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閣下,這是武裝商團參謀們制定的計劃,按照原本的初步計劃,我們是要沿着渾河北上,進入黑龍江,但是根據這幾日四下派出的海船(蓋倫型)和沙船得到的消息,還有之前公司總部給出的地圖(當然是朱大昏君的傑作了),參謀們一直認爲原本的這條線路並不是最理想的,而且會耗費大量的時間。
而根據最新的計劃,我們可以跟沙船幫交涉達成共識,然後繞行朝鮮王國,在朝鮮的仁川港(沙船幫的勢力範圍)獲得補給,直插這個名叫海參崴的海岸初,可以大大節省時間.....
而且根據我們和沙船幫的探查的消息,這裡是個天然良港,唯一的缺點就是冬季海港會結冰封港,現在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解凍......所以我們的十條武裝商船可能需要在仁川港暫留一陣子,等待哪裡解凍......”
正在給朱純傑彙報計劃的是寧虎,他現在的職務武裝商團的參謀長,就是個狗頭軍師的差遣.....他是極爲不滿的,可是沒有辦法,現在的武裝商團基本就是按照朱大昏君的組織模式組織的,分工明確......
而且他和高士元都是“老近衛軍”了,即便是沒有殖民公司總部的規章制度,他們也會照着近衛軍的組織模式組織自己的“軍隊”。
朱純傑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利弊得失,因爲計劃本來是殖民公司制定的,現在臨時更改,那麼勢必要給出解釋;另外就是自己這個總督,目前還不是實實在在的,因爲地盤還沒有佔下來啊。
甚至,爲了籌建這個“試點武裝商團”,殖民公司已經花掉了20多萬銀元了,股東們都眼巴巴地等着收益呢,可別以爲他們都是一心爲公、一心爲民族、一心爲漢人的聖人。
就連朱大昏君也不是這種人,在他看來,殖民事業如果是賠本的買賣,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哪怕是長期有大好處,那也不行。他可不是那種只會“大撒幣”的偉光正政治家。
他就是一個封建狗皇帝......額,將來就是混入資產階級的狗皇帝......
那格局自然就大不了啊。
半晌之後,朱純傑才緩緩道:
“本官知道了,就按照這個方案進行吧,本官會向總部作出書面解釋的!”
高士元、寧虎、張文白等人都是長出一口氣,他們就把這位顯貴的成國公庶流提出反對意見,不過還好,這位也是知道商業效率的——時間就是成本啊。
不過他隨即又補充道:
“但是不能等到海參崴解凍,咱們的船隊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哪裡,先建立殖民據點,否則等天氣好轉的時候,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採集人蔘、鹿茸、皮毛等物資......嗯,在仁川港可以停留兩天,讓水手和將士們下船休息下。
給他們找些朝鮮娘們......”
衆人先是皺眉,後是大喜,這位大人物還是很上道的啊,這下兄弟們積留在體內的洪荒之力終於有地方發泄了啊;要知道他們可是自從上島到現在可是半年多了啊.......
“下官替手下的兄弟們謝過總督閣下,嘿嘿.....”
幾人都是搓着雙手一臉的諂笑,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後世歷史上上他們都可是漢人殖民先驅之一啊,各個都是受人敬仰萬分的傳奇人物呢.....
......
徐州臨時行宮,
今天是朱大昏君啓程南下的日子,他已經在此地逗留了十多日了,一是佈置圍剿流寇和善後事宜;二是他想考察一下徐州這個冶鐵重鎮。
這裡在他登基不久後,便納入他的重中之重之一,撤換了原本的官員及鎮守總兵衙門,後者所有的兵員一律遣散,由參謀部負責發放遣散費,每人50塊銀元.....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團的近衛軍進駐徐州,併爲了方便商業化管理,還任命了何汝霖的堂兄何如洲爲徐州知府、他同樣也是奸商出身,不過卻只有一個秀才的功名,還是花銀子買來的,不像他弟弟那樣起碼還中過進士。
不過這位卻如其弟一般,是個務實的“奸商官僚”,上任不久,便根據朱大昏君大致的方案,徹底整改了徐州冶鐵業以及相關官營工場等。
而大昏君的方案,其實非常簡單,就是一切私有化,但是具體怎麼實施,就要靠這位何大知府自己想辦法了;奸商出身的他,一接到這道聖旨,那可是狂喜不已,連忙召集昔日商業上的小夥伴以及幕僚,商討實施細則。
還真別說,三兩日便商討出了一個方案,而這個方案類似於上海以及天津商市的制度,將所有官營工場及鹽、鐵、茶等過去由官府專賣的買賣,全部打包承包給商人。
同時建立了一個名叫議事局的民間組織——爲了不讓人嘲笑自己是抄襲上海和天津;不過卻也是有例可循的,而且還是本朝神宗年間徽州的事情,屬於是“原生”的制度,當年是一羣鬧事抗稅的士紳成立的;起因是徽州府首縣歙縣單獨承擔了一筆9000匹的“人丁絲絹”(之前每年都交),交了200多年了都沒有事,結果到了神宗朝的時候就鬧起來了,六個縣相互甩鍋,誰也不肯交稅,神廟下聖旨協調也不頂事(真是萬惡的封建時代啊,居然連皇帝老子都不鳥......)
不過鬧事結束後,這個民間組織便自行解散了;而何大知府當然也知道其中內情的,當下抗稅那是想都別想了,不然大可以試試徐州城外的那一團近衛軍的刀鋒,那些殺千刀的可正愁沒有藉口宰你們呢......
所以承包相關產業的同時,也要承包商稅,誰敢不從,那麼徐州城這麼大的蛋糕不但沒有你的,而且還有可能被城外的近衛軍“武裝討稅”,到那時候可就不是逃稅的問題了......
而且朱大昏君在去年凱旋後,還頒佈了一條更加致命的詔書——吏員爲官;其中考覈最重要的一個標誌,就是稅收。所以那些世襲胥吏們都不在乎自家損失(都世襲了,那自然相當一部分家族也是家大業大了,自然也要繳納各種稅啦。),各個都摩拳擦掌的想要掙奪官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