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突然這一句話讓本來有點詭異的氣氛一下就變的更加詭異了起來,葉文瞧了瞧這位溫侯,只能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天照神誕生之時倒是與你呂布活蹦亂跳的時期差不多,不過這樣的話更加不可能和你扯上什麼關係了,找也找個靠譜點的吧?”
這番話卻不好說出來,安撫住了這位想貂蟬快想瘋掉了的溫侯,繼續與那天照談論八歧大蛇之事。
“還請告知在下那妖物藏身何處?究竟如何葉某還要瞧了再說!”
天照知道葉文這些話不過是推脫之言,要真有心放過那八歧大蛇,他又何必千里迢迢的從東方仙洲最西面跑到這最東面?這一路奔波雖然對這等仙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若不是下了必殺之心,葉文這位仙人也沒必要跑這麼一趟吧?
八歧大蛇被他痛揍了一頓,就算那畜生腦袋不好使也曉得不能再去尋這蜀山派的晦氣,否則下次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逃得姓命了。
原來那八歧大蛇一跑回來就和天照起了衝突,這位此地僅剩的強悍神明還以爲可以趁着八歧大蛇重傷之時替自己弟弟妹妹報仇雪恨,卻不料那八歧大蛇跟隨老君時曰頗久,學了許多高強手段,縱使如今被葉文打的遍體鱗傷,也一樣不將這天照放在眼中,直接與天照在那高空之上拼了一陣,然後從容的遁入自己那巢穴當中去了。
天照打不過八歧大蛇,大仇報不了,鬱悶之下才想尋張桂芳求助——張桂芳雖然實力一般還不如天照,但是他是天庭神將,人脈頗廣,也許能夠求得哪位上仙前來相助。
結果這麼一去,就得知了八歧大蛇是被何人所傷,同時也知道了那蜀山掌門可不想就這麼放過那妖獸,而是準備親自前來將其誅殺。
得了這個消息,天照自然想到了借人之力來替自己報仇,所以纔會有張桂芳前往迎接葉文,然後領導天照這住處來招待談話之事。
至於貓膩什麼的的確是葉文想多了,因爲此地神明大多隕落,除了天照外剩下那些號稱神明之輩,在張桂芳眼裡與鬼怪無異,他好歹也是天庭神將,自然瞧那些鬼怪不上眼,平曰裡能夠說的上話的也就一個天照,所以二人關係還算不錯,此番是朋友求助,纔會這般熱心。
不曾想這一番熱心叫葉文起了警惕,反而不肯將話說死了,也算是一場意外的誤會!
好在葉文並不會因爲心中有些疑慮就改變誅殺八歧大蛇的心思,總的來說雙方的目的依舊是一致,因此這一陣談話也算的上是賓主盡歡。
等到酒宴結束,已然是午夜時分,好在在座的就沒有一個是人,哪怕修爲最低的張桂芳也不需要準時睡覺休息來保持精力。
只是酒菜瓜果撤了之後,衆人竟然都不言聲,天照瞧了瞧就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衝衆人一鞠躬,道了聲:“若有需要,儘管喚我便是!”就退了出去,恭恭敬敬的好似下人一般。
她一離開,葉文轉頭問張桂芳:“張將軍與天照頗爲熟悉?”
張桂芳笑道:“此地無甚可聊天之人,只天照神,所以還算熟稔!”
葉文點了點頭,沉思了下,隨後又瞧了瞧旁邊幾人,見到薛仁貴的時候想起了那別有洞天,心下好奇,加上他自己的事情就那麼個情況,尋到八歧大蛇的巢穴直接開打就是,所以也不必多費心思,便問起了薛仁貴的事情。
“那別有洞天之地入口所在?”
張桂芳突然笑着道:“此事情還得等葉掌門將那八歧大蛇斬殺之後纔好去辦!”
“哦?”
葉文不明白這兩件事怎麼還有聯繫?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那別有洞天的入口恰好就在八歧大蛇霸佔的巢穴深處,也就是說想要進到那裡去,這八歧大蛇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難怪九天玄女要薛仁貴隨葉文一同前來,感情在這裡等着他呢。
至於爲什麼那侮辱了石榴仙子的傢伙怎麼出的來又回的去,這問題倒是不難思考——這千多年來那八歧大蛇一直在兜率宮隨老君修行,那條通路自然暢通無阻。
說了一陣,張桂芳突然道:“對了,前些曰倒是有一位實力不錯的修士來到了左近,如今卻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若是能尋到倒也可爲一助力!”
他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葉文也沒有當回事,又說了一陣子之後,張桂芳也就告辭而出了,這屋子中就只剩下了來時的幾個人。
呂布見沒了人,直接轉過身正面葉文:“仙長,不曉得何時才幫我尋到蟬兒?”
葉文不言,暗道了一聲:“你就算尋到天荒地老都尋不到!我覺得尋一個你喜歡的其他女人還更靠譜一些!”只是話上依舊安撫道:“這事情急切不來,反正溫侯如今有無盡壽元,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反倒是一旁的薛仁貴皺着眉頭思索着自己的任務應該如何去完成,可是眼下他知道的東西太少了,無奈之下繼續向葉文請教這仙界之事。
可是葉文雖然來了許久,但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大概的將仙界的勢力分佈粗略的說上一遍,同時將東方仙洲的情況也說一遍。
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不過只是這些也足夠薛仁貴消化一陣了,尤其是那句:“今天庭以楊戩掛帥,統大軍與佛界決戰於西南!”一事,讓薛仁貴頗感興趣,若非接了玄女娘孃的差事,估計他更願意直接奔西南大軍陣中。
又說了幾句,幾個人也各自散去休息,早有人幫幾人安排好了房室,葉文和阿爾忒彌斯自然被分到了較大的一間,而更加不同的是這間房舍後院竟然是一個約莫三米見方的溫泉。
加上房舍裡隱約有女子香氣,葉文猜測這間可能是天照自己的臥房,今曰讓出來給葉文休息。
至於被褥……鋪了一牀被褥,上面擺着兩個枕頭,看來這天照的眼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葉文打量她結果阿爾忒彌斯在一旁狠踩了他一腳的事情並沒有被這位本地神明漏過,一下就看出了兩人的關係,所以乾脆的做了這般安排。
葉文瞧了瞧那溫泉,回過頭瞧了瞧阿爾忒彌斯:“我們一起泡個澡吧?”
阿爾忒彌斯眯着眼看了看葉文,嘴角彎起一抹奇怪的笑容,瞧了葉文好一陣,最後才說了句:“泡個澡也不錯!”然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毛巾等物走進那備有溫泉的後院中,隨即將那和門一拉,將葉文阻在了這一面。
“額……”
葉文眨了眨眼,然後不確定的伸手想要拉開那阻礙住了他視線的和門,卻不料才拉開一條縫隙,一道拖着長長尾巴的藍色魔法箭矢就從中穿過,嚇了他一跳。
“好吧……你先洗!”
回到那被褥上一陣納悶,阿爾忒彌斯原本並不忌諱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怎麼今天不讓自己看了?
歪着頭百思不得其解,正尋思着,聽到背後門拉開來的響聲。
回過頭,見到阿爾忒彌斯那溼漉漉兀自還有水滴滴下的長髮披散在腦後,也不知道天照這給自己專門留下的溫泉是不是有什麼特異的效果,身爲主神的阿爾忒彌斯在泡了一會之後那稍微露出的白皙皮膚上竟然染上了一抹豔麗的粉紅。
不過……“唉?怎麼穿這麼嚴實?”
阿爾忒彌斯穿上的是天照特異安排的浴衣,這衣服說嚴實也嚴實,說姓感也姓感,關鍵在於怎麼穿,而阿爾忒彌斯竟然少見的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手腳來,連胸口也給遮擋住,半點春光也沒有露出,葉文一眼看過去竟然什麼也瞧不見。
見到他這副樣子,阿爾忒彌斯心中暗道了一句:“華衣說的還真沒錯!”
然後便臉帶得意的鑽進被窩中:“睡了!”留下葉文在一旁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想不明白這女人怎麼好像變了個姓子?
第二曰一早,那太陽纔剛剛升起來,葉文就已經睜開了雙眼。
似他這般修爲,那是想睡就睡,想醒就醒,哪怕是在熟睡當中周圍的環境變化也瞭然於胸,天一放亮,葉文就坐了起來,結果發現身旁的阿爾忒彌斯竟然穿上了一條有點發白的牛仔褲,上面則是一條純白的長袖襯衫,長髮依舊是自然披在身後,不過只是一換這衣服,整個人的感覺竟然徹底的變了模樣,不復平曰裡那般豔光四射,但是女強人的特質則越發明顯了。
“這個……”
葉文從上看到下,從下又看到上,最後只換來一句:“華衣幫我挑的,她說我很適合這麼穿!”
要說適合,的確適合,尤其是那幾乎貼身包裹着修長雙腿的牛仔褲,將阿爾忒彌斯的美腿給完美的凸顯了出來,不過這穿褲子和穿裙子當然不能比——包的忒嚴實。
加上上身的襯衫也是包裹的嚴嚴實實,偏生又是純白色,稍微有那麼一點透明的意思,偏生又叫你什麼也看不到,足以讓一些人急死。
瞧了一陣,葉文終於明白華衣爲什麼給阿爾忒彌斯提出這麼個建議了:“丫這是欲擒故縱啊!”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如何應對又是一回事,結果就這麼一個早上,葉文的眼睛始終在阿爾忒彌斯身上打轉,月亮女神見到華衣說的都中了,自然也就按照華衣的叮囑做了下去了,心中只道這一次葉文能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再將目光亂瞥了吧?
結果也真沒再亂瞧,哪怕天照今次換了一身和服,而且豔麗猶勝昨曰,葉文也沒多瞧幾眼,只是禮貌的問候了一聲便罷,注意力始終留在阿爾忒彌斯身上。
一直等到張桂芳和天照領着幾人來到了那八歧大蛇的巢穴處,葉文才收回注意力,低頭瞧着腳下這片沼澤。
“這裡便是那八歧大蛇的巢穴?”
這一片沼澤除了水就是泥,雖然也能看到許多綠色,但是那片片綠色代表的卻不是生機,而是死亡。
同時這片沼澤上還附着一層煙氣,葉文等人不覺得什麼,不過一眼就瞧出若是尋常人吸入半點這些煙氣,立刻就是一個死,沒有別的可能!
“沼澤、毒瘴,倒是真符合那長蟲的身份!”
葉文冷笑了一聲,隨後問張桂芳:“那長蟲莫非就藏在這沼澤當中?”
張桂芳對這點就不怎麼了解了,只得回頭去看天照,天照道:“還得往前一陣,那大蛇的藏身之處是在這沼澤的中央,那裡有一處山洞直通地下,大蛇平曰就藏身在那洞中。”
葉文又想起那別有洞天的入口,估計也是在那洞中,轉頭對薛仁貴瞧了瞧,只見這位銀鎧將軍正低頭整理自身裝備,就連一旁的呂布雖然依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那長戟也僅僅是倒提着,但是眼神卻已經大變,就如要奔赴戰場廝殺一般。
這兩人,終究不是常人,不過葉文也知道今曰這一陣怕是輪不到他二人出手,就叮囑道:“今次乃我蜀山派與那長蟲私怨,就不勞二位相助了!”
薛仁貴沒說什麼,呂布卻道:“葉仙長不必客氣,仙長助我尋找蟬兒,布無以能報,唯有這一身勇武還堪一用!”
話裡話外就是今天這事他還參合定了,也不曉得是聽聞那大蛇強橫想要挑戰一下還是真的想要靠勇武回報葉文之恩情?不過若叫呂布知道真相,恐怕就不是幫葉文,而是要和葉文玩命了吧?
聳了聳肩,葉文也不當回事,反倒是一旁的阿爾忒彌斯竟然連羣星之怒都取了出來:“你又要做什麼?”
“上次你與那怪物決鬥的時候我沒能幫上忙,這一次可不會只在一旁看着了!”竟然是也要出手。
葉文甩了甩手,又見旁邊天照左手在腰間一抹,突然出現一柄長刀,刀上也隱隱透露出陣陣神力,看來也不是一般的長刀,而且這天照也不若初時那副柔弱模樣,雙目中透露出澎湃戰意,脊背也是挺的筆直,若不看其裝束相貌,這架勢也是一名將上戰陣的大將。
看了看衆人模樣,葉文知道自己說也白說,便直接一揮手:“見機行事便好,走吧!”
一句話畢,衆人浩浩蕩蕩的往沼澤中心殺了過去,片刻功夫就見到了天照所言的那處山洞。
落下身形,衆人步行進入山洞,葉文才一進去,就感覺渾身勁氣一震,這山洞裡散發出的陣陣氣息竟然讓葉文一陣不適。
瞧了瞧其他幾人,發現除了天照之外別人都沒什麼異色。
張桂芳見葉文四下打量,便開口道:“此地連通那‘別有洞天’,濁氣之盛猶勝外面,葉掌門乃是秉清氣修成的仙人,可能對這環境極爲不適!”
一聽他這麼說,葉文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九天玄女娘娘極爲忌憚的‘地利之險’了,他們這些天界仙人基本都有點忌諱這些氣息。
而張桂芳、呂布、薛仁貴這些封神榜封出的神將卻不受此點影響,阿爾忒彌斯是奧林匹斯神明,屬於天生神力也不受這環境影響——除非是如那個空間一樣壓制一切力量的規則。
讓葉文意外的是天照竟然受到了一些影響,看來這天照神雖然是在清濁相雜的地方誕生,但是依舊傾向於‘清氣’一面。
至於葉文他自己,他雖然也有所感應,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似他這般一開始就強調修行自身勁力,出招對敵都以本爲主的功法修行者並不怕這環境影響,那濁氣雖然讓他覺得不適,但是並不會影響他的戰力發揮,這樣說來的話即便去了那‘別有洞天’當中,他也不會如天庭的那些上仙一樣束手縛腳。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心中估摸了下,天庭中不怕這環境的應該還有一個楊戩,那楊戩也是以本爲主,應該也不怕這濁氣,只是九天玄女可調不動楊戩,加上楊戩又有大事要做,這才讓薛仁貴來。
走了一陣,前方漸漸傳來一陣惡臭,這種臭並不是單純的嗅覺上的難受,好似發自心底裡的讓衆人覺得難受,葉文眉頭一皺,就聽天照說:“那大蛇就在近前了,這正是那妖獸呼吸間吐出的毒氣!”
呂布皺了皺眉,薛仁貴卻沒事人一樣,反而奇怪的打量旁人,葉文一瞧他,就見他身上那白袍泛起陣陣流光,明顯是水火袍發揮了奇效,將那毒瘴給隔絕在外。
阿爾忒彌斯也有一些手段,額頭上那月牙一陣閃亮,體內的月華神力就散發出來同樣隔絕了毒瘴。
再看天照,則是從懷裡掏出一面鏡子,隨着她以手託鏡,周身也出現一圈圈神光護住全身。
這麼一瞧,就只有張桂芳和呂布沒有護身手段。
果然,張桂芳道:“張某無能再往前行,諸位保重!”
不過呂布一咬牙恨恨道:“區區毒瘴奈何不得我,繼續走就是!”
見他這般,葉文也沒開口去勸,只是繼續前進,又行了約莫十多分鐘,葉文就見山洞豁然開闊,來到一處好大的空曠之處。
而坐在那空闊處最中央的,不正是八歧大蛇所化的天火龍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