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冠、變蛟,嗯……”
朱大昏君似乎情緒不高,大概是因爲要很長一段時間離開自己的這兩個“玩伴”的原因吧……這會兒他們正在距離天山城以東100多公里的一處風景優美的草原上,眼前的小溪緩緩而過,湛藍的天空飄着幾朵俏皮的雲彩,映射到了小溪裡……
孫承宗、趙率教等人在送了50公里後,便在朱大昏君的要求下停止了,只要牛冠和曹變蛟還跟在身邊,似乎是要面授機宜……
“經此一別,你我君臣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曹變蛟看着眼前的小溪,突然擡頭,似乎也在遮掩自己的情緒,又把目光投向了東邊正在行軍的近衛軍,他們都是一人雙馬的配置。
“陛下,”良久曹變蛟才感慨道:
“昔日陛下將臣從軍中召回,以一介微末軍官…….如今,臣已是統帥數萬大軍,牧數十萬民的封君……
時光飛逝,彷彿這一切就在昨日發生一般。”
這個時候,朱大昏君緩緩走到了牛冠和曹變蛟的中間,雙手搭在他們的肩膀上,用眼神示意他們坐下,於是三人便坐在了小溪邊上,沉默良久後,牛冠第一個躺了下去,雙臂枕在腦後,仰望着天空。
朱大昏君和曹變蛟也跟着他這般,這個時候牛冠不知道什麼時候嘴角多了一根綠色的草葉子,叼在嘴裡不知道在哼什麼小曲。
朱大昏君眯着眼睛看着湛藍的天空笑道:
“朕還記得變蛟昔日一襲白甲白袍,面帶青澀……轉眼間,已是恍然十數載……”
聽到這話的曹變蛟也是好一陣感慨,是呀,轉眼間十數載就過去了,先是在羽林衛訓練軍隊,再是東征建奴野人,最後在蒙古草原忙着征服野蠻人……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朱大昏君卻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道:
“而效冠,則是爲了一匹馬,與國丈周奎門下的青皮大打出手的義氣少年,哈哈哈……”
牛冠翹起了二郎腿,聽到這話頓時一笑,他那匹馬已經在前幾年病死在了金陵的莊園,爲此他還傷心了很久。
其實他那匹馬,是真的醜,可能是因爲血統不純的原因吧,白色的馬身上還鑲着幾撮黑色的毛,看起來是真的醜,不過也不知道牛冠吃錯了什麼藥,不允許別人說自己的戰馬醜,而且只要有人敢說,就上去跟人家一頓廝打。
這樣的人,朱大昏君原以爲只能做個行俠仗義的俠客,卻沒有想到在羽林衛軍中的時候,展現出了非凡的軍事能力,而且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統帥氣質。
軍中的青少年軍官都樂意跟這位“玩”,而且在軍事演練中不知不覺間就被他給指揮,到有點百十年後的拿皇,只不過比拿皇更加的敢作敢爲、我行我素,性格也更加開朗。
不過這樣的人,在歷史上沒有名氣,大概就是因爲他這個“臭脾氣”吧,好在他這個時空運氣好,遇上了自己這個萬古未有之聖君明主啊。
牛冠輕哼了一聲,吐出叼着的草葉子,露出了苦笑,然後長嘆一聲道:
“想當年,那些事情,現在想想都有點驕傲狂縱,要不是遇上陛下,估計早就生死北京城了……”
“哈哈哈…….”
曹變蛟大笑了起來,他當日也與天子和牛冠大戰過國丈周奎的狗腿子,而且還在後來大戰過陽武侯薛濂及其狗腿子,因此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在《帝國日報》和《京師商報》等諸多報紙上大火了一把——《三劍客》連載體小說。
不過除了帝國的大人物,誰都不知道故事中的一個主人公便是大明皇帝陛下,而這本連載了數年的小說,是筆名爲大仲馬的人寫的,也大大影響了一大批勳貴紈絝子和高官子弟,因此還掀起了一陣劍客熱。
那時候,誰要出門不挎着寶劍,不在大街上做一次行俠仗義的好事,都不好意思在京師說自己是劍客,甚至都沒有臉在兄弟們中間混了。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內,北京城內的青皮混混就遭了殃,每一天都有鼻青臉腫的青皮,於是乎,數年間再也沒有多少青皮禍害平民的事件……
而由小說改編來的話劇、評說、京劇也是到處上演——幕後大佬當然也是朱大昏君了;造就了數百萬銀子的經濟價值呢。
朱大昏君也跟着大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便對兩人道:
“你我三人隨時君臣,但實屬老友,而且還是兒女親家……但是我不會把我的女婿圈養起來、兒媳圈養起來,而是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個你們不用擔心……
而且我還會將他們好好培養成人,如待自家孩子一般!”
“這個我們不擔心。”牛冠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笑道:
“只是,陛下真的將兩位公主殿下分封爲島國女王嘛?”
他當然擔心了,因爲這涉及到他的嫡長子和嫡次子,而且這兩個孩子,他也沒有親自教育過多少,因此也覺得虧欠他們太多。
“唔,是的,朕早就決定了,已經特意安排如文、如武與媺婭、媺娖接觸的,我知道他們之間的也有好感……
他們的家臣,我也替他們召集了一部分,另外的,就讓他們成人後自己決定吧……”
“好吧!”牛冠還是吐了一口氣,因爲他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而且他也知道他的兩個兒子還是島國的“配王”,這個他到不擔心,他的功勞早就可以封王了,給他的兒子兩個蔭補頭銜也是夠的。
“變蛟,”朱大昏君又將目光投向了曹變蛟,笑道:
“你也不要擔心,我也安排好了,同樣不會虧待你的孩子,漢洲封國的王妃也是有的……另外,我還會根據太平洋島或是南洋的島,看能不能安排你的兒子做配王……”
“陛下,您知道的,我不在乎這些,其實只要他們好好成人就可以了,我也就放心向西……”
其實,曹變蛟也跟牛冠一樣,對他的五個嫡出兒女都沒有付出過多少,甚至連陪他們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月,連嫡長子出生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
“沒事,這個世界大着呢,我總能爲咱們的孩子安排好的,至於在歐洲那邊,你們怎麼安排,我不過問……也許,我過幾十年後,老得不能理政,就傳位給春哥兒,然後駕船西去找你們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