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發生的狀況,如果這最後一個空着的石柱是爲宮尋準備的,那麼石柱上捆綁着的鐵鏈一嗅到宮尋的氣息,就會像是狗狗嗅到了肉骨頭一般,瘋似的朝着他涌去。
但是,宮尋站在石柱上好一會兒,那些鐵鏈也沒有動彈。
君歡的臉上泛起了笑意,原來一切的一切解決起來就是這麼簡單。
只要宮尋下場,把那些鐵鏈扯斷就行了。
因爲,最後一根石柱不是爲他準備的,那些鐵鏈不會去攻擊他,那麼就算他碰觸了鐵鏈也沒有任何關係。
宮尋從石柱頂施施然飄落,衣袍翻滾,墨發如絲,白衣勝雪,那些雙眸灰暗的魔都弟子,在看到他的身影時,露出了癡迷的神色,反而漸漸的擺脫了之前的死氣。
他們看到宮尋的手落在顧白身上,看到那些有細微裂縫的鐵鏈,在那修長的雙手下被扯斷,看到顧白脫離了石柱,盤膝坐在地上恢復,臉上漸漸的泛起了紅暈。
他們看到了生的希望,他們有救了……
宮尋飛速的在石柱間遊轉,鐵鏈被他一根又一根的扯斷,被綁着的魔都弟子一個又一個的被解救出來。
他們一脫離石柱,便盤膝而坐,開始恢復。
可是……
他們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不!怎麼會?爲什麼恢復不了!
爲什麼四周的天地靈氣都涌入了筋脈中,他們卻還是感覺沒有一絲力氣去調動,就像是全身的精力都被抽光了一般。
爲什麼!
他們掀開眼簾,原本恢復光亮的雙眸此時又重新黯淡下去,比之前更加的落寞。
原來,他們早就註定是必死之人。
“是誰?歡小姐,是誰在害我們?”其中一個魔都弟子問道。
所有魔都弟子都跟隨着擡頭,雙眸死寂的望着半空中的倩影。
就算註定要死!他們也要死個明白!
下了地獄,纔不會認錯仇家!
“你們的心底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君歡臉上的愉悅之色也消失了。
她從來都不是心善之人,但對於她抱有善心的,她都會以誠相待。
這些人,她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卻是跟着她一同去了魔域,可以說同生共死過。
她救他們,可以說是順帶的,但她也是真心想要救他們,結果現在卻得知他們沒救了,心底猛然浮現了悵然若失。
望着那一張張灰白的臉,她又滋生了幾分不忍,說道:“你們被選入魔域時,就註定了是犧牲品。那些靈魂石,帶走了你們一縷靈魂,應該被注入到這些鐵鏈中了,所以……”
所以,你們一進入這個空間,就被鐵鏈給捆了去。
所以,你們的靈魂之力纔會被吸取的那麼厲害。
所以,就算扯斷了你們身上的鐵鏈,你們的靈魂也沒有辦法再回來。
靈魂的創傷,永遠不可能恢復!
君歡並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不需要她在魔都弟子們的傷口上撒鹽,他們都已經明白了。
“爲什麼!大長老爲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