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正進行到高潮的時候,旁邊忽然有人拉了拉我,我一看怎麼戴了個鴨舌帽,把臉都給擋住了,神秘兮兮跟特務似的,差點對出一句暗號“天王蓋地虎”來,對方小聲說道:“別吭聲,緊急情況,聽我指揮。”
咦!這麼飽含磁性,又極招人憎恨的聲音不用問一定是王老五,我壓低聲音說:“怎麼了領導,被高利貸追債,還是被小三追殺?”
王老五說:“去!有你這麼跟領導說話的嗎?老實說吧,我們那邊走失了一個穿越者,正在四處排查。”
我奇怪了:“走失的什麼人,這麼嚴正以待,再說我們這裡又不是世貿大廈,用得着先來這裡排查嗎?”
“噓!”王老五示意我小聲些,特緊張地四下觀望了一眼說,“你不知道走失的是誰,她就是衝着這裡來的?”
“不會是我夢中情人吧?”我小小得瑟了一下,王老五還沒來得及用眼神鄙視,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你這個認賊作父的敗類,算我看錯你了!”
“誰!誰?”每當遇見這種八點檔狗血糾結瓊瑤的戲碼,我總是特別八卦,伸着頭去看究竟,卻見到一朵奇葩矗立在洪熙官面前,面紅耳赤的樣子,十足一副那耳光就是老孃打的神情。
“這個?”俺吐槽無力,辯駁不能,卻聽旁邊王老五衝了過去說:“嚴詠春,你不要衝動,一切好商量!”
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嚴詠春,創立了後世名傳不朽的詠春拳的那位女宗師,果然是巾幗梟雄,巴掌都打得那麼響亮。
卻聽嚴詠春怒曰:“你少騙我了,把我留在那個亂七八糟的地方,不讓我出來,你看看洪大哥都變成什麼樣了,還有世玉你偷樂什麼,是不是又想吃我的拳頭了?”
方世玉一瞪眼,正想反駁,卻被我使了個眼色於是住口把洪熙官架到了一邊,卻聽王老五一本正經地跟嚴詠春解釋道:“詠春同志你這樣做太危險了,知道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危險,你又不熟悉環境,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
我心說困擾什麼,被困擾的只有良好市民吧,你們都把穿越過來的同志安置到哪兒,怎麼一個個都跟難民似的往外逃?
果然嚴詠春根本不予理會,身子一晃避過我和王老五,就要去追洪熙官,我見王老五伸手往懷裡掏傢伙,就阻止他道:“別了,還是交給我吧,只要你別再把胡惠乾和童千斤給我放出來就成了。”王老五聽了衝我一瞪眼。
俺一個凌波微步搶到嚴詠春前頭,攔住她說:“詠春同志,請你心平氣和地聽我們解釋,你看看現在的白眉,他已經改邪歸正,牲畜無害了。”我用手一指正在啃燒雞腿的白眉,老頭眉毛一皺意思臭徒弟你敢損我!
嚴詠春瞥了老頭一眼,依舊不肯罷休:“知人知面不知心,詠春可沒那麼容易被騙,我還是找他報仇的,你別攔我否則不客氣了。”
我說:“不會吧,你不要逼我欺負女同志!”
卻見詠春同志身子一歪,肩頭猛然朝我撞來,使得正是詠春拳裡的短橋,俺當即身子往後一側,堪堪卸去她撞來的力道,正想點她的穴位,突然身後啪的一聲,地方太窄我把張三手裡的托盤給撞翻了。
我說:“你丫怎麼這麼會湊熱鬧?”
剛一分神,嚴詠春跑到大廳門口,拉住了洪熙官和方世玉,世玉同志當時捂着耳朵就蹲地上了,採取非暴力不抵抗運動,我和隨後趕上的王老五說:“瞧你給我惹得麻煩,聚會都亂套了。”
這時候大傢伙已經發覺出了麻煩,在老爹的妥善安排下,開始疏散人羣,女同志和不會武的都回去樓上,剩餘有戰鬥力留在當場準備迎敵,白玉堂拍拍我肩膀說:“說吧,誰來砸場子了,兄弟們替你擺平。”
我說:“不至於吧,就是一出將相和,你們都還去喝酒吧。”
白眉一聽扭頭就走,被我拉住說道:“臭師父,你不能走,解鈴還須繫鈴人,你過去跟嚴詠春這麼這麼說……”在白眉耳邊耳語了幾句,老頭使勁搖頭不肯配合。
我說:“師父關鍵時刻,你怎麼不給力啊,明個我就去跟你學完第四重剩餘的三層境界,你不會不答應吧?”
白眉好無奈地點頭說:“我怎麼收了個你這麼吃裡扒外的徒弟,老是忽悠爲師去幹吃力不討好的事。”
於是扔掉手裡的雞骨頭,把油乎乎的手往身上隨便一擦,走過去說道:“那個,姓嚴的小姑娘你過來,老朽有話要說。”
嚴詠春猛然扭頭,滿眼殺氣,估計沒人敢叫她小姑娘,白眉依舊視若無睹地說:“你不是看我不順眼嗎,你不是要找老夫報仇嗎?那好,就明天上午,我要跟洪熙官決一死戰,現在不是他要跟我過不去,而是我要跟他過不去,告訴你男朋友不來他就是小狗。”
看着白眉趾高氣揚地說完,收工回頭走人,我上去拉着老頭損他:“師父,你怎麼學我也走嘻哈路線了?”
“俺這叫與時俱進!”白眉從兜裡摸出個太陽鏡戴臉上了,“爲師帥不帥?”
詠春在後面氣得面紅耳赤,拉住洪熙官就問:“你明天去不去?去了幫我把他揍成豬頭。”
洪熙官好無奈地搖頭,方世玉插嘴道:“我們已經被師姐你揍成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