自領兵而上,背後是誰的勢力一清二楚。
“這女子不是自稱是顧家小姐嗎?劉衛行事前必定會與顧尚書商談,你即有這本事,就去聽聽他們準備如何處置阿乾!”
顧婠婠不甘示弱回道,“自然,這事我自然能夠辦妥。只不過,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在這玉都劫人?玉都和陳國向來都不是友邦,再者言,你要是在此時劫了玉都的牢獄,無疑是要與玉都爲敵,倒時別說是和談,指不定玉都和陳國還會開戰!”
“你這女人怎麼一點也不可愛!”陳寶寶憋着個嘴,瞪着眼睛說道,“這事情還沒行動,你就盼着失敗,你這還是真心想要救阿乾嗎?我看你就是顧家來的奸細!”
顧婠婠剛紅起臉,想要爭執起來,看着身旁還有數人在場,也就降了降火氣,淡淡說道,“總比太子殿下心要真!”
“都別吵了!”一旁的玲瓏早已受不了他二人的幼稚爭辯,早些結束道,“眼下每一步都會是驚險的一步,切勿敵人還未來,就自亂陣腳。顧家小姐負責將玉乾的下落調查清楚,太子殿下負責安排劫獄的人。大家是否還有異議?”
二人竟在此時異口同聲淡淡回道,“沒有。”隨即各自轉過身子,誰也不理睬誰,像是還未長大的孩童賭氣鬧彆扭。
王府內,趁着玉恆出去的間隙,顏宋知道這王府中肯定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而這個人,便是曾經想盡辦法想要將她毀滅的人,心中對於此人即使恨意,又是十足地看不起此人。
“主子,是韶華夫人……來了。”大概下人們也皆有耳聞這二人之間的糾葛頗深,自然知道這剛進府內的新人必然要被這家的女主人盯上,只不過,她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任人擺佈的丫頭了。
“讓她進來。”她的眼神望向另一邊,院子裡的合歡花開了,粉色如同羽毛般隨風飄揚,該是多麼好的一個風景。
韶華夫人匆匆而來,伸手便給了面前這女人一個巴掌,確實響亮,下人們紛紛跪下身子,不敢擡頭。這王爺捧在手心呵護的人,竟能惹來韶華夫人如此大的怨氣,果真,傳言是真的,這就是個狐媚子。關鍵在於,這個狐媚子還硬得很,竟就站在原地看着正主,臉上還緩緩升起笑意來。
“想不到……”韶華夫人轉過身去,“你的命還真大,這麼大的火還燒不死你。你該知道的,我殺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你卻不知死活地又回到這裡,你說,我該如何罰你?”
“那夫人就將我殺死便好,用毒藥,用匕首,或是直接掐死我。”下人們心中唏噓不止,這狐媚子竟還是個瘋子!
韶華夫人一下被激怒,一個箭步上去,就將她的脖子給扣住,手指間用着勁,“你以爲我不敢?”
“你確實……不敢……”她被掐着喉嚨說話斷斷續續。一旁的下人見此情形,也立刻在勸着。果真,她,確實不敢!
“別以爲你這就算贏了,我告訴你,一天是個賤種,一輩子都是賤種!王爺只不過是被你一時迷惑,這王府這玉都公認的王妃就只有我一人,無論你如何做,都無法改變!”
“夫人是心慌了吧?”她看着身上的傷差不多了,纔對她直接攤牌道,“奉勸一句,夫人最好還是不要動我,如今阿恆看我看得緊,一有點風吹草動便會着急。我若出了什麼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夫人您了!”
羅素兒氣急敗壞,身旁的穎兒倒是理智將她給拉開,低聲說道,“夫人,切勿中了她的圈套,你若今日真動了她,王爺回來之後必定會向您討說法,這好不容易纔緩解的關係,切勿在關鍵時候出亂子。”
羅素兒這才稍稍消了心中的火,穎兒說的對,她此刻不能衝動,如若真的衝動,便算是給了顏宋機會。
“今日之事,你們全當沒有發生過,我只是來看望顏姑娘的,我若還聽到別的聲音,切勿怪我心狠手辣,不給活路!”下人們自然知道這中厲害,誰也不敢去惹這王府的女主人,紛紛諾聲。只不過,心中還真的產生了疑惑,這顏家姑娘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三下兩下竟連王妃也不敢動她了。
“主子,王爺上朝回來了。”她心想來的正是時候,羅素兒前腳剛走,他便來了,好在這身上的傷還沒有褪去,自然要演一出好戲,來給羅素兒一些苦頭吃。
她站起身子,還沒站穩便身子使不上勁般,拉扯着一旁的帷帳,牽帶着四周的茶具一併掉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玉恆還來不及換衣服,幾個箭步走近,朝着她的住所趕來,剛一進門,便見她昏倒在牀前。
“阿綺?”他立刻將她的身子抱起,放在牀榻之上,看着她蒼白的臉上竟有這一大塊紅脹起來的地方,接連着,脖子上也有着指印,紅色的還未褪去,看着一旁同樣不知所措的下人急忙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下人們皆不知所措,相互看着對方,皆不敢說話。其中一個膽大的回道,“王爺,該是姑娘身子體弱,病還未好。”
一個冷眼掃在那個下人的身上,他們從未看見過玉恆會用這般冷酷甚至有些瘮人的眼神看向他們。他淺淺淡淡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們不寒而慄,“哦?如此說來,阿綺臉上和脖子上的新傷,是因爲她身子弱?”
“或,或許吧……”那個下人支支吾吾說道,誰料飛來一劍便刺穿了他的臂膀,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滾,身旁的衆人則是連忙低頭求饒,果真,是個狐媚子,竟將自家主子如此溫婉一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還有誰想說真話?”額間的那縷銀髮隨着微風飄蕩,像是故意露出那雙足以震懾衆人的眼。底下的下人們看着倒地打滾那人,連忙鬆了口說道。
“是夫人,是夫人方纔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