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沉聲道:“陳凌,無爲大師臨死交代,此顆舍利一定要交到你手上,他說有一日,能助你躲過一大劫難。大師的話少有不靈驗的,你務必好自保存!”
取了舍利後,陳凌便與喬老等人道別,前往洛市。而沈憐塵則說與喬老還有事情要談,稍後就會趕到。
陳凌猜測沈憐塵是去籌辦送給自己和傾城的結婚禮物,當下也不點破,與喬老,海藍等人道別後。由楚軒開車送往機場。
機票已經由人訂好,在傍晚六點,陳凌已經又在飛往江北省恆源機場的空中了。
洛市處於江北省,小小的洛市自然是沒有機場的。晚上九點,陳凌出了機場。
機場外華燈盞盞,城市的霓虹閃爍,喧囂,車輛如梭,一切交雜掩映,形成一個繁華的江北都市。夜間有了寒意,不少人已經穿了外套。
陳凌還是單薄的黑色休閒襯衫,飄逸不羈。他一出機場,就意外的看到了一輛豪華加長的賓利車。車身的烤漆非常的講究,處處透着皇者尊貴之氣。
車門打開,一名身穿白色針織衫,牛仔褲,長髮飄飄的女子出了來。面色清冷,卻又姿容絕世。正是陳凌朝思暮想的葉傾城。
她雖然已經被洪門認祖歸宗。雖然身份顯赫,令無數貴族公子都要仰視,但是,她一點都沒有變。葉傾城本來淡淡的,但在看到陳凌時,眼中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眼眶就是一紅。她飛快的朝陳凌奔過來,人還未至,香風已經撲面。
陳凌放下行李箱,快步迎了上去。緊緊的,將奔過來的女孩兒擁住。這種抱實,感受着她的氣味,身體,肌膚的感覺真是美妙到了極致。陳凌開心的抱着她打了幾個轉,方纔將她放了下來,她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卻是喜極而泣。
公衆場合,陳凌與葉傾城都是矜持的性格,再情不自禁,也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你怎麼會來了?”陳凌喜歡之餘,好奇的道。
葉傾城輕輕一笑,道:“我來接你啊!”頓了頓,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飯?”
陳凌道:“飛機上吃過了。不過時間太急了,我還沒給你爺爺買禮物。”
葉傾城道:“那我們現在去買吧!”
陳凌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手上的細膩溫柔,輕快的一笑,道:“走吧,老婆!”葉傾城臉蛋微微一紅,卻很是受用。
“陳先生,你好!”一個略顯蒼老沉穩的聲音傳來,陳凌這才注意到賓利車前下來了一名穿中山裝的老者,還有兩名黑衣保鏢。
這名老者太陽穴精光內斂,已經從隆起到平復,正是返璞歸真的跡象。是丹勁巔峰的大高手。陳凌一眼之間就已看出這老者的修爲,還有那兩名黑衣保鏢,俱都是化勁級別的高手。他們跟傾城坐一輛車,應該是傾城的保鏢。陳凌暗忖,洪門隨便出手就是這種級別的高手,難怪有資格跟沈門平起平坐。
老者帶着兩名保鏢走了過來,陳凌出於禮貌,放開了葉傾城的手。也迎上前去,用江湖禮節抱拳道:“老師傅,您好!”
老者的眼睛如鷹般銳利,臉形如刀削一般,給人非常生猛的感覺。對陳凌的這種禮貌卻並不感冒,道:“既然你用武林禮節對我,那就搭把手吧!”話音一落的瞬間,老者口中吐出一道氣箭疾射向陳凌眼睛。同時如鬼魅閃電,踏前一步,一步踏進陳凌中線,鷹爪手,根根青筋可怕綻放,幾乎是沒有時間間隔,一下抓到了陳凌的胸腹。
出手好快,而且了無徵兆。一旦動手,就是雷霆電閃。丹勁巔峰的高手,果然不是易於。陳凌在老者說話的時候,就已敏感的感受到了微弱的敵意,這是他感悟天地的神妙。氣箭斬來,是老者的先機,一旦躲避,就會立刻被老者連番攻擊,處於下風。與丹勁巔峰對戰,一旦處於下風,很難有機會再扳倒上風。
況且這是搭手,也不適合大動干戈。若是陳凌動作太大,狼狽,都算是輸了。
氣箭何其凌厲迅猛,陳凌卻眼也不眨,陡然張嘴施展出真言震盪術。吒!瞬間將氣箭的氣勁震散,同時這聲音逼成一條線,如春雷綻放在老者耳邊。老者張嘴,閉耳,抵擋住聲波攻擊。陳凌的目擊之術雷霆而上。雙目瞬間有如太陽光一般耀眼奪目,老者不由自主一閉眼。雖如此,手上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丹勁巔峰高手的境界,已經到了眼,口,耳,腳趾,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攻擊手段的地步。面對老者掏心鷹爪,陳凌腹部猛吸,手臂如抖大槍,雷霆彈甩而出,直插老者雙眼。
老者眼睛一閉的剎那隻覺眼前勁風凌厲至極,雙眼生疼。這一刻,膽終於怯了,退……一大步退出。
陳凌站立原地,並沒有追擊。剛纔老者可謂殺機連連,氣箭爲先手,掏心是第二步,真正的殺招卻在腳下。一步踏進陳凌的中線,隨時都能演變霸王舉鼎,老熊撞樹,讓陳凌瞬間失去戰鬥力。
可惜,陳凌以攻爲守,將老者的所有殺招都破解無疑。
後生可畏!老者看陳凌臉色已經產生了變化。剛纔陳凌的還擊實在是太無懈可擊,太完美了。面臨自己的先手危機,他將身體的奧妙展至極限,聲波攻擊,眼神攻擊,然後抓住自己的一瞬弱點,雷霆出擊。
不愧爲中華之龍,難怪中央這麼看重。假以時日,怕是不會在少主之下。老者如是想。
陳凌雖然勝了一籌,但對老者卻越發恭謹。他正猶疑着老者的身份。葉傾城皺眉看了一眼老者,道:“齊爺爺,我要和他去辦點事,您忙您的吧。”
老者苦笑。少小姐看來是生氣了。
陳凌也覺得葉傾城有些沒禮貌,知道葉傾城不是刻意,而是性子如此。剛纔的試招雷霆電光,並未引起路人的注意。陳凌卻不敢如葉傾城這樣不禮貌,留下不好印象就完蛋了。當下面對老者,道:“您……”
老者對葉傾城無可奈何,但對陳凌卻格外冷淡,淡淡道:“我是葉家的管家,你叫我齊伯就好。”
陳凌於是道:“齊伯您好。”齊伯忽然道:“陳先生,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陳凌呆了一下,道:“好!”
葉傾城輕蹙秀眉,不過卻沒表示什麼。她不喜歡誰都會明顯表現出來,但大事面前卻絕對通情達理。
齊伯便吩咐兩名保鏢保護好葉傾城,吩咐完後,冷淡的對陳凌道:“隨我來!”言語中,對陳凌似乎頗爲厭惡。陳凌覺得莫名其妙,但對方是葉家的管家,也就是葉老爺子的身邊人。自己要娶傾城,還真得罪不得!
齊伯走上人行道,前方有一條地下河,橋上車輛穿梭,河中花船經過,好不美麗。陳凌緊隨其後,齊伯淡淡道:“還未請教你的姓名?”
“姓陳,陳凌!”
齊伯對這個名字故意表現出很陌生的樣子,道:“少小姐是我家老爺的掌心肉,而且少小姐雖然冷淡,但是無論品性,樣貌,才情都是絕佳,這點你認同嗎?”
“認同!”陳凌不假思索的答道。
齊伯道:“你的修爲很厲害,但是並不代表如此就能配得上我家少小姐。不過我很少看少小姐像今天這樣開心,開懷。可見她是真喜歡你,但是女孩兒家,年齡小,閱歷淺。我在葉家雖然只是個管家,但與老爺子是一輩子的感情。少小姐我也當親孫女在疼,如果一個人的人品不堪,即使修爲再厲害,我也不會允許少小姐嫁給這樣一個人。”
陳凌默然不語,也不急着辯解自己的人品是多麼的好。
齊伯一邊走,一邊繼續道:“來之前,老爺子讓我替他過過目,把把關。如果不行,是絕不能帶回洛市。”
陳凌依然用恭謹的語氣道:“但不知要如何纔算過了您的關,讓您滿意?”
齊伯道:“少小姐的良人,一定要品德絕佳,待人真誠。很多人雖然有一副好的皮囊,說起話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但是肚子裡卻全是男盜女娼。人心是最難看穿的,我們少小姐不是一般女子,你若要跟她一起,自然要有些本事。現在,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向我證明,證明你品德絕佳,待人真誠!”
陳凌默然,齊伯不再前行,他也是怕走遠了,少小姐出意外。停下腳步,看向橋下的花船,遠處燈火點點,好不美麗而壯觀。
陳凌也停下了腳步,半晌的沉默後,他淡淡道:“我無法證明,齊伯您若是要我證明別的東西,我還有計可施,有法可證。唯獨這品德,這真誠,我無法證明。我說得再好,做得再好,都可以算是僞裝。要證明我的品德,我的真誠,唯有時間能夠證明!”
既然你無法證明,那就請你從那兒來,回那兒去吧!”齊伯冷漠的道。
“我不會回去。”陳凌心中終於生了怒意,一字字道:“沒有任何人能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