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到家了!”
馬車簾子外劉鐘的聲音適時的響起,驚醒了正打坐的劉達利和打着瞌睡的小丁。
“到了麼?”
劉達利心中一喜,雖然離家不過幾天時間,但是卻讓劉達利發現好似離家很久了一樣,當先從馬車中跳了下來,當擡頭看着自家府邸那熟悉的大門時,頓時覺得分外的親切,想到自己這一次雖然失敗卻也大有收穫的遺府之行,劉達利輕笑一聲,快步向前走去。
“嗯?”
看到緊閉的大門,劉達利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覺,因爲一向在白天不會關閉的府邸大門此時……竟然緊緊的關閉,守門的僕人也一個不見。
前世經歷過失去親人巨大打擊的劉達利這一世將親人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費盡心思的變強,也只是爲了保護親人罷了。
“砰砰砰……”
心中一急,劉達利急忙衝到大門前,急促的敲起門來。
片刻之後,大門內才傳來一個怯弱的聲音:“誰……誰啊!”
劉達利心中不妙的感覺越發清晰了,焦躁的大聲道:“臨伯,是我,劉達利!”
“嘎吱”
硃紅的大門被開了一條縫,當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後,立刻將大門打開,驚喜的大叫道:“少爺,真的是您啊,少爺,您救救老爺吧……”
一名鬚髮半白,背部微駝的老者跪在了劉達利面前。
劉達利心中狂震,清秀的臉頰猛的變得猙獰起來,一把抓住老者大聲道:“我父親怎麼了?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少爺,您冷靜點!”
一旁的劉鍾凝重的低喝一聲,彷彿一個炸雷一樣,在激動的劉達利耳中響起,將他驚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還緊緊抓住臨伯的衣服,劉達利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暴虐壓了下來,臉頰上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欠然道:“臨伯,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老人搖了搖頭,一臉憤怒的道:“少爺,老奴不怪您,是主家,今日早間,主家的執法堂來人,誣陷老爺叛族,將老爺和夫人帶走了,還威脅說,若是少爺十天之內不主動前往長君城主家的執法堂受審,就會發下家族通緝令,還要公然在長君城審判老爺和夫人的叛族之罪。”
“什麼?”
“轟!”
劉達利暴怒之下,一拳打在了大門上,將厚達五寸的大門打出一個大窟窿出來,腦子裡氣血逆衝,憤怒到了極點。
正當劉鍾擔憂劉達利暴怒之下會情緒失控時,劉達利竟飛快的冷靜了下來。
兩世的經歷,足以讓劉達利獲得龐大的人生閱歷,即使被人觸動了逆鱗,也不會完全失控,怒到了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
低下頭,腦子裡萬千念頭飛轉,思索起來。
“主家雖然勢大,但同爲劉家一脈,又怎麼會輕易動用執法堂呢?父親更不可能叛族,是他!甄選,肯定是這條惡狗,在這裡吃了虧,心中不忿,進了讒言,誣陷父親叛族,不過,甄選僅僅是主家養的一條狗罷了,若沒有靠山,他豈敢誣陷身爲劉家血脈的父親?莫非……是那個老東西?”
劉達利眸子裡寒芒一閃,冷笑一聲,擡起頭來,平靜的道:“鍾叔,家裡還需要您親自坐鎮,否則失了高手,若被那些聚衆爲匪的流浪武者得了消息,劉家村恐怕會出意外,我親自走一趟長君城,這樣明擺着的誣陷,族長若不給個交代,這事沒完!”
“少爺這……”
“少爺,還是我陪您去吧!”
小丁終究還是個孩子,頓時慌了神,劉鍾反到頗爲冷靜。
劉達利霸道的一擺手:“不用多說,就這麼定了,我到要看看,他們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劉鍾愕然發現,在他印象裡,紈絝的劉達利此時竟彷彿一個久居上位的強者,不僅冷靜睿智,還霸氣盎然,只讓他以爲產生了錯覺,直到劉達利解開馬車上拴着的一匹黑馬,騎上馬飛奔而去後,才反應過來。
望着劉達利飛馳遠去的背影,劉鍾想要跟上的步子停了下來,目光恍惚,嘴裡喃喃自語着:“這……真是少爺麼?”
想到剛纔劉達利竟然還冷靜的考慮到劉家村的安危,沒有不顧一切的衝動,劉鍾提着的心已經放下了大半,就憑劉達利剛纔的表現,他就敢斷定,此行,那位曾經的紈絝少爺未必會吃虧!
……
長君城位於鳴劍島中部,處於鳴劍門與甲器宗兩大勢力的交界處,乃是整個鳴劍島最大的城市,這座鳴劍島最大的城市名字來歷也很有意思。
長君城的地理位置極好,堪稱四通八達,當年這座城市建立時,甲器宗和鳴劍門兩大門派都各自暗中爭鬥了數十年,但始終無法分出勝負來,最後不得不達成了妥協,兩大門派共同掌控這座極爲重要的城市,並將依附兩大門派而存的四大家族:劉家,陳家,聶家,長孫家,遷入這座城市。
四大家族的鼎足而立,使得這座城市的原本名字“長君城”漸漸有了另外的代稱“四雄”城,雖然只是暗地裡,沒有擺在明面上,但也說明某些情況,而這四雄,就是指的劉,陳,聶,公孫這四大家族。
劉家村距離長君城不過兩百餘里,一路之上,劉達利並不體恤馬力,儘自拍馬飛奔,直至下午時,長君城那巨大的輪廓已經遠遠在望了。
劉家主脈掌控了長君城的東北部,這裡也是長君城最爲繁華的地段。
“刷!”
縱馬直至劉氏家族主脈,磅礴大氣的大門前,劉達利滿面寒霜的縱身一躍,落到地上,冷冷的盯着府邸上那懸掛着的劉府兩個鎦金大字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