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額頭冒汗,腦海中激烈思考的魏清玄,肖揚原本陰沉的臉上,出現一絲嘆息。
他搖了搖頭,拍着對方的肩膀說。
“別想了。”
“你順着我們的慣性思維去推演,只會得出不可能三個字。”
“楚笑所達成的方法,你用正向思維去看,永遠做不到。”
“還記得我最開始說的嗎?”
“包括你我在內,絕大部分理道修士,都是做加法。”
“唯獨他,一直在做減法......”
肖揚的話,如同一點火星在魏清玄心中炸響。
加法和減法兩個詞彙在心中反覆出現幾次後,魏清玄猛地擡頭看向肖揚。
而面對魏清玄的眼神,肖揚點了點頭,有些複雜的笑了笑。
“知道我和那些老鬼博弈打交道的時候,另一顆星球上的楚笑在做什麼嗎?”
“他自降臨後,壓根沒有和我一樣,去和他們玩什麼政治遊戲。”
“只用了一個月,他就不擇手段的度過了血腥積累階段,佔據了一個科技企業。”
“緊接着,他埋頭於實驗室,不斷改進生產力,開發出了一代代的智能機器。”
“充滿科技感的外表和前所未有的智能與功用,楚笑推出的系列智能機器,剛一上市,就受到了那顆星球人類的廣泛好評。”
“但好景不長,在楚笑的公司靠着智能機器做大做強時,他所在的國度,不少幕後黑手想要分一杯羹。“
“換做我,少不得要來一番借力打力、勾心鬥角,經過初期妥協和隱忍後,再暗中壯大自己的體量,和那些大佬巨頭玩一玩政治博弈。”
“呵,但楚笑卻出乎所有人預料,毫不留戀的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權利,一次妥協到底。”
“那些人雖然也驚訝楚笑的合作態度,但自認爲對方玩不出花樣,也就心安理得的讓他當起了實驗室的科研者,只不過時刻監控和限制他的人身活動。”
聽到這裡,魏清玄眼中露出諷刺和憐憫,不是對故事中的楚笑,而是對那些自認爲掌控一切的金融巨頭。
果不其然,原本一個聽起來似乎有些虐主的故事,此刻在肖揚口中,出現了逆轉。
“就這樣,從那個星球中成功的新興科技企業家,轉眼變成了限制自由的幕後科研人員,楚笑在世人眼中消失了。”
“而當他再度現身,是在兩年後,也就是距離他降臨後的第三年。”
說到這裡,肖揚露出嗤笑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搖了搖頭。
“我至今都無法忘記。”
“那一天虛擬實況的回放過程中,那些人驚愕、恐懼、懊悔、求饒的噁心嘴臉。”
“不得不說那次的虛擬實況很真實,雖然只是演算出來的虛擬人,但作爲小丑,確實扮演的如同真人一樣。”
“出事時,那些人身邊的智囊團也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態。”
“楚笑如此乾脆的放棄了明面的利益和權利,老老實實的轉入地下做科研工作,其實那些智囊團也覺得有問題。”
“但無奈他掌握的知識、技術與科研手段,在那些貪得無厭的食肉者眼中,就是會下金蛋的雞。”
“因此,在對楚笑近乎二十四小時的監控,絕對限制人身自由和接觸外界,甚至身上種下了好幾種探測芯片和微型智能炸彈後,這些智囊團認爲萬無一失了。”
遺憾的點了點頭,對於肖揚想表達的意思,魏清玄已經清楚,他嘆息的說。
“那些人的防備大約做的不差,換做虛擬星球上的人,確實可以說防備的不錯了。”
“可惜,這是絕對情報的不對等...他們不該讓如楚笑這樣水平的理道學生,接觸任何有關於機器、電子、智能方面的存在......”
“哪怕用最原始的鐵鏈子和火藥來限制他,也比用貌似先進的芯片和智能炸彈強。”
“只能說,這些人不作死就不會死...或許也是早就算準了這點,楚笑纔會任由他們限制,做出爲這羣人服務的樣子。”
笑了笑,肖揚沒有接魏清玄的話,繼續講述他記憶中的事。
“呵,透過虛擬實況的回放,我看到了就在被種下這些芯片、炸彈的第二天,楚笑老老實實飽睡了一頓後,一邊吃早餐做科研的時候,一邊順手解決了體內的東西。”
“之後兩年中,楚笑體內的數據以及整個實驗室,只要涉及到機器和智能方面的監控,那羣人眼裡看到的,都只是楚笑讓他們看到的。”
“而經過了整整兩年,計算出自己研發的智能機器,已經靠着那些大佬和國度的共同力量推動下,在全世界覆蓋率超過百分之五十後。”
“楚笑,就在那天早上,和兩年前一樣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早餐,然後控制整個基地的運作,解決了所有靠着肉眼監視他的士兵,走出了實驗室。”
“當那些人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他們身上用的、穿的、攜帶的,從日用品到武器,但凡帶有電子智能,都只聽從楚笑一個人的命令。”
“連一絲抵抗都談不上,只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楚笑就控制了之前作爲主力限制他的國度所有高層。”
“跟着在處決這些人後,楚笑讓流線體機器人變成他們的樣子,暗中掌控了整個國度,並且不斷由上向下滲透。”
“一週後,整個星球所有國度的最高層,看起來和往日一樣,實際上都是楚笑的智能機器人了。”
這次並沒有意外,身爲一個理道天驕,魏清玄知道當一個資質如楚笑的人掌握獨立生產線後,能做到什麼樣的事。
“然後呢。”
“他如何對待那些高層,我不敢興趣。”
“我比較想知道,楚笑如何用他的減法,來打成他那樣的成績。”
要知道,即便你控制了整顆星球的高層,甚至成爲了實際上明面上的皇帝又能怎麼樣?
是變革或者改變現有的制度?
很多時候,當民智大開後,世界的運轉自然有其特定規律,而不會伴隨個人的意志轉移。
這不是一兩個最高領導者,甚至鐵腕的明君就能解決的。
想做到治世對他們而言不難,但如何降低一顆星球人類總體量的罪惡值和業力,纔是難題。
有其是楚笑這樣匪夷所思的成績。
哪怕心中已經大概有了一個沉重的答案,魏清玄還是想要聽肖揚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