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傾寒這副焦急的模樣，方羽眉頭皺起，反問道：“林霸天當初不是跟你一同離開的麼？你怎麼反過來問我？”
“霸天……霸天忽然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墨傾寒美眸睜大，微微泛紅，眸中閃爍着淚光，說道。
聽聞此言，方羽眼神微凜，心中一沉。
他站起身來，走到墨傾寒身前，又看了一眼大殿之外的天色，問道：“從你與林霸天離開那天開始……到今天過去了多久？”
爲了找尋第二顆種子，方羽在乾坤塔二層停留了太長的時間，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經過去多長的時間。
“差不多……六日。”墨傾寒答道。
“六日……”方羽眼神微動，又問道，“他是在什麼時候消失的？”
“就在前日……我與他一同在山邊遊走，我們走了一段路後坐下聊天……然後我突然感到一陣睏意，之後就昏昏睡去……失去了意識。”墨傾寒咬着下脣，說道，“在我醒來後，就發現霸天已經不在我身旁了，我找遍了我們所在的整個星辰，又發動手下的力量去找尋他，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之後，我就想到來找你，可是……”
“這段時間我一直待在殿內閉關，他如果回來，不可能不來找我。”方羽說道，“他肯定沒有回來。”
“那霸天會去哪了？會不會有危險？”墨傾寒焦急萬分地說道。
“他可能會死兆之地了。”方羽眯眼道。
“可他爲何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墨傾寒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他過去離開，一定會跟我提前說一聲，絕不可能就這樣離開！而且……他是你的好朋友，他本來也應該與你打一聲招呼再回去，可是……都沒有，他之前與我交流的時候……也從未表露過他短時間內要返回死兆之地……”
方羽不再說話。
墨傾寒說得很有道理。
如果是正常離開，林霸天爲何不提前告知一聲？
尤其在離開之前，還刻意動用某種手段讓墨傾寒昏迷過去。
因爲以墨傾寒這種實力的修士，是絕無可能忽然因爲睏意而睡過去的。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林霸天去哪了？
如果是返回死兆之地，爲何要動用這樣的手段不辭而別？
方羽和墨傾寒都知道林霸天要回到死兆之地，這麼做……似乎毫無意義。
然而，方羽很快又想起林霸天那天所說的話。
他讓方羽不要再進入死兆之地，卻沒有解釋原因，語氣中滿是無奈和痛苦。
說實話，這一次在虛淵界與林霸天重逢……與上一次在地球上見到林霸天的那道意志時給方羽的感覺……是很不相同的。
如今的林霸天，性格上與當年並無太過明顯的差異，可在一些細節處卻讓方羽感覺不太對勁。
比如動手時所施展的一些術法神通，神色上的一些細微的變化，言語中的避諱等等方面……
當然，地球上所見的那道意志，與如今的林霸天之間……相隔了兩千多年。
在這段時間內，林霸天飛昇到了大天辰星，又從大天辰星進入到死兆之地……經歷了太多的事情。
他的性格出現一些細微的變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不過……對於他身上的氣息，還有他對方羽說的那些話，還是讓方羽很在意。
“你有辦法找到霸天嗎？我們一定得找到他，他肯定是遇到麻煩了……”墨傾寒盯着方羽，雙眸通紅，開口道。
“我們首先得確定，林霸天是自己想要這般離開，還是被其他力量迫使這般離開……”方羽眼神凜然，答道，“你與林霸天相處幾日，真的沒有留意到周邊的異常，或者是林霸天本人出現的異常麼？”
墨傾寒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起來。
片刻後，她睜開雙眸，搖了搖頭。
“沒有……異常，那幾日，霸天一直很高興，跟我說了很多過往的事情，也很多次提到了與你一同經歷的事情……”墨傾寒答道。
“提到什麼事了？”方羽問道。
“他說你帶着他在各大宗門竊取秘籍還有……”墨傾寒說道。
“行了。”方羽擺了擺手，說道，“除此之外呢？有沒有讓你感覺很特殊的一些事情？”
“……沒有。”墨傾寒輕輕搖頭，說道。
方羽看着墨傾寒，腦子飛速轉動。
墨傾寒不可能說謊，那麼也就是說，過往的幾日裡……林霸天表現得都很正常。
這麼看來，確實存在外來力量將他帶走的可能。
可是，結合林霸天之前對方羽說的那番話，還有他刻意離開方羽的身邊，在與墨傾寒獨處的時候忽然消失的這種情況……
“如果是他自己決定這般不辭而別，目的是什麼？不讓我們再次進入死兆之地？可是……死兆之地的入口我都知道在哪裡，這麼做有何用處？我還是可以進入其中……難道只是爲了避開我，不再見我？”方羽眼神閃爍，神色有些冰冷。
目前看來，林霸天的忽然消失，存在很多種可能性。
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選擇，也存在被其他力量帶走的可能。
但以方羽對林霸天的瞭解……他更傾向於前者。
“你若用這樣的方式來避開我……那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方羽搖了搖頭，心中說道。
而後，方羽的眼神就變得堅定下來。
貝貝記住了那個死兆之地出口的星辰所在的位置。
現在，只需要通過貝貝，他就能瞬間回到那個地方，然後從那個洞口進入死兆之地。
而進入死兆之地後，又能再次讓貝貝帶路找到林霸天……只要林霸天確實在死兆之地內！
“我得回死兆之地一趟。”方羽對墨傾寒說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我隨你一同前去！”墨傾寒開口道。
方羽看了一眼墨傾寒，本想拒絕。
但看到墨傾寒發紅的眼眶，還有堅定的眼神……他還是沒有開口拒絕。
“好。”方羽點了點頭，而後喚出貝貝。
“汪汪！”
貝貝從方羽的胸口鑽出，跳到面前。
“貝貝，帶我回到當初死兆之出口的位置。”方羽說道，“你應該記得吧？”
“汪！”
貝貝搖了搖尾巴，雙瞳光芒射出。
圓環印記，出現在眼前。