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當初堂堂的劍神和金牌殺手怎麼教我都學不會,這會身處囚室,竟跟着一個連劍童也不是的人練了一會居然有感應了。
除我之外,屋裡有好幾個人也同時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我感覺到了!”
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就跟學車一個道理,你讓舒馬赫從一檔起步開始教,他必定不是個好教練,他滿腦子全是怎麼漂移,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裡達到極速,踩離合掛檔這些步驟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你交流了,這些東西已經是他的生理本能,你讓他描述他反而說不清楚,這時你就不如請教一個剛考過科二的人來得方便,因爲他在前面跌過的跟頭可以叫你注意,還會孜孜不倦地提醒你別忘了拉手剎……正因爲耿翎連劍童也不是,所以才更能從初學者的角度給以提示,我心裡一歡喜走了神,剛有點感覺的丹田又沒動靜了。
耿翎叫幾個已經初步領悟了的人自行重複剛纔的步驟,然後又翻回頭去教另外幾個比較遲鈍的,練到半夜,除了兩三個人之外其他人都學會了調息打坐,耿翎道:“今天就先到這,以後每天晚上這個時間我們一起練氣。”
第二天我們被獄卒喊起來的時候耿翎仍然坐在地上,我吃驚道:“你一晚上沒睡?”
耿翎睜着佈滿血絲的雙眼,臉上卻連一絲疲憊也沒有,他抑制不住興奮地小聲跟我們宣佈:“這一晚上下來,我已經練出劍氣了!”
武嬰驚喜道:“這麼說你已經是劍童了?”
獄卒在外面大聲道:“幹活了,快點!”
耿翎衝衆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地把我給他的小冊子收起來,神采奕奕道:“只要大家勤奮一點,以後我們就誰也不用怕了!”
衆人也是一陣欣喜,強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出門,雖然都沒怎麼睡覺,但一個個精神振奮,臨進工棚的時候我提醒他們:“注意發現,只要覺得對咱們有用的東西都別放過。”
結果這一整天下來收穫頗豐,齊小環在放風的時候在柴火堆裡撿了一塊質地比較硬的木頭,有人在操場上撿了幾小塊鵝卵石,撞碎之後用鋒利的那面勉強可以代替刻刀用,餘曼麗在工棚地上撿了半根斷掉的針,其他人也分別各有斬獲,反正不管用上用不上,晚上收工的時候亂七八糟的小物件我們收集了一堆,我的一句話,我們這十八個老爺們都顯得神神叨叨的,幹活的時候東張西望,放風的時候低頭踅摸,這麼說吧,總之一天之內全監獄的破爛全被我們撿回來了……晚上回囚室以後齊小環就開始開工,他用石邊先在木頭上削出個大概形狀,然後開始打磨。看守睡下以後,耿翎照例教大家打坐練氣。照蘇競的書上說,丹田打開之後就要開始從裡面往外逼氣,直到打通了全身經脈發出第一絲劍氣,那麼就可以達到劍童級別,在這一環節上我又遇上了難關,我確實能感覺到丹田裡有氣的存在,可要想讓它們聽我指揮卻一籌莫展,好在耿翎說這是正常情況,想想當初以蘇競的悟性這一關都用了三天,我也不急在一時了,不過調息打坐已經越來越熟練,這一晚,最後那幾個人也學會了打開丹田。
就這樣一晃三天,我們白天撿破爛,晚上練功,雖然睡眠時間很少,但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因爲練氣,同囚室十八個人反而個個精氣飽滿,這一天連武嬰也傳來捷報:放風的時候他悄悄把我拉在一邊,朝我亮了亮他褪在袖口裡的一件物事——那是一根掉了腦袋的長勺子柄,以前大概是用來舀飯的東西。
我驚喜道:“哪搞來的?”有了這東西,對付囚室門外面的插銷也有了着落。
武嬰讓我摸摸那勺子柄的質地,得意道:“我從茅坑裡撈出來的……”
“操!”我把他一推三丈遠,不停在褲子上蹭手。
武嬰委屈道:“已經洗乾淨了。”
“那你也離老子遠點!”
……可第四天頭上還是出事了:這天我們正在幹活,司營忽然宣佈所有犯人在操場集合,獄卒們一個個如臨大敵,手裡拿着棍子把所有人趕到操場列隊。
我心裡暗感不妙,和耿翎他們幾個互遞個眼色,武嬰嬉皮笑臉地問劉司牢:“司牢大人,什麼事兒啊?”
劉司牢也皺着眉道:“我也不清楚。”看來司營這次行動事先跟誰也沒打招呼,我更預感到是針對我們的了,這幾天我們囚室的人儘管儘量低調,可是不尋常的表現恐怕還是引起了司營的注意,只不過事到臨頭也沒有辦法,只能靜觀其變。
犯人們排好隊以後,司營面無表情地來到操場中央,揹着手往下掃了一眼冷冷地開口道:“今天有兩個事情要宣佈。”不等衆人有所反應,她展開手中的紙卷念道:“刑部公文,人犯耿翎,因與同鄉起隙,悍然殺人者三,傷無數,後由當地戍衛營緝拿歸案,致使鄉間民怨載道,經刑部三覈定案,判斬監侯,秋後菜市口問斬!”她念完公文,一雙三角眼幸災樂禍地瞄着我和耿翎,耿翎凜然不懼,微微冷笑。
說實話對這個結果我們一點也不意外,一個男人在女兒國殺了人,還一殺就是三個,其影響就像在那些連胳膊都不能露的保守國家裡有個女人偷了一個連的漢子,再加上有人背後做手腳,從理論上講耿翎想不死很難。
既然早有心理準備,我們又有計劃在先,所以我和耿翎誰也沒有表示,我們表情越淡定,司營表情越扭曲,但她似乎勝算在握,慢吞吞道:“第二件事,今天我要給你們調換囚室,名單已經列好了,現在你們排隊到各自囚室門口,自然會有司牢按新名單佈置你們。”
她這一手卻真的把我們搞懵了,本來我們原先甲戌囚室的十八個人好不容易纔達成同盟,現在萬事俱備,就等着打開耿翎的腳鐐就可以實施大計,現在她這麼一搞很多事情就相當於前功盡棄。
我隔着人羣找到武嬰和餘曼麗互相遞個眼色,他們眼中也全是憂色,不一會衆人湊在一起排好隊,本來還想商量幾句,但不斷有看守大聲呵斥我們:“不許說話!”
司營揹着手漠然地打量着我們,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奸笑。
別的囚室都是一個看守帶隊,我們囚室足足派了三個人,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吃了一驚——囚室的門大開着,裡面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司營竟趁我們在操場的時候叫人來搜查過了。
我偷眼看看武嬰,武嬰不動聲色地拍拍大腿內側,我這才稍稍放心,我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是隨身攜帶的。一個女看守站在囚室門口道:“我念到名字的人,回屋拿上自己的東西去相應的囚室報到——武嬰,乙子囚室。”
武嬰悚然一驚:“那別人呢?”
女看守冷冷道:“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抱上你的東西滾蛋!”
武嬰無法,只得回屋抱了鋪蓋,他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勁衝我使眼色,我就站在第一排,假裝無意間往前走了兩步,武嬰眼睛亂翻,通過這些天我們相處出的默契,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我的被子裡放了東西,我略略衝他點點頭,武嬰被乙子囚室的看守帶走了。
女看守繼續道:“餘曼麗,丙申囚室。”
餘曼麗道:“爲什麼不讓我和武嬰在一起?”
“信不信再廢話我讓你一個月見不着太陽?”
餘曼麗黯然地看看衆人,也抱着東西走了。
“齊小環,丙醜囚室。”
齊小環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拽了一下我的衣角,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快速道:“鑰匙放在原處。”我略一打愣,胡亂猜測所謂原處大概是炕蓆底下,可也不能細問。
就這樣,我們囚室的人被一個一個拆開散往各個囚室,最後只剩我和耿翎時那女看守念道:“龍洋、耿翎,丁子囚室。”
我多少有些意外,想不到我們兩個居然還能被分在一起,我和耿翎一起進屋,他故意落後我半步用後背擋住外面的視線,我飛快地來到被子前一掏,裡面果然有把勺子柄,我學着武嬰的辦法拽開褲子把它藏在大腿內側,接着又一撩炕蓆,齊小環磨的那把鑰匙果然放在那個模子坑裡,大體形狀出來了,只是還有些地方沒來得及修,可是離了模子,後面的事情也沒法幹了,我隨手把它掖在腰裡,等耿翎也帶好東西,我們隨着那念名單的看守去往新囚室。
分完囚室就到了晚飯時間,輪到我和耿翎吃飯的時候卻沒見武嬰他們,原來司營又發佈了新規定,以後幹活吃飯分批,這也就意味着我們原來一個囚室的人相互碰面的機會很少了……我和耿翎打了飯,見此刻看守相對鬆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耿翎皺着眉頭道:“我們哪露馬腳了?”
我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那個老女人肯定是針對我們纔來這一手的,咱們這麼多人難免不有蛛絲馬跡被她察覺。”我說,“不過我倒奇怪她爲什麼沒把咱倆分開?”
耿翎冷笑道:“這就是她陰險的地方,她是要你眼睜睜地看着我死。”
我憤憤道:“這個老婊.子!”
耿翎道:“下一步你有什麼計劃?”
“東西全在咱們手上,看來武嬰他們的意思是實在不行讓咱倆先跑。”
“那你的意思呢?”
“出賣兄弟的事兒不能幹,咱倆要是跑了他們也沒好日子過,趁離秋後還有一段時間,你我總得找機會想辦法聯絡上他們才行,我答應過他們要一個不少地逃出去!”
耿翎振奮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噓,看守來了。”
……吃過了晚飯,看守押着我們回牢房睡覺,等她把門插上以後,我發現這間囚室裡十幾個人都眉目不善地看着我和耿翎,我們兩個站在當地,他們呈半包圍趨勢把我們圍在當中,從陣勢上看,這些人以前就是一起的,顯然受過什麼人的唆使,對我和耿翎充滿敵意。男監營裡有1000多號犯人,分成三個區,這裡頭的人我幾乎都沒見過,更不知道他們什麼底細,耿翎單手握拳,怒目橫眉,我們雙方對峙了十幾分鍾誰也沒有先開口。我在耿翎耳邊低語:“要打起來,你能對付幾個?”耿翎小聲道:“十個以上沒問題,你呢?”
“……廢話,你打剩下的還不都得我來解決?”我粗略數了一下對方大概有十六七個人,真要都拼命,我是絕對沒把握幹倒六七個的。
過了半天,還是沒人說話,對方不主動挑釁,可也絕不友好,似乎對我們三分忌憚之外還有七分忌諱……我見這樣下去終非了局,向前一大步,沉聲道:“老子沒時間跟你們耗了,有不服的就站出來,要是背後使壞或者收了司營老婊子的好處想給老子打小報告別怪老子對他不客氣!”我目光凌厲地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這些人湊在一起還像那麼回事,可是被我這麼一個一個瞪過去,又全都變得躲躲閃閃的。
“好,那這裡以後就我說了算!”我深知在監獄這種地方是沒有民主可講的,要麼低聲下氣地混日子,要麼就得震服四方,我和耿翎目前的情況只能是夾縫裡求生存,除了殺出一條血路根本沒別的選擇。
這些傢伙既沒有表示順從,也沒人敢公然反抗,被我一咋呼全都散了架子各幹各的去了,有的躺在被子裡發呆,有的摳摳這撓撓那,還有的自顧自地聊天去了。
耿翎無語道:“這什麼情況?”
我碰上這麼夥滾刀肉也無可奈何,攤手道:“這就算擺平了吧?”
耿翎一拉我:“今晚怎麼睡?”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怎麼睡?”
耿翎道:“這幫傢伙現在不發作,等咱倆睡着了下毒手怎麼辦?你道司營老婊子把咱們安排在這沒有她的用心嗎?他們不用幹別的,全摞在咱倆身上咱就完了。”
我一聽大有道理,不禁發毛道:“那你說怎麼辦?”
“沒辦法,輪流睡吧,你先上牀,我打地鋪監視着他們。”
我一聽也只能這麼辦,於是大剌剌地往牀上一躺,其他人自覺地讓開一片地方,但可想而知,在這種環境下屬實難以入睡,我躺了一會看看耿翎,他是既不敢睡着又不敢練功,在那腦袋一點一點地犯昏沉。
我乾脆跳下牀來到他身邊,耿翎一激靈:“誰?”
我沒好氣地說:“我,我睡不着,還是你去睡吧。”
耿翎苦笑道:“我上去肯定也睡不着。”
我攥拳道:“你我還能有個照應,咱那些兄弟今天晚上更苦了。”
耿翎咬牙切齒道:“覺也不能踏實睡一個,再過些日子咱自己就廢了!”
我賭氣道:“要我說,咱揀日不如撞日,乾脆就現在跑球了算了,咱倆先出了這個門,然後挨個找見武嬰他們,能跑就跑,跑不了就跟老婊子幹一場!”
耿翎眼睛一亮道:“他媽的,那就幹!”
“真的?”
“你先試試齊小環給我磨的鑰匙能不能用。”
開始我還是隻是說說而已,經過這麼一琢磨發現現在跑和以後跑還真就沒什麼區別,總之手頭上的東西就這些,與其猶豫不定等老婊子暗算還不如豁出去賭一把。
我下定決心,摸出鑰匙,這會正是月上中天,我藉着月光試了試,那把木頭鑰匙居然順利就插進了鑰匙孔,但是擰了擰卻毫無動靜,還帶得鐵鏈發出一陣響,牀上的人都沒睡着,我們說話也沒有特意迴避他們,我在地下幹活,那幫傢伙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個全坐了起來,出神地朝我們張望。
我小聲威脅對對面:“誰出動靜弄死誰!”一邊跟耿翎說,“你拽着點鏈子。”
“哦。”耿翎依言把鏈子扯緊,我左擰右擰還是不行,不禁出了一頭汗,耿翎奮力抓住鏈子不使它發出響動,我耐着性子,努力回憶當年開生鏽的自行車鎖的經歷,緊三下慢三下,想湊着巧勁把鎖弄開,正忙得不亦樂乎,隱約就聽“咯嘣”一聲,耿翎忽道:“不用試了。”
“怎麼?”
耿翎把手上半截鐵鏈子衝我招了招:“斷了。”
“……怎麼斷的?”
耿翎道:“拽斷的。”
我低頭一看哭笑不得,原來那腳鐐的鏈子被耿翎使勁拽了一會,竟然從右腳踝那齊根被拉斷了。要說女兒國的鏈子細緻是細緻了點,想憑人手弄壞還是不大可能,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鏈子頭兒那做雕刻而且還是點刻……耿翎對我說:“你去想辦法開門吧,左腳我自己來。”說完開始他抓住左腳踝上的鏈子生往斷拽……我從衣服裡取出武嬰從茅坑裡撈的勺子柄,肩膀扛住門板擠出一條縫來,慢慢把勺子柄伸出去架在門插下面,開始往上挑。
耿翎坐在地下拽了沒3分鐘,左腳鏈子也被他拽斷了,我衝他一打手勢:“門交給我,你做繩子!”
耿翎頓悟,他不由分說一下跳到牀上,也不管誰的被子抓過來就撕,然後撕成一條一條的打個結,再繼續撕。牀上那些人自然不能再睡,一部分人希裡呼嚕地被耿翎趕了下來,但是誰也沒有叫喊,一切都在靜默中發生,黑暗裡就聽刺啦刺啦撕被面的聲音,半天才有人小心地問:“大哥,你們這是要越獄啊?”
我一邊捅門一邊回頭道:“屁話,要不你以爲我們這是給你拆洗鋪蓋呢?”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道:“大哥,求你們個事兒,你們要跑也帶上我們吧!”
我掃他一眼道:“你們不是司營的人嗎?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都是重刑犯,司營確實說過要我們好好收拾你們兩個,可兩位大哥的事蹟我們都聽說過,佩服還來不及呢,怎麼犯得着拿性命和您兩位過不去呢?”
我問他:“你犯什麼事兒了?”
那人道:“囤積私鹽。”
“靠,你囤積那麼些個鹽防核輻射啊?”
耿翎問我:“怎麼辦?”
我說:“信得過!帶上他們。”私鹽走私,這在古代差不多跟販.毒一樣是重罪,只不過走私鹽是投機倒把,販毒是損人利己,此時此刻這些人還是可以當做忠實盟友的。
耿翎看看這些佇立在黑暗中的鹽梟,沉聲道:“還愣着幹嗎,幫忙啊!”
一羣人如夢初醒,急忙加入到撕被子的行列中……然而武嬰的勺子柄並不好用,它還是粗了一些,我把它捅出去正好卡在門縫裡,別說撥插銷了,上不得下不去連個轉換的地方也沒有,眼見那邊被子都撕得差不多了,這邊的門還是弄不開,我是着急上火,不住給肩膀上加力,希望能頂出一個更大的縫隙好讓勺子柄有用武之地,我是越着急越弄不開越用勁,用勁之後稍微鬆懈一點那勺子柄就被夾得更死,最後我兩腿頂着地,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門上,臉紅脖子粗。
耿翎見我這塊不得力,放下被子跑過來看了一會說:“不行想別的辦法吧。”
“還有什麼辦法?”
那鹽梟也跑過來出主意道:“要不咱們結個細繩子頭,從門縫裡穿出去再繞上來,一提門就開了。”
耿翎道:“繩子太軟,穿不出去,你們有鐵絲嗎?”
鹽梟急道:“這會哪找那東西去呀?”
他們在那邊說,我在這邊並沒停手,還在咬牙切齒地頂門,然後頂着頂着我就一個踉蹌衝出去了,再擡頭,外面月朗星稀,扭頭一看,身後那門歪在一邊,生生被我擠垮了!
耿翎和鹽梟面衝裡,還在那討論呢:“那你們有沒有細竹條什麼的?”
“這個也沒有,不過炕蓆上有麥秸稈,我去看看有沒有長的。”
我揹着手幽幽道:“甭費那個事了,出來吧。”
兩人一起回頭,驚訝道:“門怎麼開的?”
“擠開的。”
“……”鹽梟小子愣怔片刻,震驚道:“大哥你太厲害了!”
我擺擺手平靜道:“誰擠誰知道——趕緊走吧,別扯淡了。”
童鞋們,今天你們鹹了嗎?沒鹹就給張月票吧,中國鹽業說了,每年國內銷售總額只佔他們產量的十分之一,你們算算看,佔地球五分之一人口的中國只能消耗國產食用鹽的十分之一(有些鹽做了它用),說明咱們的鹽供給全世界都夠了,沒必要搶,別太重口味,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