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非主六逐漸清晰的線索

造物非主 六 逐漸清晰的線索

回到旅店以後,我決定給呂布韋打一個電話,談一談今天收穫的情況。呂布韋的電話一撥就通,我幾乎還沒聽見電話那頭的嘟嘟響聲,就已經被他給接起來了。

我問他:“你好像等我很久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沒有直接回答:“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樂觀,不過總算收穫了一點東西。有些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忙,你知道的。”我盤算着是不是該藉着讓他調查這裡的兩條線索以外順便給我多申請一些經費。

“說吧,我應該會在兩天內趕到你那裡,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拿到我想要的結果了。”呂布韋的聲音此刻透漏着一絲疲憊,可能剛剛忙完一些工作。這讓本來想要調侃他的我忍住了我這顆不安分的心。

“嗯,需要你調查的東西有兩個,一個是這次案件死者的妻子,名叫林馨,我需要她全部的資料,是全部,越詳細越好,提前打個招呼,可能這個人的身份,不是正常人類。”我看着手裡的筆記本,在林馨這個名字上又畫了一個圓圈。

“不是正常人?”對面的呂布韋聽見這句話以後明顯有了精神:“有根據麼,我想聽一聽。”其實我也很難理解,我只是對事情背後的真相感興趣,而呂布韋,他卻和所有狂熱的科學家一樣,對自己知識無法解釋的東西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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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比方吧,就好比一個東西突然而然的在我眼前消失了。這件事情會讓我跟他都感興趣,但是當有個人告訴我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因爲一個人的特殊能力的時候,我就會對這個事情感到釋懷了,因爲我知道了那個東西爲什麼會消失,這就夠了。但是呂布韋作爲一個科研人員,對此的態度卻完全不一樣了,僅僅告訴他這是一個人的特殊能力顯然不足以滿足他的好奇心,他一定會狠命的研究這個事情,不僅僅是要得知爲什麼這個東西會消失,他是要連這個東西消失的原理也一起尋找出來。

這是我跟他們那羣國安組人員最大的不同,可能也是因爲身份的不一樣,國安組揹負着國家的任務在身上,他們需要從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身上獲得能夠對國家有利的技術,知識甚至生物。這纔是他們存在的真正目的。

“是啊,那個女人,好像不會衰老的樣子啊。”我回憶了下臥室裡的那張照片,三十多歲的人,怎麼可能跟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一樣。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或許她去整容了也說不定。”呂布韋的解釋在我看來有些不倫不類,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我當然也不甘心在這裡吃鱉:“那這就是你需要調查的問題了,我等着你的結果。”

“嗯,我知道了,我們會重視了,一有消息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還有,我在鄭華家頂樓的儲物間裡找到了些奇怪的東西,好像有人在上面做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實驗。”

這個問題問呂布韋顯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因爲他就是生物與化學專業的高端人才。他沉吟了一會:“什麼實驗?生物還是化學的?”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要知道我還會問你麼?不過我從那裡偷出來了一個瓶子,我把它寄給你,你拿去化驗吧。”正說着,我從口袋裡將那個瓶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仔細看了起來,棕色的藥瓶裡裝着未知顏色的液體,而瓶身上貼着一張寫着三個字母的標籤。

“MTT。”我念了出來。“這個是什麼東西?”

“MTT?是液體麼?”呂布韋顯然知道這個東西,他自己已經說出來了。

我回答道:“嗯,是液體沒錯,這是用來幹嘛的?”

“檢驗細胞活性的試劑。他想幹什麼?”呂布韋明顯也開始困惑了起來。

“生物實驗?哎,算了,我不管了,我不懂這個,而且我也不能確定這裡面裝的就是你說的什麼試劑,我把這個東西寄給你你自己去研究吧。”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筆記本上該記下的東西可還是不能少。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所有可能用到的線索全部在我手裡的這個本子上以後,我才能做出最合理的大膽假設。

“嗯,明天你把那個東西給我寄過來吧,我會派人給郵局打招呼,允許你寄送化學藥品。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我心中一喜,連忙說道:“沒有是沒有了,不過,那個組織上的經費如果是不緊張的話,可不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呂布韋無情的打斷了:“好了,電話費很貴,沒有別的了的話我先掛了。再見,有消息我會再通知你的。”

“擦,等等——”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我覺得此刻我的頭上應該掛滿黑線纔對。

一提到錢的問題,這小子居然跑的比泥鰍還快,我這是申請國家公費報銷,又不花你的錢,還找個電話費很貴的藉口。話說,這電話是我打過去的,你說什麼話費很貴啊!而且這傢伙平時總是在抱怨我的小說銷量不好的問題,卻又在進一步限制我寫出來的內容,實在是讓人很惱火啊。

不過,這件事情還真得讓他幫這些忙,否則我自己一個人肯定會漏掉一些我沒辦法得到的情報,藉助他手下和國安局的能量,應該能夠查到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吧。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我第一反應是看了看自己一夜未關的手機,有連續兩個個未接來電,不過由於我睡前調成了震動,所以依舊沒有聽到。我本來以爲這是呂布韋打電話來告訴我關於那個女人的消息的,但打開通話記錄以後卻發現不是他的來電。號碼是昨天剛剛存上的MISS鄭,也就是鄭青芸了。我想起昨天在離開的時候曾經被她要求今天跟我一起去調查我手裡的線索,當時我也答應了,不過沒想到她這麼早就給我來了電話,我看了看具體時間,居然是早上的七點,我有一種預感,她可能一夜沒睡。

我並沒有馬上將電話回過去,因爲從她家的三樓偷出來的瓶子目前最好不要讓她看見,我需要先去郵局將這件東西寄給呂布韋,他說過會派人給金華當地郵局打招呼,只要我去將東西交給郵局的負責人就可以。

從郵局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的八點四十多了,時間近九點,我這纔給鄭青芸打了電話,告訴了她我的位置,二十分鐘以後,一輛雪白色的本田停在了我的面前,車窗搖了下來,鄭青芸在裡面衝着我笑。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她居然會開車,不過隨後想想也就釋懷了,這種富家子弟的子女,年輕一點會開車倒也不是什麼特殊情況。我進了車的副駕駛座,聞到一股淡淡的檸檬的味道,這輛車裡也有着好聞的味道。鄭青芸的眼圈明顯比昨天更黑了,顯然我的猜測是成立的,可能昨天她真的沒有睡好吧。

“我們先去調查什麼?”她問我,然後鬆開了手剎。

“你開車挺小心的啊,”我隨口回了一句:“先去你們家的小區吧,我有些問題剛好想要問一問你們那門口的保安。”

鄭青芸沒有多問,直接踩下油門朝自己的家飛馳而去。這裡不得不提到的情況是,這個看上去很文靜的女孩,開車的瘋狂程度卻是超乎了我的想象,金華市區的車輛在這樣的早上顯然是非常多的,而她不停的踩下油門,讓速度達到了一個可怕的臨界值,我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坐着的這輛車超過了一個又一個其他汽車。

“慢點,慢點。”我有些頭暈。

“怎麼了,鄧記者,不對,鄧作家?”她看了不看前面,轉過頭來看我。

“看着你的前面,這速度也太快了吧,超速了,會被交警追的。”

“不會啦,我開車倒是開了很久了,市區限速70碼,你看,我現在纔開到68碼呢。”說完她還伸出一隻手指了指那個儀表盤。

我有種崩潰的錯覺。

但這個時候的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在不久的以後,正是因爲她這個不符合外表的特性,纔會在最危急的關頭救了我和她的命,沒有死在那裡。事後她還對我打趣說,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HelloKitty了。但當時的我正忙着喘氣,沒有吐槽她。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普通司機四十分鐘的路程會讓她在二十分鐘趕來,儘管這之中經歷的刺激讓我一輩子都不忘記,但我真的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的腿腳有些發軟,不過沒辦法該做的事情還是必須的得做,我從口袋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盒芙蓉王,遞給了正在值班的保安同志,仔細一瞧,好像還是昨天那個揪住我不放的那個。

鄭青芸到一邊停好車,然後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後,她不知道我要問這個保安什麼問題,乾脆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看着。保安同志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了句:“你又來了啊。”

我點點頭,將煙遞了過去,他倒是沒拒絕,接過看了看,當即拆開來,我雖然不抽菸,但是打火機還是會隨身攜帶,理由除了應付這種特殊情況以外,還有另外一種特殊情況,這裡暫且不提。

給他點着了火,保安同志的臉色明顯好多了,說話也不是那麼生分了,他直接問了一個讓我吐血的問題:“你是打算來追這閨女,好讓以後我給你一路放行是不?”說罷還指了指我身後的鄭青芸。

“啊?”我聽了登時一愣,隨後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你誤會啦。”還沒等我解釋,他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個估計有點難度,上一個保安就是因爲不夠負責丟了飯碗,我接替他來的,所以你還是配合一下,以後每次來的時候還是籤個名字再走,身份證號我就幫你填啦。”

“不是,我不是來說這個的,我就是來打聽點情況的。”我看了一眼身後的鄭青芸,明顯臉已經紅成了一個大蘋果,這讓身爲當事人的我也是一陣尷尬,這個保安大哥的推理能力明顯比我強多了。

“打聽事情啊,這個好說,你問吧。”他一聽不是要爲難他,臉色更好了。

“那個,大哥在這幹了幾年了?”

他低頭想了想,回答道:“嗯,差不多正好四年了吧。”

巧合麼?剛好四年?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妙,忙接着問道:“那你聽說過四年前的一件失蹤案沒?”

“咳!”他一聽這事,登時臉色也是變了:“當然知道了,要不是這件事,今天我也不會站在這裡了。”我心道估計要掛,大概的情況已經被我猜到了,接下來保安說的話顯然也只是證實了我的猜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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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確實是出了這麼一個案子,我那時還不在這工作呢,聽說保安主管當時那叫一個怒啊,富人區丟了一個富人的夫人,這傳出去對小區的物業安保問題影響太壞,所以直接將當時那個看門口的保安給開除了,然後我就頂着他的位置來到這的。”他說的情況大概也很清楚了,當時就是因爲那件失蹤案,讓當時看管這裡的保安被解僱了。

我顯然不願意這麼早放棄,接着問道:“那你有沒有這個人的聯繫方式,我想找他了解一些事情。”

他想了想:“我給我同事打個電話吧,他應該有他的手機號。”隨後從保安室裡拿出一個被透明膠布綁了N圈的諾基亞手機,打起了電話。片刻之後,他高興地告訴我,電話找到了。電話姓名我一起記在了手機上,剛準備道謝,卻不見了保安同志的身影,仔細一瞧,他又去詢問一位來訪的陌生人了。

我轉過身,對站在一邊的鄭青芸說道:“走吧,讓我們去見見這個李根。”

李根的電話廢了很大勁纔打通,那邊的環境似乎很複雜,我聽得見機器的轟隆聲,不知道這位前保安後來變成了怎樣的職業。

“請問是李根麼?”

“是,你是哪位?”李根的口音裡帶着明顯的當地口音,我一時間有點沒聽清。

“我是新華社的記者,想找你聊點事情,請問你有時間麼?”

“聊點事情,我現在還在上工呢,沒空啊。”

“我來負責你今天的損失好了,拜託了,因爲事情真的可能有些緊急,就幾個小時的時間,一百塊的補償怎麼樣?”我知道對付這些的人的方法,雖然這方法用起來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一百五我就有空。”對面沉默了許久,終於答應了。

“沒問題,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和青芸在一家工廠的員工宿舍找到了這個當時的保安李根,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看起來很有力氣的樣子。他穿着破爛的牛仔褲,洗的發白的藍色襯衫上沾着沒有擦去的棉花,看起來似乎是在哪個紡織廠當工人。

“你們要問什麼,趕緊問完吧。”他的雙手全是老繭,似乎日子過得並不怎麼樣,這一點從他亂糟糟的宿舍就能看得出來。

“那個,其實今天我們來,是想問一下四年前的那件失蹤案的。”這一次我沒有開口,倒是鄭青芸先開口了,她似乎有些着急的樣子。

李根的臉色開始有些不好,我知道那件案子讓他失去了當時的工作,所以多少會有一些心結在裡面。他從口袋掏出一包煙,想點燃,卻被我拿出的芙蓉王吸引了注意力。

我遞了過去,他急急忙忙的點燃了,抽了一大口,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喃喃自語道:“有錢就是好啊。”這一根菸下去,他的心情應該算是勉強平復了,開始給我們說起了當時的事情。

“四年前的那個時候,我在玉環小區做着守大門的保安,每天要認清這個小區裡的熟臉,登記來訪人物。說實話,我在那個小區幹了三年多,從沒出過問題,甚至出事的那個事情,跟我也毫無關係,你說爲什麼他們要開除我?”

我知道李根顯然不能理解富人區出了問題以後帶來的負面影響,但這些也不是我需要解釋的內容,我接着他的話問道:“那你對當時的情況還有什麼印象麼?”

“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李根反問道:“我恐怕很難忘了這個讓我丟了工作的女人,說起來,你的這位朋友,似乎跟她長得很像啊。”

果然印象深刻啊,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記憶。

“她是她的女兒,今天來這其實也是因爲她的原因了。”我解釋道。

“女兒,都這麼大了?我還以爲那個女人沒結婚呢。”李根這樣的說法並不能讓我感到高興,反而讓我的疑問加深了一層,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樣,是個一直很年輕的女人麼?

“其實我們想知道當時她走出小區的具體情況,比如她的神色,還比如——她手裡拿着東西。”我儘量提示着李根,想讓他想起來當時的具體情況。

“拿着的東西,一個玩具麼?”我的提示起了效果。

這句話讓我跟鄭青芸同時相互看了對方一樣,眼裡的震驚都顯現了出來,雖然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從當事人口中得到驗證又是完全另外一種感覺了。

“能詳細的說一下麼?”鄭青芸問道。

“嗯,其實當時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當時的天氣很熱,已經進入了初夏,中午三點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出入那個小區,所以那個白色衣服的女人一出現在我的視線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她,但因爲她的臉孔我是認識的,雖然不知道名字,但可以肯定是小區的人,所以沒有過去詢問。當時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妥,我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來找保衛處幫忙,就等着她過來,但是她卻直接走出了小區大門,所以我才一直盯着她,然後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個玩具,好像是一個小熊還是什麼東西。你知道的,一個女人拿着這個東西出門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我還清楚記得我多看了幾眼,現在想來如果當時多問她幾句話,說不定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了。”

猜測果然得到的證實,我跟鄭青芸發現的線索不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猜想,更是有事實的依據,不過他話裡的另外一個線索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還沒等我發問,鄭青芸已經搶去了我的詢問權利:“那你告訴警察了麼?”

“警察問我的時候我當然說了,但當時警察並沒有太在意這個事情,因爲他們覺得這個娃娃總不可能綁架那個女人,他們還堅持是我看錯了,那個娃娃應該是一個手提包,是拿着出去逛街的,哪有女人帶着個熊娃娃逛街的。”

鄭青芸聽到這裡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怒氣的神色,明顯是對警察不負責的態度感到惱火,可能因爲這個線索的忽略,就耽誤了她母親的尋找。

我無力抱怨警察的無力,他們也想盡可能的解決這個案子,剛剛那個問題早就想問了:“那個,你說的表情不妥,是什麼意思?”

李根思考了下:“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很怪異的表情,你知道的,就是很多種表情夾雜在一起的感覺,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個小姐別見怪啊,你母親當時的表情,那就想是一個變態露出來的表情。”

變態?雖然李根說出的話有誇張的可能,但是卻也不得不納入考慮的範圍,稍微思考一下的話,可以認爲,在當時的情況下,可能林馨的周圍發生了什麼變故,這種變故讓她的心情無比複雜,導致她以一種異常的狀態出了家門。這是目前比較合理的推理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變故,讓這個女人做出如此多的怪異事情出來,然後又消失不見了?看來還得去警察那裡打聽一下線索了。

正想着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呂布韋打來的,我示意鄭青芸接着問自己的問題,起身到了一邊的門口接了電話。

“東西還在路上,三個小時後會到我的手裡,所以現在沒辦法給你答案。”他的話還是那麼直奔主題。

“沒關係,那麼就是第一條線索有情況了?關於林馨的。”我的筆記本開始快速的寫下東西。

“嗯,有些奇怪啊,我們這裡沒有她的記錄。父母不詳,出生日期不詳。信息太少了啊。”呂布韋的話裡帶着深深的疑惑,他也開始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問題了。

“現在僅有的信息是她自己去公安局填寫的生日信息,如果這個信息是對的話,她今年應該是四十六歲了。記錄上看,她是一個孤兒,從小是被一對老人收養的,那對老人住在金華市旁邊的義烏鄉村裡,不過已經故去了,所以真實性已經沒有辦法考究了。”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也會有你們國安局掌握不了情況的人麼?”這笑聲裡略帶沉重,因爲這份信息裡給我的更多是不安。事實越來越朝我當時推理的情況進展了,這真的是一個不好的兆頭啊,非人類,怪物麼?

“中國人那麼多,我們沒空對每一個人做出詳細的記錄,能夠找到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可別說風涼話了。不過我們已經將這個信息移交給國安九局了,他們也會一起加入到這個女人的身份調查中來,有情況我還是會給你電話的,目前就這麼多了。我很快就會去金華找你,你自己,小心點。”

看來他也注意到這個女人的潛在危險性了。我忍不住長吁短嘆一下,還知道關心起我的安危了。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寧願自己親眼見證這個事情的真相,筆記本上的內容已經越寫越多,按常理來說,這個案件已經到了有眉目的時候了。

掛了電話,我回到室內,鄭青芸已經沒有再提問,反而是在思考着什麼。我接下來的計劃已經定好,這裡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了。留下兩百塊錢和那包煙,我帶着鄭青芸離開了李根的宿舍。

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公安局,我還需要去問一些問題。一路上車的速度仍然讓我感覺有些反胃,但鄭青芸卻出奇的安靜,那眼神裡潛藏着的東西,似乎讓我也有些捉摸不透。

“青芸?”我叫了一聲。

“嗯?”她有些心不在焉。

“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必須先給她做好預防的準備。

“說吧。我答應你。”

“不管我們接下來調查到了什麼,請不要茫然,相信我就好。”我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能把她母親可能是非人類的事情直接說出來,只好先打出這個預防針了。

“嗯,我知道了。”她咬咬牙,似乎也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踩油門,車以讓我想跳下去的速度朝刑警局開去。

“我要吐了,能慢點麼。”

“哦,哦,對不起啊。”鄭青芸的道歉明顯沒有誠意,車的速度絲毫未減。我翻着手裡的筆記本,腦袋裡想着那些亂成一團的線索,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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