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伍長大人,我們可都是跟了你好久了,大家都很尊敬你,這件事你總得給我們交個底吧!”
“沒錯,俺們不怕死,可俺們不想爲了那什麼鐵字號的狗屁精兵斷後送死。”
“是啊,那些鐵字號的人平日裡欺辱我們,難道他們要跑,還要我們用命給他們爭取時間?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
而這個伍長聽見,臉上也很無奈,道:“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上面的命令就是這樣,我一個小小的伍長怎麼知道太多?”
“不過……”
伍長臉上帶着冷色,道:“若範將軍真的是打算讓我們在這裡斷後,就爲了給鐵字號大軍爭取撤退時間,那等到蒙恬打來,就別怪我們直接投降了。”
這樣的事情不只是一兩處,而是到處都是。
負責指揮這些士兵的將軍知道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總不能將將他們都殺了吧?
再說,若真的是殺了,豈不是讓這些士兵心中更加覺得這些消息是真的?
到時候更麻煩。
他們只能是暗中去找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只是他們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一個具體的人來。
範好勝這邊還不知道這些消息,他等到運糧大軍準備好了後,立即命令鐵字號大軍往山坡上進攻。
而這一幕讓在白嵐王國軍中的錦衣衛暗探發現後,立即開始散播消息:
“範好勝讓運糧大軍撤退了,跟着鐵字號大軍撤退了,他們要讓我們普通軍隊沒有糧草,要害死我們。”
“範將軍傳令了,讓我們這些普通泥腿子繼續斷後,要給他們撤退爭取時間。”
這些消息被傳開後,瞬間引爆了整個軍營。
許許多多的普通士兵都開始圍着自己的上司問個明白。
若是平時,這些士兵不敢,可現在糧草都被運走了,敵軍後面也快要打來了,命都沒有了,他們還怕什麼?
特別是先前就有範好勝拿着十來萬的普通士兵去消耗秦瓊弩箭的事情,更是讓他們不再害怕。
甚至,不只是普通的士兵,就算是一些低級的將軍心中也有不滿。
你範好勝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心腹軍隊撤退,讓其餘大軍拖延時間也可以,可你爲什麼要將糧草運走?
這不是擺明了要放棄他們這些普通士兵,普通將軍嗎?
這讓那些人怎麼想?
自己辛辛苦苦爲王國賣命,到頭來主將竟然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甚至連吃的糧草都要運走,自己還要爲王國賣命?爲主將賣命嗎?
特別是在錦衣衛暗探的推動下,這種原本只是在心中想想念頭徹底爆發在那些士兵的心中,開始了抗拒。
當然,也有一部分將軍和士兵不相信,要鎮壓這些人。
可這樣一來,只能是導致自己的軍隊內訌起來。
不多時,整個大軍徹底的亂了。
甚至一些態度強硬的將軍,已經帶着麾下士兵和原先是友軍的‘敵人’打了起來。
有了第一處,就會有第二處,第三處,第四處。
很快,整個後軍,中軍徹底的亂了。
範好勝得到消息時,情況已經是變得不可掌控。
此時他除了臉色變得非常陰沉外,再無任何辦法。
同時,他他總算是明白了秦瓊的陰謀詭計是什麼。
根本不是爲了在上方埋伏自己,而是讓錦衣衛的人在自己軍中散播謠言。
若是平日,這些謠言沒有任何的用處,可現在,經過剛剛大軍消耗敵軍弓弩,再加上自己調動糧草,爲了讓糧草先行撤退的事情。
這些謠言在那些普通士兵,普通將軍的眼中,直接變成了最真實的情況。
“混賬!”
陰沉着臉,怒罵一聲,範好勝喝道:“秦瓊非男兒,只能用些陰謀詭計,該死,該死!”
只是的可惜,他現在除了當個嘴強王者外,再無任何的辦法。
大軍在他那些‘真實’的情況下,已經譁變,超出了他的掌控。
更主要的是,他現在無法調動鐵字號大軍去鎮壓這些動亂的將軍和士兵,這更是讓大局變得難以掌控。
“大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範好勝身後的將軍看着他,滿臉的苦澀,道:“繼續下去,我們根本就無法調動那百萬之衆了。”
“調動不了就不調動了!”
範好勝沉着臉,命令道:“命令鐵字號大軍和運糧大軍加快速,務必在那些譁變的軍隊衝撞到我們這裡之前穿過秦瓊的防線,撤退到王國腹地。”
範好勝也算得上是一個果決的人了。
他知道想要壓住那些已經譁變的軍隊對於目前的他而言根本不可能,因此直接選擇放棄這些軍隊,帶着最精銳的鐵字號大軍還有全部的糧草撤退。
“大將軍,若真是放棄了他們,我們真正能夠動用的軍隊可就只有鐵字號大軍了?更別說,現在還有不少相信我們的將軍正在鎮壓那些譁變的軍隊,我們難不成也要放棄他們嗎?”
“必須放棄!”
範好勝沉聲道:“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要是去通知他們,等待他們到這裡,至少也需要幾個時辰。”
“這段時間內,難保蒙恬不會排出支援秦瓊的大軍前來,我們耽擱不起。”
“可是將軍,沒了他們,我們的兵力……”
“兵力足夠了!”
範好勝毫不猶豫的說道:“只要是能夠保證鐵字號三十萬大軍撤退到腹地,我就能夠聚集腹地的那些守城軍隊,加起來也能有六七十萬,到時候進攻岳飛的軍隊,和清豐城內山紹廣的大軍裡應外合,就能夠徹底滅掉岳飛大軍。”
“到時候,我們有了足夠的糧草,就能夠站穩戰局,再和李顯皇帝陛下商量,必定能夠將盧峰從白嵐城趕走,到時候,我們就是攻城,封侯大禮上,必定有我們的位置。”
範好勝倒是好想法,將後面的好下場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