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局靈異檔案 黃河鬼沼 三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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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鬼沼【三】驚變
這是鄧濤第一次親自加入山賊的打劫行列,面對的過路人,卻是三個跟他一樣年輕的少年,這讓他的心裡有些頗爲難受,乾脆不再言語,只是愣愣的盯着那個領頭的少年發呆,眼裡竟是擔憂之色。
黃刀疤卻是滿臉興奮大爺今日心情不,看你們三個小娃不懂規矩,也就不留你們性命在此了。不過你們身上值錢的可是必須得交出來,不然的話,也就別怪我傷了幾位小娃性命了。”
聽得黃刀疤如此說來,鄧濤的心情卻是好受了不少,雖然恐怕又沒機會拿到那個投名狀然後領槍了,不過他總是不想看到那三位少年無辜受戮。至此,他也是呼出一口氣,只是他也,黃刀疤一向喜怒無常,此刻說的話又怎能當真,得到了贖金還撕了票的事情乾的也是不少,又可能有信用可言。
想到這裡,他卻是着急的看了領頭的那個少年一眼,想從眼神裡透露出他表達出的信息快走,越遠越好。”
只是那領頭的少年似乎並未慌張,這倒是讓所有人都心中輕微的注意了一下。按照道理來說,正常人一旦被這麼多人用槍指着,且不說嚇得屁滾尿流,大多數人就是臉色發白,站立不穩了。可是面前的這個少年竟然好像並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靜靜的打量了周圍的這些山賊一眼,然後拱了拱手。
“這位大哥,實在不好意思了,我們三人也是誤打誤撞闖了進來,冒犯了您這片地實屬不應該,我們馬上就離開。”他的話未說完,身後的另外一位少年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不滿,剛要打斷他的話語,就被領頭少年覺察到了,他擺擺手,示意身後的那位少年不要。
黃刀疤也是愣了愣,看見面前的少年竟然如此沉着,也不禁腦子要多轉幾圈了。
這少年,不簡單啊
光是他的談吐來看,被這麼多人執槍包圍竟然面不改色,這到底需要多大的膽識?一般人家的孩子豈會有這種能耐,想到這,黃刀疤也不得不掂量下眼前的這個點子動得動不得了。
“好,好,好。”黃刀疤一臉說出了三個好字,然後竟然絲毫未提打劫之意不知三位出於哪位大人府下?”他這是在試探三人的底細,如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乃至弄得引火燒身,那就是大大的不划算了。
“呵呵,大哥不必多問。我這有銀元十數枚,就留給您山寨打牙祭了,還望大哥能夠放我三人從此處下山離去。”領頭少年卻絲毫未提身家,倒是直接拿出一包油紙包裹的,拆開油紙攤開來,竟然是一沓銀元。
衆人皆是一愣,想必也是上山落草這麼長,恐怕第一次碰見如此識趣的過路客,話都沒說完就把錢交了出來。一邊的一個山賊擡眼看了看黃刀疤,問道辦,拿不拿?”
黃刀疤卻是愣了半響,最後雙眼眯起,點點頭,示意去將那少年手中的銀元盡數拿來。那山賊一路小跑,提防着少年的暴起發難,果斷從少年手中將那些銀元猛地抓過,然後就像見鬼一樣躲得遠遠的了。
“老大,是真的”那山賊拿起一枚銀幣,手指一撮,捏起銀幣中心,鼓起腮幫子對着銀幣邊緣猛地大吹一口熱氣,迅速將銀幣貼近耳朵,只聽見一陣清晰地紋韻之聲,卻是材質上好的銀幣無疑了。
黃刀疤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沒有回話,反倒是轉身對着少年一擡手我們這些倒是滿意了,只是不幾位後輩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不知爲何會來到這荒山之處?”
鄧濤聽了心裡一涼,這黃刀疤貪得無厭,得了銀幣仍不肯放過這三人,怕是要對那三人手裡的那面黃銅色的下手。連鄧濤都,這三人來到這裡恐怕是在找,而那握在領頭少年手裡的,就是他們此次找尋的關鍵了。
少年面色終於有了一絲的凝重,看起來似乎對他們不想表明的那件有些忌諱我們三人確實是有要事在身,在這裡也不便於大當家的透露,我們還需要趕路,也就不多做停留了。”說罷,對身後兩位少年一擺手,竟然轉身就要離開。
衆山賊卻是沒有一人上前阻攔,所有的決定權都在黃刀疤的手裡,他沒有下令,衆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三人離去。鄧濤的心情卻是要比這默默離去的三人還是緊張,他黃刀疤恐怕不會如此輕易地放他們三人離開,僅僅這些銀幣就想打發他這頭貪得無厭的老狼,怕是不容易啊。
黃刀疤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眼睛裡的色彩陰晴不定,只是那臉色逐漸變黑,長長的紫紅色刀疤顯得越發猙獰。
“站住”黃刀疤終於忍不住了,他還是想幹一把。
只是那三人卻彷彿聞所未聞,依舊自顧自的往前走去,腳步速度並無加快的跡象,竟然彷彿絲毫不擔心身後的這些人開槍射殺的樣子。
黃刀疤此刻卻是憤怒無比,不僅在衆小弟面前折了面子,更是在這三個看起來稚嫩得可怕的後輩面前如此的沒有場面,雙眼圓瞪,竟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鄧濤看在眼裡,卻是着急無比,都差不多要閉起眼睛,不忍再看那三人被數十發子彈打穿身子的慘狀了。
“媽了個逼的的,給你們臉竟然不要臉,把我的話當做這山裡的風,說放就放了”黃刀疤的王八盒子已經準備好,只是他沒有開槍,他內心的憤怒已經讓他衝昏了頭腦,他一定要抓住這三個人,狠狠地折磨致死,然後再去拿到他們手裡的寶貝。
至於他們背後到底會不會有別的勢力,這已經不是暴怒的黃刀疤考慮的事情了,就算有,死在這荒山野林裡,誰還能夠猜到是誰下的手不成今天無論如何,卻是都不能夠讓這三個少年完完整整的走出這片山頭了
“快,快逃。”鄧濤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卻是氣若游絲,怕連數米的距離都傳不出去。只是他還是希望那三個少年能夠多出一份好運,不要無辜的死在黃刀疤的槍下。
黃刀疤惡狠狠的瞪了鄧濤一眼,那眼神分明已經帶有了一股殺意,就好像要將這臨陣叛變的叛徒生吞活剝了一般,只是此刻的鄧濤已經雙腿發軟,恐怕連逃跑都沒力氣了。
只是這一瞬間,那在前方不緊不慢行走的三人卻是回過頭來,往鄧濤的方向上看了一眼,彷彿聽到了鄧濤這沒有力氣的提醒。領頭的少年竟然對着鄧濤微微一笑,帶上了一股讓人安心的味道。
只是這味道,都帶有一種血腥感覺。
鄧濤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一種迷茫的感覺。
黃刀疤大喝一聲“兔崽子”,身後數名小弟就已經跟上,數人提着長槍短刀直奔三人而去,黃刀疤的目的最爲明顯,竟是要將那黃銅色的從那領頭的少年手中搶來老子本來今天不想殺生,可是奈何不得你們這幫小輩欺人太甚,不把老子放在眼裡。”
這句話其實解釋的蒼白無力,殺人奪寶這種事情在那個時候天天都有發生,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
領頭少年卻是臉色一稟,大呼道欺人太甚的恐怕是你們纔是。”只是這話說出的,卻伴隨着一聲悶聲的槍響,有一個衝在前面的山賊卻是已經按耐不住手中緊張的抖動,開槍走火了。
“你***給我打壞了那寶貝,老子不把你剝了皮”黃刀疤卻是對三人性命不管不問,唯獨擔心這胡亂開出的一槍打壞了領頭少年手裡拿着的那樣。
只是這一槍本來無意瞄準,加上那山賊心情緊張,開槍的時候手抖了兩下,直直的打在了領頭少年的右腳前方不到三寸的地方。“噗。”輕響伴隨着幾縷輕煙冒起,那顆子彈只在地上開了一個小坑。
按照常理來說,正常人碰見這種情況恐怕真的是要嚇尿了褲子,那子彈離腳尖就不到十釐米的距離,稍微擡高一點就能夠打到腿上了。只是那少年的反應卻是出奇的冷靜,不僅沒有急的跳腳,更是把手裡的扔給了最後的那位少年,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身法往這邊衝了。
他是要幹嘛?難道是想一個人就對付上這些大漢?他難道瘋了?
這不只是鄧濤的想法,更是所有人的想法,只有鄧濤隱約的感覺到,事情似乎並不像表秒看上去這麼簡單。
少年的臉上還在微笑,只是腳下的動作卻是快到讓人有些眼花,本來距離近十米的路程不到眨眼的功夫就被他瞬間拉近,然後就是一招乾脆利落的碎喉肘,直接用左臂的肘子狠狠地擊打在了開槍的那個山賊的脖子上,只聽見一聲輕脆的喉骨斷裂的聲音。
那個人卻是連絲毫的反抗都沒有,瞬間軟倒下去,眼裡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生機。
包括黃刀疤在內的所有人全部被嚇了一跳,沒有人從這驚駭的一幕中反應,所有人鬥志覺得眼前一花,那少年的速度快到可怕,竟然輕易間就取了他們這邊一個人的性命,只一招,瞬間斃敵,沒有絲毫的猶豫。
如果這樣的人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大漢,可能還會有人能夠理解,覺得是個練家子,從年輕一直苦練到現在的一門外家功夫。可是當施暴對象僅僅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的時候,所有人的思維都瞬間停滯了,他們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少年一擊得手,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留,馬上轉向了一邊的第二個人,這一次,他的攻擊目標卻是定在了那個山賊的小腹。之前的那致命一擊,用到的是他左手的手肘,少年此刻借勢前竄一步,然後用右腳膝蓋猛地踢出,直接打在了愣在當場反應不及的山賊身上。
這一擊膝撞卻是又快又準又狠,直接是將被攻擊者的胃酸都給打了出來,整個人只剩下萎靡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份了。只是這白沫到了後來逐漸變成了血紅色,好像是已經傷了內臟,肚內已經出血,眼看就是不活了。
這些還不算晚,少年的右手又在瞬間從腰間抽出了一樣,急急的在半空中劃過,銀光一閃,卻是將一邊握着槍的另一位山賊的手臂連着槍托一起切下,
血液當時就飛濺出來,被少年輕易地躲開,未曾沾到一滴血跡。
而那個山賊,也是終於反應,大聲慘嚎起來,只是這慘嚎,到了最後,竟然帶上了些許絕望的味道。
就在這短短的瞬息之間,少年一連串的敏捷動作,竟然是已經讓兩人被直接打死,一人手臂被割下,失去了戰鬥力。短短之內,三位山賊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的能力。而最爲可怕的是,他那猶如惡魔一般的身影,已經在在場的十數人心中,留下了深深地恐懼。
“開槍,給老子開槍弄死他”黃刀疤也終於被前一位傷者的慘嚎驚醒,大聲嘶吼起來,只是此刻的他,明顯沒了最開始的那份霸氣,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和深深地恐懼,他竟然也開始害怕了。
只是此刻,他再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樑子已經結下,血濺當場,想要善終,卻沒有那個善始了
鄧濤只覺得周圍的世界一片寧靜,連那個被切斷手臂的傷者的慘嚎,和黃刀疤恐懼的怒吼聲都聽不見了,他只看見少年那詭異的身形,和他臉上冷若冰霜的表情,那是一種看破了世間千萬冷暖的冰涼,直直的投射到他的心臟裡,帶給他一種滄桑而又悲涼的感覺。
孤獨,而又決絕。
一如那肆意收割的死神,這位少年,是爲了來收割生命的存在嗎?
黃河鬼沼【三】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