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米 小流氓!!

有人說,再睿智犀利的男人,在這一時刻的大腦思維能力,都會降爲零。

所以,寶柒問了,要求了。

按照常理來說,思維能力爲零的男人,應該馬上就答應她的要求才對。然而,非常不幸和糾結的是,這個定律裡的男人並不包括冷梟。雖然他高挺的鼻翼間還在喘氣,但大腦和行動能力卻並未有半點遲疑。

蹙眉,目光頓時凝重了,望着她,他沒有說話。

“二叔?!”

嘴裡呼呼吸着氣,寶柒的手指揪住他精壯的胳膊肘兒,含情帶怯的小眼神兒眨巴眨巴,絕對有讓男人失神的能力。

“籲——”吐了一口氣兒,男人鬆馳下來了神經,一直在動盪的鞦韆架也停止了下來。然而,他拍了拍她的臉,一臉上吃飽饜足的滿意後,說得卻是,“回房洗洗。”

四個字裡,沒有一個字與寶柒的問題相關。

寶柒擰着眉頭,不滿意了。但是這一陣子的極高強度體力運動下來,兩個人的身上都黏乎乎的,的確不太舒服。想了想,她也就沒有反抗,由着他處理戰場和善後,然後抱着她往臥室走。

暖房外面天寒地凍,她像蝸牛般縮進他的懷裡,感受着他胸前的溫暖和軍大衣的柔和。

身體不愛動,不過麼,嘴還是好使的。

大腦糾結了好幾秒,她還是沒有氣餒,再接再厲謀福利,將自己心裡那點兒真實的感受說給他聽,“二叔,難道你不覺得麼?隔着一層那個塑料薄膜,就是十萬八千里……”

伸手在她腰上捏了捏,男人臉部上的表情微抽,“誇張。”

“喂,誇張是一種修辭手法,是爲了更加清晰地說明實事。二叔,我不喜歡,真不喜歡。我覺得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你,你都不是屬於我的,屬於杜蕾斯的……一次,我要一次就好……”

“……”

冷梟沒有回答。

事實上,真不覺得麼?

屁!哪個男人要說他喜歡戴着套兒幹那件事,除非他腦子是抽的。他不喜歡戴,非常不喜歡,不喜歡的程度說不定比她猶甚。但是,冷梟是一個相當自律的男人,哪怕在這件放縱的事情上,也絕對不容許自己由着性子和*傷害到她的身體。

男人的擔當,不是表現在嘴裡,而是事際行動上。

“哎呀媽,又不說話,你是不是金剛葫蘆娃裡那隻最悶的大葫蘆轉世?”頹然地嘆了一口氣,寶妞兒擰過臉去捏他的臉。

無奈,聒噪遇到了悶子!

進了臥室,冷梟先將她放到牀上用被子裹好,然後才直起身來,狠狠掐了一下她粉嫩的臉蛋兒,在她氣惱的嬌呼聲中,聲音低沉而冷冽地說:“男人做事,自有分寸。等着,我去放水。”

“丫這叫大男子主義,啥叫自有分寸啊?!嗯,除非……”嘟着臉,寶柒兩隻大眼睛黑亮有神地瞪着他。眸底裡藏了一些促狹,還有一些不甘,然後,她撐起手來,湊得他面無表情的俊臉,軟着嗓子慢騰騰地說:“除非你嫌棄我的身體……”

嫌棄?!

嫌棄還能是現在這樣兒?

冷梟擰了眉頭,直直凝神望她。

此時,兩個人的臉和脣之間的距離,不足一釐米,幾乎是臉貼着貼,脣貼着脣,她說話的時候,帶着香氣兒的呼吸都悉落噴灑在他的臉上。

心跳,都加快了速度。

然而,深吸了一口氣,他在她脣上啄了一口,淡淡說:“口水噴我臉上了。”

說完,轉過身,大步往衛浴間去給她放水洗澡了。

一怔,一愣,一呆,一怒,無數種變幻的小表情在臉上閃過之後,寶柒隨手撈起牀上的枕,掐着它大吼。

“啊!冷梟,你個王八蛋。”

於是乎,可憐的枕頭就這麼遭了殃,它啥事兒都不知道就差點兒被寶妞兒肢解。

而那個奚落了她還若無其事離開的男人,五分鐘後又回來了。在看到她抓狂得慍怒未消的小臉兒時,梟爺冷漠寡情的臉龐上,竟罕見的浮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洗澡了。”

“不,我不準備原諒你了,你是個混蛋。”叉着小腰兒,寶柒雙膝跪在牀上,直起身子挺着胸怒視着他。

冷梟目光一凝。

眼前的小女人薄被搭在腿上,半身玲瓏的曲線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不是勾引,恰似勾引。

不期然的,下腹又是一緊。

小妖精!

心裡腹誹着,他斂着眸子走近過來,擡起手就揉亂了她腦袋上柔軟的頭髮,嘴上的話不慍不火,說出來的卻是對這副美麗的女體最高的評價。

“杵在那兒,想做維納斯?”

維納斯?!

三個淡淡的字兒一入耳,寶柒尖叫一聲低頭,這才發現自個兒赤果果叉着腰的形象,實在是太過低俗了。

下一秒,像是被針紮了屁股似的,她速度將自己裹進被子裡,聲音悶悶地。

“不洗了,我不洗了!”

當然,冷梟讓她洗澡的話本來就不是要和她商量的,自然也不會管她樂不樂意。直接就將她從被子裡揪了出來,大手覆在她小屁屁上,一個用力就將她提小雞仔子似的撈在懷裡,直奔衛浴間。

“啊!冷梟,你欺負人,就知道欺負我!”

無可奈何落入了魔爪,她除了尖叫啥也幹不了,可憐勁兒的只能任由面前這個像是安裝了自動製冷機的男人處理她的身體。燈光下,一瞧不得了,青的,紅的,還有明顯被他的大手給捏的有些紫的腿部指印兒,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越發擰眉,苦着臉吼:“你看看,你看看你乾的好事。你說你是人麼?根本就是禽獸!”

梟爺冷着臉,銳眉微皺,壓根兒就不搭理她,大手不停地用溫熱的水替她沖洗,重複着每個人洗澡都會幹的工序。

倏地……

他大手一擡,就要將她的腿分開……

“喂喂,你幹嘛?!”

一瞬間腦門兒炸了炸,寶柒感覺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臉蛋兒在熱水氤氳的霧氣裡,本來就一片緋紅,現在更是紅上加紅了,奔騰的血氣立馬往百肢百駭蔓延。

雖然說他倆已經有過最親密的實質性XO關係了,可是,對於這樣兒把自己最隱密的地方徹底暴露在他的面前,而且還是與歡愛無關,只是爲了替她洗乾淨,她覺得特別的羞恥和彆扭。

“你猴子變的?”皺着眉頭,男人受不了她擰來擰去的折騰勁兒,嚴肅的目光無比陰鷙地掃向她,那眼兒像是要把給拆吃入腹。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一隻手直接就探了過去,“不許動!”

臉蛋兒紅撲撲的泛着柔光,冷柒擰着眉頭強辯:“放開,我自己會洗!”

“看得見洗嗎?”冷冷哼了哼,冷梟索性把她兩隻手腕抓到一起,反轉,一把擰住。

寶柒被他的話,說得耳根子都發燙了。

可是吃痛之下,她除了嘴裡罵罵,不敢再亂動了,兩條腿無力地任由她擺放。

接下來,溫熱的水,有力的手,這種感覺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兒來形容,與緊張有關,與難受無關。咬脣,擰眉,心跳,她望着他溼氣騰騰的寸發,突然‘噗’的一聲,便笑了。

“二叔,我發現你越來越惡趣味兒了?”

一擡頭,冷梟凝神望她,視線膠着了。

氤氳曖昧的暖色光線下,小丫頭白嫩姣好的身體玲瓏有致,像極一朵漂亮純潔的花兒恣意綻放在晶瑩的水中,隨着波光盪漾在他視野裡的肌膚,像極誘他沉淪的漩渦,無瑕,完美。

閉了閉眼睛,他清了清嗓子,金口終於開了,“什麼?”

“切,裝傻呢,真不知道啊?”歪着頭,寶柒傻乎乎地靜靜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快要被他那兩束陰鷙銳利的眼神兒給戳穿腦袋了,才小聲不客氣地抻掇,“上次辦事兒的時候,讓我不許叫二叔的?這次又非得逼我叫二叔。跟我說說,是怎麼個情況?心裡想的啥呢?”

聞言,冷梟眉心微跳。

她的話,像是直擊心靈,又能穿透靈魂的尖刀,將他的思維逼得有點兒亂。

於是,抿着冷硬的脣不說話,繼續不說話。

“你可真沒勁兒!”翻了翻白眼兒,寶柒認輸了。

好吧,她最怕他使這招兒了。要知道,一個人的嘴巴再會說,遇到一個不講話的悶葫蘆也沒有用。不管她說什麼,好的,壞的,人家壓根兒就不搭理,有勁兒麼?絕對沒勁兒了。

癱軟了幾秒,她嘟着嘴也不說話了。

不過,寶柒是一般的妞兒麼?!當然不是,她是無賴,是小痞子啊!

她要是心情不好,必須搞得大家都不爽才行。於是乎,狡黠的笑意剛從嘴邊兒隱下,她無骨般的小手就掬了水,猛地往冷梟身上潑去,一邊兒潑,一邊兒開心的大笑——

“喔……喔……澆落湯雞了!看你裝,看你還裝不裝!”

“寶、柒,別鬧!”

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冷梟自己也搞不懂他這會兒是什麼樣的心理,真恨不得上去直接掐死她。大概是跟這個小瘋子相處久了,他腦子也有些不正常了,鬧心之下,一把將她從浴缸裡提了起來,一個大巴掌就拍在她屁屁上。

“欠收拾!”

“來唄,來唄,收拾我唄!~”寶柒玩得意猶未盡,未着寸縷的身上,肌膚滑軟得像一條沾了水的小泥鰍,很快便從他手裡溜了出來,突地,一不小心腳滑了,‘噗嗵’一聲就摔進了浴缸裡。

“啊!”

尖叫慘叫——

不需要大腦的指揮,冷梟下意識地就伸出手去拽住她。

不料,小丫頭脣邊一蕩,衝他甩了一個飛吻,借力使力,一隻手‘猴子偷桃’就襲擊他的關鍵部位,另一隻手揪住他的胳膊就往裡面拉。

接着,再一聲更大的‘噗嗵’——

收勢不住的兩個人,同時滾進了浴缺裡,死死糾纏在了一塊兒。溼漉漉的身體,四隻眼睛對視一秒,幾乎是下意識的,隱藏在身體裡的火苗兒就點燃了乾柴。

梟爺沸騰了,玻璃暖房裡那一次怎麼夠他的小怪獸折騰?!

不夠!

甩了甩臉上的水汗,他峻峭的臉上帶着男性陽剛的魅力,磁性的嗓子啞了,惡狠狠地說:“寶柒,自找的!不許叫痛。”說完,不再給她抗拒的機會,直接扳過她的小身板兒趴到浴缸邊兒上,整個人高大的身軀就壓在了她的背上。

手,足,並用,制服了她。

“啊,不要啊……”叫得蠻悽慘的……

可是,好吧,寶柒是故意的。

她覺得,像這種即興戰爭,他總不會有那閒功夫跑出去拿杜蕾絲了吧?雖然心裡有點兒小怕怕,但是想到自己的小奸計得逞,她嘴脣又露出了一抹小小的得意。

然而……

等一切準備充分,當她頭暈目眩中,被他山呼海嘯般再次攻入溫暖的城池時,她叫得比哪一次都大聲——

“啊!冷梟你……混蛋!王八蛋,你算計我!”

這一回,她真的氣得頭皮發麻。

這個男人不是人,是頭狼,是條蛇,是個太擅長於查言觀色的大怪物。她不知道究竟是他洞悉了她的想法而早有準備,還是他本來就喜歡惡趣味兒的到處都藏有該死的老外杜蕾斯。情何以堪啊,她想撞牆,因爲,那正在侵犯她的大怪物竟然再一次戴上了雨衣。

要命不?!絕對的!

可是,不管她心裡有多麼的憋屈,不管她怎麼胡叫嚷嚷都壓根兒不好使。冷梟照樣兒半個字都不吐地把她給吃得渣都不剩,每一次的進犯都兇惡異常,而且沾了水的杜蕾斯沒有原先那般順滑,每次摩丶擦都弄得她特別難受。

一張小紅臉兒,頓時,窘成了包子褶,自作孽,果然不可活……

“我不要了,不要了,好難受……”

“點火不滅是犯罪!忍着!”

“……冷梟,啊,姓冷的,原來你這麼壞,虧我還把你當好人,把你當我的天神……嗚……你是混蛋……禽獸……啊……”

“……”

“二叔,二叔啊……”

吼吼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就變了調,心神散亂了,大腦走私了,她便啥也不知道了。

迷了,亂了,被野獸吃乾了……

究竟什麼時候‘洗完的澡’,什麼時候被他抱回的臥室,她事後真是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老實說,這一次她真是被這個男人給欺負狠了,從第一次做這事兒到現在都沒有暈過的她,自持體力尚好,這次卻被他弄得直接昏了過去。

幾次三番,三番幾次,禁慾了N年的男人,這一晚上,總算是徹徹底底的吃了個飽。

要說過去那些年,他倒並不是刻意要去禁慾,只不過,一方面他的工作實在太忙,沒有時間想那檔子事兒;另一方面,實在沒有遇到能讓他提起這方面‘性趣愛好’的女人,這事兒也就擱淺了。

哪兒知道……

事情會走入這樣一個怪異的圈兒,讓他再也拔不出來……

“好好睡!”輕輕擁她在懷裡,冷梟面無表情的臉上,神色莫辯。

直到她不再嘟嘴,呼吸勻稱了,他才低頭在她熟睡的臉蛋兒上吻了吻。然後,輕手輕腳地爬起來,走到了書房。

躺坐在黑暗裡的沙發上,他指尖夾着一點明明滅滅的煙火,照不見他的目光和漸冷的面孔。

冷峻依舊,剛纔瘋狂索性的男人不見了。

二個小時後,當寶柒在睡夢裡和周公打架的時候,冷梟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頭。

終於,摁滅了最後一根,他看看空掉的煙盒,直起了身,一臉陰沉地回到了房間。

站在牀前,他看着她睡姿不雅的小模樣兒。

良久——

進衛浴間漱了口,他收拾乾淨自己,纔再次上了牀攬住她,將她擺弄好一個舒服的位置,大手扣在她柔軟的小腰上,慢慢地闔上了雙眼。

——★——

對於寶柒來說,十八歲的天空,是無比清澈的。

天性樂觀的她,註定就該是一個愉快的孩子。小時候的辛苦都沒有壓垮過她的神經,何況是現在,她又有了冷梟?現在的日子裡,她的人生是幸福的,有了他享受不盡的撫慰,她真心覺得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件事兒能難得到她。

一個開心的週末就這麼滑過去了,她又開始了高三上學期最後一週的學習。

在這個階段,其實老師已經沒有新的課程要講了,該學的知識早就已經學完了,剩下的就是複習,無窮無盡的複習,備考,無休無止的備考,當看着一個一個比啤酒瓶底還厚的眼鏡同學橫空出世,寶柒有點兒迷茫。

這樣要命的衝刺,到底爲了什麼?

不過,這種對於人生的思索在她腦子裡的停留時間不會超過半天,等到晚上放學回家的時候,她又是個痞勁兒十足的小丫頭了。而且,在寶媽不停的追問裡,她咧着嘴詳細地敘述了她在二叔家好玩的事情,樂得寶媽直點頭。

她不是個誠意的孩子,

當然,這事兒,她也誠實不起。她在想,要是寶媽知道她和二叔的事兒,會不會當場氣得腦中風?!

或者,會開心?因爲她成功討了二叔喜歡?不是麼。

眨着一雙小兒般無邪的眼睛,她正在思考着這兩種結果,哪一種更加不靠譜,就聽到外間響起了老爺子爽朗的笑聲。

“閔兄,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吧,還帶這麼多東西!”

然而,是另一個蒼勁有力的男人聲音:“哪有啊,這都是一個老部下從黔東南地區帶回來的土特產,不值錢。”

“客氣,客氣……”

“老冷,我這不算行賄吧?”

“算你說得,咱們兩傢什麼關係,哈哈!”

兩個老頭你一嘴我一嘴的聊天聲裡,客廳的門打開了,走在前面的除了冷家老頭子,還有一個看着蠻威嚴的老頭兒,老頭兒的身邊兒跟着的除了閔婧,還有警衛員和勤務兵幾個人。

呦,好熱鬧!

“小七。”

不知道什麼時候,遊念汐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兒。

“怎麼了?”寶柒疑惑地望她。

衝她笑了笑,遊念汐低聲說:“來客了,你快把書包放上去吧,我去給他們泡茶。聽說這次是閔小姐要搞什麼慈善活動,特地要拉冷氏集團的贊助呢。”

哦?!

閔小婧是京都的慈善大使,社交名媛,搞慈善太正常不過了,搞慈善要來冷家拉贊助也很正常。

可是,看到這個女人,她要是會因爲她的慈善而特別開心,就不太正常了。

不知道怎麼的,她總覺得這冷老頭兒對冷梟和閔婧的婚事似乎真就沒有死心,逮到冷梟就催婚不說,這會兒還把人給弄家裡來,擺明了哥倆好,還要弄成親家好的樣子……

好吧,她不爽,特別不爽!

“小七,來,跟媽這兒來。”

家裡來了客人,按理說寶媽是應該去客廳裡招呼着的。但是由於寶柒那件事兒,她還真心看不爽閔婧了,乾脆尋了個由頭,說既然來了貴客她準備親自下廚備菜,就去廚房。

這麼一來,既不需要看閔婧表演,又不會得罪人,寶媽其實也挺懂得禮儀和藝術。

寶柒嘴裡答應着,上樓放好書包,就跟着寶媽的腳步去了廚房。

別瞧寶柒這妞兒不學無術,但是,她老媽卻是一個烹飪技術相當不錯的女人,大概早此後年得了冷家老大的真傳,做什麼像什麼不說,廚房裡的活計辦得還挺利率,完全不像她說話那麼嘮叨。

這不,一邊兒動手備菜,一邊兒又在嘮叨着教育女兒:

“你瞧瞧,你這,這,我看真要你來做飯啊,準把廚房給弄成屠宰場!……唉,女孩子還是得學着點兒,要不然將來嫁人了還不招人嫌棄啊?”

“嫁人了,讓我老公伺候我唄,誰說我要做啊?”寶柒吐了吐舌頭。

“哼,你想得可真美呢?”側過臉來望着她突然綻放了光彩的小臉,寶媽邊笑輕嗤道:“你真以爲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像你爸,肯爲了媳婦兒下廚的男人啊,少之又少。有那命算你運氣好,要是沒那命,還不得餓死你啊?”

18歲的小丫頭,當然不瞭解男人。

但是,聽到寶媽一套一套的生活經驗,她終於恍然大悟了,原來二叔那樣兒肯下廚的男人是異類啊。自然而然的,她的心尖兒,又軟了軟,臉上不由自主就浮上了一層暖融融的笑意。

“那可不一定,不給我做飯的人,我就不嫁給他。”

說着說着,洗蔥的眼睛就失了神,想到那樣兒美好的生活,嘴角全是笑意……

正沉浸在美夢中呢,就聽到旁邊的寶媽突然驚叫一聲衝了過來:“哎喲喂,我的小祖宗,你瞧瞧你洗的蔥……”

低下頭一看,她手裡的大蔥被剝了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就剩下一個蔥芯了。

“額!這個……”

“想什麼呢你?一直走神。”

歪了歪嘴巴,寶柒覺得要說沒事兒她準不相信,索性就把蔥一放,嘆了口長氣,說:“媽,我討厭那個閔婧,覺得她自身難保那麼做作呢?!可是老爺子好像真蠻喜歡她哦,小姨還說她要和冷家一起搞個什麼慈善活動來的?你可不要同意啊?”

寶媽的手頓了頓,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正當寶妞兒被盯得有點兒後怕和毛骨悚然的時候,她突然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後放在她的肩膀上,勾起脣角笑得複雜:“你以爲冷家的事兒,是媽能做主的嗎?”

“那誰能做主?”

“老頭子。”

遲疑了半晌,寶柒問:“你不是說,二0三集團都是二叔的麼?”

順了順她的頭髮,寶媽接下來的話就有點兒語重心長了,“可是你二叔管事兒麼?他除了操心部隊那點事兒,公司的事兒這些年都沒有插過手。何況這是做慈善,他也沒有理由來反駁不是?以前不覺得,可現在瞧着閔婧想拿冷家的錢來裝點自己的門面,就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包藏禍心……”

好吧,這句話引起了寶柒的共鳴。

在她心裡,閔婧拿着冷家的錢來裝逼倒還是其次,好歹做的是好事兒吧。但是,在外界看來,會有什麼樣兒的想法?不是會更加認定她就是冷家的兒媳婦麼?

不行,絕對不行。

這麼一想,她下意識地就出口,“不行,我和二叔說去,讓他干涉。”

“你?!”寶媽看着自個兒的漂亮閨女,無奈地嘆息:“二叔要聽你的,他就不是冷家老二了。”

說完,轉過身,援了搖頭,繼續忙活起來。

只不過,不知道是觸動了她哪根神經,剛纔還興致勃勃要大露身手的她,接下來就單是指揮廚房裡的人做事兒,自個兒半根手指頭都不愛動彈了。

寶柒默了。

站在旁邊兒,看着她的老媽出神。

寶媽年輕的時候就是一頂一的大美人,現在四十多歲的年齡,用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來形容她一點兒都不爲過。可是這會兒,看着她向來驕傲的老媽,眸底裡流露出來的失魂落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

如果爸爸還在,那她肯定不會是現在這般憔悴的模樣兒吧?

……

關於閔婧要求冷家進行慈善贊助的事兒,他們到底是怎麼談的寶柒不知道。

而且,那天晚上冷梟沒有回家,她也無從找人問起。

只知道後來閔婧和她老爸是笑着離開的。

冷閔兩家的老頭兒好像年輕的時候就是戰友,感情挺不錯的,一晚上勾肩搭背,憶苦思甜地暢談着年青時候的軍旅歲月,直到晚上十點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冷宅。

站在窗臺上,寶柒看着閔婧舉止優雅的告別,坐上了那輛有警衛簇擁的豪車。

心下,有些煩躁。

不過,想來也是,像冷梟這樣的男人,沒有女人肖想纔會奇怪呢吧?!即便沒有閔婧放不下,也會有別的女人打他的主意。

嘆!

要是她能堂堂正正跟着他就好了,這樣兒,她就可以站在這兒,大聲地告訴全世界——

冷梟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

離放寒假還有兩天了。

一般情況下,在這種時候,學校的氣氛就沒有那麼凝重了,大家夥兒都從高考的熱度裡放鬆了下來,沉浸在既將到來的春節和寒假的興奮裡。

這日上午的自習課,老師沒有來,教室裡很快便打打鬧鬧,亂成了一團糟。

寶柒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打着大哈欠用手機發短信,與周圍的鬧鬨形成了一個相反的氣場。

“你在幹嘛?!我好無聊,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短信發送出去了,她原本也沒有期望過他會回覆。撇了撇小嘴兒,她正準備合上手機蓋兒呢,沒有想到,小粉機竟然滴滴滴的叫喚着,給她帶來了好消息……

一看,果然是他回過來的短信。不過,這男人,發個短信字也是精減得不行。

“上課時間,好好學習。”

掀起脣,她偷偷笑了,趴在桌面上,細白的手指按在鍵上,又發:“學什麼習啊?要放假了,同學們都在玩兒,我也學不進去。何況,我覺得我都準備得很充分了,不是清華,也是北大……”

這一次的時間比較久,大約過了幾分鐘,他纔回復:“你沒跟同學玩?”

望着望周圍亂糟糟的環境,寶柒咧了咧嘴。

“他們不愛跟我玩。”

“爲什麼?”他問。

“惡名在外啊,誰瞧到我都敬而遠之。而且,我是上面有人的孩子,是吧?哪能和他們玩到一塊兒去。”哧哧笑着,她在短信裡,特意把‘上面有人’四個字用引號給標註了出來,咬着脣偷笑着發了出去。

然後,半趴着猜測他會怎麼回答。

他是看得懂呢?還是看不懂呢?

顯然,梟爺是看懂了,下一條短信,他只回了三個字,“小流氓。”

捂着嘴,寶柒笑得趴在了桌面兒上。再然後,不管她在短信裡說什麼,那邊兒便再也沒有音訊了。

軍人啊,就是這樣。

挑了挑眉,她無精打采了起來,繼續昏昏欲睡——

這時候,她的旁邊,幾個同學正有一嘴沒一嘴的瞎聊天,聊得熱火朝天。聊天的中心,始終圍繞學校放假的前一天要舉行的春節聯歡會。聊天的主要人物,是學校某位老師的女兒,著名的八卦播音員。

說着說着,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嘴裡就出現了寶柒感興趣的內容來——

“喂,你們都知道閔婧吧?”

“哪個閔婧啊?”

幾人聊天的同學互相看了看,個個臉色怪異,然後強忍住笑,拍着那位說不認識的同學肩膀:“丫的,你是帝都人士麼?閔婧都不知道?那可是我的偶像,我要有她一半兒的風光就好了。”

“……嗤,她是明星還是大腕啊?我要認識她。”

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只能說,你太OUT了,她比明星大腕可要出風頭多了。不認識的人,回去百度一下補補課,要不然將來怎麼混啊?!”

“她怎麼了?”

“……昨晚上聽我媽說的,她要在京都搞一個大型的慈善捐助活動。和我們有關的是,她在這筆慈善捐款裡抽出了一部分,用來補貼我們學校的貧困學生。哇,晚會上,我就可以見到我的偶像了!”

捐款,偶像,晚會……

幾個關鍵詞組織到一塊兒,寶柒大概知道得差不多了。

丫做好事兒終於還是做到她的學校來了,靠之……

心裡越發不爽,她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轉過頭挑着眉頭就吼那個稱閔婧爲偶像的女同學,“喂,放屁小聲點兒,不要吵到我睡覺。”

按理說,一個人是不敢惹衆怒的。

可她是寶柒。

平時屁事兒都不管,特愛遠離羣衆的她,突然爆發出來的怒吼還是特別有效的。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幾人的大笑聲停住了,然後互相望了一眼,老老實實的坐好,壓低了音量繼續聊。

輕輕哼了哼,寶柒收回眼睛,依舊趴到桌子上,準備將剩下來的時間都奉獻給周公老先生。然而,緊接着來的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兒的清脆聲音就來了。不僅驚了她的美夢,也成功讓聊天的同學都閉了嘴。

“寶柒同學——”

隨着班主任老師不輕不重的喊聲,一個教室的學生視線都落到了教室的門口。

“哇……”

“喂……喂……她就是閔婧……快看……”

一時間,和班主任老師站在一起的那個女人,讓一羣小丫頭片子小屁孩兒驚爲天人!

“同學們好!”

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閔婧高挑的身材站在那兒特別的出衆,島國女優似的黑絲襪襯着她清麗雅緻的職業裝,將上流社會成功女人的優雅和嫺靜展現得恰到好處。像領導人接近下屬似的,她還特意揮了揮手問好。

不過,瞧着她爲了突顯知性美而特意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寶柒直撇嘴。

丫太裝逼範兒了!

接着,班主任老師帶着笑容向寶柒招手,聲音清晰地響起:“寶柒同學,你出來一下。閔小姐有事兒找你。”

閔婧找她?!

黃鼠狼來給雞拜年,能有什麼好事兒麼?!

NONONO,寶柒皺了皺眉,絕對不相信這種可能性。痞兮兮地扯出一抹笑容來,她再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慢騰騰地站起了身來。既然人家有事兒要找她,她犯不着矯情,大白天的難不成還能怕把她吃了不成?

在同學們羨慕的眼神兒注視下,她走出來教室,一起走到了教師辦公室。

“你們聊吧,我先去教室了。”

班主任老師挺懂事兒,給閔婧倒上水就離開了,還順便替她倆隱上了房門。看來這社會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給學校捐款,資助貧困學生的大財神來了,走到哪兒別人都得服服貼貼。

但是,這個人不包括寶柒。

一屁股坐在她的對面,她的笑容,非常沒有誠意:“閔小姐,沒有人在了,你直說了吧,找我啥事兒?”

“來學校辦點兒事,隨便來看看你。”淡淡的笑了笑,閔婧看着她的樣子,像看到自個兒的老熟人。

哪怕心裡恨極了眼前的小丫頭,但她還是必須要淡定。安靜和恬淡是她一直標榜的兩種特質,所以,不管遇到什麼事兒,只要是在人前,她都始終都保持着這種優雅的造型——微笑,挺胸,擡頭,自信。

輕嗤一聲,寶柒勾着脣嘲弄:“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別急着走,小七我知道因爲上次的事兒你心裡對我有埋怨,你還小,這也是正常的。不過我們都快是一家人了,關係一直這麼僵下去,對我們冷閔兩家都不好。”棒着水杯輕抿了一口,閔婧笑容無比優雅,“你說呢?”

冷閔兩家。

看來捐款這事兒她不僅通過家裡的老爹搞掂了老頭子,說不定還得到了其它別的什麼的承諾。靠,小尾巴再次翹到天上去了。

心裡一窒之下,寶柒真想一個大巴掌給她甩過去——

但是,對待這種女人,她今兒要真甩過去了就傻逼了。

不就是裝麼,她寶柒也能裝。

牽着脣兒笑了笑,她無比輕鬆地捋好頭髮,帶着滿意的笑容點頭:“閔小姐啊,就算你的腿兒再長,我們家的事兒也不用你伸來管吧,你真以爲你是聖母瑪利亞,還是維護愛與世界和平的維納斯啊,用不用給你塑一個雕像在校園裡,讓大家沒事兒的時候三跪九叩,逢年過節給你燒燒香,送點菸火錢,悼念你的不朽功績?”

面色一變,閔婧知道這丫頭嘴損,沒候到竟然這麼損。

重重地將水杯放下,辦公室裡沒有外人在場,她也實在不想和她裝了。於是乎,一張優雅的漂亮臉蛋兒,立馬變成了三流電視劇裡的反派女角形象,犀利的視線像刀尖兒般射向寶柒,一句話說得有些直接。

“你以爲沒有我,你就能得到他了麼?”

噗哧一笑,寶柒看着她抓狂的樣子笑得咯咯的,更加將自己的毒舌發揮到了極點。

“他?什麼他啊!喂喂喂,咱倆有事兒說事兒啊,別扯別人身上去。不過麼,還是現在這個形象適合你,你說你裝那個高貴勁兒幹嘛啊?累不累?再裝我二叔他也看不到,就算他看到了也不待見你,何必呢?!閔小姐,真同情你!”

她輕鬆得意的笑容,落在閔婧的眼睛裡,特別的扎眼。手指死死攥在了一起,恨恨地盯着她,說話也尖酸刻薄了起來,“呵,他不待見我,但早晚會是我的。他待見你又怎麼樣?不管早晚,他都不會是你的。”

“呦,你還真自信。”嘴脣抽了抽,寶柒笑得眉眼彎彎,“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啊,現在是21世紀了,敢情你還活在封建社會呢?以爲父母能包辦得了婚姻?”

冷冷笑了笑,閔婧被她戳中了痛楚,心下絞痛。

突地,她又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體,挑着眉居高臨下的恐嚇她:“寶柒,你還真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我把你跟他的事兒說出去?”

見狀,寶柒忍俊不禁。

丫的,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兒呢?訛詐她?!

站起身來,輕輕拂了拂衣角,她特別好脾氣地走過去,微笑着望她:“我和誰有什麼事兒啊?閔小姐,話是不能亂說的喔?!我走了,不奉陪你了!學校水不要錢,慢慢喝……”

說完,不再瞧閔婧被氣得白一陣青一陣的漂亮臉蛋兒,他昂着脖子就往辦公室門口走。

氣閔婧,她心之所悅也!

“寶柒,你給我站住!”

寶柒默了!

丫的,叫的這麼大聲,她不怕破壞了自個兒的形象麼?!

心裡輕嗤着,但她還是轉過身來想聽聽這個閔大小姐究竟還要放什麼屁!

捂着胸口,閔婧冷冷笑了笑,大概是反應過來自個兒剛纔沒有沉住氣,輸了小丫頭一棋了,她這會兒臉上又鎮定了不少,聲音再次放緩,放柔,優雅無比地笑。

“小七啊,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想你心裡應該知道,要是你倆的事兒傳出去,會對你,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吧?!你應該感謝我替你們倆保密,而不是針對我說這些混帳話。”

心裡‘咯噔’一下,老實說,她用這種肯定的語氣說出來和冷梟的事兒,寶柒還是駭了駭。

不過,好在最近跟着冷梟修煉了一下‘面癱*’,她現在還算能繃得住面兒。

扯了扯嘴角,她鎮定地笑着裝傻,笑容無比純真:“我倆的事兒?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跟誰有啥事兒啊?可別再像法庭上那樣兒,污衊我了……”

目光像是淬了火兒,閔婧恨恨地瞪着她,眸底濃得化不開和敵意和嫉妒,讓她幾欲發狂。在這股子恨意渲染下,她原本溫軟好聽的聲音便格外的尖銳刺耳,幾乎是咬牙切齒:“還裝呢?都被男人幹過了,還裝純情小處女?帝景山莊的事兒,不要以爲沒有人知道。”

張大嘴巴,老實說,寶柒真心沒想到在閔婧的嘴巴里會吐出這麼粗的字眼兒來。

愣了兩秒,她來不及考慮她怎麼會知道這事兒,更不知道那天冷梟說的要對付這廝究竟出手了沒有。

當然,也不適合詢問。

而現在,她豈會輸入口舌?!

猛地拍了拍腦們兒,她做恍然大悟狀,模棱兩可地笑着迴應,帶着點兒諷刺:“哦,你說的就是你一直想幹,結果沒有人乾的那事兒吧?”

“你!你真無恥。我不知道冷梟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不要臉的東西。”

她的話,徹底讓閔婧惱羞成怒成怒了。

因爲,她說得太過實在。

閔婧喜歡冷梟,喜歡了很多年。她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點兒不好,哪一點兒不如眼前這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小丫頭,而且,她還是他的親侄女。

和侄女幹苟且,她真的完全無法和冷梟的形象聯繫起來。

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急眼兒,越急眼兒她越是口無遮攔,“寶柒,我話擺在這兒,如果你是真心喜歡冷梟,而不是貪圖他的錢,他的勢,那麼請你自愛一點,離他遠點兒,不要纏着他,不要毀了他。你們的事兒要是流傳出來,單單是流言就能壓死你倆,讓你們永遠無法在京都立足。”

抿了抿嘴,寶柒微眯了眸子,心裡一陣陣翻騰。

面兒,還保持着一臉的笑意,非得把閔婧給氣死不可。

“既然你這麼恨我,那爲什麼還要保密呢?自己犯賤怨得了誰?”

狠狠咬着牙,閔婧惡狠狠瞪着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被氣得不輕,說話越發沒有輕重,只知道能把對方氣死就是好的:“因爲我愛他,因爲我要嫁給他,因爲我沒有你那麼不要臉送到他牀上去找幹。寶柒,你等着瞧好了,最終睡在他牀上的女人,只能是我,不是你,最終你還得乖乖叫我一聲二嬸兒。”

她的話不太中聽,但卻是實話。如果不是因爲愛冷梟,要嫁給冷梟,她肯定把這事兒給捅出來了。

不過,寶柒本來就不是個善良的孩子。

何況,在冷梟的事情上,任何時候她都不願意讓別的女人佔了上風。

微笑着望向她,望着她氣得手指微顫的樣子,她突然走近了過去,直視着她的眼睛,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邪惡地笑說,“閔小姐,你的想法很美妙,可惜他不會要你。唉,真是可惜,像他這種‘器大活好’的男人,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嘗試了!很爽的……”

“無恥……你簡直無恥……”

重複着無恥兩個字,閔靜眼神裡的冰冷和惡毒,讓她的表情看着特別詭異。

“好啊寶柒,那我們春節聯歡會上見。”

------題外話------

妞們,無比感謝大家對姒錦的支持,近些天更得有點晚,我非常抱歉。好吧,我能說我有大概一年多年數據沒有做,一直拖延着麼……我是個拖延症!我有錯!我會盡量把時間提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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