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也要穿,女子只有穿上了正裝,纔是被承認的,你配的上那正裝,難不成,你想一輩子都做我身後的女人?”
趙初態度嚴肅的看了我一眼,不准許我在這件事上任性。
今日是他回趙王府的第一天,而既然他回來了,不僅他要正名,他還要給我正名,若是今晚我身着正裝跟着趙初一塊出去見人。
那明日什麼難聽的身份,都能冠到我頭上。
想到這一點,我飛快的在書香和幾個婢女的幫助下,將一身女子的正裝的穿在對了身上,光長長的裙襬,就拖在地上很長一截。
更別說這一頭的珠飾。
“走吧。”
因爲趙王府很大,我跟趙初一身正裝走出竹軒後,直接便坐了軟轎,不得不說,這有人家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大約走了十分鐘,軟轎才停了下來,耳邊也隱隱傳來人聲。
我跟趙初走下軟轎的時候,立時便感覺到無數的目光,從四面八方的落了下來,然後我就聽到有婢女暗暗低呼的聲音。
不得不說,趙初的出現,的確有讓小姑娘失態的本錢,只是我卻心裡有些不悅,側頭看着趙初,卻見趙初只望着我笑了笑。
然後拉着我手,就朝正廳走去。
“記得,這廳裡,只有我與我母親的身份最高,所以只有他們給我們行禮的份,你無需多看他們,跟着我就是了。”
“我記得了,王妃下午都說了。”
“怕你忘了。”
果然,當然以步入,隨着短暫的一片驚歎,廳內出了趙王妃,所有人都微微起身行禮,“見過世子。”
“免禮吧。”
趙初對這個身份到是駕輕就熟。
“初兒,這是你二伯,這是三伯……”
趙王妃今日打扮的也相當的隆重,見趙初跟我來了以後,便一一點名做了幾個簡單的介紹。
而那趙王妃口中的二伯,便就是多年暫代趙王一職的庶出一脈,說來可嘆,趙王府前幾代的嫡系子孫都很繁盛。
偏偏這一代,成了獨苗,不然當年的趙王之位,也不用無人接替這麼尷尬了。
這二伯雖勉強接替了,但卻無爵位在身,在朝中很是尷尬,不過雖尷尬,但權勢加身多年,這二伯要比別的叔伯,看上去更有威嚴一些。
連我都看得出來,這麼些親戚突然登場,肯定是來找茬子的,不過可惜,趙初的這張臉,跟當年的趙王真的是太像了。
就是有人想要找茬子,一點也找不到點。
“咦,這位姑娘是哪家的閨秀,看着眼生啊?”一個婦人忽然擡眸看了我一眼,應該是二伯家的女眷。
然後我突然想起方氏的那碗雞湯,趙王府的人知道趙初的存在,那麼多半也是查到了我們的身份,所以這麼問,多有挑釁的意思。
只是不等我答話。
堂上的趙王妃已經不冷不熱的道:“別管哪家閨秀,能被我兒這麼帶在身邊的,自是我兒心尖尖的上人。”
“可是王妃,這自古趙王府選妃,皆是名門出挑的女子,雖說世子這些年是去遊離了,但這女子的身份,我們卻是略知一二,不過……”
“不過什麼?”
趙王妃鳳眸一挑。
我便知道,我就是趙初身上的茬點。
“不過區區一介民女……”
“民女怎麼了,我兒喜歡不得嗎?我趙王府何時成了趨炎附勢之徒,往昔趙王府迎娶名門閨秀,那是往昔的趙王喜歡名門女子,如今風向變了,我兒偏就喜歡這民間的女子怎麼了,誰就要看低了我趙王府嗎?”
趙王妃此話說話的不急不緩,卻是暗藏威嚴。
其實也沒說錯,趙王府是百年的勳貴家族,聯姻什麼的,的確不是必然的,那婦人一時給噎的不知如何作答。
偏正好她身邊的婢女,一雙目光從剛纔就悄悄的瞟着趙初,此刻沒站穩,將桌上的茶水碰撒了些許出來。
正好被趙王妃看到,拍案道:“哪來的沒規矩的,今日世子第一次參加家宴,就敢如此疏忽馬虎,往後還不翻了天,去,自個出去領二十個板子。”
“王妃……”
那婢女立時嚇的花容失色。
而這婢女明顯是剛纔那二房的婦人的信服,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趙王妃這是不講絲
毫情面的。
之前我就知道,趙王妃這是個有雷霆手段的女人,此刻看來,真是強勢厲害。
三言兩語,在打一個婢女。
震的滿堂,在不敢說出半個不字,彷彿在無形的告訴所有人,本王妃今天很興奮,你們最好別惹我,惹我本妃,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除了那被拉下去的婢女,滿堂靜悄悄的。
而從始至終,趙初都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着,趙王妃臨了橫了趙初一眼,“哎,你這死孩子,沒看到爲娘說了這麼一些子話嗎?還不快遞茶過來。”
“是是。”
趙初趕忙遞了茶水過去,而趙王妃喝着寶貝兒子的茶,自然是眉開眼笑的道:“擺膳吧,說起來今日初兒頭次出來與大家吃飯,也不知你什麼口味……都是按照,你父王當年喜歡的。”
最後,趙王妃還略一感慨。
也虧得趙王妃之前的一番連消帶打,這一頓晚飯,居然吃的出奇的安穩,等吃完以後,我跟趙初抹抹嘴,就告辭了。
只是前腳剛告辭。
後腳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道:“王妃,北辰家的公子,凌王殿下,還有司小侯爺,聽說世子如今歸來,特來拜訪。”
趙王妃妙目看了趙初一眼。
趙初則一動眉峰,笑道:“請到竹軒吧。”
“是。”
我與趙初回去的路上,沒有做軟轎,而是走着回去的,權當是消食了。
“你在想什麼?”趙初問我。
我回頭望了眼用餐的打聽,道:“我心裡就是着實佩服你母親,趙王妃真乃女中豪傑,她對你的承諾,真是一樣也不差。”
趙初看重喜歡的,便是她看重喜歡的。
權貴之家,承認一個民女,何等的逆反,居然就這樣被趙王妃給鎮壓了下去,她甚至不問青紅皁白,一心就爲了自己的兒子。
“一個女人沒有丈夫生活,強硬的一面總是多些,不過你佩服歸佩服,你可不能做那樣的女子,我也準你做那樣的女人,太累,再說你也不會守寡,我一定會好好的守着你的。”
趙初突然掛了我的鼻子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