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犬王還想趁道界跟焦傲拼個兩敗俱傷之際,再來以黃雀在後之勢將之一網打盡,不想自己還沒動手,馬至道帶着一羣翼蝠就突然出現了,不僅要將道界收服腳底,連妖界也不放過。他犬族滅亡之際已嚐盡喪家犬的滋味,如今好不容易再次坐上了妖界幕後至尊的寶座,又哪裡肯讓出妖界?更想不到的是,蝠王竟然離開了焦傲而跟馬至道結合了,血影刀偷襲速度雖快,卻還是逃不脫微妙至極的蝠之感應,落得眼下只有逃命的份,心中叫苦連天。
眼看犬王再撐不了幾下,突然之間,一道金光自山林深處疾射而來,彷彿突升天際的一道擎天大柱,向着馬至道後背撞到。
好長一道暗器!金光耀眼,山下衆人一時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這暗器也未免太過粗大了吧?
桌面粗的光柱,夾帶着咆哮風雷,這一下若是撞實了,相信蝠翼的絕對防禦下,馬至道也不會好過。
不過蝠之感應自不會讓漏掉聲勢如此之大的光柱,巨翼微振,一片殘影閃過,馬至道懸空於十米之外,不過受到干擾,蝠翼刀也收了回來,終究還是讓犬王緩了口氣。
冷冷地瞪着那實質的金光,是的,“實質”的金光,金光之上還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馬至道雖然不認得這些什麼字,不過能夠如意變化長短粗細到這等程度的寶物,除了金箍棒他實在想不出第二件了,順着渾身冒着金光的金箍棒看向遠處的樹林,他道:“來得正是時候,省得我再跑一趟花果山了!”聲音不大,卻是遠遠傳出,震動遠處那片樹林,白雪簌簌落下。
猴王粗豪的大笑遠遠盪開:“想不到道界第一人的馬至道如今竟然墮入魔道,好笑好笑!以你如此野心,今日不戰,他日待你收服了妖道兩界,我花果山更是無可倖免了!今兒便讓我領教一下半仙之血的道法魔功吧!”隨着後面滿是諷刺的“半仙之血的道法魔功”喝出口,金箍棒以打向馬至道的這頭爲固點猛然縮短,彈簧一般將另一頭的猴王拉得飛躍過來,一瞬間,猴王便出現在了馬至道上空,抱着金箍棒較細的一頭,掄臂狠砸,金箍棒以他肩膀爲圓心轉出一團咆哮的金光,一輪巨日一般狠狠砸向下方那麼渺小的馬至道。
勁力一空,明顯沒能砸中馬至道,巨大的力量反拉着猴王疾墜而下,罵聲:“媽的在空中沒有翅膀跟他打個屁啊!”不過猴子雖然不會飛,但飛檐走壁的攀爬本領還是厲害得很,金箍棒猛然伸長深深扎進一面山壁,砰的一聲剛剛爆開,猴王已經在山壁之上攀援好遠。
從猴王一棒落空由空墜落到攀上山壁根本連一個眨眼的功夫都沒有,這時才聽得馬至道的聲音喝道:“怎麼犬王不顧兄弟前來捨命搭救,反要獨自逃跑?”]
當時猴王一棒下去變沒了馬至道的影子,此刻順聲看去,才見馬至道扇動着一對巨翼追上了犬王,犬王竟是想讓自己拖住馬至道,自己開溜!這下猴王無疑無明火盛,雖然他之所以現身相助犬王一臂之力,大半是由於犬哮、白護衛的關係,但終究還是忘不了曾經那份兄弟之情,而他犬浩……
“猴王,這十四年來雖然我不知道外界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你的事平心已經告訴我了,我欣賞你是條漢子,現在也正需要你這樣的下手,嘿嘿……被這種兄弟一而再再而三的背棄,是不是很恨啊?”馬至道攔着犬王的去路,悠閒對猴王笑着,“我給你這個機會,我讓你親自解決這忘恩負義東西。事了之後,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說着把雙手往背後一負,笑眯眯地便要等着看戲。
犬王大是後悔,本來自己跟猴王聯手或許還可以與馬至道一拼,可是這下,不僅幫手沒爭取到,反而又樹一強敵。不過要是再讓他選擇一次的話,以他的性子,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拔腿逃跑的,對於血影刀的逃命速度,他還是有信心的。只是,他想不到,與蝠王合體的馬至道是那麼的變態,在猴王強猛的攻勢下,竟然還能留意到他的一舉一動。
“猴老弟,你別聽他挑撥,你爲救我而來,我再怎麼不是,又怎麼會舍你而去呢?”儘管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這些鬼話,但他還是厚着臉皮說出了這不要臉至極的話。終究,連馬至道一個,他都只有逃命的份,再加上猴王的話,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猴王冷冷一哼:“你自己做過什麼事自己清楚!”說罷再也不看他一眼,轉向馬至道道:“他的死活我不管,不過你想逆行天地,卻是犯得天怒人怨,我便是拼得一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馬至道原先還掛着微小的臉猛然一沉,犬王生怕猴王反悔,纔不管他爲的什麼,只要保住自己性命就成,趕緊道:“猴老弟說得對!他姓馬的妄想一統三界,惹得天怒人怨,生靈塗炭,便是拼了一死,咱也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如果沒有之前逃跑之舉,而又不清楚他爲人的,還真可能被他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語感動。
猴王不禁再橫他一眼,眼色更生鄙夷,暗想自己以前怎麼會跟這種人渣結拜兄弟。
全身功力提到十成,手中蝠翼刀發出一聲暢快的刀鳴,猶如一根利針扎進衆人耳朵之中,山下衆人痛叫未已,又是一聲大喝晴天霹靂一般震得衆人搖搖欲墜:“好不識擡舉!我就親自成全你們!”此時的馬至道更比先前威勢倍增,沸騰的半仙之血夾帶着毀滅的怒意,血紅的蝠翼刀氣交織成一片古怪的字符……
能在三處齊發雪崩與無數翼蝠突襲下生存下來的,都是妖道兩界的精英,無不認識那古怪的字符,仰頭驚呼:“血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