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問題
“我直到現在還忘不了那些瘋狂的布爾什維克士兵們,他們彷彿不知道什麼是死亡,我眼睜睜看着這些騎兵成片成片地倒在我的機下,卻沒有一個人後退,甚至他們就連他們的戰馬都彷彿陷入了同樣的瘋狂中。
因爲在烏拉爾山區的蘇俄人加強了攻勢,所以有兩個俄國師被調往葉卡捷琳堡,我們剩餘的四個師共六萬人在這座名叫卡緬斯克的城堡周圍設下阻擊陣地,阻擊超過十萬絕大多數都是騎兵的蘇俄軍隊,整整七天時間裡他們一刻不停地進攻,人和馬的死屍甚至堵塞了河水,鮮血甚至讓河水變成了紅色。
布瓊尼用四萬騎兵在草原上如附骨之蛆般遲滯着我們的增援部隊,他們甚至用騎兵衝擊鐵甲列車
他的戰術非常成功,我們原本最多需要堅持兩天的戰鬥,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
就在第三天的時候,他們用將近六千人的傷亡衝開了一個俄國師的防犀我們的一個旅不得不調去堵住他們的缺口,失去了既設陣地,我們的步兵不得不在曠野上面對蜂擁而來的騎兵,到最後我們的最主要依靠,三十多輛坦克,也被蘇俄人用敢死隊炸燬。
如果不是空軍那些不計其數的轟炸機,我們很有可能在這些瘋子面前全軍覆沒,但即使是這樣我們師也傷亡了接近一半,就連師長都受了重傷。”
幾十年以後,一名參加過這次戰役的士兵在自己的回憶錄中這樣寫道。
蘇俄人是真正瘋了,無論是列寧還是托洛斯基都很清楚,騎兵第一集團軍覆滅對他們意味着什麼。
在烏拉爾山區沿鐵路線進攻的托洛斯基,同樣在不計代價地衝擊着軍隊的防線。
但這裡是山區,連綿險峻的烏拉爾山本身就是不可逾越奠險,想要在這種環境裡衝過,世界上最優秀的軍隊的阻擊,結果可想而知,
在這場葉卡捷琳堡會戰中,僅托洛斯基就損失了四萬人,當然軍隊的傷亡也不小,他們沒有轟炸機和坦克支援,就連重炮都沒法使用,最終傷亡一萬人。
另一方面在烏拉爾河上,俄軍的工兵部隊一刻不停地架設着浮橋,在河西岸蘇俄人把所有能夠增援的兵力都調來了。
然而這到最後已經集結了三十萬人的龐大軍隊,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夠渡過洪水中的烏拉爾河。
綿延上百公里的河道上,他們開闢了數十處架橋點,然而每一處都被轟炸機緊接着炸燬。
就連夜間都如此,河東岸有一百多輛坦克和一個師的騎兵,這些軍隊一到夜間,就沿着河流巡盧用各種火光爲轟炸機指示目標,同時爲了避免轟炸機偏離航犀在從秋明到馬格尼特之間,有不計其數的篝火指示航線。
應該說這一戰的計劃有不小的疏漏,如果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雖然以中俄聯軍的實力,最終也會勝利,但代價會更大。
因爲頭一次如此大規模使用轟炸機的軍隊,並沒有考慮天氣的影響,如果出現持續的陰雨天,那麼轟炸機的使用肯定受到限制,蘇俄軍隊將渡過烏拉爾河。
當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徐樹錚等人被嚇出一頭冷汗,然而幸運的是,這些日子裡這一帶卻始終晴空萬里。
二十多萬中俄聯軍在卡緬斯克阻擊戰打響的第八天,終於解決掉了沿途阻擊他們的四萬哥薩克騎兵,一個的包圍圈將布瓊尼和他剩下的近八萬彈盡糧絕的部隊圍住。
數千門大炮,六百多輛坦克掩護着潮水般涌上去的步騎兵們,開始了一場大規模混戰。
這場戰鬥整整持續了三天,最後五萬蘇俄軍隊被消滅,剩下的在布瓊尼飲彈自盡以後,最終選擇了投降。
原本綠色的戰場變成了血的紅色,人和戰馬的屍體層層堆積,一片屍山血海的地獄景象。
卡緬斯克城幾乎被炮火夷平,殘垣斷壁間,硝煙依舊瀰漫,步行在戰場上的徐樹錚長嘆一口氣,這一場會戰軍隊傷亡超過兩萬,沙俄軍隊傷亡超過四萬,六萬人換蘇俄軍隊超過二十萬的傷亡,的確可以算是一場的勝利,但這樣的勝利對來說並不划算。
在得知布瓊尼全軍覆沒的消息以後,蘇俄方面立刻停止了進攻,匆忙在河對岸和山區組織防犀現在他們害怕的是中俄聯軍會渡過烏拉爾河,乘勝進攻烏法和奧倫堡。
然而中俄聯軍卻停止了進攻,並且開始再烏拉爾河東岸修築永備工事,這讓蘇俄人不由擦了一頭冷汗。
葉卡捷琳堡會戰的消息立刻傳遍了世界,歐洲各國都不約而同地讚揚軍隊對於世界正義作出的貢獻,雖然話語中多少都帶點酸味,畢竟西線由他們主導的干涉行動,都已經失敗了。
與此同時國內,卻掀起了另一場大風暴。
“這幫學生在幹嘛?”楊豐看着車外一羣揮舞着小旗的男女學生說道,隨後他在人羣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嗨,美女!”他腆着臉朝林嵐喊道,這小姑娘現在正在考北京大學的學士。
一幫男女學生立刻有些目光不善地看着他,在這個年代這樣跟女孩子打招呼的,好像只有流氓,尤其是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如果不是看楊豐坐的汽車很囂張,恐怕都準備上來踹他一腳了。
不過這跟後世那些電影明星一樣,眼上扣了副大墨鏡,所以匆忙之下倒也沒有人認出他來。
當然林嵐不會認不出他來,她跟玉飛燕兩人交情很好,經常在楊豐家玩。
“你又來找蔡校長啊?”林嵐有些紅着臉說道。
“嗯,對了,你們這是準備去幹什麼?”楊豐看着這些地往外走的學生們,手中的標語上好像寫着抗議什麼的。
“我們要出去遊行,抗議窮兵黷武,干涉偉大的俄國革命!”一個和林嵐不錯的小姑娘隨即說道。
“我擦!還帶這麼玩的,誰告訴你們這些的?”楊豐擦了把冷汗說道。
“陳獨秀教授,這位先生,您看這是他辦的新青年。”小姑娘一臉崇拜地拿出一份雜誌就要遞給楊豐。
林嵐趕緊一把拉住她,她可知道這次抗議的主要目標之一就是楊豐。
“別鬧,林嵐,我跟陳獨秀教授也是多年前就認識的朋友。”楊豐忙說道。
林嵐這才把雜誌遞給他。
“小妹妹,雜誌我收下了,這個禮物送給你,趕緊去吧,不過注意安全,別鬧些打砸搶什麼的,要不然警察叔叔可要抓住打屁股了。”楊豐一邊遞給她一支鋼板,一般調笑地說。
那小姑娘臉一紅,剛要推辭,林嵐一把拿過鋼板塞給她,剛要推着她賺卻被楊豐一把拉住了。
“你先別去,跟我去蔡校長那兒一趟。”楊豐有些嚴肅地說。
“這是怎麼回事?”林嵐上了車以後,楊豐接着問道。
“你們干涉俄國革命,現在還死了那麼多人,難道我們不應該抗議嗎?”林嵐沒好氣地說。
“你們這些小屁孩懂什麼?俄國只要強大起來,對我們的威脅不次於日本,不管他們是什麼人的,沙皇也罷,布爾什維克也罷,都會這樣做,這是他們的國家利益決定的。”楊豐毫不客氣地說。
“可是布爾什維克革命有什麼不對,我們爲什麼要干涉?”林嵐說道。
“你怎麼還不明白,站在利益的角度上,我們必須造成俄國的分裂,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獲得一個安全的邊境。
至於他們革命的對錯問題,關我們人人屁事,再說了那叫革命嗎?那叫獨裁。
布爾什維克一黨說了算,其他黨派全部灑掉,人民沒有選擇的權力,沒有信仰的自由,甚至沒有生活的自由,就像監獄裡的囚犯一樣生活。”楊豐說道。
“那爲什麼他們的人民那麼支持?你這完全是在故意抹黑。”林嵐倒很聰明,一下子說出了楊豐的目的。
“他們的人民擁護,是因爲他們得到了好處,就像你現在告訴大街上的乞丐,他們可以合法地搶富人的財產,霸佔富人的老婆,他們會不會擁護你?
我承認我所說的現在並沒有出現,但以後它們肯定會出現,這是獨裁製的必然結果,皇帝的獨裁是一個人的獨裁,布爾什維克的獨裁是一羣人的獨裁,差別僅此而已。
我們的做錯了,國會可以對他們說不,進步黨做錯了,國民黨可以對他們說不,但是獨裁製下,沒有人對他們說不,他們可以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比如你們今天出去遊行抗議,只要你們不損壞別人的財物,傷害別人的安全,警察就不敢對你們有任何阻撓。
因爲你們有權利這樣做,這是你們的自由,但是獨裁製下,你們所要面對的將是刺刀。”楊豐冷冷地說道,這個時代被煽動起來的熱血青年們,又有誰能夠預料蘇聯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