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E3還有一個星期,我們這些半大小子每天都在亞特蘭大的街頭遊蕩,文幼晴最近的身體好的不象話,一天到晚跟她的兩位姐妹帶着幾位保鏢滿大街的亂逛。今天也是如此,我在半推半就之下被文幼晴拉出房間,她們三個丫頭說什麼要去什麼商業街那邊看看熱鬧……我心想這麼一個星期下來,亞特蘭大的大街小巷你們都熟如自家後院了,還有什麼可逛的地方。
可是想歸想,要是我敢吱那麼一個不字,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
說回亞特蘭大,這個美國東部城市有着許多的東西值得所有人去了解,亂世佳人(飄)就是其中之一,這是一本講訴一個女孩從懷春少女變爲風流俏寡婦的心路歷程的長篇鉅作,只要有點兒年紀的人多少都瞭解一些。
而最著名的人物,應該就是馬丁·路德·金。
這是一位1929年1月29日出生於美國佐治亞州亞特蘭大的黑人孩子,他的父親是一個教會牧師。1948年馬丁·路德·金獲得莫爾豪斯大學學士學位,1951年他又獲得柯羅澤神學院學士學位,1955年他從波士頓大學獲得神學博士學位。
對於這位黑人的父親來說,他的兒子能夠成爲一名神父,子承父業是再好也不過的事情了。
事實也是如此,1954年,馬丁·路德·金成爲亞拉巴馬州蒙哥馬利的德克斯特大街浸信會教堂(DexterAvenueBaptistChurch)的一位牧師。之後的時間他一直都在平靜中渡過,馬丁娶妻生子,直到1955年12月1日,一位名叫做羅沙·帕克斯的黑人婦女在公共汽車上拒絕給白人讓座位,因而被當地警員逮捕。於是馬丁·路德·金立即組織了一場罷車運動(即蒙哥馬裡罷車運動)。
一位年輕的神父就這樣成爲民權運動的領袖人物,1963年這位黑人民權領袖組織了爭取黑人工作機會和自由權的華盛頓遊行,《我有一個夢想》的宣言在一時之間響徹整個世界,第二年,也就是1964年,馬丁·路德·金被授予諾貝爾和平獎。
四年之後,也就是1968年4月4日,他在一次演講時被一名刺客開槍打死,再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印證了歷史上的諸多偉大人物總是死於宵小之手的悲劇結局。
“所以說,這世界只不過是一小撮壞人手裡眼中的玩具,而這種爲了民族大業被自己當槍使的傻子……永遠沒有好結果。”指着地圖上標記的馬丁·路德·金故居,我故作感嘆的說道。
“說什麼呢。”保鏢裡一個年輕一些的看着我說了一句,然後年長一些的負責人立即一把拉住他。
“沒事,一個人總有一個人的見解,不是說要廣開言路嗎。”我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說實話這個年輕人從一開始就有些不對勁,每到一處他都會在每一天的休息時間給國內打長途——我沒讓關海法去監聽,一是因爲他怎麼說也是國家的人,二是因爲我怕我或關海法聽了之後會動殺人滅口的心思。
不過人家就算是國家的人,也沒有在脖子上掛上謝絕**的牌子,既然是這樣,我也樂的跟他玩,反正最近挺無聊的。
這個年輕人剛想跟我爭,就被他的負責人掐了一下,小子也算聽話,立馬低頭裝起傻來。看到此情此景我很無奈的一攤手,既然沒有了**的樂趣,那麼我們就乖乖着人家丫頭逛馬路吧。
一行人順着商業街逛了一上午,三個丫頭前些日子一直壓抑着的購物慾在帶上我這個人型錢包之後徹底解放,看着各位保鏢手裡的袋子以幾何的速度遞增,我真的挺慶幸這一次用不着我自己來拎袋了。
到了中午,悠久先是例行公事一般給傑海因打了一個電話報了一聲平安,然後三個丫頭一合計,找了一家露天店,說是要吃有意大利特色的通心粉。
於是我們四個孩子一桌,四個保鏢一桌——另外四個正在酒店休息,自從上次在德國這八個大漢尾行我們到有熱心人報警之後,他們就開始了輪班制,免得有人又把他們當成國際人口販子。
通心粉這玩意兒對於我來說跟麪疙瘩沒什麼差別,因此狼吞虎嚥完畢之後,我又開始着看地圖的事業,而三個丫頭還在慢嚼細嚥中。
就在我想看看E3會址在哪個旮旯的時候,文幼晴的聲音響了起來。
“醫,那個不是你的表哥嗎。”
一聽這話,我下意識的就想把地圖拿起來遮臉,可是眼角已經看到我家的曉桐表哥也正往這邊瞧,心想這緣份真是沒得治了,於是也就很光棍的擡起頭對着我家曉桐表哥與他身邊的林泉同學笑了笑。
“嘿,這可真是有趣啊,你們怎麼在這兒。”小林同學看到我,也是自來熟一般的走了過來,完全沒有照顧到自己那位朋友兼兄弟的心情。
“過些日子E3開展,我們也就先來這兒住着了。”
我伸手請林同學入坐,而我的表哥這個時候也像是明白過來一般坐到了我與林同學的中間,至於跟着他的兩位,自然坐到另一桌。
“表哥,泉哥,你們怎麼也在啊。”
“我們也是來E3展看熱鬧的,你們公司去年不是參展了一部挺不錯的遊戲嗎。”說到這兒,林泉拍了拍我的肩:“你那個DEMO我到現在還留着呢,做的真不錯。”
“那兒的話,小成本,小製作。”我笑着搖頭,心想這個遊戲除了CG之外也沒花多少錢。“對了,泉哥你要是喜歡的話,給我留一個地址,我回國之後讓人給你寄一份首發版。”
“那可真要多謝你了。”說是多謝,林泉倒是很麻利的給我掏筆寫了一個國內大連的地址。
“那裡,謝什麼,舉手之勞。”收起他遞過來寫有地址的紙條,我又笑着問我的表哥,“表哥,你要不要一份首發。”
“……要啊。”看着悠久丫頭的表哥聽到我說的話,轉過頭盯着我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
“那等我回家,就找人給你們寄去。”
既然已經打過了招呼,我也略顯主人的風範,問兩位要點什麼——即使是知道他們是從一旁的中餐店裡走出來的。
“不用了。”這一次,我的好表哥搶先一步答道。
“喔……”我一臉自然而然的惋惜神色。
“對了,仁醫,能跟我借一步說話嗎。”好表哥接着又說了一句話。
“……好啊。”看了看在座的三位丫頭,我做了一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笑容,然後跟着張曉桐走到露天店的另一頭一張空着的桌子前分開坐定,我要了一份咖啡,至於我表哥……要了一杯橙汁。
“表哥,你想跟我說什麼。”拿着匙子,我看着自己跟前的咖啡杯子。
“開個價吧。”張曉桐笑着,與之前的一樣,假的很。
“開什麼價。”我故意裝傻充楞。
“你心裡明白,我說的是悠久。”張曉桐冷下臉,“五百萬美元,夠了沒有。”
“那你也開個價吧。”收起臉上的笑容,我用胳膊支着桌子,雙手在脣前鼻下搭了一個涼棚,一付澱源堂的險惡嘴臉。如果說我在剛剛之前還把這位表哥當做一位對手的話,現在他連身爲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了……當然,我知道也理解在這個世界裡愛情有時候可以論斤賣,但是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自己的身上,無論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
而且……表哥,你眼裡的愛情才值五百萬嗎。
“張曉桐,你要多少纔不會來煩我跟悠久。”
“憑什麼!?別給你臉不要臉!”張曉桐一楞,立即惡狠狠的對着我咆哮道……當然,他壓低的聲音還是輕的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夠聽到。
“……就憑我是岐路電子的股東。”想了想,我還是不習慣用身份壓人,一直以來我都認爲這種事情要是都能夠扯上權勢的話,那麼無論是對於哪一方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岐路電子的股東……你他媽的纔拿多少股份,就你那點錢,怎麼給人家丫頭幸福!”
當張曉桐同志說出幸福兩字的時候,我承認我還是較贊同他所說的這句話,無論是哪個時代,幸福都不是靠理想與信念就能夠得到的。但是很可惜,這件事與我們現在談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我對他的觀點不但沒有改善,而且正在慢慢的從惡劣滑向討厭……或是憎恨。
“五千萬美金,外加投資移民,國家隨便你選,只要能用錢砸下來的。”我開出了我的價碼——張曉桐目前沒有綠卡,他名下的企業公司完全是以他母親的名義做的投資……當然,資金來源我沒讓傑海因去查,直覺告訴我,雖然我跟他不對對付,可是畢竟還是親戚關係,我外公的二哥我的二舅姥爺也就這麼一個孫子,張家傳到現在就他一顆獨苗,外公待我不薄,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在我還小的時候,都是他帶的我……帶我去公園玩,帶着我去買菜,帶我去吃那一顆顆大大的小籠包……所以說,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我都忍不下心做這等惡事。
“你別給我充大款!你小子家裡有多少錢我還不知道!?你爸你媽在非洲在車臣做的那些個破事誰不知道!?”
“那你說說你自己吧。”看到倆眼紅通通的表哥,我挺不客氣的反問道:“你小子的錢有幾個是乾淨的,用不着我來說吧。”
“……你小子別逼我找人剁了你!”
“你可以試試。”
我的張曉桐表哥似乎還是執迷不悟,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客氣了。站起身對丫頭裡目前管事的白荷對了一個眼神,然後就看到三個丫頭挺默契的一起起身。
“你壓力大,你多保重。”我對着我的張曉桐表哥伸出手,一臉的真誠與無私,看着坐在眼前的他,我覺得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
“……你也一樣。”張曉桐這個時候也對着我笑了笑,他站起身,兩個表兄弟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情誼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