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裡與陳君睿,怎麼都不會想到。〔!*
在他們從聚湘樓出來,到陳君睿公寓門外,一路而來都有人跟隨着。
在他們爭執的時候,與此同時的另外一個角落裡,幾聲細碎的“咔嚓”在柱子後面響起。
有人拿着微小精緻的相機,將剛纔這幕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能拍了下來。
續而再無聲無息地,藏匿在了黑暗的角落裡。
一切悄無聲息。
四季小築公寓,於非白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
那是信息,響起來的聲音。
正在看書的於非白,伸手拿過手機展開信息。
裡面的內容讓他眉頭微皺眉,淡漠的臉瞬間寒冽陰冷,像是無法消融的冰雪。
顧攸裡回到家時,家裡一片黑暗。
平常不管任何時間,於非白都會開着燈等她回家,除非是他不在家裡。
打開燈,還沒有換鞋,一個透着涼薄,但是卻磁性低沉的嗓音,淡漠地響了起來:“回來了!”
顧攸裡下意識地偱聲,便看到一抹人影自陽臺走了出來。
“嗯~”似乎有點兒心虛,顧攸裡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於非白一身米白色居家服,一副悠然愜意而又慵懶的模樣,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顧攸裡踱步在他身邊坐下,輕問:“你在家,怎麼不開燈呀?”
於非白目光深深,定定地看着她的臉:“你去哪裡了?”
顧攸裡淡淡一笑,卻有點兒心虛:“今天不是把金鼎簽約下來了嗎?所以整個設計部都去慶祝了,到聚湘樓吃了頓飯。”
好奇怪呀,她明明說的是實話,有什麼好心虛的呢?
於非白的眼瞳,慢慢地暗了下來,再問:“然後呢?沒去哪裡玩兒?”
“……沒去哪裡!”顧攸裡撒謊了。
並且她迅速地,把話題轉開了:“你吃飯了嗎?還以爲你休息呢?要是困了,就早點休息吧。”
她知道撒謊不好,但是她害怕於非白生氣。
本來於非白就極不願意,她把陳君睿請到路氏上班。
可是她沒有辦法,現在路氏暫時離不開陳君睿,剛纔她也生氣了,一氣之下就說和陳君睿解約。
可其實如果真解約了,那她就一個頭兩個頭大了。
於非白笑了,清冷狹長的眼睛染上了一抹邪魅,薄薄地嘴脣張揚上翹,像是淬了毒的罌粟。
這一笑太妖孽,似乎天地萬物,都爲之失色。
可是顧攸裡見了,卻沒由來地一陣發冷。
因爲於非白這傾國的妖孽之笑,像是盛開在千年寒冰裡的天山雪蓮,那麼冰冷,那麼遙遠。
於非白溫柔地拉起她的手,然後將自己手機放到她手上:“看看,拍的怎麼樣?”
顧攸裡垂眸,便看到於非白的手機上面展開一張相片。
男子緊緊將女子擁抱在懷裡,俯身狠狠吻住女子的脣瓣。
這不正是剛纔在陳君睿公寓樓下,陳君睿強吻她的一幕。
顧攸裡全身的血,在瞬間凝固在了一起。
她腦子嗡嗡響着,小臉蒼白得嚇人,嘴微微張開着,卻是說不出聲來。
於非白優雅擡眸,淡淡地望着她,嗓音低沉好聽還帶着戲謔道:“剛剛收到的,也不知道是誰拍?拍的可真好,這吻是角度的問題嗎?”
顧攸裡的心臟狂跳了起來,失去血色的脣瓣顫抖着。
她溢滿水霧的眸子,驚惶的盯着於非白,顫動着聲音急忙解釋道:“非白,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於非白神色倏然一冷,將手機重重拍在茶几上面,“解釋什麼?角度的問題?還是想繼續告訴我,你剛纔吃完飯就回家了!”
“我……”顧攸裡急了,一下子不知道什麼了,誰讓她剛纔撒謊了。
“我給過你機會,你是怎麼說了。”於非白倏然地站了起來,身上散發的氣息比冰寒人。
顧攸裡也跟着站了起來,急急道:“我錯了,我剛纔不應該說我吃完飯就回家了,我還把喝醉的陳君睿送到他住的公寓,他喝醉了所以纔會扯住了我,我當時掙不開,所以纔會……對不起,我那麼說是怕你生氣。”
於非白的眸子中,閃着寒光:“怕我生氣你就要撒謊,那麼現在我生氣了,你是不是可以讓他離開路氏,明天我要見到他已經離開路氏的新聞。”
顧攸裡咬着下脣,不出聲。
她睫毛顫動着,半響才道:“他已經向我道歉了,並且保證了不會再有下次。”
“怎麼,現在不怕我生氣!”於非白的聲音,愈發危險了起來。
聽在顧攸里耳裡雖然極輕極輕,可是卻震得她耳膜發痛,頭暈目眩。
她嚅嚅地道:“非白,我知道你很生氣,我當時也很生氣,我說了讓他離開公司,可是他當時喝多了,被我打醒之後,立刻便向我道歉了,已經向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於非白垂眸,淡冷地道:“那照你這麼說來,下次他可能再利用喝醉的藉口,直接把你壓倒牀上爲所欲爲,不管做什麼都沒有關係,反正是喝醉了,事後再說對不起,說沒有下次,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嗯哼?”
顧攸裡瞠大眼睛,驚愕地道:“你在說什麼呀,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於非白深邃的瞳眸,危險地半眯了起來,“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說!”
顧攸裡急道:“你非要說這樣傷人,又不講理的話嗎?”
於非白的眼睛裡面,蓄藏着狂風暴雨:“我的理已經讓你剛纔的隱瞞全部消耗了,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沒有理可講。”
房間裡氣息,完全被冰冷的籠罩,悄然無聲的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攸裡知道於非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她咬脣,伸手扯着於非白的衣衫,哀求道:“非白,剛纔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隱瞞,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於非白冷冷側眸,目光先是瞥了眼她的手,然後定放到她的臉,掃過她的脣瓣時,腦海閃過相片裡的畫面。
有些話,是高傲而清冷的他,不自覺脫口而出的:“我嫌髒,想靠近我,先去洗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