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日本人爲什麼沒用毒氣彈?”楊豐有些不解地說。
“風向不對!”陳曦一說完,楊豐立刻就明白了,這幾天一直颳着北風,日軍如果用毒氣彈,正好刮回自己那邊。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沒有風,正好適合使用。
很快尼爾森就帶人弄來了四門迫擊炮,然後擺山下開始準備向山頂轟擊。
“等一下。”楊豐忽然阻止了他們,然後那裡想了一會兒,把公安隊隊長叫了過來。“帶兄弟們撤回城裡。”他隨即說道。
“可楊先生,山上的日軍還沒解決呢?”這傢伙有些不解地說。
“這些你們就不用管了,我們會解決的。”楊豐用一種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
隊長猶豫了一下,然後便招呼包圍四周的士兵撤退了。
“你幹嘛讓他們撤走呢?”陳曦不解地問。
“這兒早晚會被日軍佔領,如果讓他們知道了咱們用毒氣對付這些日軍,那麼難保他們不會拿城裡的老百姓泄憤,這件事除了咱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楊豐說完,隨後又命令道:“尼爾森,分出兩門迫擊炮打正常炮彈,用硝煙掩蓋一下毒氣,城裡人以後說不定會有當漢『奸』的。”
尼爾森立刻就按他的命令開了火,望着爆炸的火光中,那一朵朵升起的黃『色』煙霧,陳曦皺着眉說道:“芥子氣,糜爛『性』毒氣,致死率極高。”
隨着一發髮夾雜迫擊炮彈中的毒氣彈的落下,山頂上的日軍再也撐不住了,開始向山下四散奔逃。然而楊豐早已經讓手下所有人分散開守山腳,只要有暴『露』出來的日軍士兵,立刻就成了他們打靶的目標。
僅僅過了十幾分鍾,毒氣區裡就再也沒有了日軍出來,楊豐隨即和尼爾森等人一起戴上防毒面具,然後一人拿把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槍,慢慢上了山。
山頂殘餘的日軍已經完全任人宰割了,芥子氣直接的傷害就是失明和肺部灼傷,望着那些一個個蹲地上閉着眼,一刻不停地咳嗽,甚至能夠咳出自己燒爛的肺部的日軍士兵,楊豐不由搖了搖頭,趕緊用刺刀或手槍解決了他們的痛苦。然後他們又把所有的屍體都集中起來,倒上氣油,付之一炬。
解決完這些日軍之後,楊豐趕緊下令起程,通化到桓仁和寬甸到桓仁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如果通訊兵得到消息起程時,於芷山的部隊已經起程,那麼肯定會唐聚五到達桓仁前到達,如果留守部隊頂不住他們的進攻,那麼自己這邊就不得不變成進攻方了,這樣會很麻煩的。
告別送行的寬甸百姓,楊豐等人沿着公路一路疾駛,一個小時後就追上了唐聚五等人。稍作停留,讓他選一個連的精銳上車,然後撇下主力,繼續趕路。
寬甸到桓仁不足兩百公里,剛過中午車隊就已經趕到,剛一到就聽見城北傳來密集的槍炮聲。
“他們已經到了,那是渾河橋方向,肯定是留守的三營橋頭阻擊他們。”隨行的連長神情凝重地說道。
然而楊豐卻只能一臉鬱悶地望着面前寬闊的渾江。渾江從北而來,城西繞過然後向東折一段,將桓仁三面包裹起來,雖然河上有一座橋,但那肯定承受不了坦克的重量,就算二十噸重裝甲車也很危險。
“尼爾森,你們跟楊連長立刻過橋,帶上加特林和榴彈發『射』器,跑步過去增援。其餘人繞過渾江,抄他們後面,心兒解下油罐,也跟過去。”楊豐立刻命令道。
加足馬力的坦克和裝甲車沿河灘一路疾駛,半小時後就到了河道西北拐彎處,順着河道已經看見了東邊的渾江橋。
唐聚五的部下橋南岸佈置了一條弧形工事,抱住橋頭,而對面和他們穿同樣服裝的軍隊正沿橋向前進攻,不過看上去沒多大精神,向前攻了沒幾步,立刻就對方機槍掃『射』下趴地上裝樣子。
他們後面是提供火力掩護的日本兵,一個日軍中佐正氣急敗壞地揮舞着軍刀,朝身邊一個五六十歲,身材比較高大的老頭吼叫着。
那老傢伙一臉尷尬地看着前面明顯磨洋工的部下,有些上了火,抓起一挺輕機槍,照他們屁股後面打了一梭子,然後喊了幾句話。
前面那些士兵這才慢吞吞地爬起來,朝橋頭胡『亂』打着橋。對面唐聚五的部下,其實也非常配合,管機槍一直不停,可全打得有些偏高。
楊豐這才發現,打了那麼久了,橋上只有絕對不超過十具屍體,而且都是中心線的前面,看來兩邊的士兵都很有默契地以中心線爲分界,進攻的於芷山部下僞軍不過中心線,防禦的唐聚五部下就朝他們頭頂打槍,而這些僞軍槍裡的子彈也同樣往天上飛。
楊豐看得都樂了,這他媽太會糊弄了。不過也難怪,這兩邊原來都是一個旅的,互相之間多數都認識,誰好意思對對方下死手?不過算起來仍舊是唐聚五的部下損失大,因爲於芷山這邊還有日本人,他們雖然不衝鋒,但重機槍,迫擊炮和擲彈筒卻不停地攻擊南岸的陣地。
不過楊豐想過去卻已經不可能了,再往前河北岸有一段是懸崖,上面全是茂密的森林,徹底阻斷了他的道路。而且這樣一來就算沒有日軍,他們也沒法再往前走了,當然這一點可以另外再想辦法。
“瞄準日軍炮兵陣地,先打掉他們的炮兵,反正就這種打法,他們永遠過不了河。”楊豐隨即命令道。
裝甲車的主炮立刻對準毫無防備的日軍炮兵開了火,兩發用彈道計算機瞄準的100毫米主炮炮彈同時精確的落迫擊炮羣裡,緊跟着就是一片彈『藥』殉爆後燦爛的焰火,一下子整個炮兵陣地就被火光吞沒。
對面正『射』擊的所有人立刻都驚地停了下來,緊接着包括日軍指揮官內所有目光都轉向西邊。幾乎同時楊豐的第二組炮彈就過去了,兩組重機槍連同它們附近的十幾名日本兵立刻爆炸聲中飛上了天。
還沒等楊豐這邊開始第三輪『射』擊,正橋上的於芷山部下僞軍毫不猶豫地掉頭跑了回去。後面橋頭的日軍剛想阻攔,一發125毫米榴彈就落他們中間,重炮的巨大威力立刻讓他們清醒過來,隨即也開始撤離橋頭。
“他媽的,跑得倒挺快。”楊豐一臉鬱悶地看着空『蕩』『蕩』的橋頭罵道。現連日軍帶僞軍都已經撤到了山林後面,直『射』的火炮都已經無法攻擊他們,楊豐只好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心兒開着利勃海爾也跟了上來。“這怎麼過河?”她明顯也傻了眼。
“等打退日軍再說吧,不行就召集城裡百姓一起動手把這片樹林都砍了,從上面『插』過去。”楊豐隨口說道。
“坦克和裝甲車都留下來,其餘人回去,從南邊橋上進城。”他說完就和陳曦爬上利勃海爾,把裝甲車留了下來。
“尼爾森,你們不用過去了,和楊連長一起帶人到這邊來,防止日軍從樹林裡鑽過來偷襲。”他邊走邊用通訊器通知還沒到橋頭的尼爾森等人,橋頭已經沒有增援的必要了,只要坦克和裝甲車這兒,日軍肯定攻不過去。但沒有步兵這兒掩護,日本人慣用的『自殺』式攻擊還是多少有些麻煩的。
還沒等他回到橋頭,尼爾森等人就直接乘渡船過來河,楊豐這才放下心來,帶着一幫人下車過了橋。
剛一下橋就迎面遇上了從城裡出來迎接的幾個主要官員,雙方寒暄了一陣,得知唐聚五很快就到的消息之後,這些人立刻非常客氣地把他們請進了城裡。
吃過飯之後,楊豐和陳曦趕緊又帶着老土匪,老金和韓飛五個人一起到了橋頭的陣地上,舉着望遠鏡開始觀察對面的情況。
日軍進攻桓仁的目的依舊是楊豐,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攻下桓仁,然後由桓仁南下,和從安東北上的日軍夾擊楊豐。
但現南路的日軍已經失敗,而且損失慘重,暫時已經無力北上。而一旦楊豐走出山區,到了現日軍依舊兵力空襲的遼北平原上,他們將難對付。
那麼『性』就由對面這些日軍連同於芷山的僞軍一起,把楊豐堵桓仁。然後等南路日軍補充完畢之後,再次北上合圍楊豐。
所以現日軍直接開始北岸構築工事,挖掘反坦克壕,同時東北山上構築炮兵陣地,將攜帶來的步炮搬了上去。
不過他們的防禦工事對楊豐來說根本沒有用處,因爲就算他們不挖那道反坦克壕,楊豐的車隊也不可能從正面過去。
現讓楊豐頭疼的是他們該如何繞過渾江。日軍守對面,那麼他們除非把日軍趕走,否則就不可能按照他計劃的北岸山林中砍閥出道路。可如果要趕走日軍,那麼又必須得讓坦克和裝甲車過河,否則僅靠步兵肯定無法突破日軍防線。這居然還繞成一個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