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看陳柔紅腫的眼睛,再看看焦傲,以爲是焦傲欺負了她,伸手在她肩上一拍,道:“妹啊,你是曾姐的妹妹,就是我胖頭的妹妹,有什麼事儘管跟哥說!”
陳柔被他粗厚的手掌不分輕重的一拍,痛得要命,強笑着點頭應好。
隨後一個女孩發汗道:“胖頭啊,什麼叫‘你是曾姐的妹妹,就是我胖頭的妹妹’啊?你又跟曾姐拉上什麼關係了啊?”
胖頭肥臉一紅,強辯道:“我們河畔酒家所有成員親如一家,我叫曾姐作姐有什麼不妥?”不敢跟她鬥嘴,免得遭受“三八隊”圍攻,扯開話題道:“小柔啊,曾姐是個大忙人,等了你一上午不見你來,她又出去了,不過她晚上就會回來的。你的房間曾姐已經爲你準備好了,看你也累了,哥帶你去休息。那個,是叫驕傲吧,驕傲,謝謝你幫我妹妹提行李,你也剛下火車吧,如果你趕時間我們就不留你了。”使勁從焦傲手裡搶過行李,拉着陳柔就往樓上走去。
焦傲卻聽不出他話中的逐客之意,還是一步不離地跟在陳柔後面。
胖頭氣得當場就要發作,卻聽一個同伴女孩叫道:“流浪?!這幾天你又跑哪去了,害我幾天心裡都不踏實!”一個短髮女孩發現了趴在一旁的狐狸狗,過去就把它抱在了懷裡,“瞧你這毛又亂了,別動,梳梳姐給你清理清理。”也不知從哪就拿出了把白色的小梳子,給它梳起狗毛來。難怪朋友們會給她起個外號“梳梳”了,原來是梳子隨身帶。
狐狸狗顯然很不願意被她當玩具玩弄,在她手裡直掙扎好久纔有種認命的感覺,老實了。
陳柔這一驚可又不小,指着狐狸狗道:“它是這裡的狗?”
梳梳手裡還在給狐狸狗梳着毛,“是啊,流浪是我一年前在酒家門前救回來的,說也奇怪,當時它身上受了好多傷,像是被別的狗咬的,沒想到一個月不到,它身上的傷口就全部好了,毛也重新長好,你說神不神啊?怎麼,別告訴我這是你以前養的狗啊,我可不把流浪還你的啊。”說着就把流浪抱得更緊了。如果有誰夠細心的話,就可以看到奇蹟的一幕,狗流鼻血了。
陳柔搖頭道:“不是,它不是我養的,只是,我,它,我在火車上碰到它,我……真不敢相信。”
小劉只道她是在開玩笑,笑道:“還有這事?哈哈,難怪總隔個七天八天的流浪就要失蹤幾天,原來是旅遊去了!哈哈,我看改名叫旅遊算了!”
胖頭在他屁股上“啪”的一拍,道:“你要是敢亂改流浪名字,梳梳不殺了你!”接着又問焦傲:“我送小柔去她房間,你跟着來幹什麼啊?你不要回家的嗎?”
焦傲仍聽不出他話中的敵意,道:“我要吃肉。”
衆人俱是一呆,還是小劉最先反應過來,“原來是餓了啊,早說嘛,你要吃什麼?”變魔術般拿出了一張菜單。
焦傲哪裡認得這些,睜着眼睛瞎看了半天還吐不出一個字。
胖頭等得不耐煩了,“你到底是點不點啊?算了算了,我懶管的,小柔,我先帶你上樓休息。”拉着陳柔走上了樓梯。
焦傲聽到那個“點”字,“哦”了聲,就提手指着了陳柔背影,不過眼下在他和陳柔之間卻還隔着那張菜單,小劉順着他手指看向菜單,眼睛逐漸睜大,“你後面還有朋友來?”
焦傲微微一愣,急忙回頭看看,這才發現後面早沒了伊莎他們的蹤跡,急道:“糟了,伊莎他們怎麼沒跟來?”
小劉自然聽得出他話中之意,道:“那,現在,你還吃不吃啊?要不要換種菜啊?”
焦傲一轉回頭,原先的焦急神色便即消失,“不,我就吃那個。”
“傾城套餐,你……一個人……吃得了這多嗎?”小劉倒不是怕他吃不完,只是擔心他吃飽之後沒有錢結賬。儘管焦傲長得好像只知玩樂的富家公子,但看看他這農家穿着,不能不讓人懷疑。
焦傲哪知道他話中深意,肯定地點頭,“嗯,再多我也吃得下。”
小劉上下打量他良久,目光最後落到了他脖子上掛着的一塊奇特玉佩上,(本來焦傲這玉佩是掛腰間的,不過伊莎給他按現代人的習慣,重新掛在了脖子上)“那好,你稍等片刻。”說完就跑上樓叫廚師開工了。
河畔酒家果然不是蓋的,小劉人還在樓梯上,盤中那碗魚翅燕窩湯就有陣陣奇香飄下,梳梳等人都情不自禁地吸起了鼻子。
“嚐嚐,我們河畔酒家的菜餚,即使是一塊豆腐,那都是人間極品……”
“噗——”焦傲剛接過調羹扒了一口,就全部吐了出來,“這魚翅怎麼這麼難吃?”他在困仙谷是沒吃過魚翅,不過當年在皇宮裡,可吃得不少,對魚翅還隱約有點兒印象。
小劉後面的話自然再吹不下去,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你,你,你不是吧?我們河畔酒家的魚翅,哪個不說極品的?”不過看他第一口就沒吃下去,明顯不是騙吃騙喝來的,難道他真是哪家的闊少爺?不過真是如此,他也不能說咱河畔酒家的東西難吃啊,這麼多年來這還是頭一個,強壓下心頭氣憤,“好,你等等,我再去給你端。”
接着他又端了幾樣菜來,可是都給焦傲絲毫不留情面地一嘗則“呸”。
最後五位大廚一齊開鍋,加上回來的胖頭,六個男服務員端上端下,貴到鮑魚、海蔘、魚肚,廉到青菜、豆腐,豬血,一碗碗全部端到焦傲面前,可還是無一例外,菜一進口,焦傲就全給吐了出來。
再後來胖頭實在忍不下去了,拍着桌子道:“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找茬兒來的!全光輝市哪個不說我們河畔酒家的菜是‘藍波汪’?!”
焦傲仍舊瞧也不瞧桌上大片菜餚,“本來就很難吃嘛。”
胖頭氣得直哆嗦,咬了好久的牙,道:“好,好,我們河畔酒家招待不起您這樣的貴客,您請換處地方,一共兩千三百八十元,謝謝!”
焦傲依然坐在桌子邊,一動不動,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貌似還不知道“元”是何物。
胖頭還只道他意思是自己沒吃下這些,就不數錢,怒道:“你到底數錢不數?別以爲我不敢揍你啊!”說着就紮起了衣袖。
焦傲自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不過還是照實回道:“錢?嗯,我已經很久不帶銀子了,我沒錢。”這兩天的外界刺激,使他在不知不覺中想起了不少做人時的經歷,記起了以前買東西是要銀子的。
“沒錢?!”好幾人一齊叫了出來。
胖頭一把就抓起了焦傲衣襟,“你小子是早看準了吃霸王餐來着了?!”
小劉早看中了焦傲脖上掛着的那塊奇特玉佩,一把就給他搶了下來,“看你這玉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不過看你可憐,就抵了尾數八十塊吧,其餘的等曾姐回來再說。你可別想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