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爺爺,我小的時候就聽張夢平爺爺曾經說過,有些東西不能強求的。”
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格老爺子的跟前,我很無奈的說道。
我也曾經有過萬千的豪氣,想過也許可以去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是現實卻告訴我,有些東西即使你再怎麼改變,也無法改變它們的宿命。
相同的,面對帶着強大慣性的歷史巨輪,任何想要隨意改變它的軌跡的人,只能是落得一個被輾壓至粉身碎骨的下場。
“我知道,你小子想說什麼我怎麼會不明白,這往後的日子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啊。”,格老爺子笑着搖了搖頭,他伸手對悠久招了招:“你叫諸葛悠久,是未玄長兄的孫女兒,對不。”
“是,您就是仁醫經常說到的端木格老先生吧。”悠久微笑着面對自己眼前的老人。
“是啊。”格老爺子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悠久,他的大手按在了悠久的頭上,“看到你,我就想到莫問的那個小媳婦……也跟你這般,聰明的不得了。”
“那是我的小外婆。”
“是啊,莫問都說過了……緣份這東西,還真是巧。”端木格說到這兒看着我,“你說這丫頭是你特在意的,對吧。”
“對。”在這種問題上,我絕對是說一不二。
“行,不愧是老十三的種,跟你爺爺還有你爸一樣的脾氣。”端木格笑過了,轉過頭看着自己左側的未玄爺,“我說玄子,開達,你倆也算是長輩了,覺得這兩個孩子般配不。”
“這個……當然般配了,悠久這孩子一個人認祖歸宗,你說我這做長輩的要是再不照應她,你說我能過意的去嗎。”說話很難得有所停頓的未玄爺對着悠久笑的很開懷,而外公搖了搖頭,“老格,那你家的望丫頭呢。”
“嗨,我那曾孫女長大了,要自己做一番事業……說什麼不想被人當成籠子裡的金絲雀般養着。”說這段話的時候,格老爺子就這麼掛着淡淡的笑看着我。
“……這傻丫頭。”我外公楞了一下,然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行了,開達,我也覺得這兩個孩子在一起反而是一件好事。”端木格說到這兒對着我招了招手,我老老實實的走到他老人家的跟前,然後就聽到端木爺說道:“你知道我看好你,不止是因爲你的爺爺曾經是我們的老兄弟,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走出來的這條路,你比我們哥幾個想像中的還要爭氣。”
“嗯……。”
“去吧,帶丫頭出去轉轉,我跟你外公還有白爺他們還有事要談。”
“嗯。”
牽着悠久走出了房間,我正準備跟悠久解釋未玄爺意見,結果自己還沒有開口,悠久的聲音卻在耳邊響了起來。
“未玄爺剛剛是聽了我的話之後才那麼說的。”
“爲什麼要讓未玄爺那麼說……。”
“我們是Amareo,對吧。”小丫頭看着我,臉上少有的帶着一絲羞澀。
“……是啊,我們是Amareo。”我想了想,又點了點頭,感覺着從手心裡傳過來的溫度,我覺得悠久在這方面天真的就像一個孩子。
帶着悠久滿宅子的找到文幼晴,我帶着兩個丫頭,心想要是還在院子裡轉,免不了跟那幾個半大小子碰上,不如干脆再找幾位一起去滑冰場玩得了。
結果我剛告訴莫言莫雨這件事,然後就發現青冥帶着一票半大小子跑過來要說要一起去……得,一起去就一起去吧,要是都帶着丫頭片子去玩,我估計我離成爲這些小子們眼裡的公敵的時間也不遠了。
對了,一票半大小子裡竟然還有徐子陵。
這個小師弟今年已經十歲了,半年前知道自己父母的死訊,有一段時間天天都在哭,我,悠久,關海法跟未玄爺沒日沒夜的陪着他過了一個月,這才讓小傢伙重新笑出聲來。
現在看來,關海法提出的傷痕治療還真的有一些效果,小傢伙如今已經懂事許多,本玄爺也多次告訴我想將他的拳法由外孫徐子陵來繼承。
對此我是一百二十分的願意,之前白老爺子的這套刀法傳承我都受之有愧,要是老爺子再將拳法給我……我還真不知道日後的小日子該怎麼過。
文幼晴也知道徐子陵的身世,她把他的事情告訴了各位姐妹,半大丫頭們自然是母性大發,等到了滑冰場,徐子陵全身上下的口袋都已經塞滿了零食。
“你沒玩過這個吧?”
“嗯。”
在入口處,我幫悠久穿上旱冰鞋,其他人早就鑽進場地裡玩了起來。
“對了,醫,我看那個叫青冥的男孩,似乎是這些男孩們的頭領呢。”悠久看着場裡的情況說道。
“是啊,青冥就是這樣一個有很強的組織能力的人。”
“他們似乎跟那些攔住我的男孩們不是同一路的呢。”
“他們都還在物以類聚的年齡。”幫悠久綁好鞋帶,我扶着她站起身,“要是那幾個小子還纏着你,告訴我,我找人去好好修理他們。”
“嗯。”悠久慢慢的在我的帶領下滑行着,雖然是一個初學者,但是悠久對於平衡的把握能力還是讓我驚訝,很快她就能自由的一個人滑行了,這時文幼晴滑了過來,牽着她的手然後開始加速。
看着悠久在文幼晴的帶領下飛快的滑行,我滑到了一旁的水泥石階前坐了下去。
還記得幾年前來這兒玩的情景,那個時候是白荷帶着文幼晴在滑行。在我的記憶裡,那一幕彷彿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一般,但是如今的旱冰場早已經換了幾個主人,而連身處其中的我們,都也已經長大了不少。
上輩子過了二十六年平凡的生活,加上這輩子的歲數,我也算是過了三十而立的年紀,以前的時候面對白荷的好,我還能記得少青的容貌,而自從文幼晴在自己的身邊出現,漸漸的我已經忘了少青,忘了那個曾經給我買過肉粥的女孩,那怕有那麼一個冬天,另一個女孩帶着一盒肉粥出現在我的面前,在我的腦海裡卻再也不能出現清晰的關於少晴的笑容。
我心中的少晴是獨一無二的,她不是我眼裡這個跟在自己姐姐身邊滑的小心翼翼的女孩。
而悠久的出現,更是加劇了我遺忘的速度……愛情是自私的,我現在就是一個在愛情中自私的近乎人神共憤的傢伙。
悠久是第二個說出喜歡我這個詞組的女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去辜負一個如此可愛又美麗的女孩,我是一個非常戀舊的人,忘記少青已經讓我有了很深的負罪感,那怕悠久不會長大,那怕悠久的家人不會同意我們的感情,那怕我最終無法成爲一個可以讓她託付一生的人……。
“醫,你怎麼了?”
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悠久,我笑了笑,伸手將她脣邊的青絲抹去。
“看你有些奇怪,那麼傻傻的坐着……”悠久似乎還是不放心我,她爲我整了整校服領口與白色的小領帶,看着她認認真真的樣子,我覺得我還真像一個傻子……一個幸福的傻子。
“唷,你們兩個,感情很好呢。”突然的,諸葛竹出現在悠久的身後一把抱住了悠久的腰,這個資本主義小情調的破壞狂在這一刻笑的十分陰險:“聽說你剛剛教訓了唐家那兩個不成氣的小子。”
“啐,這纔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啊,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了。”我覺得我挺無奈的。
“打的好,那些傢伙上次在體育場那兒欺負佟,要不是文家幾位哥哥動手教訓他們,只怕佟都要被他們給禍害了。”
“沒這麼嚴重吧。”
“沒這麼嚴重,你不知道唐家那兩個小子,他們在學校基本上就是一對混世魔王。”
諸葛竹坐到我的一旁,而我示意悠久坐到我跟竹的中間,小丫頭也很樂意的坐了下來。
“怎麼說。”
“他們兩個的大哥前年還敲開了一個同學的腦袋,現在還在少年監獄蹲着呢。”說到這兒,竹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包咖啡糖,還分給我跟悠久兩支,“要不是還未成年,估計早拉去槍斃了。”
“不會吧,這唐家的幾個小鬼的路子怎麼都這麼野啊。”接過糖,我心想這唐家的小輩怎麼都這麼彪悍。
“怎麼不會,我說你最近注意一些,那兩個小子可是什麼手段都做的出。”
“嗯,我知道。”
既然是給我提醒的,我也不好駁了竹的好意,而這丫頭一邊站起身一邊閃電般的在悠久的身後摸了一把,“悠久妹妹的小屁股還是那麼啊。”
“啊!竹姐你好壞!”被竹摸了一下小屁股的悠久有些哭笑不得,而我看着諸葛竹笑着滑開,心想這野丫頭真是野的都快沒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