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那小東西是什麼意思?!”
正站在臺球桌前的這位大口反問道……我說看他長的不錯穿的夠本,怎麼還出來混啊。
“他是我爺爺的朋友的孫子,再說,我跟他認識要通知你嗎。”
“小丫頭片子你反了!”
小子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爲我投出的檯球竿擦着他的臉扎進了後面的土牆裡。
“L市的吧,膽子不小,周家的場子都敢踩。”看到幾個倒在地上的傢伙,我這算是明白了,最近L市的季家跟我們市的周家打的火熱,不過也就二十多個人也敢過來,還真把周家上下當死人啊。
“媽的!老子踩場子還要通知你啊!”那位不高興了,抄起桌上的檯球就朝我丟過來。
這一次白荷接住了球。
“我說,你想幹嗎?”我看着這個叫季昕的傢伙。
“她怎麼跟着你的!?”一般人考慮了一下自己腦袋與土牆的性價比之後都會輕上幾分,但是這位似乎不懂道理,他幾乎是指着我鼻子在吼——雖然離我只有三張檯球桌那麼遠。
“怎麼了,沒見過我的童養媳啊。”我隨便一口回答他,同時還將文幼晴拉到我的身後:“這麼通俗都看不懂?拜託,我的時間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爲這破問題你賠得起嗎?”。
“文幼晴!”
“別叫我名字!”
“你他媽的給我季家丟臉丟到北!”
“文幼晴,他算你什麼人。”
從白荷手裡拿過球讓這丫閉嘴之後,我看着眼前的文幼晴問道。
“……我,我從小定過的娃娃親……”文幼晴都快哭出來了。
“日。”我與剛剛從檯球桌上爬起來的季兄異口同聲了一個字。
“給我**這小鬼!死了我負責!”
這句話剛說完,我從收銀臺前奪過的計算器就再一次吻在他的臉上,小樣再一次慘叫着在鼻血亂甩中倒了下去——這傢伙一看就是二世祖,他爸當初怎麼沒把他射到牆上。
“誰不想活的可以跟我試試,我就不信這年頭腦殼比牆厚。”
我從一旁的牆上拿過幾支檯球竿將它們插在地上。
已經拔出西瓜刀的各位停下了腳步,傻子都知道自己踩的是水泥地。
“媽的!還不動手?!”
從桌下爬起身的季昕從身後拔出兩把西瓜刀就朝我丟了過來。
“這刀不錯,我收下了。”諸葛望雪表演了一把空手入白刃:“長這麼大了,第一次碰到可以殺人的場面,各位難道不緊張。”
“別鬧瞭望雪姐,給我一把。”望是直接伸手就要傢伙。
“給臉不要臉!”從地上拔出一支檯球竿,我正準備用檯球竿把它給這小子穿個窟窿,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唷,陸大官人,您老今天怎麼在啊。”
“周然,你他媽的怎麼纔來,老子都要給你做義工了。”看着眼前這個長高了不少的同學,我笑着給了他一拳,好小子,裡裡外外我估計最起碼也得有上百號人。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倒是你,幾個月不見,又有新的妹子了。”周然回了我一拳,然後看着文幼晴禮貌的笑了笑:“在下週然,您貴姓。”
“然哥,我認出來了,這丫頭是季家小子的對象!文家的丫頭!”
周然身後一個刀疤臉認出了文幼晴,氣氛爲之一冷,白荷二話不說將文幼晴護到身後。
“刀疤,我眼睛還沒瞎,你沒看到文家丫頭今天跟着陸少出來嗎?”周然說到這兒拍了拍我的肩:“好兄弟,真有一手,什麼時候能喝酒,記得告訴兄弟我一聲。”然後從我手裡拿過檯球竿:“家事先聊到這兒,關門開工!給老子狠狠的打!記得留一口氣就成!”
卷閘門一齊落下,看着一票人馬一涌而上,我們五個反而沒事可做,於是望與望雪從收銀臺裡拿過代幣,坐到一旁的1945臺機上玩了起來。
我從收銀臺的後面拿出幾瓶橙汁,文幼晴很顯然不希望看到某個傢伙被磚頭與西瓜刀日翻在地,但今天要不是我,我估計連她也得吃一頓揍。
“陸仁醫,讓他們別打了,這麼打會出人命的。”
“周然不是那種斬盡殺絕的人,說留一口氣,臉上一般就不會少零件。”我將橙汁給幼晴,然後拍了拍她的臉:“再說,你管這種人渣死活幹嗎?”
“可是……。”
“聽我的。”我一把摟住幼晴的腰:“沒有錯。”
也許是老天幫忙,五分鐘之後,T市警察局的一票精銳破門而入,爲首的端木棟與諸葛健剛衝進場子,第一個看到坐在收銀臺里正玩着SFC的我們,然後就是打到心滿意足的諸位。
看了看自己手下的上百名警力,然後再看看場子裡上百號爺們,還沒等棟局與健處想到一個好辦法,周然就已經走了過去。
“棟局,健處,你們來的正好,你們看看,這些小子上次堵我堵的不夠,這次來我家開的店又是打又是砸,不要不是我們來的早,只怕連這些無辜路人也會被打。”
“……真的嗎。”看了看我們,端木棟與諸葛健異口同聲的問道。 WWW▪ тTk Λn▪ C〇
“那還有假,爸!他們真是太壞了!要不是有周然,我們今天都要被他們打!那個傢伙還說……還說要欺負我跟望雪姐姐!!”端木望現在是一臉的委屈,最後一句話聽的端木棟諸葛健還有各位是咬牙切齒,其中兩個武警是直接上去又給那小子補了幾腳。
進局子做筆錄是少不了的,但是看在他們不是單純的打架,又保護了局長與處長大人的千金,加上上百號人連隊形都排好了,所以警察們也沒掏銬子——都這麼配合了,再拿銬子也算是丟人見眼了。
周然上車之前衝着我們豎着大拇指,這意思當然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我也被端木望請上了車,四位姐姐坐後排,我坐前排諸葛健的腿上。
一路上姐姐們說的是天衣無縫,說到我挺身救主的時候真是把我表揚的讓我臉紅,當然,檯球竿那碼子事她們也很默契的給抹了,畢竟這事說出去也挺嚇人的。
“真是棒小子,我沒看走眼。”諸葛健滿意的拍着我的頭。
到了局子,我算是證人,因此筆錄的特別仔細,不過當筆錄員提示我對方先動手的時候,在我的眼裡,這場百人械鬥離被定性成見義勇爲已經不遠了。
又問了幾個問題,筆錄員點了點頭,然後就送我回端木棟的辦公室。
一進門,乖乖,熱鬧的跟過節一樣,四個丫頭正老老實實的坐在各自爺爺的身邊。
一見我進來,外公與爺爺連忙招呼我過去。
到了他們身邊,我這才發現季昕竟然還活着,小子的命還真硬,不過看起來這張臉……真是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沒事吧。”外公與爺爺是對着我上下其手,要不是我老大不小,估計會被他們二位脫光了當堂檢查。
“才二十來個混混,要是擺不平就真的不配做我的乖徒弟了。”面對兩位,白爺是笑着給我遞了一杯水:“來,給我說說什麼情況。”。
“白川!你他媽的是什麼意思?!”正在一旁抽菸的中年人一聽這話就跳了起來。
“什麼意思?季月升,我白家可沒跟初九一樣欠你一份情,有種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白爺轉身就將手裡的打火機甩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塑料制的縱火工具整半支就這麼無聲的沒入了紅木造桌面:“他媽的小輩也敢指着我的鼻子罵!季清波,你的家教在那兒!”。
“小畜牲!還不給我坐下!”坐在原地的老頭子是漲紅了臉。
“外公,那個季昕說要欺負望姐姐跟望雪姐姐。”
既然如此,我就乘火打劫,此話一出是全場譁然,諸葛未玄的幼子,諸葛健的表弟諸葛琢是一把抓住季月升的衣領。
“你兒子是不是活膩了?連我諸葛家的女兒都敢欺負?!”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一看氣氛如此,季老爺子也是連忙拉後腿。
“我的孩子被打了,怎麼訴苦的還是你們?!”季月升倒也算是一條漢子,他竟然還敢跟諸葛琢對着橫,還真的不把八卦拳的傳人放在眼裡。
“你孩子被打是活該!”許太極是咬牙切齒,文幼晴的母親就是他的女兒,你讓做外公的如何不火大:“初九!幼晴這親事我看就廢了吧!要不然我就得把幼晴接到我家住!”。
“這怎麼行?”文初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麼說季家跟自己家可是上百年的交情了。
“我的初九叔!那狗東西外面都有人了,你還行什麼?!”
“有這事?”聽到這話,文初九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端木枕靠到文初九的身邊,聲音放的極低,就連站在附近的我也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詞語,但是我還是很幸運的聽到了幾個詞——新年,我爸,小子,華誼大廈。
這幾個字一聽並沒有什麼差別,但是我聽到了可就不是這麼想得了。心想這一定就是我差點被端木枕一拍而噎死的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人算還真不如天算,要不是我當時攔了一下兩位的腳步,估計這歷史就不會改變了。
“笨丫頭,那件事情爲什麼不告訴爺爺。”文九爺拍了拍文幼晴的小腦袋,文九爺笑了,知道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老爺子發飆的前奏。
“季昕說如果我出說去了,就要打我……。”
上一刻還在撫摸自己孫女額頭的老頭,下一刻就將自己的皮鞋底印在坐在輪椅上的受害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