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筆之後,正要關上抽屜,不期然卻看到了抽屜角落一旁,自己上次也是感冒喉嚨痛的說不出話來的慕煜塵讓阿莫給捎的含片。
想了想,便也順帶伸手拿了。
呯!
齊磊正咳得厲害,席夏夜將一方小鐵盒扔到他跟前,讓他當下驚訝的擡起頭看她,而她已經低下頭繼續看着手上的文件。
齊磊拿起那方小鐵盒,發現裡面正是緩解喉嚨疼痛的含片,低垂的眼簾遮去眼底起伏的幽光,眯着黑眸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下子,纔不客氣的取了一片,往口中塞了去。
“這文件我後面過兩天再拿給你吧,有些細節需要再討論一下。”
好一會兒,席夏夜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他。
齊磊輕咳了兩聲,皺着眉頭指了指圖紙上的一個位置,沙啞道,“這裡就是你們要求改動的地方,總體的效果圖在這邊。”
“嗯,知道了,回頭看看有什麼意見會直接反饋給你們。”
席夏夜緩緩的合上手中的文件,徐然起身,將文件收起,“齊副總先回去吧,勞煩你特地走一趟,辛苦了。”
席夏夜客套而官方的開口道。
齊磊漲紅的臉上微微有些薄汗,看着挺不舒服,也不做停留,伸手拿過席夏夜手中的筆,迅速的在文件空白的一角落下一串號碼。
“合計好了再給我電話。”
齊磊倒也不逗留,收拾了東西便走了,不過卻將那一盒含片也拿走了。
“知道你們一直打悅影的主意,勸你們近好收斂一些,近有些不太平打它主意的,也不單單是你們盛世這個,就算是我提醒你的補償,不算過分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齊磊忽然收住了腳步,轉過身子看着席夏夜,揚了揚了手中的小鐵盒含片,聲音沙啞低沉,目光倒也挺是深沉,不似以往帶着那般的邪氣。
落下這麼些話,齊磊便笑着提步離去,隱隱還能聽到他傳來的壓抑的咳嗽聲。
望着齊磊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席夏夜下意識的收緊了手中的文件,清眸沉寂了幾下,好一會兒,目光才變得清澈澄明
聽他這話,怎麼反而好像是在提醒她,他們齊凱也在打悅影的主意麼?
她記得,齊凱在悅影的負責人好像也是他的,作爲席心怡有力的靠山之一,他似乎不應該提醒她這事情的。
想到這裡,席夏夜便是越發的覺得疑惑了起來。
腦袋裡忽然劃過之前沈越跟張探長跟她說過的話,這齊磊跟他家的老頭子齊明好像相處很不融洽。
齊明明顯是偏愛之前的大兒子齊峰多一點,對他這原配的兒子卻不顯得那麼的熱心。
席夏夜之前也稍微查了一下,才知道這齊明跟齊磊的母親王琴本來就是很純粹的聯姻關係,如今的齊凱王琴也掌控了大部分的股份,公司也不是齊明說了算。
王琴自然是爲自己的兒子着想的,想讓將齊磊扶上齊凱總裁的位置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但是齊明卻是一直沒有點頭,所以夫妻兩的關係很淡漠,這個好像也不是什麼秘密。
而聽齊磊這話,她卻隱隱感覺到不太對勁
難不成,是齊明也在打悅影的主意麼?
這個疑惑一直困擾了她許久,直到下班的時候,她才收住了思緒,去赴慕凌詩跟蘇楠的約。
而楓居這頭,慕煜塵傍晚就回了家,一同過來的還有蘇辰周子墨還有阿莫,兄弟幾個本來想去皇天的,但是這樣的時候,蘇辰當然不會放過宰慕煜塵機會
惦記着慕煜塵貯藏室裡的那些好酒。
所以兄弟幾個便直接殺楓居來了。
此時,慕煜塵在廚房裡忙活着做飯,他們幾個則是在客廳裡打牌,後面看着不好意思,纔過來給慕煜塵幫忙。
“怎麼沒見你媳婦人?沒下班嗎?”
蘇辰站在一旁悠閒的給土豆去皮,一邊問道。
“跟凌詩她們有節目,出去消遣了,可能晚點回來。”
慕煜塵淡淡的應着,專注的調配着佐料。
“你岳父席幕山的事情,真的就打算這樣了?今天市裡開會的時候還聽他們提了一下,都覺得挺”
蘇辰忽然皺着眉頭看着一旁神色淡然的慕煜塵,低沉的問道。
“父親志不在官場,在政界沉浮幾十年,也足夠了,現在退下來好好陪一下母親,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慕煜塵淡然應着。
蘇辰點了點頭,“你岳母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之前的聞鬧得沸沸揚揚,我知道那是你跟沈越出手壓下去的,政府那邊也控制了一下,這些風聲纔算過去,現在席繼陽也不在了,以你的性子,應該不會就這麼放過那幾個女人吧?”
“自然追擊到底。”
他淡漠卻很肯定的話語傳來,“剛好,我也想看看,齊凱那邊會怎麼做。我有種預感,或許這場風暴之後,有些事情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聽說你過幾天就讓阿莫跟凌詩去洛杉磯那邊?”
蘇辰深幽的眸子盯着慕煜塵,眼中的幽光很是意味深長,“難道你覺得人可能在洛杉磯那邊?”
“夏夜說想去美洲西部看看,那邊風景挺不錯,在那邊舉行婚禮也很好,阿莫跟凌詩好不容易有了緩和,讓他們一起過去渡一個短假,順便看看那邊的情況。”
蘇辰點了點頭,“我昨天也剛剛跟子墨合計過,齊明每次出國繞來繞去,都沒有繞開洛杉磯附近。我想或許可以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齊磊或者王琴他們,試探一下他們。”
“這件事讓他們自己窩裡掙扎,我們伺機行動,或許會好。”
蘇辰近也沒有少爲這些操心着,爲了追蹤到齊明的蹤跡,廢了一番功夫。
“子墨之前還特地去了一趟上一次齊明在舊金山下榻的酒店,查了一翻倒是發現他確實是過去洽談生意的,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聞言,慕煜塵目光暗沉了一下,然而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