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碧綠的草地上浮起一片片的綠色波濤,此起彼伏,被那金黃的陽光一照,彷彿鑲了一層金邊,看上去如同金鑲玉一般,帶着天然的美麗。而在那隆起的小丘背面,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叼着一根雜草,嚼了幾下也不吐,反而翹着腿,優哉遊哉的看着天邊的雲彩。
“少爺,少爺!”遠處傳來了家僕熟悉的聲音,少年暗道了一聲不好,只好施施然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忠心耿耿的僕人招招手,“小海,我在這裡。”
“少爺趕緊回去吧,明天就是劍體的測試大會了呢!”名爲小海的僕役一臉着急,不過雙眼裡倒是隱隱帶着一些自豪。他家少爺年紀小小就能赤手空拳打敗一個成年人,肯定劍體非凡,以後他小海出門,肯定一大堆人都上來巴結他,嘿嘿!
“恩,走吧,父親該着急了。”少年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將嘴裡的草一吐,跟着僕人回家了。
根據僕人的說法,喬爭在八歲時落水,生了一場大病受了驚訝,故而很多事情都不太記得。他是當地有名的喬家家主的三子,喬爭。上面兩個雙胞胎哥哥均是難得的“盛鈞劍體”,拜入了不錯的宗門。而喬爭身爲幼子,從小聰明伶俐,家主對他的期望值十分之高。
喬爭醒來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知道自己名叫喬爭,可是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太記得。他總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這裡的人,這具身體也不該是他的,這張臉雖然長的十分可愛,但是看上去卻是陌生的很。可是如果他不是喬爭,那麼這些家人和僕役又是怎麼回事呢?喬爭想了很久,但是什麼也沒有想出來。衆人憐憫他受了驚嚇,對他的改變也是心疼爲主。
這裡名喚劍修大陸,劍修爲尊。這裡人人都以成爲劍修爲目標,並且將習劍作爲榮耀之事。喬家之所以能夠在當地小有名氣,就是因爲喬爭的父親喬玄是一名身負“玉山劍體”的築基後期劍修。所謂劍體,就是每個人天生的能夠修習劍道的武體,體質越好,修習速度也就越快。每個人的劍體都不盡相同,然而依舊可以大致劃分爲絕頂、上佳、中等、一般和廢劍體四種。而在這四種類型裡,每種又有細小的劃分。有了劍體,你才能在修習劍道之時選擇適合你自己的劍。而喬玄的“玉山劍體”恰好就是中等劍體,在這麼個小地方已經算得上是頂尖厲害的。至於喬爭的兩個雙胞胎哥哥,“盛鈞劍體”也接近中等,是一般體質的頂端,也算是不錯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喬爭在八歲之後就能赤手空拳打敗一位成年男子,哪怕這男子是個廢劍體,也足夠引起重視了。
除去劍體之外,剩下自然就是後天、先天、練氣、築基、化丹、元嬰、化神、大乘、渡劫、飛昇等等修行體系了。只是在這麼個地方,人們對於體系的劃分只到“化丹”爲止,最厲害的人也就是他們這個國家的國師,化丹修爲,中上劍體,是一個國家的偶像。喬爭在聽到這些劃分之時,對那劍體全然陌生,而對等級體系卻十分了解,甚至在化丹之後的等級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喬爭想要詢問,但是下意識的覺得還是不要問出口比較好,因此也一直將這個疑惑給壓了下來。
喬爭跟着小海一起回到了喬家,對付他的父母兄長,喬爭總是親近不起來。
“明天就是劍體測試的日子,你早點休息。”喬玄看見喬爭這衣冠不整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本相發怒,但是又想到明天是個特殊日子,只好乾巴巴的說了句“軟話。”不過這也是正常,一般的劍修對於親情愛情都不甚喜歡,若非父母逼迫,他也不會早早的就找個女人結婚生子,對於三個兒子,喬玄也是關心有限。有這個時間叫兒子,不過多練幾次劍。
“是。”喬爭後退了兩步,低眉順眼的回答道。
“小弟聰明,明日肯定能夠測出不錯的體質,光耀門楣。”雙胞胎之一的喬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是呢,就指着小弟了。”和喬樑長的一模一樣的喬木撇撇嘴,加了一句。
他們和喬爭的關係並不算好。喬玄對三個兒子不上心,卻在喬爭表現出來的“潛力”之後對喬爭多看了幾眼,自然引起了這對雙胞胎兄弟的不忿,加上喬爭總是一臉“包容”的模樣,沒有半點身爲弟弟的自覺,討厭就更加多了一層。
喬爭不動聲色的看着這兩個哥哥,心裡平靜無波。
偏偏這幅模樣更加惹了兩個兄弟不忿,“對了,小弟你的未婚妻明日也要一起測試,你可要好好表現啊。”喬樑眼裡冒出了怒火,他和喬木身爲兄長還沒有未婚妻,偏偏喬爭有,還是姑娘家自己上門來求的。這兩年,外面的人只知道喬家出了個神童,他們兄弟兩個反而無人問津。
“是。”喬爭見這兩兄弟越說越不像樣,只好敷衍着應了一聲。
好不容易和這些人寒暄完,喬爭才被允許回到自己的房間。劍體測試是難得的盛宴,只有小孩子滿了十二歲才被允許測試,不然很容易傷了根基。喬爭八歲時醒來到現在已經四年,雖然每個人都說他的劍體肯定不一般,因爲他的父母和哥哥都是不錯的體質,但是喬爭心裡總是有些不安。比起練劍,他更加喜歡直接動手,可是這種話要是說出來反而被罵是“胸無大志”,喬爭只好默不作聲。
而這種不安,終於在劍體測試大會上達到了頂端。
劍體測試大會結束的時候,喬爭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常去的小山丘。
“吹了那麼多年的神童,結果居然是個廢劍體,哈哈哈,還不如我家的二狗子呢!”
“廢劍體,嘖嘖,總共才三個人是廢劍體,還有兩個是女孩子,喬家這次可是厲害了。”
“嘿,那喬爭的小未婚妻似乎是‘微瀾劍體’,上佳劍體呢,那個測試的修士激動的手都抖了,千年不遇的天才,傳訊給國師大人啦。”
“嘖,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
劍體測試大會上的那些話語還在喬爭耳邊迴響,然而他的心中卻沒有半點波瀾。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他並不喜歡。這麼一來,想必那個上佳劍體的人也不會和自己這麼個廢劍體成親了吧。
天元大世界,太一仙宗。
水幕裡各自放着十五位真傳備選弟子們此刻的模樣。
他們每個人都在今天接受了劍體測試,全部都是廢劍體,同樣的都是出身於一個小家族,也同樣擁有一個厲害的未婚妻(夫),當然,同樣的也和周圍的親朋好友沒有太深的聯繫,絕對保證了每一個人的□□都是一樣的。
不過話說這會不會有點太偷懶了點。
六名真傳弟子看着水幕裡的畫面,不由的有些嘴角抽搐。
“他們十五個似乎都不把廢劍體一事放在心上,記憶和修爲雖然被封了,但是心境還在。”長孫奇水口氣裡頗爲欣賞。
“肯定不會就這麼結束,在這麼個劍修爲尊的世界裡,他們未來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不過話說長老們要求我們進入幻境之中扮演這些人的‘引路燈’,我們還是準備準備吧。”
六名真傳弟子紛紛選擇了和自己相熟的弟子,一起進入了幻境之中,雖然什麼也不能說,也只能按照“劇本”行事。然而在看見他們的“劇本”之時,還是忍不住爲這些備選弟子們點根蠟燭。營造這個幻境的長老真是……腦洞思維頗爲奇特。說好的“世外高人”“絕世劍客”呢,這種角色算得上是什麼引路燈啊摔!
一晃又是三年。
喬爭在喬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在這個劍修爲尊的世界裡,廢劍體是“無用”“愚蠢”“浪費糧食”的代名詞,甚至比擁有劍體的殘疾人還要不如。喬爭之前被喬家捧的有多高,此刻摔下來的就有多慘。喬玄等人對他也是採取放任自流的態度,吃的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根本不會去理睬,而他的兩個哥哥更是恨不得他去死了纔好,免得一出門就被人指着“那是廢劍體”的哥哥。
可喬爭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和他同期被檢測出廢劍體的兩個少女聽說已經被家裡人賣去做奴僕了,而在其他鎮子裡檢測出來的兩個廢劍體則是自殺了。同樣大的少年人不可能忍受得了家裡人和鄰居們的指指點點,哪怕是個最差勁的劍體,也比廢劍體好。所謂廢劍體,就是完全不能練劍,領悟不了劍意之人,稍微帶了些靈氣的靈劍都觸碰不了。
“廢劍體就該去死,就你這樣的居然的還是燕兒大人的未婚夫?呵呵,識相的就該乖乖去退親。”幾個少年團團將喬爭圍住,臉上都帶着明顯的不懷好意,他們口中的燕兒,自然就是喬爭的那個未婚妻劍道天才谷燕。沒想到三年過去,谷燕還沒有過來退親,這讓喬爭也好生疑惑了一番。
“讓開。”喬爭看着這些半大少年,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厭煩。這些傢伙雖說擁有練劍的資質,但是單純論無力,絕對不是喬爭的對手。
“你小子還挺狂,媽的,揍他!”爲首的少年劍喬爭這般模樣,心裡更是火大。不過區區一個廢劍體還敢這麼狂妄,簡直不知所謂。何況還佔據着谷燕小姐的未婚夫名號,當真是讓人不齒!
“大哥,他怎麼說也是喬家的人,我們就這麼揍會不會……”
“怕什麼?喬家人現在都恨不得他去死呢,有事我擔着。”
這話一出,衆人便沒有多少顧忌,你一拳我一腳的對着喬爭毆打了起來。
喬爭下意識的的收住了反擊的心思,勉強裝作“痛苦”模樣,但是依舊一聲不吭。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這些傢伙也累了,喬爭更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只好放句狠話悻悻離開。等到他們一個人都不見之時,喬爭纔沒事人一樣的起來。雖然他沒有練劍的資質,然而他單憑鍛鍊在這三年裡已經到達了後天武者頂峰,這幾個小毛孩的拳腳對他來說不過是撓癢。
這三年,喬爭翻閱完了喬家所有的藏書,才知道在劍修大陸上,除了劍修之外,還是有法修存在的。只是這些法修一個個弱的不行,最厲害的那個也不過相當於築基期的劍修,也就是混口飯吃的程度。然而在看見“法修”這兩個字之時,喬爭心裡就涌出了一股熱流來,將他這麼些年對於劍修的認識瞬間粉碎。
就是這個!
法修!
喬爭滿腦子只剩下了“法修”這兩個字,這纔是他應該走的路,不關其他,只是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小聲的說着,法修纔是他未來的道路。再等一年,他滿了十六歲便可以離開喬家,去尋找自己的未來。所以,在這一年之內,他必須要忍耐。不到十六歲他連路引都沒有,就算離開也出不了這個鎮子,實在危險。想必喬家人也會放他這麼個“廢物”離開。若是在這之前他被人知道自己有了後天武者頂峰的實力,除了被扣下來當做家族裡劍修們的“沙包”之外,沒有任何用處。書中說的那一位築基期的法修,也是被在一個劍修家族手下當“沙包”當到死去爲止。因爲他的“勞苦功高”,纔在書裡留下了那麼寥寥幾筆。
喬爭無師自通的用各種顏料在自己臉上身上畫出各種“傷痕”來,也學會了如何收斂自己的氣息,變得一看上去就是“受了重傷”。喬家雖然恨不得他死,徹底抹去他這麼個侮辱,但是祖訓有言,是不會主動去殺他的,他再不濟也是家主的兒子,殺了就是打家主的臉。至於普通切磋受傷,就不在此範圍之內。直到夜幕降臨,喬爭才趁着沒人回家,恰到好處的扮演了一個“苦逼少年”模樣,除了惹來幾聲嘆息之外,沒有任何人懷疑。
而其他十四位備選弟子也紛紛各施神通爲自己找到合適定位,有假裝順從依附“天才未婚夫”換取庇護實際將人吃的死死的、有另闢蹊徑經商的、有借刀殺人登上家主之位的、還有步入朝堂更改法令的。每一個都展示出了完全不同的風采。能夠一步步成爲太一仙宗真傳弟子備選之人,哪一個不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精,就算沒有了記憶和修爲,難道就不能活出自我來不成?
而太一仙宗的長老們,自然也不會讓他們過的如此順利。
在喬爭即將滿十六歲生日的最後一天裡,喬家給他帶來一個消息,他的未婚妻谷燕已經成功築基,帶回了一顆珍貴丹藥前來退婚了!
谷燕生的不俗,明眸皓齒,清麗無匹,一身築基修爲更是惹人注意,而她當朝國師嫡傳弟子的身份更是讓人敬佩。就連築基後期的喬玄見到她,也得規規矩矩的行半個禮,而她的家族也因爲她離開了小鎮,封了爵位,儼然成爲了一股新興的勢力。而她本人更是在短短六年之內跨越後天先天練氣,直接築基,是他們國家有史以來最爲厲害的天才,名聲傳遍大街小巷。這樣的人,自然不是小小的喬家能夠抗衡的了的。
“這顆‘道丹’能夠讓廢劍體擁有先天頂峰的實力,我也是求了師傅好久才得來。我用它換取我的婚約文書。”谷燕看都不看邊上的道丹一眼,相反直直的盯着喬爭。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看向喬爭的雙眼裡卻帶着顯而易見的厭惡。若非擔憂一開始退親會影響她的名聲,她也不用足足等了六年又找來這麼個一顆靈丹換取文書。以後就算說出去別人也只會說她大度善良,居然爲這個廢物未婚夫求來了靈丹,改善了他的生活,讓他可以爲家族所用。
“你意下如何?”谷燕微微擡了擡下巴,不由的露出一絲築基期劍修的威勢來。
喬爭雖說如今已經步入先天,然而面對築基期修士的威勢還是有些臉色發白。
“谷小姐有心了,我這就取來婚約文書。”喬爭臉上扭曲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過,顯然對這種奇恥大辱很是不忿,然而這神色又很快被濃濃的愁緒掩蓋了,“哦,我忘記了,那份婚約文書,早就被我毀了。”
“……什麼意思?”谷燕皺眉,難道是對方不想返還文書故意爲難?
“谷小姐,我記得以前我們還是很要好的。”喬爭微微紅了眼眶,“那個時候父母給我們訂婚,其實我很高興,但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聽見喬爭提起以前,谷燕的臉色也有些變了,只是想起喬爭如今情況,想想自己心儀的那個人,不得不狠下心來,“我已經是築基劍修,壽元三百,你能有多長時間?你也說了是當年,年幼無知時候說的話,怎麼能夠作數,這顆靈丹得來不易,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謝謝你。”喬爭溫柔的看着谷燕,“在我被檢測出廢劍體之後,其實我就把文書給燒了。你是天上的鳳凰,我不過是個卑微的雜草,怎麼能夠阻礙你求道的腳步?我知道我自己配不上你,不會拖累你的。只是我總念着我們舊時的情誼,還想着和你再扯上一些關係。不顧是我自己的癡心妄想而已,喬爭在此祝願谷小姐修煉有成,日後名震天下。”
喬爭說完,谷燕的臉上已經有些無措了,再怎麼樣她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如今聽了喬爭這麼一番情真意切的話,心裡隱隱也是得意的。又想着廢劍體也不是喬爭自己想要,這麼多年必定是過的不好,她又何必落井下石。
“這顆靈丹送你,我相信你已經將文書毀了。日後……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只管報我的名號。這個是我的護身玉佩,裡面封印着我的劍氣,你拿着護身吧。以後,我們沒有相見的機會了。”谷燕把玉佩往喬爭手裡一塞,犀利的目光掃過喬家衆人,“以後你們可不能欺辱了喬爭,不然休怪我劍下無情!”說完,谷燕覺得自己真是有情有義,簡直是善良高貴的代名詞,這才慢吞吞走了。
喬家的人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喬爭短短一番話就打了個翻身仗,還和谷燕搭上了新的關係,愛慕谷燕的人心裡就別提了,就連喬玄也不免多看了喬爭一眼,這個兒子……倒是有本事。
喬爭把玩着谷燕的玉佩,在自己房間裡輕笑了兩聲。
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好對付的很。有了谷燕這個招牌在前面頂着,過幾天自己要離開,喬家就得好好的幫他準備一切,“莫欺少年窮”放狠話什麼的,只有莽夫纔會去做。以後和谷燕恐怕不會再見了,這個玉佩也可以爲他以後解決一些麻煩。
喬爭這麼想着,帶着好心情入了夢。
過了幾天,就帶着喬家給的一大堆防身的東西和錢財路引上路了,一點也不敢怠慢他。要知道,谷燕現在還沒有離開這個鎮子呢,哪裡敢虧待喬爭?
“谷小姐有了心上人,據說是一個劍修門派的天才呢,這一次,谷小姐就是被他送回來的,特意和你解了婚約和那個人訂婚呢!”喬爭出門前,喬樑忍不住出言諷刺道,“別以爲你說了那些話就真的可以和谷小姐扯上什麼關係了。”
“我知道的,大哥不用說的如此直白。”喬爭雙眼一暗,整個人都散發出“我被你欺負但是我原諒你”的氣場,哪怕是平日裡欺負喬爭的人見到了也覺得他實在是可憐。人家都要離開了喬樑身爲大哥還冷嘲熱諷的,實在是不地道。
“哼!”喬樑臉色青了又白,良久才憋出一個字來。
喬爭手上的那個儲物戒指是喬家僅有的三個之一,被他各種打着“谷燕”的招牌拿到手了。不然這些東西他的弄個大馬車才行,一出門就得被人給打劫嘍。喬樑忍不住諷刺他,也是因爲喬爭這麼一走實在是帶走了太多東西,但是偏偏谷燕放了話,他們喬家還惹不起。
“揚大哥,他其實也挺可憐的。”谷燕和一名俊美男子踩着飛劍上,看着低下一步步行走的喬爭輕聲說道,“他對我的情意很是難得,可是……可是揚大哥才,才……”纔是我喜歡的人啊。谷燕扭頭看了邊上的男子一眼,羞澀的說道。
“谷妹心底善良,着實讓我敬佩。”男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說道。
底下的喬爭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突然擡頭看向谷燕和男子的方向。
以他如今的眼力,還是能夠看清楚他們所在的,谷燕也沒有特意隱瞞行蹤的打算,反而對着喬爭笑了笑,做了個“一路保重”的口型。
然而喬爭卻什麼都看不見,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裡有什麼人的名字呼之欲出,恨不得將人牢牢的綁在自己的身邊。然而很快,這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就消失不見,整個人眼裡只留得下一個身影。
他的目光被谷燕身邊的男子牢牢吸引,黏在一起根本扯不開。那陌生的笑容,陌生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讓喬爭無所適從。他被檢測出廢劍體之時心裡也沒有一絲波瀾,在被辱罵毆打之時也是淡然處之,就算被退婚,他也是想着怎麼才能利益最大化。有時候喬爭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其實是沒有什麼情緒的。
然而現在,他卻恨不得將谷燕從那個男人身邊趕走,沒有任何人能夠站在他身邊,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我,是我纔對!
這股感情來的如此濃烈,一下子又消失無蹤。
……我居然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了!
喬爭捂住自己的小心臟,驚恐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