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利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對於劉擎住父子的殺機更濃了,他明白父親劉陶藝有多在乎家族,若是被父親知道了這個消息,只怕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劉擎住,這個決定是你一個人做出的,還是家族長老會通過的?族長,你也同意了嗎?”
劉齊闕低眉垂目,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樣,似乎沒有聽到劉達利的話。
“爺爺……”
劉如陽大急,急促的低聲道:“爺爺,您真的同意了嗎?您怎麼可以這麼做?明明不是劉達利的錯,你可是族長呀,怎麼不肯主持公道?”
劉齊闕只當沒有聽到,心中卻苦笑不已,他哪裡是同意了呀,而是不能不同意,要是他當場反駁,整個劉家立刻就分崩離析了,再被其他虎視眈眈的三大家族上下齊手,傳承千年的長君城劉家可就真要徹底沒落了。
看着劉齊闕那副老僧入定,已經是明擺着的默認態度,劉達利心中一片冰涼,對於劉家徹底失望,放棄了任何僥倖的念頭,無聲冷笑。
“小畜生,還不給我滾下來……滾下來……滾下來……”劉陶冶摁奈不住瘋狂增長的殺意,眼睛通紅的死死盯着劉達利,內氣滾蕩,如同兇獸巨吼般鼓足內氣,厲聲大吼。
這一聲巨吼,震得擂臺周圍百米之內,實力在後天五層以下者,頭暈眼花,腿一軟站立不穩,若非實在是人太多,人擠人,人貼人,恐怕當場就要不少人暈倒在地。
劉達利眸子中寒光一閃,身旁一尊傀儡金人無聲無息的憑空出現,抱住劉達利驟然向下一躍,竟在半空中滑翔過數百米,“嗵”的一聲穩穩落在生死擂臺上。
“那是……”
三大家族族長無一不是見多識廣之輩,當看到傀儡金人後,震驚的猛然站了起來,死死盯着傀儡金人,眸子裡全是灼熱得光芒,貪婪之色掛滿了臉頰。
劉陶冶見了傀儡金人眼皮一跳,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色厲內荏的大喝:“小畜生,你想違背規則,動用傀儡金人?你竟食言而肥?你還是劉家的子孫嗎?”
“好,好的很,你果然和那老東西是一家人,只會使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就是不知道我現在到底還是不是劉家人,你們父子一個把我驅逐出劉家,一個又說我丟了劉家子孫的臉,還真是對錯全由你們一張嘴說。”劉達利怒極而笑。
劉陶冶臉色不變,忌憚的盯着劉達利背後的傀儡金人,冷笑連連:“小畜生你接受戰帖時,我已經說明了情況,既然你已經來了,就是答應了我的條件應戰,怎麼,你準備把自己吐出的唾沫再舔回去?”
“刷!”
劉達利大手一揮,將傀儡金人收回了空間袋,嘲諷道:“我劉達利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說出的話一言九鼎,答應了,就絕不會反悔,對付你,還用不着傀儡金人,殺條狗,難道還需要屠龍刀?”
“果然是傀儡金人!而且……這小子竟還有空間袋,真是大好的福緣,可惜太嫩了一點,讓人一激就失去方寸,既然如此一定要去奪得這些東西!”三大族長眸子裡精光四射,腹中無數毒計醞釀起來。
劉達利收了傀儡金人後,劉陶冶一時間想起還在牀上昏迷不醒,被廢了修爲的獨子,一股恐怖的暴唳氣息瘋狂躥起,獰笑着舔了舔嘴脣,低沉的將聲音聚成一線,傳到劉達利耳中陰陰的道:
“小畜生,我突然覺得,要是就這麼殺了你,實在太可惜了,如果你肯交出傀儡武士和身上的所有東西,並自廢修爲,自斷手腳大筋,日後你只需在我兒子身旁做最低賤的奴隸,任由顯兒每日抽打泄怒,我就饒你一命,讓你苟延殘喘,如此你總比死掉了更好,而且你若死了,我也就只能將劉陶藝和楊梅抓來,讓他們受盡千般酷刑折磨,供顯兒泄怒。”
劉達利嗤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你要找死,就快動手,何必在死前還白日做夢?”
劉陶冶怒極而笑:“非常好,小畜生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無妨,你不同意,我就活捉你,廢了你修爲,斷你手腳大筋,永生永世鎮壓你爲奴爲僕,以泄我心頭之怒。”
話音未落,劉陶冶猛的豎起一根指,厲聲大喝道:“小畜生,你曾大言不慚說以三招廢顯兒修爲,我今天,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招,一招之內,我就廢你修爲,斷你手腳大筋,把你徹底鎮壓,成爲我兒身邊的一條狗!”
“鏘!”閃電般,劉陶冶速度快得近乎於閃電,瞬間拔出高級極品劍器——噬星吞月劍!
劉陶冶身體拉出數十條殘影,就彷彿一下子多出了數十個劉陶冶手握劍器,做着不同姿勢一樣,噬星吞月劍長三尺半,劍身上銀光與黃光各佔一半,宛如太極。
地級劍技——雲龍探爪!
剎那間,劉陶冶幻出的數十個擺出不同出劍姿勢的幻影猛的收縮合攏到他身上,散發着銀黃兩色光芒的噬星吞月劍彷彿幻作了一條三尺多長咆哮着從中探出爪子的龍爪,狠狠的向劉達利抓去。
這一招,劉陶冶內氣爆發出十二威力,已經動用了全部力量,噬星吞月劍上的銀黃光芒強烈得迫使廣場上絕大多數沒有達到後天七層以上修爲的人紛紛慘嚎一聲,用手遮住了眼睛。
這一劍勢如奔雷,快如電閃,剎那間已經欺近到了劉達利身前,距離他僅有一尺,那兇厲氣息濃烈的虛幻龍爪直奔劉達利的丹田,這麼恐怖的速度,就算沒有被刺傷眼睛的圍觀者,也大多數沒有看清。
這樣的速度距離後天武者所能達到的極限都差不了幾分了,但在劉達利眼中……沒用!劉陶冶雖然身份不俗修煉的法訣也不差,但一和〖劍甲分鼎訣〗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以劉達利如今的內氣雄厚程度,已經不差他多少了,更別說內氣的精純程度,簡直就把劉陶冶甩開了好幾條街那麼遠,這樣的速度豈能快得過劉達利的眼速?
“不過如此!”劉達利口中輕蔑的輕吐出四個字,右手比劉陶冶的速度更快,迎着狂莽的龍爪無聲無息的探出雙手,內氣全力涌動,瘋狂的匯聚在他的指尖。
劉達利的雙手合在一起,伸出食中二指,指心緊緊相貼,四根緊緊貼合於一起的指尖上白色九寸長的森白光芒猛然爆發,奪目的白光與指尖散發的強悍鋒銳氣息就連四大家族的族長以及一直成竹在胸的劉擎住都驚的猛然站了起來。
九寸長的劍氣,足足有四指寬的森白劍氣攜洞穿萬事萬物的無上犀利狠狠刺入了劉陶冶劍技所化的龍爪。
〖劍甲分鼎訣〗最強劍氣——兩儀破日!
兩儀破日不是劍技,是〖劍甲分鼎訣〗劍氣運用的玄奧手法,也是〖劍甲分鼎訣〗將劍氣的威力發揮到最大的手段,這種手法並不複雜,可是卻對使用者要求苛刻,需要強大的肉身,承擔內氣運轉到極至的負荷和強大劍氣對身體的隱形破壞。
“轟隆!”
擂臺中央,一道六七米寬的巨大風暴形罡氣風浪騰空而起,高出廣場三米的擂臺中央也多出了一個幾乎與廣場平齊的大坑,炸裂飛濺的無數碎石向四面八方以極高的速度拋射而出,這些飛濺的碎石速度絕倫,比子彈的速度還快數倍,生死擂臺周圍的十米內都沒有人,但十米之外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圍觀者,好在這樣的事情,圍觀者並不是第一次經歷,圍在最前端的武者全都是後天六層以上的高級武者,紛紛出手,將這些碎石或斬飛,或轟碎。
“蹬蹬蹬……”
劉達利僅僅只退了三步就穩住了身體,面色不改,劉陶冶卻一連退出了十幾步,才勉強止住了步伐,十幾個深深的腳印留在了他的前方,臉上一股濃郁的紅暈閃爍,喉嚨猛烈的伸縮,卻被他強行壓制住,沒有當場吐出點什麼。
“噝……”
廣場上數萬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武者,哪怕距離數百米遠,也能看清擂臺上雙方的髮絲,幾乎大多數人都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滿臉的愕然。
“什麼?”
劉擎住瞪大了眼,一臉驚駭。
“怎麼……怎麼可能?”劉陶冶同樣驚怒交加,雙目死死盯着劉達利,腦子裡一片空白。
劉達利不屑的冷笑一聲,譏笑道:“不可能什麼?不可能我能擋下來嗎?你不是一招就要廢了我的修爲嗎?一招就要斷了我的手腳大筋嗎?你不是要永生永世鎮壓我爲奴嗎?這就是你所謂的一招?”
劉陶冶瘋狂的搖着頭,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他自負已經足夠重視劉達利了,然而,劉達利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修爲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遠低於他,全力一擊,他全力一擊連後天八層的高手也能秒殺,卻奈何不得劉達利,自己反而吃了個大大的暗虧,落入了下風,後天六層居然比後天九層還強?這簡直就顛覆了無數年流傳下來的武道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