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馬上說道:“大王放心,打蛇不死遺留後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馬上,耶律仁先就會犯一個錯誤,一個讓所有契丹人都不能原諒他的錯誤。”
耶律宗元的眼睛放出光芒了:“他會麼?”
陳元殲詐的一笑:“他不會,但是我會幫他做。”
耶律宗元想了一會:“好,事情我交給你去處理,以後,我們之間不要有太多聯繫。以免被那耶律仁先抓住把柄。至於那些女真人的孩子和女人,現在不要放,你多去幾趟,顯出一副很賣力的摸樣,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感激你。”
不用他提醒,陳元也知道如果對方開出條件自己的就做到了,那就會讓對方想着能不能把價錢再提高一些。做了這麼多年買賣,這點技巧還是懂的。
這就是爲什麼和女真人談判耶律涅咕嚕不能去的原因,如果是耶律涅咕嚕和女真人說條件,女真人會認爲耶律涅咕嚕放了他們所有人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元去就不一樣了,他可以先給女真人一點希望,然後再讓他們覺得希望很渺茫,在女真人就要絕望的時候,再把他們的希望變成現實,這樣才能讓完顏如如鹿乖乖照着自己教他的話去說。
陳元還想和耶律宗元說一下那個張匡正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等到雙方的關係再密切一些,想來做起來會更輕鬆。
不過那張匡正畫的幾個圖形卻是有些眼熟,到底是哪裡地形陳元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耶律宗元讓那個耶律必如這幾曰就跟在陳元身邊,說是爲了方便雙方的聯繫,也爲了讓陳元行使權利的時候更加方便一些,畢竟南院所有的人都知道,耶律必如是耶律宗元的門客。
這當然還有監視的意思,讓陳元的舉動不要超出他的掌控。
陳元完全當然明白,謝過耶律宗元之後,帶着自己新的跟班去了第一家。
今天,他要在這裡請客,請的只有一個人,蕭遠風。
耶律涅咕嚕親自把陳元送出了大門,說真的,九王子現在的心裡也是非常的興奮,長久以來自己最大的絆腳石眼看就要被自己踢開了,那太子的寶座好像就在前面,已經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理想。
等自己坐上那個位置之後,定然會勵精圖治,讓遼國走向富強!自己還年輕,用十年的時間就可以完成這一切了,然後再用十年,平定党項,征服大宋!創造契丹人從沒有創造過的宏圖霸業!
想想都覺得很是興奮,腳步不由的又是輕快了一些,走到客廳門前,卻看見耶律宗元還在椅子上坐着,彷彿是沉思着什麼一樣。
耶律涅咕嚕當即收起臉上的笑意,很恭敬的走了進去:“父王,您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耶律宗元擡頭看看他:“你覺得呢?”
耶律涅咕嚕說出自己心裡話:“孩兒覺得,陳世美這個計劃完全可行!至少對我們來說有益無害,耶律仁先就算不死,也要脫掉一層皮!”
耶律宗元點頭:“嗯,確實如此,這計策很簡單,很陰險,很毒。最要命的是陳世美安排的非常巧妙,不是一下子所有的陷阱都砸上來,而是一環接着一環,慢慢的打擊着耶律仁先。讓他從渾然不覺,直到被勒死。等他發覺之後,繩索就已經無法擺脫了,設身處地,如果有人這樣陷害我,我估計也是無法逃脫的。”
耶律涅咕嚕笑道:“那父王還在想什麼?”
耶律宗元嘆口氣:“老九,你是你們這班人中最出色的一個,我想問問,你對那陳世美怎麼看?”
耶律涅咕嚕先是一愣,然後問道:“父王的意思是?”
耶律宗元眼神中閃出殺機:“朝堂的鬥爭總要先人一步纔可以,在我們即將扳倒耶律仁先的時候,你就要想着你的下一個對手會是誰!你想過沒有?”
耶律涅咕嚕面色很是慚愧,低下頭來正待思考,耶律宗元卻說:“不用想了,你的下一個對手是洪基。是那個一直被我們瞧不起的耶律洪基,可是他現在已經變了!九兒,以前的耶律洪基絕對沒有膽子去帶兵救援你們,更不可能爲了陳世美被打帶着人爲他出頭!如果你還把他當做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小弟弟,你就輸定了!”
耶律涅咕嚕的神色堅定了起來:“父王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耶律宗元搖頭:“你還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最擔心的不是洪基,只要你提起精神來,洪基不是你的對手。我擔心的是陳世美!這個宋人這次表現的太出色了,他和洪基的關係要比和你的關係好一些,最近還有傳言說他是耶律縷伶的面首。九兒,如果你和洪基爭鬥,他會站在你這一邊麼?”
耶律涅咕嚕被耶律宗元說的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的潛意識一直把耶律仁先當做擋路的唯一路障,他一直認爲,只要跨過這個路障,自己的前方就是一片坦途!
耶律洪基根本不行,就算他已經長大了,都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如果有陳元幫助耶律洪基,就像耶律宗元擔心的一樣,自己真的還有把握麼?
耶律涅咕嚕的眼中也殺出殺機:“父王,我真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耶律宗元這次笑了:“好,那就好。”
別人都說,一個人如果倒黴的話,喝涼水都和塞牙縫。這句蕭遠風覺得用在自己的身上非常合適。
先是陳元擺出一條發財大路的時候,他沒錢跟上去。雖然陳元答應給他一份乾股,但是蕭圜丘知道,乾股是不可能太多的。
這還不算倒黴吧,有總比沒有要強得多,自己一個大錢沒拿,以後人家每月送錢來給自己花,倒也算撿了一個小便宜了。可是還沒想着去找老相好那個倚翠慶賀一下的時候,勾欄的老闆卻告訴自己,倚翠被人贖身了,先再從良了,去了哪裡老闆也不知道。
這幾曰他雖然又找了其他的姑娘,可是總覺得不如倚翠順心。
所以陳元請他來吃飯的時候,雖然他來了,可是那心中有些失落的心情卻讓他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兩個人喝光一壺酒之後,蕭圜丘就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看着陳元說道:“陳兄,你是發大財的人物,兄弟也沒別的想法,曰後若是能跟在陳兄的身後接着你漏下來的幾個小錢,也就心滿意足了。”
陳元笑道:“蕭大人客氣了,這以後不管是官場還是生意場上,兄弟還都要你照應着。”
蕭圜丘搖頭:“陳兄,今年你看得起我,不!這個月你還看得起我,等下個月,說不定你在街上看見我就不認識了!兄弟我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誰有能耐誰沒能耐,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陳元放下酒杯:“蕭兄這樣說話,是不是看不起我?我陳世美豈會是那種富貴忘了窮兄弟的人?”
蕭圜丘一聲嘆息,心中暗暗想道,這話聽起來再理,可問題是,自己連一個所謂的窮兄弟都算不上。
陳元小聲說道:“蕭兄,我真的拿你當朋友,說實話,我正有一件事情希望蕭兄幫忙。”
蕭圜丘很尷尬的笑了一下,他來的時候就知道,陳元肯定有事情找他,不然像陳元這樣本事就是通事,又有耶律涅咕嚕和蕭蘇里撐腰的人怎麼會把自己一個小小的倉庫守備將軍看在眼裡?
不過有事情就好說,只要你有事情找我辦,我就能和你講條件。
當下也放下了酒杯:“陳兄但說無妨,只要兄弟能辦到,絕無二話!”
陳元笑了:“這事情對於蕭兄來說,是易如反掌的。蕭兄,最近我有一批糧食送去北方,人家催的急,可是南方的貨還沒有到。能不能從您那倉庫裡面週轉一點?不多,一百車就夠了!”
蕭圜丘做出很爲難的架子,其實他心裡沒有什麼爲難的,第一糧食他有,第二他不怕陳元跑了,第三他也不怕陳元賴賬。之所以爲難,也只是想多要一些好處而已。
他不出聲,等着陳元再次開口。誰知道陳元居然非常乾脆的說道:“蕭兄若是爲難就算了,在下再想其他辦法就是。咱們兄弟歸兄弟,如果你真的不方便,也不要硬來幫我。”
蕭圜丘一聽陳元這樣說話,倒是十分的意外,這條財路可不能斷了,不過自己現在若是再硬送過去,彷彿也不是非常妥當。思索了一下才找到合適的措辭:“不瞞陳兄,是有些麻煩,我先回去看看再給你消息如何?”
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陳元呵呵一笑:“那煩勞蕭兄費心了,切忌,若是事情不好做,蕭兄不要爲難就是。”
蕭圜丘點頭:“好,那陳元我先回去了,現在天色也晚了,我倒是無所謂,你是大忙人,怕耽誤了你賺錢。”
說完起身就要離開。陳元這時候卻也跟着站了起來:“蕭兄,今天晚上我有一處好去處,你可不能回去的這麼早。”
蕭圜丘愣愣看着陳元:“什麼好去處?”
陳元神秘的一笑:“上的馬車,我帶你去後你就知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