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是直接從店裡衝出來的,三步兩步跳下來,也不管是誰,對着自己最近的一個城管,一電炮就掄了過去,他現在什麼水平,對方連動一下都沒動,一拳直接就被給打暈過去摔倒在地。
他現在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見到穿制服的就揍,幾下就放倒了五六個,到了父親近前,趕緊將他扶了起來,然後不等對方發難,擡手點指着那個簇擁之下要衝上來的帶頭城管:“m,今天我弄死你。”
本來拿了保安使用那種仿警棍的他們剛想衝上來,看到徐斌凶神惡煞的模樣也被嚇得有些心悸,別是真惹到什麼不好惹的人物了嗎?梅城也沒這麼一號啊,誰家的親戚?
徐斌將父親交到焦景凡的手中,讓他攙扶着,也不需要武器,徑直走向這些城管,點指着那個帶頭剛剛推倒父親的城管:“你tm給我過來。”
混了半年多,當過孫子,裝過孫子,委曲求全過,但爲之努力的結果是他已經站在了足夠高的位置,對於從前那些能夠隨便碾死自己的人物,現在已經完全倒轉過來,他從來對人對事不會對集體,跟蔡野的關係以及不少在省城有些小權利的城管幹部關係都不錯,對這個集體持着一半一半的態度,至少有一些人並不是那種欺行霸市的,有些人是真正正經幹工作的,不至於如大家說的那樣完全連譭譽參半資格都沒有一邊倒的謾罵。
今天他是真生氣了,現在完全是一副愛誰誰的模樣,父親被推倒那一剎那,不光是憤怒還有自責,這要是全梅城都認識這老人是我徐斌的父親,我徐斌又有着足夠響亮的名氣,誰還敢推他。
店裡有些年輕小夥子,全都跟着衝了上來。這麼好表現的機會要是抓不住,那還出來闖什麼世界,老闆現在正需要人,這時候不站出來展現一下自己,更待何時。
左朗也算是瞭解自己老闆脾氣,挺好的一個人,也沒什麼脾氣,但真當他要發脾氣的時候,千萬要順着他,捋着將脾氣給順沒。千萬別頂着來,真到了那時候很有可能誰的面子都不給。
繞到後面,趁着人不注意,一腳踹在了那推倒徐德勝的城管頭目屁股上,直接將他踹得一個咧嗆向前跑了幾步,就這距離,一下子就到了徐斌的面前,抓着他的脖領子,徐斌直接給了一個大嘴巴。嘴裡罵着,左右開弓,噼裡啪啦打了十幾下,那邊城管也不敢往前衝了。這邊也有七八個老爺們,看這老闆的架勢真挺兇的,吃公家飯沒必要拼命,更何況這件事完全就是私人的事情。弄的亂七八糟把自己搭進去完全不值當。
人羣被分開,一道倩影跑進來扶住了徐德勝:“徐叔,你沒事吧。都怪我,都怪我。”
徐德勝也被兒子這兇相給嚇到了,本來心裡一肚子火,恨不得上去親自給對方兩巴掌,現在一看火全消了,反而擔心兒子因此惹上麻煩。
“小杜啊,我沒事,我沒事。雙全啊,你沒冒虎,可不能打人啊。”徐德勝衝着兒子喊道。
扶着徐德勝的女子看到徐斌,着實愣了一下,徐斌轉頭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暫時沒有想她怎麼會在這裡,拽着那城管頭目就向後面的車行空地走去。
警車並沒有姍姍來遲,只是跟他們一樣快的是孟文傑等人,本來今天已經約好了,孟文傑給徐斌介紹幾個過得硬的朋友,也算是給他開闢在梅城的人脈,心底深處也有女婿兒的意思,縱然爲了成不了我的女婿,這小子也是個不錯的生意夥伴,況且過年的人情可不是單單幫着將七號梅城店撐起來那麼簡單,這一次纔是真正的人情往來。
孟詩研早就給徐斌打過電話,知道他已經到了梅城,約好了是先到店裡,本來孟文傑約的幾個朋友都在他的辦公室內喝茶,想想這店面開業總要有一些大人物出面,就拉着這些人今晚就過來看看,結果一到這,就碰到了這種事。
“行了雙全,人你也打了,就別不依不饒的了,讓他們給徐老哥賠禮道個歉,這件事給我個面子就算了好不好?畢竟明天咱們開業你說是不是?”
後面整個院子被以彩鋼結構蓋了頂蓋,徐斌在硬件上總是希望能夠不僅僅是給顧客滿意的購買環境,也希望能夠給自己的員工一個舒適讓心情愉悅的工作環境。
大冬天的,後面也不冷,中央空調開着,可孟文傑這句話卻讓很多人都後背出冷汗,要不是這徐斌有着超人的能力,那就是孟文傑完全實打實力挺這位,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會幫助他來辦,那幾位跟着孟文傑來的好朋友也都明白了,看研兒那緊張的模樣,這徐老闆很有可能未來是孟總的乘龍快婿,這麼支持也就順理成章。
有些不明就裡的,聽了就覺得這事挺匪夷所思的,徐德勝只是摔了一跤,以他的年紀和身子骨完全沒問題,對方呢,五六個被打暈在地,帶頭的這頓大嘴巴子給扇的鼻孔穿血,牙都飛出來幾顆,現在來處理事的了,警察都靠邊站,這位一開口,完全顛覆,平日裡耀武揚威的一羣人老實了,捱揍還得道歉,完了還得看人家心情是否好纔會放過你,這可真是個公平的社會,你有權有勢有錢,站在這裡說話腰桿就是直。
警察爲什麼不管事在一旁等着,因爲站在孟文傑身邊的就是他們的一哥大局長。
徐德勝上前拉着兒子的手:“行啦,兒子,別把事情鬧大了,也不用道歉了,你讓他們走吧。”
“滾!”
就這樣還不算,被擡走的幾個人到了醫院馬上就有人來警告他們該怎麼做。
整個七號的員工都看到了這一幕,那就一個底氣足,誰不願意給老闆牛的打工,至少當員工的不會受一些窩囊氣,焦景凡也看到了徐斌的脾氣,心裡不敢小覷這位老闆,看這模樣他並不是依附在孟總之下,雙方的關係到是有點意思。
“雙全啊,讓人都散了,在這圍着幹什麼。”孟文傑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面有人圍觀,從正門打到側門,要不是進入這封閉空間,他們幾個都不可能現身,現在網絡技術這麼發達,手機又都是智能的,隨便誰錄個像傳到網上都是不大不小的麻煩。
左朗來到徐斌身旁:“徐總,有兩個手機錄了視頻,叫我給刪除了。”
孟文傑也聽到了:“小左,你表現的再好點我可要從雙全手裡把你給搶過來了。”
左朗笑笑沒說什麼,合格的做好一個保鏢該做的事情,上去摸了摸徐德勝的骨頭,跟徐斌示意沒事,一個幹了大半輩子體力活剛剛過了五十歲的壯年男子,腳下一打滑在雪地上摔一下,完全就沒什麼事。
徐斌這才收起了臉上的嚴肅,跟所有孟文傑身邊的人道歉:“不好意思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
“哪裡,徐總回來投資家鄉,反倒是我們沒有保駕護航好啊。”
……
飯店中,徐斌上來那就是豪情揮灑,連幹三杯以打擾各位叔伯哥哥雅興爲由道歉。
關係很難論,本是平輩論交又有一個孟文傑在,你要真當了這位的叔伯,心裡也沒那個底,人家可是在省城混的,來結交之前也都通過朋友打聽了一下,在省城人家那也是交朋結友一大堆,聽聞還和某個大人物家裡走的非常近,縣級市和省城之間的差距之大,大到在場幾位體制內的扔到省城瞬間就沒影,譬如曾經王滿囤那站前所所長的位置,其實權甚至要超過梅城的警界一哥,省城的站前所可是最大的派出所,說實在的給了他那個分局的副局長,要是有別的心思,真就不去,那裡油水多肥權力多大,到分局多受制約。
最後大家決定還是各交各的,但是對徐德勝,有的年紀差個幾歲甚至年歲相仿,那也都是徐叔徐叔的叫着,不是丟人,是一種變相的尊重,這叔叔叫着,徐斌聽了什麼心情,能不滿心歡笑嗎?
焦景凡陪坐末席,徐斌也專門給介紹了一下,對這位操盤手,大家也都給予了足夠的尊重,但那是看徐總面子以後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的狀態,還是讓驕傲的焦景凡心裡很是不爽,以後,我也一定可以擁有屬於我的商業帝國。
心裡如是想,表面上焦景凡還是拿出了一個職業經理人的水準,言談舉止都很過關,這樣有人給架橋來增長人脈的機會,他也很珍惜,不想錯過,到是徐德勝,有些很不自在,一聽孟文傑介紹這些人的身份,他就不自在,尤其是那位公安的局長,就在一年多前,徐德勝還在鐵路系統的一次會議上見過他,那時的他穿着警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能跟他說上話那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現在呢,只比自己小了幾歲,喊着自己叔叔,端起杯子喝酒的時候還主動放低杯子,這在過去哪是徐德勝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