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不斷的從一旁的開着小縫的窗口灌進來,一旁垂落的藍色窗簾肆意的飛舞起來。
周圍飄蕩的空氣都是冰冷異常,耳邊不斷的傳來外面寒風蕭瑟而過的聲音,走道里更是顯得寂靜而壓抑。
蘇楠已經哭累了,溼熱的淚花將席夏夜胸口的衣服都浸溼了,聲音也有些淡淡的沙啞了下來。
慕凌詩也有些惆悵的抓着阿莫的手臂,雙眸一直盯着緊閉的手術室的門,阿莫則是一直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彷彿過去了好幾個世紀般的長久,在蘇楠整個人幾乎要繃緊得幾乎崩潰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去,沒一會兒,開門聲傳了過來,幾人一聽到動靜,連忙衝了上去
“怎麼樣我老公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蘇楠飛快的上前,整個人驚慌恐懼的朝推出來的那張病牀撲了去,沙啞着嗓音問道。
席夏夜跟阿莫也迎了上來,皆是一臉緊張的看着醫生。
走在前面的主刀醫生在他們跟前收住了腳步,緩緩摘下臉上的口罩,望着跟前的幾人,臉色有些沉重,靜默了一下,纔開口道,“情況很不妙,全身多處骨折,能不能撿回一條命,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若是醒過來,也有可能沒有知覺,就是變成所謂的植物人,所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語氣沉重的落下這麼一席話。
蘇楠聽着,整人臉色慘白無比,渾身一個癱軟,整個人便直接經受不住的昏倒了過去。
“楠楠”
“蘇楠”
席夏夜驚慌的扶了過去,慕凌詩也慌張的迎了上來,同席夏夜扶住蘇楠倒下了的身子,幸好一旁的阿莫動作足夠的迅速,一把抓住蘇楠的胳膊,她纔沒有倒下去。
蘇楠已經沒有了知覺,那醫生也走過來查看了一下情況。
“她是悲傷過度所以昏厥過去了。”醫生有些沉重的說道,擡起頭看着席夏夜幾人,“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經受這樣的打擊,難免會”
席夏夜擡了擡手,示意阿莫穩住蘇楠,臉色異常的蒼白,努力的壓制着心底狂涌的沉鬱痛苦,深深吸了口氣,沙啞的問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只要能夠讓他好起來,所有的條件,我們都會滿足他前些日子剛剛做了爸爸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醫生,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讓他清醒過來,拜託了”
醫生沉重的點了點頭,“你們放心吧,我們都會盡力的。現在主要看他的意志,傷得那麼重,能清醒過來不容易,尤其是頭部受到的重創。不過一切也沒有定論,這樣的情況到後面能夠清醒過來的,也不在少數,所以,你們在做好心理準備的同時,也要保持一個樂觀的心態,那樣對患者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席夏夜聽着,纔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
“先把病人送回重症監護病房吧,接下來的三十二小時內是非常的關鍵時期。”
醫生說着,一邊伸手示意護士將阮恆推了出來。
蘇楠早就昏厥了過去,無奈之下,席夏夜只好讓阿莫先抱她去病房休息一下,阮恆也被推進了重症監護病房。
病房的走廊外,席夏夜暗淡的眼神透過潔淨的玻璃窗看着裡面躺在病牀上沒有一絲生氣的阮恆,心底是一陣接着一陣揪緊,她旁邊的大沙發裡還躺着經受不住打擊而昏迷過去的蘇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纔有些悵然擔心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阿莫跟慕凌詩,低低道,“阿莫,調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凌詩,你也一連好幾天沒有休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裡陪一下楠楠,明天讓子桐直接到醫院就好了。阮媽媽那邊,我等下再打電話安撫一下就好了。”
“不,嫂子,我留下來,你回去休息吧,現在都凌晨四點多了,你熬了一個晚上,要爲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看你神色都憔悴成什麼樣了,我哥回來,知道我們沒有照顧好你,我們還吃不了兜着走了我沒事,年輕力壯的,不比你帶着身子。”
席夏夜的話剛落下,慕凌詩便直接反駁了。
席夏夜搖了搖頭,“我沒事,等天亮看看阮恆的情況吧,怎麼說,現在,也還是應該要陪着蘇楠看着阮恆挺過去的。阿莫,明天的會議推遲幾天吧,聯繫一下t大的醫生,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給阮恆做出一套最好最有效的治療方案。”
阿莫聽着,便是點了點頭,“好的,少夫人請放心。”
席夏夜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垂下了眼簾,挨着蘇楠坐了下來。
慕凌詩跟阿莫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相互點了點頭,然後阿莫才讓隨行的兩個黑衣保鏢護了上來,然後便跟着慕凌詩離開了。
半個小時之後,慕凌詩才抱着兩張乾淨的厚厚的毯子過來,跟在身後的保鏢還提着食盒。
“嫂子,披上吧,這裡雖然開着空調,到底還是有些涼的,忙活了一個晚上也餓了,吃點東西填一下肚子吧,你肚子裡的小寶寶也要抗議了。”
慕凌詩利落的撤去蘇楠身上那沾滿血跡的外衣,給她遮上毯子,然後給席夏夜盛了一碗清淡的小粥,席夏夜也沒有拒絕的接了過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玻璃窗的病房裡躺在病牀的阮恆。
“嫂子不要太擔心,阮恆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的,你還要堅強一點,這樣才能鼓勵蘇楠堅強些,醫生不是說了嗎還是有希望的,只要過了這三十二個小時,他能挺過去,後面就很有可能清醒過來的。”
慕凌詩本來也不知道去勸着,這會兒看着病牀上幾乎沒有呼吸的阮恆,神色也是異常的黯然沉鬱。
“嗯,我也堅信着,等天亮再給蘇阿姨打電話吧,蘇楠她也不能太勞累。”
席夏夜有些擔心的望着蘇楠。
慕凌詩目光暗了暗,也轉頭看向了蘇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