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來了?”明環還是那樣一副嫵媚入骨的笑臉,略帶撒嬌地對身後的人問道。
原來明環身後跟着的,正是繆離。告別百福等人之後,他就一路跟着明環來到了這裡。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行蹤瞞不了明環。
“你以爲你逃得掉嗎?”見繆離再次無情地緩緩舉起手。
明環突然衝過來,緊緊環住他的身體。頭一次丟掉了平時嬌媚的笑意,用幾乎在顫抖的聲音說:“我知道我逃不掉,只要遇到你,我就一定逃不掉。不要收我,至少現在不要。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幫你,也幫她。”
繆離冷冰冰地推開明環,面無表情地直視着她的雙眼。
“相信我,我已經等了一千年了,而且從來也沒有後悔過。我只是想幫助你,另外......多陪你幾天。等到要解十三咒的時候,我會自己乖乖的鑽進你的聚靈瓶裡。好不好?”此時悽惋哀怨的明環與酒吧裡明豔照人的明環判若兩人,她的臉上只有懇求和悲傷,相信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不會質疑她的話。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我發現你另有企圖,就馬上動手。到時不要再說這麼多的廢話。”繆離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了一片黑色中。
明環則是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一直望着繆離離去的方向,一絲甜蜜而又酸楚的微笑停留在她的嘴邊。正當明環享受着這如咖啡般又苦又甜的味道時,一個飄過的白影影響了她的心情。
“出來吧,不要鬼鬼崇崇的。”明環一臉的厭嫌,十分憎恨打擾她此時心情的罪魁禍首。
一個瘦弱靚麗的白影徐徐出現,只可惜臉上模糊一片,連明環也看不出她的樣貌。這又惹得明環一陣鄙夷,因爲美麗一直是明環最在意,也是最引以爲豪的。現在眼前這個女鬼連面目都不清楚,自然會讓明環看不起。
“離開這個身體!”白影柔弱的呵斥道,其實她的聲音並沒有多少力度,但卻是她自認最兇狠的時刻了。
白影的呵斥引來明環一陣嬌笑:“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警告我?”
“我是在命令你。”
這個回答讓明環笑得更厲害了:“憑你也想要命令我?你知道我是誰嗎?除了那兩人之外,還沒有誰可以命令我。”
白影似乎掙扎了一下,可想到綺剛陰鬱的面龐,她又繼而毫不示弱的說道:“我知道你是誰。可現在我們兩個一樣都是鬼沒什麼分別,所以我不會怕你。”
“哼,你以爲自己贏得了我嗎?你做人時沒地位,做鬼時也一樣沒地位。”明環的臉上除了鄙夷之外又多出了幾分冷酷,這個白影實在讓她厭惡至極。
“反正你也是一千年的鬼,我也是一千年的鬼,我就不信會比你差多少。反正爲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真的爲了他什麼都願意做嗎?”明環似乎有所觸動,繼而她目光一轉,好像正在盤算什麼。
白影以爲自己的態度已經震懾了明環,於是更加堅定地說:“放棄這個身體!省得我們兩敗俱傷。你找別人我不管,是她就一定不行。”
明環的臉上不見了這前的鄙夷,多添了幾絲溫柔。熟悉明環的人就會知道,通常她這樣微笑時,說明她一定有一些自己的打算。
果然,明環開口了:“我也不想兩敗俱傷,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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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告訴我什麼會去酒吧了吧?”百福斜睨着張楊,他那番鬼話哪能騙得了自己啊,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嗎?
“呃......”張楊猶豫着不如何開口,只好不停把玩着車鑰匙,搞得一陣又一陣“嘩啦啦”的響聲。
百福皺起眉頭來,不耐煩地問道:“喂,幹嘛不說話啊。”
獵人的眼睛也在望着張楊,其實他也在好奇張楊的目的。張楊雖然八字奇特,但仍只是個普通人,不可能察覺到咒魂的下落。這可連他們這種法師都察覺不了呢,除了那個神秘兮兮的繆離之外。
長長嘆了一口氣,張楊終於把鑰匙放下了,然後望着百福說:“我想有些事情的確不應該再瞞着你了。其實我是擔心你。最近你真的很古怪,很多事情你做了,但是卻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比如,那間酒吧。你之前已經去過三次了,而且每一次去都......和平常很不一樣。”
原來,就在綺麗那晚撞見百福身着紅裙在酒吧喝酒的時候,張楊也去了哪裡。當然,他是跟着百福去的。
張楊一次工作夜歸,剛好碰到百福飄然離去。看到那身詭異妖冶的豔紅,張楊立即想起前一段時間極其酷愛紅色的反常的百福。後來恢復正常後,百福已經把那些平時根本穿不上的紅衣紅裙全部收了起來,還特地讓張楊放到了衣櫃的最頂上。
她這是什麼時候又取出來的?張楊有些奇怪,因爲那堆衣服很重的,一個女孩子取下實在不怎麼方便。
看看錶,已經十二點多了,張楊又擔心百福會遇到什麼麻煩,於是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然後,便在G市最火最熱的酒吧裡見一個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百福。
第二天經過試探,張楊居然發現百福完全不記得自己去過酒吧了。從那之後,張楊十分留意百福的一舉一動,事情又發生了兩次。張楊擔心百福又是被鬼纏之類的麻煩,便叫上了法力高強的獵人。誰知這次卻是這種情況。
聽了張楊的話,獵人和百福不禁駭然。
獵人一向自認警覺性超強,卻根本沒有發現百福的異動;而百福呢,作爲一個當事人,卻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
“好了,不要再想了,都這麼晚了。”張楊微笑着對百福說,同時又拍了拍獵人的肩膀,“明天再想吧,明天又是另一天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