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傲乍聽毛小娜安然無恙,先鬆了口氣,可馬上又叫苦不休,這丫頭現在來找什麼茬子,萬千爪影從內爆發,將她外圍爪影衝開,可張目望去,哪還有賭鬼影子?
“鬼氣!你把我爸怎樣了?!”爪風撲面,毛小娜感覺到了幾縷鬼氣。本來那鬼氣是焦傲體內五氣中最弱的一種,不過不久之前他才吃進了十幾條鬼魂,短時間內還不能完全融合,是以混在佛氣、道氣、屍氣、妖氣之中,顯得有點兒突出。再者,毛小娜也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一開始就以爲是他搶了爸爸的手套,自是跟那羣鬼一夥的,難免有丁點察覺,就認定了他也是鬼。
焦傲苦道:“我能把你爸怎樣?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要是她認出自己的聲音,再將自己跟她爸的天蠶手套想到一塊,那自己“焦傲未婚夫”的身份不就會被她知道?到時可就麻煩大了,趕緊嘶啞着嗓子道:“道友你誤會了,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去問馬博士。”當下就衝着蒙面人中那點顯眼的白色叫了出來,“馬博士!馬博士!……”
可他既嘶啞着嗓子,馬博士又哪裡認得這聲音,剛纔焦傲跑遠,在清一色的夜行衣中,他竟不知道那位投緣道友哪裡去了,正東穿西穿地尋找那位道友,同時也在一路尋找賭酒色懶四鬼。
毛小娜冷哼道:“馬博士好像不理你啊。”
焦傲仍沒意識到自己變了聲,是以馬博士才聽不出這聲音的,還以爲他是故意不爲自己解圍,心中生氣:“好你博士!我把你當朋友,你卻不來幫我!”當下也只有衝毛小娜賠笑道:“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身上哪來什麼鬼氣呢?”他說謊本領不見得比賭鬼高明,爪中明明冒着絲絲鬼氣,口裡卻死不承認。
兩人說話之間,爪下均未停留,一個攻,一個守,這時毛小娜已經意識到力量上自己不是對方對手,索性收了無影爪,取出了一疊靈符來,“你就繼續裝吧!抓鬼!”一張靈符應咒化作一隻巨大的清光手臂,一下把焦傲整個身子抓在了手心裡。
“啊!放開我!”焦傲痛叫着,縷縷青綠鬼氣就從身上冒了出來。
“哼,你不是不是鬼嗎?怎麼還怕這抓鬼符?”毛小娜冷哼着又擺出了一個指訣,“滅鬼!”一張靈符焚燒手中,那隻巨大的符手就“嘭”地爆炸開來,巨大的衝擊波將周圍幾個修爲較弱的道士衝倒卷飛。
毛小娜看着那強大的爆炸,以爲對方已經灰飛煙滅了,就準備去找回天蠶手套,卻見漸漸散開的清氣之中,一條人影慢慢浮現出來,那“鬼”竟然還好好地站在那!
怎麼可能,被滅鬼符正面擊中竟然沒事,毛小娜不禁爲這“鬼”的強大後退了兩步,然後才狠一咬牙,手中制鬼靈符接連放出,刀光劍影,掌風爪浪。一時間,焦傲好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又不好出手傷她,當真苦不堪言。
不過好在樣樣法寶傷得了他這結合體,樣樣法寶卻又都殺不了他。焦傲體內鬼氣漸稀,痛苦反而愈輕,漸漸能夠在符光道氣中穩下身來,便要拔腿開跑。
忽然,一個尖銳的汽笛聲從遠傳近,一輛越野車極飆而來,眨眼間逼開了周圍羣道,車門就打了開來,“上車!”一條手臂伸出,就把焦傲拉了上去。
“停住!”毛小娜氣得大叫,一道劍符就向車輪射去,卻聽車中一人淫笑道:“聲音嬌嫩,哇哇哇哇,原來是個小妞兒,穿着這緊身夜行衣就是迷人啊,哈哈哈哈,可惜本大爺今天不能陪小妞兒玩了哦!”一片綠光透車而出,便將劍符擋了下來。
焦傲定眼一看,拉上自己的這人身着夜行衣,面罩已經揭下,淫笑始終不離嘴邊,不是色鬼是誰?而前邊綠幽幽的司機一邊貪婪地吸着一張鬼飲符,一邊通過喇叭假意叫道:“我被挾持了啊,救命啊!別傷害我啊!我被挾持了啊,救命啊!別傷害我啊!……”
司機這鬼話果然有用,毛小娜等人再不敢攻擊這車子了,色鬼也省得力氣阻撓了,拿着本不知是哪位**的**集在吞着口水翻看着。
車子極飆一陣,司機關了喇叭,叫道:“兩位老大,前邊又有一團鬼氣了,準備接人。”
“叫毛啊!你沒看到大爺正在研究生理啊!”色鬼話是這樣說着,不過還是要去接兄弟的,打開車門,伸手拉處,又是一個蒙面人拉了上來。
那蒙面人也不揭面罩,開口就道:“兄弟們,我跟你們打個賭,看呆會兒接人時那羣蠢道士攔不攔得住我們!”不消看臉,也知道這是賭鬼。
可惜車內就只有色鬼對着**口水咕嚕的吞嚥聲,根本就沒人理他。氣得他把面罩吹成了一個鼓鼓的氣球,“沒情趣的傢伙!”
色鬼翻着**淫笑自語:“好情趣好情趣。”
焦傲暗自叫苦,毛小娜那丫頭把自己當鬼就算了,連這些真鬼也把自己當鬼接上來了!算算敵我人數,數來數去自己也就一個人,對方三個鬼,字面上勝算好像不大,在這無法閃避的小車內,還是不敢跟他們衝突起來的,當下裝作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語。
還好,後座兩鬼,一個專心致志地看**,一個就扯着頭髮賭着單雙自娛自樂,難怪他附身的那人頭髮禿了多處咯!倒沒鬼注意他焦傲的。
司機鬼對着喇叭大叫幾句自己是人質別傷了自己之類的話,又發現了左邊一團青綠的鬼氣升了起來,關了喇叭叫道:“老大們又行動咯!”
由頂左邊的賭鬼出手,這次接上來的是懶鬼,“哈哈,老懶,我們來賭個……”
“嗯嗯……呼嚕~~”懶鬼應得飛快,人卻趴在賭鬼肩上打起呼嚕來了,還說起了夢話,“大哥,呼嚕~~看那道士賊眉鼠目,呼嚕~~不是好人,呼嚕~~跟他搞一起幹嗎?呼嚕~~瞧,不是,現在我就累死了,呼嚕~~”
焦傲聽到這夢話,渾身一震,說什麼?那道士?哪道士?再說啊,說啊!可懶鬼現在卻只剩下了呼嚕聲。
焦傲心中焦急,又聽司機叫道:“又看到鬼氣了,老大們接人啊!”
可這次,頂左邊的懶鬼已經趴在賭鬼身上睡死,能接人上車的就只有頂右邊的焦傲了。
焦傲本來就無比發達的腦袋登時更發達了,叫我接人?!眼看車子離那鬼氣越來越近,焦傲發達的腦袋總算想出了一條自認爲驚天動地的絕世妙計,呆會兒打開車門,自己跳下車不就可以擺脫這羣蠢貨了?
說做便做,眼看是時候了,焦傲猛地打開車門,人就要跳下車去,卻見一道綠影向車內躥來,酒鬼的聲音就在車內震響:“哈哈哈哈,蠢道士們,老二我……不陪你們玩了!哈哈哈……嗝~~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兄弟,你也喝口!”醉語中他就拿着瓶白蘭地灌了大口,接着烈酒就倒向了身下壓着的那人。
仔細看去,那人雖然面罩猶在,但身材稍顯瘦小,不是焦傲是誰?原來焦傲還沒來得及跳下車,就又被主動躥入的酒鬼給撞了進來,當真氣得要命,此時又被他拿烈酒淋面,還不生起殺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