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非主 十六 密碼
不得不說的是,現在就強制性出院對我來說實在是個很勉強的事情,因爲我一旦站起來的時候就會感到自己的腦袋分外沉重,搖搖晃晃就一陣頭暈,那個輕微腦震盪看起來似乎也不怎麼輕微了。
但既然豪言壯語已經放出去了,不想被呂布韋那個傢伙笑話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去打個醬油的好,而且,最後的真相已經近在眼前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直升飛機是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到達金華的,一路上基本都被開了綠燈,沒有任何的阻攔和檢查,國安局的能量確實龐大,而這個龐大組織的一位小頭頭,前幾個小時前就坐在我的旁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手裡的那臺筆記本電腦。
“我們現在遠程操控着鄭華的電腦,”他把屏幕歪了歪,好讓我和一邊的鄭青芸也看得清楚:“這就是我說的加密文件了。”他點擊了那個文檔,卻被提示需要輸入密碼。
“我們沒有敢隨意嘗試,那種做法會讓這款加密軟件直接粉碎文件,所以,現在我需要你們的猜測,答案應該是兩個漢字,這是研發這款加密軟件的研究所的人告訴我們的,具體破解的話,他們需要兩個星期的時間去破解他們自己的加密數據庫,但目前的情況似乎等不及了,我需要儘快拿到這裡面的第一手資料。鄧龍,你知道的,這個事件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點點頭,看了看一邊的鄭青芸,她凝神看着電腦上的那個加密文檔,思考着什麼。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什麼知道的麼?”
她搖搖頭,回答道:“我父親的臥室我都很少進去,怎麼可能看得見他的密碼?”呂布韋似乎也沒有將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點開了另外一個窗口,那上面出現了一個視頻聊天的窗口,對面站着一箇中年人。
呂布韋給我們介紹起了這個人:“這位是我們這次請來的密碼破譯專家陳博士,他會根據你們提供的情況來對密碼進行詳細的分析,並且最後得出可能的結果和可能性,你們把目前你們知道的信息詳細的跟陳博士講解一下,他會負責提出密碼的可能性。”
視頻那頭的中年人不停的敲打着鍵盤,然後開始向我們問着各種各樣的問題,其中多是一些關於鄭華生活情況的,比如生日,配偶名字和生日,女兒的名字和生日,最喜歡做的事情,最討厭的東西,有沒有養着小貓小狗,那些寵物有沒有名字。
種種問題拷問了我和鄭青芸很長時間,我不由得大嘆專業人士太專業了也是一種麻煩,那位中年人收集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以後拿到電腦上去做分析了,我們這纔有了片刻的空閒。呂布韋的神色還是有些凝重,我知道他對目前的一無所知很不滿意,雖然已經知道一切都已經知道是鄭華的操作,但是這種荒誕能力的來源,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相信任何一個做相關研究的都想第一時間得到這裡面的內容。
“兩個漢字?”我看了看那個被加密的文檔,封面清晰可見,畫着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小黑點,這個東西會跟密碼有關聯麼?呂布韋在閉目養神,他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了,不然大腦一定會變遲鈍的。
“其實我覺得我們在做無用功。其實很有可能密碼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複雜。”我說出了我的想法,卻被那邊的電腦發出的聲音打斷了。
“我們分析出了以下的可能性。”
那邊過了良久終於有了反應,呂布韋最先反應過來,立刻睜開眼睛,回答道:“您說吧,我們聽着呢。”
中年人直接將他研究的結果顯示在了我們的屏幕上,首先是姓名的可能性。有可能是他的妻子的名字,也有可能是他女兒的名字,當然,也有可能是那本未知的書裡提到的人的名字。
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第二,還有就是他接觸的事情,可能是他工廠的名字,也可能是他那個娃娃的品牌的名字,這些同樣有可能會被設做密碼,只不過肯能性比起第一種要小得多了。
第三,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隨機密碼,有可能是他印象深刻的某部電影,有可能是他喜歡的小說人物,有可能是他路上看到的店面名字,只要是他個人喜歡的,都有可能拿來設做密碼,但是這樣的密碼無疑纔是最安全的密碼,你完全沒辦法去了解一個死人,這個密碼也就無從得知了。
那邊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直升機卻是已經到達了那個郊區的工廠範圍,從天空中可以看到,這一片工廠區全部已經被封鎖,圍上了黃色的境界線,很是顯眼,警戒線的旁邊每隔一百米都會有一個荷槍實彈的軍人負責警戒,看來呂布韋對這次的行動真的很是在意了。
飛機穩穩地落下,呂布韋對那個中年人交代了幾句,帶着我們下了飛機,當場已經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明顯有着軍人的嚴肅作風,說話孔武有力:“呂科長,你來了。”
另外一人則是一位放蕩不羈的小青年形象,對着呂布韋嘿嘿一笑,手已經摸上了呂布韋口袋裡的文件,但還沒拿出來,就被呂布韋的一隻手打掉。
“黃興,這麼做不太厚道吧。”呂布韋明顯對這個男人的這種無恥作風有着深刻的記憶,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對我和一邊的鄭青芸介紹到:“這位是國安九局的任科長任清。”他說的是那個一臉霸氣外露的純爺們的軍人。
“你好。”任清伸出手來跟我握手,我連忙回過去。“這次的事情有些超乎想象,感謝你這次做出的貢獻,你已經給我們九局留下了很多好印象了。歡迎你有空來參觀我們的——”還沒等任清說完,呂布韋一拍他的肩膀:“你這是想挖人麼,這就不用了,我們局還有很多事情要交給他呢。”
“嘿嘿。”見自己的想法被說破,軍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轉頭過來對我說道:“別見怪,這也是我這次來之前上頭交代的,我只是履行職責。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下吧。”
我的臉色卻有些不好,因爲想起了很久前的那件事情,國家機器的手段之強硬,還有他們處理事情的果決,在我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走吧。”呂布韋看了我一眼,他很清楚當時的那個事件,也是因爲那個事件我才和他成爲了死黨關係的朋友,他輕易不會碰觸我心裡的這個禁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