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昏君視察完了復興軍戶行,這會兒又來到了它的競爭對手萬勝軍火行,他們兩個的總廠相距也不是很遠,就隔着一條五步多寬的大街,這條街也是石板鋪成的。
此時他正站在萬勝軍火行的試彈場,手裡捧着一顆6斤重的霰彈在端詳,不時還滿意地點着頭,笑吟吟地看了萬勝行的總掌櫃歐陽修一眼,後者大喜,上前諂媚道:
“啓稟陛下,這是一顆六斤重的霰彈,經過驗證,這種炮彈的射程和精度有了顯著的提高,有效射程達到了300步的,精度至少比原來的炮彈提高了五成左右。”
大昏君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霰彈放在了旁邊的桌案上,笑道:
“那就用復興行新研製的鐵炮試試他的威力吧!呵呵~”
他說着就看了一眼鄭大虎,後者欠身一禮,轉身之間得意地偷瞄了一眼歐陽修,然後揮了揮手。
隨即復興行的人便將一門鐵炮託了進來,當大炮安置完畢後,大昏君衝着兩人笑道:
“那就開始吧!”
“是,陛下!”
兩人隨即再次向各自的手下揮了揮手,早就熟練掌握運用大炮的工匠們迅速填裝起了霰彈,頓時各種口令聲,金屬敲擊聲響成一片。
“轟!”
霰彈應聲而出,直接將300步外的一塊大木板的上半部分擊得粉碎,而下半部分也布上了星星點點的小彈孔。
真是恐怖如斯!
這殺傷力真是傷天害理啊!
大昏君臉上出現了一絲稍縱即逝的猙獰,在老王、牛冠和曹變蛟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搓了搓雙手,心道:
“大明勞動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
於是他對着歐陽修道:“這彈殼是如何做的?”
歐陽修道:“是由手動機械打磨而成的,其表面自然規則而光滑,所以和炮管之間的遊隙會更加小,因而射程和精度自然有了極大的提升。”
其實兩家軍火行都被大昏君強制採用了統一的測量單位,不管是重量還是長度等單位,都是按照後世的標準來的,就連數字也改成了阿拉伯數字,這個有一部分大明科學家就不陌生,比如徐光啓就對阿拉伯數字不陌生。
而且兩家軍火行都採用的是,統一制式的製作工藝,就比如大炮的口徑和炮彈的大小總是兼容的,這樣就可以減少軍方的後勤補給困難。
大昏君看了一眼牛冠和曹變蛟,兩人都是滿意的神情,於是他對着鄭大虎和歐陽修道:
“那麼你們現在起,就爲朕的近衛軍加緊生產吧,朕希望能在明年中旬的時候,能得到一個重炮師的大炮和四個基數的炮彈,你們能辦到嗎?”
兩人眼珠子一轉,略加思索道:“陛下,能辦到。”
......
瀋陽欽差行營
洪承疇正襟危坐在上位,左手不停地叩擊着把手,威嚴地看了一眼跪在下面顫顫巍巍的代善,鼻孔中頓時哼出一聲冷氣,然後他又繼續掃視了一圈清流士紳,這才臉色稍緩,久久之後淡淡道:
“堂下可是老奴酋之次子代善乎?”
代善連頭都不敢擡起,只是低頭答道:“回欽差大人的話,奴才正是那老奴酋的孽子代善,但是.......”
“但是什麼?欽差大人讓你多說話了嘛?哼!”
代善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他卻不敢還口,而是脖子一縮,再次當起了縮頭烏龜;而發聲呵斥代善多嘴的正是東林清流黃思道。
這會兒黃大君子感覺自己要燃起來了,這種揚名立萬的大好事情怎麼就讓自己給碰到了呢?而且還是對這種兇殘至極的野蠻人,至於建奴其他都是好人啊,雖說野蠻,但那只是缺少教化啊,如果讓自己這樣的大君子教化,不出時日,便都是尊服王化的大好百姓啊。
可是偏偏被這廝不是殺了就是閹割了,真是豈有此理啊!
能作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那還是人嗎?
他想到這裡便出班正義凌然道:“欽差大人,下官已經調查到了此獠做的那些有傷天理的事,總共十大罪狀,望大人明察!”
洪承疇眼珠子瞪得老大,連忙道:“速速講來!”
跪在地上的代善本來還以爲自己還有救呢,聽到欽差大人如此作爲,本來還噗通噗通亂跳的心臟頓時涼了大半截,後背冷汗已經浸透了內衣,跪着的腿似乎也不停使喚了,直接就癱坐在地上了。
只是他彷彿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了右側的吳三桂,但,這個時候,吳三桂卻把頭擡得老高了,似乎在數房頂的房領子。
代善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頓時一股寒意從頭涼到了腳,徹底將僅剩下的那點微弱之火剿滅了......
黃思道整了整衣冠,潤了潤嗓子,然後看了一眼癱跪在地上的代善,衝着堂上的洪承疇拱了拱手道:
“欽差大人,這代善所犯之罪,其一乃是殘害建奴平民百姓,致使近10多萬建奴百姓慘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其二行傷天害理之事,閹割了十多萬建奴輕壯;其三殘殺兄弟子侄;其四獻媚上官~”
他說到這裡邊瞥了一眼擡頭數房領的吳三桂,只是卻沒有得出任何迴應,這讓黃大君子火冒三丈,但,現在不是對吳三桂發火的時候,於是繼續道:
“其五燒燬瀋陽城,之時大量民居房舍被毀壞一空;其六燒燬無數村寨;其七貪贓枉法;其八奸~淫建奴貌美女子;其九殘殺建奴平民孩童;其十殘害同族,使其頭顱砌壘京觀!”
到底是儀表堂堂的大君子,一口氣數遍了代善所有的罪過,而且還不帶喘一下的,更爲難能可貴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東西居然都是真的。
果然洪承疇用欣賞的眼光定定地打量着黃思道,嘴角微微上揚,就連睫毛都似乎在眉飛色舞,只見他大手一揮道:
“建奴代善,黃大人之言可句句屬實?”
此刻代善早已成了死豬一般,根本沒有聽見洪承疇的話,還是在諸多清流士紳的呵斥下,這才反應了過來,但是依舊目光呆滯,半天也沒有吐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