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用平淡的口氣敘說着一小撮人的人生故事。莫叔看過稿子之後,搖了搖頭,說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過像我這麼妖孽的存在,對此我也只是一笑而過,心想自己也的確算的上妖孽二字。
最近一段時間,莫仇負責的文化出版集團正全力推廣國內知名小說作家的作品,我這次想讓莫仇出版一個名爲回憶頻道的系列,首當其衝的就是韓戰與越戰(是中越,而非美越)。
關於韓戰,我想出這本書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讓國人知道在數十年前的這場戰爭,戰爭的對錯在每一個人的眼裡都有一個版本,而在我的眼裡,這場戰爭沒有對錯,因爲是北朝先動的手,又是聯合將炸彈首先投放到鴨綠江的北岸……歷史就是歷史,我想做的就是記錄它,讓所有人都記得有一羣中國人曾經爲了另一個布爾什維克國家奮戰……他們流血,他們犧牲,他們默默無聞的長眠在異國的土地上。
至於朝鮮的主體主義……對不起,我對超出理智的個人崇拜不感興趣,而且非常看不起一個畫像比真實的自己高了二十多公分的虛僞存在。
就像是小個子拿破倫那般,誰都知道他的身高配不上將軍這個名詞,但是誰都不會忘了他的偉大與他所提出的火炮是戰爭之神這一名句。
關於越戰,我想說的是更是簡單——絕不遺忘,絕不原諒。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比吃着中國大米,卻用高平兩用機槍收割中國士兵生命的越南更讓人無法遺忘,無法原諒。
不要給我提所謂的邪惡政府論與無辜平民論,民衆永遠都是盲目的,連同我也是一樣,仇恨就是仇恨,他不可能因爲所謂的友好而淡忘,也不可能因爲真正的友好而淡忘,要不然德國人也不會去建造猶太**屠殺記念館,而日本人更不會去年復一年的參拜靖國神社。
在我看來,有些恩怨,只能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我們幫助越南人抵擋了美國人,有着兄弟般友情的越南軍隊卻在幾年之後倒轉槍口,歷史在那一刻是那麼殘酷與可笑,而越南在日後對此的解釋更是讓人發笑——他們與中國開戰,只是不想成爲第二個朝鮮……拜託,一個變態已經讓半個世界廢寢忘食,如果這等好事還能成雙的話,只怕就像著名的遊戲《輻射》的核心觀念——全球核諧那般,《輻射》的世界觀模板估計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套在地球的身上。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莫仇,他想了想,點頭表示贊同,畢竟他也算是一個文化人。談好了正事,莫仇說我就乾脆在他家吃晚飯得了,看着坐在大廳裡的莫爺,我點了點頭。
乘着莫仇出去買熟食的功夫,我跟莫爺坐下來玩起了象棋。
莫爺的身體雖然不好,但是這腦袋依然好使,俗話說薑是老的辣,加上我有意讓老爺子三分,很快就連輸了三局。
“你小子在讓着我,對吧。”擺棋子的時候,莫爺笑着問道。
“那兒的話,您的棋藝比我好啊。”我不動聲色的嘆道。
“……你這小子,對了,悠久這丫頭今天怎麼沒跟你過來。”
我莫爺知道會這麼問,於是一五一十的把她們丫頭組織的旅行告訴老爺子。聽到是學校組織的,老爺子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
“這丫頭說自己是龍家的曾曾外孫吧。”
“是啊,她的曾祖母是龍家的姑娘,那個時候嫁給俄羅斯人。”
“……哎,還想騙我嗎。”
“您。”看着莫爺,我考慮的是他老人家到底知道多少。
“那麼多年的老夫老妻,我的老婆我自己會不知道底細嗎。”莫爺笑着咳了兩聲:“你小子就別胡弄我這把老骨頭了。”
“您原來早就知道啊。”我一聽就軟了,心想精明人果然不好胡弄,這些東西果然也只能騙騙外人。
“正因爲我知道悠久是我那內人家的後人,我纔會把那個鐲子交給丫頭……你小子可得好好待她,我這把老骨頭怎麼說也是悠久的親人,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不護着她,還能有誰。”
“您說的對。”我是連忙點頭。
“小子,我聽說你們要去日本。”
“對,在哪兒住上十天半個月的。”
“你們上次去美國帶的保鏢,聽說是撒家國慶給你們推薦的人。”
“是啊,他們據說跟國安那邊還有點關係。”
“……聽你莫爺的話,關係好些沒問題,但是千萬別把自己也牽扯了進去。”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杯,老爺子看着我用囑咐的口氣說道:“你始終還是一個年輕人,對你來說有些事情可爲有些事情不可爲……你們秦家可就你這麼一個男娃兒了。”
“您放心,我會作好的。”我知道老爺子想說什麼,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本不就是我應該去管的……再說了,我也沒那心思去管,我還是當年對着劉健超說的那句話:我只管賺錢,這天下隨便任何有能力的中國人翻雲覆雨的去玩。
“那就好啊,只是我這把老骨頭,只怕等不到你跟悠久丫頭婚嫁生子的那一天了。”
莫爺依然笑着,可是我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悲哀……他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悠久的長輩應該只陪伴他度過了十數年的時光,就不幸因病離世。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病,我只知道眼前的這個老人直到今天還依然記得自己的第一任亡妻,他對她的感情甚至超過了給他生下女兒的第二任。
“好好照顧人家丫頭這一輩子,知道嗎。”
“知道。”
保證過後,老爺子又幹淨利索的在棋盤上痛宰了我好幾回合,這時莫仇這丫才帶着熟食們回來。
因爲莫言莫雨所在的附中也參加了這次溫泉之旅,因此這頓飯只有我們三個大男人享受,吃過飯的我跟兩位先行告辭,然後就坐着車回到了外公家。
我家的老爺子與老孃去歐洲玩累了之後又去了非洲,現在據說正在跟索馬里武裝洽談批發AKM的可能性,我估計兩位這輩子已經喜歡上槍油的味道,而且據傑海因說我家大伯最近的供貨商已經從俄羅斯黑市商人變爲天朝軍工直銷機構,既然已經有從良的跡像,我也就由着幾位在那窮鄉僻壤瞎折騰。
回到家的我跟外公打了一個招呼,我這外公最近見人就提起我這給他長足了臉的外孫,我心想不就是包裝了一個遊戲往國外賣嗎,就這破事您都樂成這樣,要是日後我把人工智能人造機關往國外賣,您是得誇我爲國創匯呢,還是搶在別人前面大義滅親。
可是這些東西我也只是敢上想一想,聽過外公例行公事般的表揚之後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間,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一頭倒在竹涼蓆上。
……
接下來的兩天也沒有什麼新鮮事,我把幾件需要我做主的事情簽了字,然後叫上撒袞給我做司機去武義接人……本來是想叫趙格格的,可是人家現在正在上海跟上海市政府就浦東開發問題談判呢。
“我說撒袞,趙格格怎麼又會想到去上海的。”我記得我上次跟趙格格說過,別去上海,那兒不是我們應該去的地方。
“蔣家在上海做的就是地產生意。”
“……好吧,你們準備好全力支持趙格格。”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蔣家家大業大,我們真要跟人家在上海拼,那就得拿出一些誠意來。不過幸好我記得上海未來的發展走勢並且跟趙格格也談過這件事,現在看起來趙格格的目標也是非常明確。
“沒問題,目前岐路房產的帳目上還有十多個億,加上之前各地還在銷售的樓盤,趙格格手裡的資金可以說是目前分公司中最多的……不過之前我們……我說西院寺到底有沒有賺到錢。”
“放心,泰國那邊的好消息已經來了,我估計到今年年底,我們能夠在這場金融風暴中最少賺兩百個億。”說到這兒,我挖了挖耳朵,國難財好賺,由其是別人家的國難財,賺得真是心安理得。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說的就是這麼通俗易懂的道理。
“兩,兩百個億?!”撒袞明顯是受到了刺激,不過萬幸的是他還沒有衝動到把車開到山下去。
“是的,兩百億美金,有了這筆錢,我們可以開始很多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投資與研究。”看着後視鏡裡的撒袞,我用手在空氣裡描寫着虛無的文字,比如說……人工智能,或是其它別的什麼高新技術。
“……我爸說的果然沒錯,你小子隨時隨地都會給人驚喜。”楞了半晌的撒袞感嘆道。
“謝謝令尊的誇獎。”我靠在後座上,面無表情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