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別的憑據嗎?”鐵繼理問,畢竟事關重大,他也不希望做無用功。
“我說了就是直覺,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
“哦,那我去查一下這個人吧,還是表示感謝。”鐵繼理走到門口忽然問我,“對了,你們這附近是不是有蛇一類的野獸出沒?”
我說:“沒有呀,你問這幹什麼?”
鐵繼理撓頭道:“石中火被抓回去以後經驗定他的傷是外傷,醫生說像是受了野獸的攻擊。”
我篤定道:“沒有,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
“我也很奇怪,問石中火本人他什麼也不說,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鐵繼理摸着額頭道,“最近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我走了。”
我把他送到門口,有意無意地提醒他:“萬一真是地鼠乾的,你們抓他的時候對去幾個人,這小子應該跑得很快。”
“再快能有我的子彈快?”鐵繼理一笑道:“不管是誰,讓我抓住絕輕饒不了他,這是我們警察的恥辱!”
送走鐵繼理,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我把這個信息告訴他,固然是因爲事發突然我拿他做做擋箭牌,內心裡也是希望能幫上點忙,不爲別的,馬來水值得尊重和同情,人老頭不遠萬里跑回來一心想給國家做點貢獻,結果一進家門就讓人家吃了個冰秤砣,從心裡說我也覺得不落忍,況且鐵繼理萬一真要有什麼收穫我也能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爲?
整整一個白天,蘇競就坐在那裡發呆,有時候胳膊腿不舒服了會動一動,眼珠子間或一輪,這中間還去了一趟廁所。
傍晚的時候我們正準備泡方便麪吃,劉老六提着兩大摞盒飯回來了,一進門就熱情洋溢道:“來來來,今天我請。”他把一堆盒飯放在桌子上,又擺出一排一次性筷子和一沓餐巾紙。
我笑道:“六爺怎麼這麼有心?”
劉老六道:“不能總佔大家便宜不是?快點來,一會涼了。”
我招呼上小倩和金誠武他們一起過來,段天涯坐在一邊強作鎮定地看着別處,眼珠子卻一個勁往桌子上掃,這哥們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中午小倩想要給他弄東西吃被他嚴詞拒絕了,他雖然自命不是俘虜,身份卻實在尷尬,所以我們吃飯他就索性假裝自己是路人。
我衝他一招手:“行了,過來吧。”
段天涯低着頭道:“你們吃,我不餓。”
我嘆氣道:“我知道你有骨氣,不食嗟來之食,那算我求你行不?”
段天涯伸着脖子又往桌上看了一眼,不停地吞着口水,還是艱難地搖了搖頭……
我沒好氣道:“愛吃不吃,一會別說盒飯,飯盒都沒的剩!”然後我就覺得眼前一花,段天涯已經坐在了我對面,手攬數只盒飯道:“這飯錢以後等回了大陸我會還你的。”
“……你腰好了?”
“我想過了,我得活下去,跟劍神決鬥的機會千載難逢,就算爲了你我也不能餓死!”
我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搶他的盒飯,段天涯撥拉着我的手道:“別別別,說了會還你的錢的,大不了現在吃你幾盒飯以後決鬥的時候讓你幾招。”
“老子拿回力量以後還用你讓?”
段天涯道:“反正等你拿回力量我讓不讓都沒什麼意義,要死也死個大義凜然。”
“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
衆人落座,老吳把黑山老妖領在身後道“你們吃,我和小黑出去了。”
劉老六道:“一塊吃唄。”他還不知道老吳不需要進食。
黑山老妖眼望琳琅滿目的飯菜道:“師父,我餓……”
老吳納悶道:“你怎麼會餓呢?”
黑山老妖道:“我跟你不一樣嘛,我得吃肉才行。”
老吳道:“那你去吧。”
劉老六又從兜裡掏出兩瓶二鍋頭來道:“你也別走,一起喝點。”
老吳看酒色變:“這絕對不行,我還是走了。”
衆人想起老吳上次酒後失態都笑,我說:“別管他,咱們吃。”
劉老六倒上酒,人們還沒等動筷子,蘇競聞着飯香飄然而至,迷迷瞪瞪地自己拿了雙筷子低頭開吃。
我失笑道:“這還真有一位主動的。”
劉老六端起杯道:“在小龍一方寶地,我就借花獻佛了,我先乾爲敬。”
黑山老妖把被子舉在面前聞了聞道:“這是什麼東西呀?”
老吳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喝。”
黑山老妖一飲而盡,咂巴咂巴嘴道:“喝到肚子裡暖烘烘的,再來一杯。”
小倩道:“黑姐姐真是好酒量。”說着只是淺淺地聞了一下。
我把盒飯都揭開,見有幾盒是魚香肉絲和過油肉土豆片,還有幾盒燒茄子手撕辣子白無所不包,不禁納悶道:“你這菜怎麼點的?”我是奇怪他左三樣右兩樣的絲毫沒有章法。
“搭配起來有營養。”
“不是,爲什麼……”
“來,喝酒。”劉老六舉杯把我話堵回去了。
我問他:“街上人們都怎麼說?”
劉老六道:“別提了,滿大街都是警察,都查瘋了,有個老頭提着發了毛的短涼蓆剛出門就被警察包圍了。”
我莫名其妙道:“爲什麼呀?”
劉老六道:“那東西不是像金縷玉衣嗎?”
衆人愣了一下,一起大笑起來。
我說:“警察們也沒找你算算?”
劉老六道:“今天我可顧不上算卦,不過可沒少賺警察的錢。”
金誠武好奇道:“那你幹什麼去了?”
“我賣盒飯去了唄,300份盒飯,有一多半都是警察買走的。”
衆人恍然道:“哦,難怪你請我們吃盒飯。”
劉老六一拍嘴:“說漏了。”
我們這有說有笑,蘇競只是一口一口地吃飯,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不理我,我從飯盒裡挑了一大片姜放在她面前,蘇競直接夾嘴裡了……
小倩拍了我一下嗔道:“小龍哥太壞了,盡欺負蘇姐姐。”
我嘿嘿笑道:“現在不欺負她以後沒機會了。”我拿起酒瓶子給她倒了半杯酒遞到蘇競手裡,她接過一口喝乾,繼續吃飯,不一會臉蛋就紅撲撲的了。
衆人:“……”
這時蘇競忽然把筷子一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愕爾頭髮全部豎起,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有股似有形又無形的氣從四面八方逼過來,我的汗毛像做靜電實驗一樣豎了又倒,段天涯駭然道:“好強的劍氣!”其他人也都紛紛變色,老吳大叫道:“是蘇競身上發出來的!”
我驚恐道:“她這是怎麼了?”
段天涯大聲道:“不知道,誰讓你給她喝那麼多酒的?”這會屋子裡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衆人卻如身處在一條暴風驟雨中的小船上一樣,不但彼此說話聽不清楚,同時還伴以頭暈目眩和噁心欲嘔的感覺,杯杯盤盤都安靜地立着,整個屋子卻像要爆炸了一樣。
好在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10秒鐘的時間,隨着蘇競頭髮垂落,不適感才驟然消失,大家彼此對視,眼睛裡都寫滿了震驚和訝異。沉寂片刻,段天涯才虛脫一般道:“好險,幸虧她無心傷人,不然咱們全都得死在這。”
蘇競的眼睛仍舊木然地看着我,我一拍桌子道:“不就給你喝了半杯酒嗎你就撒酒瘋,我自罰一杯總行了吧?”說着我倒了滿滿一杯酒在她眼前晃晃,“我喝了啊。”蘇競還是沒有表情。
段天涯道:“沒用的,她現在神遊物外,你跟她說什麼她根本聽不見。”
我聽完趕忙放下杯道:“那不用喝了。”
衆人:“……”
我問段天涯:“她剛纔搞什麼啊?”
段天涯攤手道:“憑我的見識哪能知道她在幹什麼?可我奇怪的是她好像在單純地釋放劍氣,就好像從一個裝滿了的米口袋往出倒米一樣,她要老這麼幹,還不得跟你一樣力量盡失啊?”
我擔心道:“那要不要叫醒她?”
段天涯道:“劍神心思不可捉摸,說不定她在練什麼特別的功夫,你要現在叫醒她未必是好事。”
我糾結地看了看蘇競,終究是沒敢打擾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爲了把蘇競弄到我房裡去,我只得牽着她的手上樓,蘇競乖乖地跟着我走,回到房間,我把自己脫得溜光精滑先洗了個澡,當我擦着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蘇競又坐在沙發裡了,我摸着頭髮跟她打商量道:“那個,你還是上牀睡唄?”
自然是沒有迴應……
我只好又拉着她的手把她領上牀,一但上了牀蘇競自然而然地躺下來,還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我喃喃道:“你倒是省心,該吃吃該睡睡。”我把她鞋扒掉,張着十根指頭在牀邊發了一會呆,最後還是放棄了,“就不幫你脫衣服了哈。”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懷裡有東西在蠕動,我吃了一驚,頓時睡意全無,卻見蘇競一手搭在我腰上,把頭鑽進我胸前的被子裡,大概是中夜寒冷,她下意識地給自己找了個暖和地方。
看着她長長的睫毛白裡透紅的臉蛋,蘇競在我懷裡吹氣如蘭,作爲男人我渾身一陣燥熱,這樣的情況下昨天的經驗似乎已經不那麼管用了——這在那些色情書裡,就叫任君採擷呀!此時此刻,我只能不能地告誡自己:“你可不能趁人之危,你可不能當禽獸……”
後面的事情再次順理成章地發生了——我又找出一條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數了兩百三十六隻羊,睡着了。
我想,這在某些色情的書裡,我此刻的舉動就叫禽獸不如啊,這是我和蘇競第二個奇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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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兩本書,一本是瘋狂冰咆哮的新書《最終鏡像》,這廝老傢伙了,前兩本反響都不錯。還有一本是伴讀小牧童的《我家的劍仙大人》,這廝……也算老傢伙了,而且很有些惡趣味的,在此順道對蒼天白鶴巨神的無私直通車表示感謝,《武神》和《戰天》都是難得一見的爽文,白鶴老哥爲人敦厚,令人感動。三本書稍後都可以在直通車上找到,今天加精大會圓滿結束,沒加上的小花都給你們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