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朗說話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但是沒想到要阻止他,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這番話本不應該叫他出口的。
黑吉斯軍一陣大譁,便有衝上來搶人的意圖,張趕虎指揮飛鳳軍從兩邊堵截,澹臺朗又大聲道:“讓你們退便退,勿以老夫爲念,這是命令!”
飛鳳軍2萬人馬擋在中間,澹臺朗與部下越隔越遠,黑吉斯士兵們眼望老帥,神色黯然,知道憑自己這些人肯定是無濟於事,只得向北撤走。
我頗覺不忍,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看來你們黑吉斯人也是有感情的。”
澹臺朗道:“那是自然。”
我忍不住道:“澹臺將軍,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問你們黑吉斯——爲什麼一定要滅聯邦大陸而後快?你們難道不用死人嗎?”
澹臺朗道:“史存道怎麼說?”
我說:“我現在只問你。”
澹臺朗淡淡道:“身爲將者,爲國效力東征西討乃是本分,史存道和趙芳華都是一樣,他們不來攻打我黑吉斯,只是實力不夠,讓他們與我黑吉斯易地而處,你道他們就肯太太平平的嗎?老夫也只用一句話回答你:兩個大陸不統一,永遠就沒有太平可言。”
我默然無語,這句話史存道果然也說過。
張趕虎擊退敵軍,得知我們抓住了澹臺朗又驚又喜道:“我們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將軍,她遲遲不見火起還以爲你們出了什麼意外了呢。”
蘇競道:“張將軍,我們後面有一營的姐妹爲了掩護我們大概是被困住了,還要勞煩你帶兵去把她們救出來。”
張趕虎拍胸脯道:“蘇大人放心,老張這就去。”
張趕虎去救人,我們終於順利和老媽會師,馬菁把我們怎麼找到糧草大營又沒動手,無意中發現了澹臺朗的經過詳細一說,老媽道:“你們做得很對,雖然沒有燒成敵軍糧草,但俘獲對方主帥馬菁仍是首功一件。”
馬菁急忙下馬跪倒道:“多謝大將軍,不過卑職沒做什麼,這一路上全仰仗蘇大人我們才能全身而退。”她見我一個勁撇嘴,笑道,“自然,史劍神也出了不少力。”
老媽一笑道:“他們的功勞另算,你先去歇一會吧。”
澹臺朗被蒙着眼睛,這時仰起頭道:“是趙芳華嗎?老夫可久仰你的大名了。”
老媽示意手下取下他的圍巾,微微拱手道:“澹臺將軍不必客氣,你成名時我還只是一個馬前卒,該我拜見前輩纔是。”
澹臺朗不動聲色道:“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這老傢伙不就在你手裡吃了一癟嗎?”
老媽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說。
這會我纔有工夫問起我們半道上遇見的王將軍他們,原來他們是左路軍忠字軍的,被郭定遠派到南邊去阻擊吳司中部,王將軍他們駐守的地方是洪烈軍的第二道防線,協同他們作戰的還有另外兩個軍的人馬,在阻擊了敵軍一個半時辰按照慣例撤防,王將軍帶着餘部來找大部隊,想不到半途中遇到了我們。
我問他:“兄弟們還頂得住嗎?”
王將軍面有難色道:“回少將軍,頂是頂得住,就是損失慘重了些,吳司中緊追着我們屁股咬,我軍9000人撤下來的只有我們這些了。”
我左右張望道:“郭定遠將軍呢?”
老媽道:“他自帶着左路軍的騎兵在前線配合飛鳳軍作戰。”老媽略有歉意地對王將軍說:“這位大人,抱歉讓兄弟們受苦了,不過我們飛鳳軍傷亡也不小,否則本該由我軍擔負支援的。”
王將軍嘆氣道:“正是因爲這樣,兄弟們半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剛說到這,北面忽然傳來一陣轟隆轟隆的巨響,緊接着爆發出一連串的馬嘶人叫,片刻之後兵鐵相交的聲音響起,王將軍後面說的話也全被掩蓋了。
老媽往北望了一眼,鎮定如常道:“沒什麼,黑吉斯軍又發起反攻了,咱們的人應該應付得了。”
我小聲問道:“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老媽道:“咱們目前已殺到了澹臺朗的中軍大營,他南面的部隊垮了,起碼有50萬人正處在羣龍無首的混亂之中,最北面的統帥叫張西橋,手下尚有20萬主力不見動靜,剛纔這一波猛攻大概就是得知了澹臺朗被俘的消息後的反應。”
我說:“那下一步咱們幹什麼?”
老媽把我拉在一邊道:“我要利用澹臺朗被俘,黑吉斯軍心動搖的機會把信州城外的敵軍徹底消滅,但是光憑飛鳳軍和你的10多萬左路軍是不行的,左路軍遲早有頂不住的時候,飛鳳軍兵力不夠,只能在敵軍腹地亂攪無力圍殲,再加上厲州城外秦義武這時要趕來的話,那咱們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我忙道:“那怎麼辦?”
“現在就要看史存道了,如果他能把信州兵派出來事兒就好辦了。”
我連連擺手道:“您死了這條心吧,撫州兵都是我連蒙帶騙使盡辦法拐出來的,史存道絕不會發一兵一卒。”
老媽抓住我的手道:“想想辦法!”
“沒辦法,我太瞭解這老頭了,他本來就對結盟沒什麼誠意,說句不好聽話,飛鳳軍有難他只怕還會幸災樂禍。”
老媽道:“可是城外還有你們左路軍呢。撫州已成空城,他要任由黑吉斯把形勢扭轉過來,不但左路軍13萬人要被吃掉,撫州也會失守。”
我嘆氣道:“如果他拼着左路軍和撫州不要呢?到時候他只要把過錯往女兒國身上一推,飛鳳軍和黑吉斯兩敗俱傷,費力不討好還得把這口黑鍋背了,清算總賬,這個結果史存道完全可以接受。”
老媽對我刮目相看,說道:“你想問題比過去成熟多了。”
“哎,誰讓我給他當了那麼長時間孫子呢,我這麼說倒不是說史存道有多陰險,我很瞭解他的用兵理念,絕不打無把握之仗,穩中求勝,可該狠的時候也絕不手軟,老頭已經老了,您現在的做法對他而言確實是太瘋狂了。”
老媽道:“好,就算飛鳳軍和左路軍他都可以不管,那你呢?他肯不肯爲你出兵?”
我思索良久,只冒出八個字:“八成不肯,只能試試。”
“那就試試吧。”老媽擡頭看了一眼天,幽幽地道,“希望他肯,不然我就成了女兒國的罪人了。”
我大聲道:“張世磊!”
張世磊忙催馬過來:“在!少爺吩咐。”
我說:“給你一個重要任務,你立刻帶人去信州見我爺爺,要他派中軍人馬火速支援。”
張世磊支吾道:“這……要原話說給老元帥聽嗎?”
“對。”
張世磊委婉地提醒我道:“少爺,你這是在命令老元帥呀。”
“就是命令,你就跟他說,他要是還想見我這個孫子就立刻發兵,你就說我已經給人砍成血葫蘆了。”
張世磊嘿然道:“普天之下誰有這個本事?再說這不是咒少爺嗎?”
我說:“總之你把我說得越慘越好,這件事要是成了少爺許給你個都尉噹噹!”
張世磊正色道:“當官什麼的我不在乎,只是……”他掃了一眼老媽,壓低聲音道,“只是我覺得趙大將軍這麼做確實有點冒險,我看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叫她和我們一起退守信州,再改道奔赴撫州,澹臺朗80萬大軍都被我們打散了,按說也該見好就收了,何必得理不饒人呢?”
我瞪眼道:“少廢話,讓你去就去,你要敢跟元帥胡說八道我扒了你的皮!”
張世磊很少見我真的發火,這時只得道:“是。”
老媽道:“你們連澹臺朗一併帶去信州吧,亂軍之中帶着這麼一個尷尬人物着實不便。”
張世磊頓時喜出望外道:“多謝大將軍。”他明白老媽這是把一件大大功勞賞給了他,押着這老頭回信州,史存道的封賞必定薄不了,況且他還親自參與了這次行動,其實生擒澹臺朗都是飛鳳軍和蘇競出的力,按說女兒國也沒理由把這麼大的戰利品拱手讓給洪烈帝國。
老媽對張世磊道:“此去信州一路上應該沒什麼敵軍,你快去快回……”
我插口道:“如果爺爺不同意發兵你也不用回來了。”
張世磊不接我這個茬兒,問老媽道:“如果有人來劫澹臺朗我該怎麼辦?”
澹臺朗昂然道:“這個簡單,殺了我。”
老媽不動聲色道:“萬不得已只能這麼做了,你記住,澹臺朗部沒破以前他絕不能被搶回去!”
張世磊應了一聲,帶着人準備出發,臨走前對我說:“少爺你保重,老元帥要是不肯派兵,我也回來和你死在一起。”說完不等我回話打馬便走。
老媽道:“這些侍衛跟你感情不淺吶。”
“不錯,我們一起並肩打了幾仗,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說完心裡暗想,我和史家人何嘗不是如此,雖然對我來說這都是假的,可感情這東西很難說,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史存道顧念親情,逼他出兵。
張世磊帶澹臺朗走後,老媽指揮着飛鳳軍繼續向北進攻,在那裡還有張西橋的20萬黑吉斯軍已經以逸待勞多時了,飛鳳軍自凌晨發起突襲,到現在大約是接近傍晚時分,足足12個小時,這些姑娘們一直在奔波戰鬥沒有片刻休息,但是老媽也有苦衷,她必須讓軍隊在黑吉斯的大營裡不停轉換地點聲東擊西,這20萬人就像被困在淤泥裡的兔子,只有不住奔走才能不被陷落,澹臺朗的80萬人吃虧就吃在不能有效的聯合作戰,被飛鳳軍東一口西一口地蠶食,如果僵持在一個地方不動,就會有滅頂之災。
好在飛鳳軍完全可以做到精兵簡政,老媽一個手勢,一句話,如臂使指,佯攻、掩護,無一不是天衣無縫,黑吉斯軍就像在自家臥室捕捉一隻飛躥的老鼠,處處不得要領事倍功半,也漸漸陷入了崩潰的境地,而且澹臺朗被俘的陰霾慢慢地籠罩在了這支軍隊頭上,那些中層將領們互不服氣,孤軍不能得到救援,建制相對完整的部隊不敢擅離領地只求自保,這些都給了飛鳳軍可趁之機。
這一路之上不斷有大片大片的屍體曝於荒野,有黑吉斯的,有洪烈帝國的,也有飛鳳軍的,死人堆裡不時有傷兵的哀號,飛鳳軍有一支專門的救傷隊,但她們也有無計可施的時候,遇有輕傷或者還有救治希望的還好說,最怕就是那種眼見不活卻又神智清楚的戰友,不救固然於心不忍,可是想救又無計可施,女孩們只能握住戰友的手低聲安慰,直到斷氣,我觸眼四下都是狼煙滾滾,遠處的廝殺聲一陣高過一陣,身邊卻都是悲泣,不知不覺手心裡攥了一把冷汗,這是我到聯邦大陸以來見過的最爲慘烈的一仗。
這時前方傳來戰報,說遇到了張西橋部猛烈的抵抗,進展甚慢。
已經歸隊的張趕虎眼望北邊喃喃說道:“姐妹們打不動了……”
老媽生硬道:“讓李緯率領她的長槍隊頂上去把趙善靈換下來休息半柱香,半柱香後再衝不進去讓趙善靈提頭來見!”
張趕虎急道:“大將軍,讓我上吧!”
老媽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給我養力氣,萬一史存道真要見死不救咱們突圍全着落在你身上。”
張趕虎道:“我看姓史那老傢伙一定不會發兵了,大將軍咱們還是早做計較吧!”
老媽道:“傳我命令,等趙善靈沖垮張西橋前部以後立刻轉頭,全軍原路返回再殺一遭。”
“啊?”張趕虎驚得瞠目結舌。
這會我也着急道:“媽你瘋了?”
老媽道:“黑吉斯軍絕想不到我們會殺個回馬槍,如果我們殺到吳司中營前史存道還沒發兵,那我們就轉入黑森林繞道直接回女兒國,從此以後就死了和洪烈結盟的心。”老媽拉住我的手小聲道,“到時候你也跟媽回去吧,這灰孫子咱不做了,洪烈帝國是死是活也再和我女兒國無關。”
聽完這句話我心中莫名一陣輕鬆,終於是要有個結果的時候了,我點頭道:“好!”
“走,我親自去督戰!”老媽催馬來到軍前,這會李緯已經替下趙善靈帶人衝上去了,趙善靈正在一邊裹傷,見大將軍親至,不禁又急又愧道:“卑職無能,下一次我要還衝不進去不用大將軍動手,我就死在他們陣中!”
老媽拉過趙善靈的胳膊親自給她纏好傷口,柔聲道:“我知道不怪你,私下裡咱們都情同姐妹,但私下是私下,軍中是軍中,你要再拿不下來軍心必然生變,我只能做個姿態,你放心,你真上不去時我讓張趕虎助你一臂之力。”
趙善靈反而被激起了性子,甩手道:“不用!大將軍要執意這麼做我現在就死在你馬前!”我在一邊感慨萬分,這女兒國的女人打起仗來不但不比男人差,兇狠猶有過之。
張西橋這一天鎮守在北線,聽到的全是敵軍怎麼勢如破竹,澹臺朗叫他接手指揮,黑吉斯大軍已亂他自然是無從入手,現在只求守住這最後一塊陣地,所以絲毫不敢輕敵,在陣線前用石塊麻袋壘起了一道防線,其後佈下5萬步卒,自己親自率領餘部壓住陣腳,可謂是嚴陣以待把飛鳳軍當成了史無前例的強敵。
李緯一馬當先躍入了敵陣,瞬間就揮刀砍出一小片空地來,數百人圍着她竟然被她一把單刀壓得喘不過氣來,每一刀揮出都有雷霆萬鈞之勢。
老媽道:“苦梅大師的高足果然不同凡響。”原來李緯也是苦梅的弟子。
只可惜李緯武功雖高,她的部下卻遲遲不能跟進,雙方就在陣地前展開了爭奪。
苦梅豪興橫生,打了一眼蘇競道:“咱師徒倆去衝殺一陣可好?”
蘇競一愣之後喜道:“師父你終於肯認我啦?”
苦梅本來是一時興起隨口說了一句,把平時那些漫無邊際的顧慮暫時忘了,沒想到蘇競這會來敲磚釘腳,一轉念明白蘇競確是至誠一片要認自己這個師父,她嘴上仍不鬆口,說道:“你要勝得過我才行。”
蘇競自然不會拂了師父面子,二人如同兩條閃電一般一起躥入敵叢,師徒倆都是空手對敵,苦梅也不管對手使用什麼招數,每一掌必解決掉一個敵人,掌法老辣,而蘇競每一招每一式看似輕飄飄的全不着力,但是一掌過去敵軍盡靡,原來的地上往往只留一個掌形的空白,威力驚人但是透着那麼瀟灑自如,這兩人相比有點像常規武器和化學武器的區別,苦梅是一挺重機槍,火力猛聲勢足,壓制作用明顯,蘇競則是一顆核彈,帶着蘑菇雲的耀眼和炫目,不聲不響地就能扭轉一場戰爭的結果。武藝絕倫的李瑋再和這兩人比,最多隻能算一支半自動步槍……
有這三個高手在前面帶路,黑吉斯果然有了一絲鬆動,李瑋的部下也相繼殺了進去,但舉步維艱,張西橋等了一天就是爲了此刻的決戰,澹臺朗被擒對信州城外的黑吉斯軍來說是災難,但對張西橋來說也許是一次絕好的建功立業的機會,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把飛鳳軍終結於斯,這點損失完全不在話下。
趙善靈見李瑋已經撕開了一個口子,急切道:“大將軍,是不是該把李將軍換下來了?”
老媽笑道:“這當口她肯定是不願意下來的。”
趙善靈道:“可您明明說她只是臨時替我一下,這事兒要讓她辦了,我的部下以後見了她的部下豈不是擡不起頭來?”
老媽道:“說得也是,那這樣吧,你也上去衝一陣,功勞算你們倆的。”
“多謝大將軍!”趙善靈唯恐老媽變卦,急忙帶着本部人馬頂上去了,看來遣將不如激將,老媽只用兩句話就又激起了這羣女兵的鬥志,不過我明白她旨在要給敵人以誤解,以爲飛鳳軍志在必得,架子做得越像一會撤退時也好輕鬆一些。
果然,趙善靈上去以後老媽吩咐張趕虎:“該做準備了,一會聽我號令全軍即刻掉頭。”
我往信州的方向看了看,絲毫不見有軍隊開拔的跡象,若有所失又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道:“好了,看來我以後又能姓龍了。”
老媽觀望着前面的戰事,喃喃道:“情況不妙啊。”
原來李緯和趙善靈的人陷入了張西橋軍的殊死抵抗中,飛鳳軍這一路殺來仗的是對方顧此失彼全無準備,而張西橋卻是一心一意地嚴防死守,這一對上就是拼命反噬,女兵們馬力人力都到了臨界點,拼實力拼心理都不再佔優勢。此時撤退,張西橋趁勢反撲那就成了一張甩不脫的狗皮膏藥。
這會郭定遠帶着不到1萬洪烈軍出現在我們右方,他一直在和黑吉斯的小股部隊糾纏,爲的是掩護飛鳳軍的右翼,3萬騎兵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來到我面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血水道:“少將軍,咱們的人撐不住了,快叫友軍隨我一起投奔元帥去吧。”
我心裡難過,飛鳳軍還可以鑽進黑森林撤走,剩下這些原來的左路軍士兵可就要給黑吉斯包了餛飩,是我把他們帶出來的,我是他們的左前將軍,士兵們一直拿我當救世主一樣,沒想到最後要葬送在我手裡,我下定決心不管如何艱難一定要把這些人帶出險地,但眼見史存道發兵無望,就算把他們帶出去以後我回女兒國,又該怎麼和他們說?我本想現在就如實相告,可一則時機不對,二來總覺太過殘忍……
就在這時,張西橋部後方忽然一陣大亂,似乎是有大批人馬在他營後出現,郭定遠悚然道:“不好,是秦義武的援兵到了!”
“不對,你聽!”老媽支楞起耳朵,示意衆人認真辨別。我就聽東北方向驟然響起了喊殺聲,張西橋軍中令旗亂跑,顯然是被人偷襲進了大營。
郭定遠喜道:“是友軍!我剛纔真是糊塗了,秦義武部隊在張西橋正北方,而這支軍隊卻是從東北出現的。”
“東北?”我遲疑道:“東北有我們的友軍嗎?”
“有啊!”郭定遠道,“史馳將軍的先鋒營,史動將軍的右路軍不全在我們的東北方向嗎?”
我一拍腦袋道:“不錯,只是不知道是他們中的哪一個?”
本想四十章把第五卷結了,結果仗還是沒打完,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沒打完就沒打完吧,明天開始咱們還是照開第六卷……老花保證第六卷將會完全換一個風格,至於是不是搞笑還不好說,它有可能是詭異的,蛋疼的,坑爹的,不過一定是好看的。嗯,就是這樣。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