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投了幾個,文幼晴這才放過我,只不過在場的高中生們臉色都不自然起來了。
想來也簡單,底線投籃是難度比較高的技術活,沒有籃框,一要看眼力,二要用手感,我這種一天到晚甩着腕子拔木刀砍空氣的傢伙有這種手感與眼力不會讓人意外,但關鍵一點是除了正在場邊的白荷之外,沒有人知道我的底細。
回到場邊,白荷將一瓶陽光橙汁遞到我的手裡,然後又從手裡提着的袋子裡拿出一瓶給了文幼晴。
“謝謝表姐。”
“借花獻佛而已。”
跟着我這麼久,白荷也是一口的尖牙利嘴,不過既然提到我,那我也就不客氣的乾笑幾聲。
“嗨,你玩的不錯啊,哪個學校的?”
“K大附中的,有什麼事嗎?”
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城南技校的隊長,我笑着回答道。
“K大附中的?小好子,看你個子小,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手,我說有沒有興趣來我們L市城南技校讀高中?我們籃球隊可是全省高中裡面數一數二的。”
“只是運氣好,說到高中,我還是希望繼續在K大附高,都是老同學了,不想離開他們。”
面對隊長大人的利誘我是不動聲色,全省高中數一數二,那只是因爲一般的高中根本沒有籃球隊這麼一數,這年頭素質教育還是屬於人人喊打的範疇,十年寒窗流傳了千年,在父母大人的眼裡,分數等於前途也等於王道更等於事業錢途,而且中國十多億人,要拼出位也是一件難事,劉翔姚明這樣的英雄,一個也就夠了。
如果硬要說一個好一些理由,那麼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很多時候,能夠量產的就不是英雄了。
“K大附高的籃球隊太差了,還是來我們城南技校的好。”
“錢得勝,別想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看到自己的對手如此賣力,文若新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
“是誰啊?”
“陸家三少。”
“作死!他就是那個全科滿分好幾年的神童?!”
“廢話,T市也就這麼一個。”
“……得,小弟弟,當我什麼也沒說。”
可憐的隊長大人轉身離開,文若新對着我友善的笑了笑,然後也返回了自己的隊伍。
文幼晴眨了眨眼睛:“陸仁醫,你會去打籃球嗎?”
我翻了翻白眼:“不去,我沒這天份。”
笑話,還有更加美好的事情在等待着我,而且我也沒有成爲體育名人的念頭,籃球也好,足球也罷,又有幾個好鳥,世人皆認爲衝出亞洲是運動員爲國爭光,卻沒有想過到時候卻是在爲某些協會的官員臉上貼金,有些榮耀的背面,卻要無數無聞的人默默的付出,那怕爲之窮困潦倒,貧病交加。
我不是菩提,只是一個少善心缺慈悲的凡人而已,奉獻之事,休要再提。
“你的投籃很棒啊,爲什麼不去?”
“沒有爲什麼。”我伸手拍了拍文幼晴的後背:“相信我。”
“……嗯,對了,你今天晚上會來我家的,對吧。”
看着我的文幼晴託着下巴,我的回答當然乾脆。
“對啊,你爺爺的邀請。”
“嗯,我爺爺今年剛好七十歲。”說到這裡,文幼晴突然用手指戳了戳對面:“看對面,看到那個女孩了沒有?”
“哪個啊?”一看對面,我的頭就大了,好傢伙,二十多個L市聯大附中的女孩子或坐或站的在那邊正看着場上的比賽。
“都是我們市聯大附中的學生,那個頭髮很長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最右邊那個。”
“嗯,看到了。”
順着文幼晴的手指,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小小的鼻子薄薄的脣,長髮束於腦後,穿着是揹帶的藏青牛仔褲,加上花格子襯衫,活脫脫一個小號的諸葛竹。
“諸葛家的小八,諸葛佟,”
看着女孩對着自己微笑招手,文幼晴也笑着揮了揮手。
“難怪,我說怎麼跟諸葛竹這麼像。”
我是託着下巴,這時兩隊也已經休息完畢,下半場正式開始。
“諸葛家的女孩子都挺漂亮的,我的頭髮要是有佟那麼漂亮就好了。”
像是羨慕,似乎又有些妒忌,文幼晴扒拉着自己剛剛及肩的頭髮。
“你以前的頭髮也很長很漂亮,爲什麼要剪了呢?”
我好奇的看着文家小九,文丫頭小嘴一撅,不樂意了。
“以前那傢伙說我頭髮留長了比較好看……。”
“……所以你就剪了?”
“嗯……。”
“可是,我也覺得你還是留長頭髮比較好看。”坐在一旁看小說的白荷突然的來了這麼一句,而文幼晴對着我:“仁,你說呢?”
“我也覺得你還是留長髮漂亮。”
“那我就再留……”話沒說完,就聽到一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的我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幾個籃球場上的人幾乎都停下了手裡的活。
“臭小子!怎麼又是你?!”
身後帶着幾十號人的季昕一臉的不相信,我也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嘖嘖,離上次也就半年吧,哥們,事必躬親很累的。”
“啐,計劃沒變人在變,小七,你們五個先給我廢了這小子。”
從牛仔褲裡掏出一包煙,從中季昕一邊享受着手下的ZIPPO一邊對着我很友善的笑了笑。
他身後的混混們也挺敬業的,五個傢伙二話不說從幾個黑色旅行包裡拔出鋁製水管包鐵木棍之類的裝備就向我衝來,我下意識的推開白荷,閃過沖在最前面的傢伙遞過來的水管,順勢一個反肘打在他的丹田以下。白荷楞了一下,立即將文幼晴拖到自己身後,同時我一腳踢在想將文幼晴拖走的混混的小臂上,後者立即就抱着小胳膊到地上打滾去了。
一見動手,體育館的場面立即就亂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反正人小身矮,自然也就招招不離下三路,要不然我沒放平對手,就得等着殯儀館專車來接我了。
單手握住揮向自己的木棍,然後是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腿上,乘着對方跪安的同時,雙手按在他的頭上分腿而過,踢歪了想衝上來撿便宜的對手的脖子。
一落地,接着一個大轉身側踢,閃過兩把砍刀的同時又抽翻了一個打手,順手也將他手裡的砍刀借了過來。
“我的時間可是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說吧,怎麼賠。”
有了傢伙就是好辦事,一刀背抽翻還跪在那兒的廢柴,我對着季昕笑的很開心。
“賠?……石叔,給我往死裡做吧。”點完煙的季昕嘴角都歪了。
“少爺,真的要做死了?”他身邊的黑西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
“廢話。”
季昕說到這兒,對着我甩了一個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