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飛往春城的飛機,頭等艙。
五六歲的孩子正淘氣的從經濟艙鑽過來,想要看看這不一樣的世界,在他正前方的座位上,一個即便坐在那裡也難掩其威猛高大身材的男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衝着小男孩招了招手,在他的座位前面,有着幾顆糖果。
小男孩感受到了男子身上的寵愛,喜笑顏開的跑了過來,卻不小心的撞在了一個剛從衛生間走回來的女子大腿上,對方從上到下充分展現出了現如今布料昂貴的特徵,買不起的,就只能儘可能少的穿着,在一個通往寒冬時節東北的飛機上,穿着堪比夏季。
小男孩被撞了一個跟頭,後背撞在了座椅側的硬物上,淚眼水霧升起,眼看着淚水就要流出來,距離那哇的一聲眨眼即至。
“誰家的小孩,哎呦,疼死我了,有沒有人管,有人養沒人教育……”女子尖酸刻薄的話語可要比她的長相更加突出,更加具有視覺衝擊力,頭等艙的客人多數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此刻也都不得不擡頭看看這位不顧忌別人的女子。
“看什麼看!”一個大漢站了起來,瞪着眼睛,將身上彪悍之氣抖落出來,外出之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也不會輕易的去得罪別人替別人出頭。
從經濟艙跑進來一箇中年女子,小跑到小男孩的身邊,或許是見到了親人,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而之前那性感尤物看到大人來了,感受着大腿上的些微的疼痛,不依不饒,繼續說着一些非常難聽的話語。
“小弟弟,叔叔這裡有糖果,讓我看看你的牙齒,如果你的牙齒足夠好,是可以吃一顆的。”一道遮天蔽日的身影從座位上站起身,尤物和中年女子就感覺到機艙內的燈光都一下子暗了下來,之前那站起來的大漢在這位的面前,完全就成了孩童,體型沒差多少,可在附近的人眼中,這就是兩個完全不對等的個體。
他的脖頸處,有一道永遠都無法抹掉的傷疤,很猙獰,常人看到這道傷疤下意識就會想到,這麼一道傷疤,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小男孩的媽媽下意識摟了摟懷中的孩子,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小男孩卻不害怕,孩子的眼中,看到的是與成年人不一樣的世界,在孩子的眼中,這位叔叔對自己是善意的,怯生生的探着手,抓過了一顆糖果,淚水還掛在臉上,哭聲卻已經停下。
“喂喂喂……”那尤物還要說話,就見這位脖頸處有着疤痕的男子隨意的一揮手,蒲扇般的手掌直接扇在了她的臉上,將其扇翻在地,面目表情沒有一點變化,依舊是掛着讓小孩子親近的笑容,用那粗壯的手指將糖紙扒開,遞到小男孩的眼前,看着他破涕爲笑的拿起糖果塞到嘴中,男子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擡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髮:“跟叔叔一起坐好不好?”
“嗯。”小男孩連連點頭,男子將他從錯愕盯着自己身後的母親懷中將小男孩接過來,抱在懷中順勢一轉身,在那瞬間,看到女子被打而動手的壯漢被一道身影掐住脖子按倒在地,脖頸有着傷痕的男子抱着孩子,逗着孩子笑,坐下來之後兩人能夠因爲簡單的手指遊戲而玩的不亦樂乎。
一個本來坐在角落的男子,拽着暈厥的壯漢,掐着不敢尖叫的尤物脖頸,將他們拽到了衛生間內鎖進裡面,機上的乘務人員並沒有趕來阻擋他,而那小男孩的母親,則被他請到了頭等艙的位置坐下,隔着幾個座位的距離,看着自己的孩子。
飛機降落在春城機場,傷疤男抱着小男孩一路走出來,當那尤物還在叫囂着之時,小男孩已經被還給了他的母親,傷疤男蹲下身子,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乖乖聽媽媽話,下次見面,叔叔還請你吃糖果。”
“叔叔再見。”
當小男孩的母親抱着他上了出租車離開時,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的正是男人站起身,轉身面對着幾輛豪車時的表情,那一刻,這不再是對孩子親和的男人,而是一個雄霸天下的霸王。
“這個男人,很喜歡孩子。”
……
高速公路的入口處,一輛商務車一輛越野車緩緩駛過,商務車內,前後隔斷阻隔,後面寬敞空間內,兩個妙齡女郎一絲不掛的拼盡全力用身體所有部位去侍奉坐在那裡的男人。
單眼皮,細長,自帶濃重的眼線,三十出頭的年紀,標準的身材有着一塊塊精碩的肌肉和細碎的疤痕,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慵懶,對女人有着致命的殺傷力,沒有任何外在的身份,他都足以讓這兩個女人對他死心塌地,超過三十分鐘持久的強悍更是足以同時滿足兩個女人。
車子緩緩停下,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兩個女人停頓下來,男子卻絲毫沒有想要睜開眼的意思,擡手按住正跪在他胯間女子的頭,示意她繼續,而他的腳趾,依舊靈活的探入旁邊女子的曲徑通幽處。
“羅顏,我現在殺你,理由夠不夠?”
羅顏站在車門口,抱着臂膀看着這個號稱清遺孤內最優秀的男人,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平靜的如一汪清水,甚至你連她剛剛從手術室走出來的虛弱都看不出來。
“你可以試一試。”
男子似乎正好到了噴發的節點,按着身前女子的頭,身子向前涌動幾下,瞬間繃直,然後舌尖吐出來在上脣舔弄了一下,轉而睜眼看着羅顏:“聽說你現在弄了個小白臉?有那需要你找我啊,別人怕國外那個傢伙,我可不怕。”
“如果你還想走出春城,就閉上你那張臭嘴。”這世界,不光是有武林高手,還有冷兵器時代根本無法對抗的熱武器。
“真是可惜了,這座城市**靜了,三年沒有槍案,多麼可笑,今天晚上那幾聲響,難道是鞭炮聲嗎?羅顏,今天我可不是來找你的,聽說那條老狗又活了過來,我找他玩玩?”
“納蘭無敵,半年,半年後一戰定輸贏,輸了,我離開華夏永不回來。”
“羅顏,你太高看自己了。開車。”
沒到魚死網破,沒到生死立現,羅顏也不會讓自己站在官府的對立面,檯面下打打殺殺眼不見爲淨,你們要真玩到了檯面上弄得人心惶惶城市陷入恐慌,多牛掰都沒用,分分鐘滅掉你,在這個時代這個國度,誰也別跟官府幹,那就如同雞蛋碰石頭,就算你煮熟了也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
羅顏沉默的望着開入城市的兩輛車子,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金剛,你和羅剎都去,另外,幫我給破虜打個電話。”
金剛臉色劇變:“羅姐,真要讓……”
羅顏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勸了,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無法逃避。
……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承諾。”
徐斌和西門吹雨同一時間,說出同一句話,遂,兩人就坐在車行的一側空地上,點燃篝火,車行的大門開啓,徐志武等人都喝多了,早已是醉醺醺酣睡在房間內,外面發生天大的事情他們也聽不見。
西門吹雨從冰櫃內拿出一大塊的羊排,穿在鐵鉗子上,放在篝火上炙烤,吱吱的焦油聲音伴隨着香氣撲鼻而來,西門吹雨沒有喝酒,他要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徐斌也沒有喝酒,他本就不愛這東西,有了酒經沙場的技能後更是基本告別了這項會讓他失去自控能力的活動。
車子呼嘯而來,準確的開進了七號車行的院內,西門吹雨站起身,打開一隻摟在懷裡的盒子,一把看上很普通如砍柴刀的刀子從禮盒中被西門吹雨抓在左手,走了九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待着門口處進來的車子,等待着那上面坐着的人,曾經廢了他右手又讓他一無所有的男人。
曾經,西門吹雨以爲自己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男人,直到遇到了徐斌,一段時間的相處,從未曾過這樣的感觸,只要我不死,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右手沒了不可怕,我練左手;左手沒了也不可怕,練右腿……
這一刻,西門吹雨,左手刀,大成!
商務車,停下,車上的人始終未曾下車。
西門吹雨瘦小的身影,此時顯得格外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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